第31章：我又不是神仙
“我們明天去查一下這件事情。”吃過飯，司徒洛將古董店的鑰匙交給顧念，自己送夏沫回家。
“怎麽查啊？”夏沫一臉興奮地看著司徒洛，好像警察辦案，聽上去太刺激了！
司徒洛鄙視地瞪了夏沫一眼：“你以為怎麽查啊？我又不是神仙，當然是先去犯罪現場看看了。”
“可是你怎麽知道犯罪現場在哪裏啊？”夏沫停下腳步，已經走到她家樓下了。
司徒洛無奈地扶額：“你笨啊！現在新聞都在播，隨便上網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夏沫吐了吐舌頭：“我剛才沒想到嘛。那我先上去了，正好明天周末，你隨時給我電話。”
“嗯，我明早來接你。”司徒洛淡淡地笑著看著夏沫：“晚上睡覺不要太想我哦。”
“想的美，誰想你啊！”夏沫佯裝生氣的瞪了司徒洛一眼，轉身噔噔噔地跑上了樓。
而司徒洛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麽。他煩躁的抬起手撓了撓頭發，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感覺有些疲憊。
“喂，我到了，你下來吧。”今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司徒洛戴著墨鏡坐在車裏，看著從樓上風風火火跑出來的夏沫。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半袖，水洗牛仔褲，手裏也拿了一副墨鏡。拎著一個黑色的皮質包包。她站在司徒洛的車窗外，興奮地衝他打招呼：“早！”
司徒洛看著這個咧著嘴正笑得無憂無慮的夏沫，有陽光打在她的臉上，未施粉黛的臉上透著一層熒光，能看得清細細的絨毛。這樣一張平凡而又普通的臉，司徒洛卻不知為何越看越順眼。
“上車吧。”
興奮的夏沫一上車就嘰嘰喳喳，吵的司徒洛都開始後悔今天是不是不該帶她出來了。
“司徒洛，你看我的墨鏡帥不帥？我昨天晚上專門找出來的呢。你看我們這樣像不像雌雄雙煞？”夏沫坐在副駕駛上，給自己戴上了墨鏡，轉過頭看向司徒洛。
“雌雄雙煞？”司徒洛一字一頓，特別把尾音拖長，好看的眉眼帶著笑意，明明隻是重複夏沫說的話，卻無端端叫她臉紅。
夏沫自己在座位上安靜了半晌，過了一會兒又按耐不住地嘮叨起來：“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會遇到危險吧？”
“隻是去現場看看，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會不會真的隻是普通人犯的案子啊？萬一他是個變態殺手什麽的。”問了半天，夏沫終於問到一個不那麽白癡的問題。
然而司徒洛還是十分嫌棄她的蠢：“所以我們才要去看看啊！”
夏沫撇撇嘴角，她無聊的翻了翻自己的包，找到一塊巧克力。“哎你吃早飯了沒有啊？”
司徒洛終於扭頭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繼續開車：“吃過了，我讓顧念早上做的。”
“你還真是找了一個好保姆啊！”夏沫諷刺司徒洛，“那我們都出來了，顧念一個人去哪兒了？”
“我留他看店呢。好了，到了。”
在夏沫的一路碎碎念中，原本不算短的路程竟然感覺沒過多久就到了。她下車打量著四周。這是城郊一處破舊的居民區，都是平房。周圍七零八落的房子已經被拆掉不少，僅剩的幾棟房子上也用白色油漆刷著大大的“拆”字。在他們麵前的是一道道警戒線，封鎖著一個背光陰暗的小巷子。
“都封了，我們怎麽進去啊？”夏沫看著眼前陰森森的巷子口，和一道道看上去就很嚇人的警戒線，遲疑地問道。
“鑽過去唄。”司徒洛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看了看四周沒人，率先鑽過了第一道警戒線。回過頭坦然地對愣在原地的夏沫說道：“快過來啊，一會兒有人就麻煩了。”
“……”夏沫無奈地跟著他鑽過一道道警戒線。她還以為引路人會有什麽帥氣的辦法呢，真是讓人失望。夏沫這樣想著，心裏的話不小心就說了出來。
“管它帥不帥的什麽辦法呢，有用就行。”司徒洛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仿佛對他來說，丟臉不丟臉根本不重要一樣。夏沫不禁暗暗佩服這個人的臉皮。
終於，在毫無形象地鑽過了好幾道警戒線後，司徒洛和夏沫二人來到了案發現場。
