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我可以賠
“你知道你剛才踩壞了什麽東西麽？”司徒洛輕飄飄地問道。
“我……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賠的！”顧念羞愧的漲紅了臉，“真是對不起，我剛才被嚇到了沒有注意。”
“那是漢白玉的碟子，價值千金。是我費了好大力氣從一個拍賣會上得來的。”司徒洛心裏好笑，編出一個這樣破綻百出的理由來，他根本不在乎那個碟子的錢，漫長歲月，他得到的好東西不計其數。這個碟子他甚至連它的來曆都不記得了。卻料定憨厚老實的顧念不會有什麽懷疑的。
果然，顧念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整個人都被嚇到了。他心想這下完了，任務沒有完成還捅了這麽大一個婁子。家裏的幾個長輩要是知道了肯定很生氣，後果不堪設想。
“我看你也不像能賠得起的樣子。這樣吧，你給我店裏打工抵債，我包你吃住，怎麽樣？”司徒洛心裏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一來這個男人不用整天粘著夏沫甚至跟她同居。二來自己也有了一個免費幫工和保姆。三來這個顧念既然是首席大弟子，想來也是有點本事的。自己以後有了什麽麻煩，也可以讓他幫忙解決。
“那，我要打多久的工啊？”顧念想了想，問道。
“這個碟子的價格你給我打一輩子的工也是賠不起的。這樣吧，你努力工作，我哪天心情好了就把你給放了，當然，如果你沒有地方去的話，也可以一直待在我這裏。”司徒洛眯起眼睛，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沙發扶手上，讓坐在對麵的顧念感到莫名地緊張。
“我還可以付給你一點工資。如果你幹的好的話。”
“當然，你的任務我也可以順便幫你完成。因為——夏沫她現在是我的執筆者。”司徒洛看著對麵舉棋不定的顧念，拋出了自己手裏最後一個重磅炸彈。
“什麽？你認識夏沫？”顧念一下子跳了起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家裏的長輩讓他來這裏找人果然沒錯。
“重新認識一下，你好。”司徒洛也跟著站了起來，將手伸到對麵吃驚的顧念身前。“我叫司徒洛，是一名引路人，而夏沫，她是我的執筆者。我想你不會不知道這兩個身份代表著什麽意義吧？”
“……”顧念還處在吃驚中，隻是機械地把手舉起來，握住司徒洛修長的手指，又觸電一樣瞬間放開。
“夏沫身邊都有你這樣的人了，家裏為什麽還要派我來保護夏沫？”顧念心裏這樣想著，嘴上便不自覺地說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茅山派那群老頭兒是怎麽想的，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你的用處還是有很多的。”司徒洛收回手坐下，拿起茶杯想喝口水，想到那是顧念剛用過的，複又無奈地放下了。
“啊？”顧念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更加想不通他有什麽用處？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來給我打工抵債，不然我就隻能讓你賠償了。這個價錢，可是能讓你傾家蕩產的哦。”司徒洛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頭看著依舊愣愣地呆在原地的顧念。
顧念反複思量著。待在這裏可以不用擔心吃飯和睡覺的問題，還能順便找到夏沫，並且經常跟她呆在一起，也不用交巨額的賠償，何樂而不為呢？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得保證我能經常見到夏沫。”
司徒洛皺了皺眉頭，好看的眼睛向上挑起。這個顧念還不像他想象的那麽傻嘛，對待夏沫倒是執著的很。
“行，我向你保證。”
於是，偉大的引路人堂堂司徒洛，就在這樣一個晴朗的早晨坑蒙拐騙到了一個單純的少年，顧念。
“什麽？你居然就這樣留下給他做苦工了？”夏沫發出一聲咆哮，直嚇得躲在古董店門口乘涼的小狗都抖了三抖。
“對呀。也能順便保……啊不對，幫你們嘛。”顧念差點說漏了嘴，想起今早司徒洛對他反複的叮囑：
“夏沫現在還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份，所以你不能告訴她你是來保護她的。你就隻說你自己是被家裏派出來曆練的就行。”
“我知道。我出來前家裏人都跟我說過了。我們隻要保護好夏沫，讓她無憂無慮的健康安全的活下去就好。”顧念當時這樣向司徒洛保證。此時卻差點說漏嘴，幸好被司徒洛一記眼刀刹住了嘴。他隻告訴夏沫他不小心踩碎了司徒洛的古董，司徒洛便留下他來做苦工，他正巧沒地方住，就答應了。
夏沫怎麽想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她猛地一拍腦袋，轉頭質問司徒洛：“上次我開門不小心撞碎了那麽大一個古董瓶子你都沒在意。怎麽他隻踩碎一個小小的碟子你就這麽心疼了？”
“我怎麽舍得讓我最親愛的夏沫你賠償呢？”司徒洛噘起嘴，閃著無辜的眼睛眨巴眨巴望著夏沫。
“啊呸！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別這麽惡心？快點從實招