縱然是過去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屍體已經被清理走，夏沫在看到那一地的血跡時還是結結實實的被嚇了一跳。
司徒洛則皺著眉頭打量著四周。這是巷子的最深處。警戒線攔截在拐彎的地方，一大片血跡旁邊是牆角的垃圾桶，這是黑暗中更死角的地方，如果不是被專門隔出來還真的很難發現。
“看得出來，屍體應該是被掏心之後，很隨意地丟在了這個角落裏。凶手應該隻是很單純的喜歡陰暗的地方，而並不是為了刻意藏起屍體。否則他有足夠的條件將現場處理的更加完美。”司徒洛觀察一周後，得出了第一個結論。
夏沫點點頭，覺得司徒洛說的有道理。
“那到底是不是人犯的案呢？”
“應該不是。如果他是人的話，他應該具有最基本的思維能力。我剛才說過了，他完全可以將屍體分屍，分別扔在不同的地方。也可以沉到湖底或埋在樹林裏，要不然幹脆找個冰櫃冷凍起來，這樣誰也不會發現。”司徒洛想都沒想，就說出了這樣一大段令夏沫毛骨悚然的話。
夏沫驚恐地看著司徒洛，聲音都似有些微微的顫抖，道：“你老實告訴我，你以前幹過多少殺人的勾當才有了這麽多經驗的？”
司徒洛的臉埋在陰影裏，叫人看不清楚，他慢慢的回過頭，用陰沉的聲音慢慢說道：“不多，你是最後一個了。”說罷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直勾勾地看著夏沫，一步步緩緩走向她。
“你……你不會來真的吧？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報警了！”夏沫驚恐地看著這個陰沉沉的司徒洛，一點一點的後退，她的後背已經碰到了警戒線。
司徒洛很快走到夏沫眼前，他慢慢伸出了右手，然後……在夏沫的額頭上打了一個暴栗：“我跟你開玩笑的，蠢女人，膽子真小。”
“你！”夏沫氣憤的提起拳頭就朝司徒洛的臉上揮去，卻被司徒洛輕鬆躲開。
“打人別打臉啊。”
“哼！”夏沫生氣的別過臉，冷哼一聲。
“別鬧了，你好好體會一下，有沒有聞到什麽特別的味道。”司徒洛的表情又正經起來，好像剛才戲弄別人的不是他一樣。
夏沫早已有了經驗，不跟司徒洛這個沒正形的人計較，她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仔細感受空氣中的味道。
“嗯……我聞到了血腥味，還有一種……”夏沫絞盡腦汁，怎麽都想不出一個準確的形容詞來形容那一種味道。
“還有一種厲氣很濃的味道。”司徒洛淡淡的提示。
“對！就是這種味道！”夏沫興奮地睜開眼，露出開心的笑容。
“看來真的有問題，我們得想個辦法多了解一些情況。要不然根本沒有頭緒。估計現場的有用證據都被警察帶走了。”司徒洛微微皺起了眉頭，沉思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人出現在二人身後，大聲地質問道：“喂！你們幹什麽的！”
司徒洛和夏沫都嚇了一跳，連忙轉過頭，看到一個大白天拿著手電筒的警察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司徒洛和夏沫交換了一個眼神，上前兩步，對那個警察說道：“我們是在新聞上看到照片，覺得死者很像我們的一個朋友，所以過來看看。”
“朋友？那你們為什麽不去警察局找人，跑來這裏幹什麽！”那個警察看上去絲毫不買司徒洛的賬，仍舊皺著眉頭看著他們，手緊緊的抓著手裏的手電筒，好像隨時害怕他們會逃跑一樣。
“我們也不能確定，怕冒然跑到警察局去給警察叔叔們添麻煩嘛。”司徒洛嘿嘿的笑著，在人民警察麵前完全沒有身為一個引路人的氣勢。
“行了行了！你們不用解釋了，跟我回警局一趟把情況說清楚了！”
這下完了，夏沫緊張地看向司徒洛，寫了怎麽辦，總不能對警察叔叔說他們是東方的福爾摩斯，想來自己破案吧？
司徒洛一邊示意夏沫往警察的方向走去，一邊小聲地對她說：
“一會兒你就說死者像是我古董店的一個顧客，跟我挺熟的。我們好奇他是不是死者，今天正好路過這裏就順便來看看。我調查過了，死者叫牛二，是個孤兒，沒什麽親戚朋友，你不用怕，胡亂編就是了，反正我們也沒做什麽壞事。”
“嘀咕什麽呢？快點兒過來！”那警察像是等的不耐煩了。夏沫加緊腳步向前走去，輕輕的“嗯”了一聲。長這麽大第一次被警察抓，她心裏簡直怕的要死，卻因為司徒洛的這一番話，莫名的感到有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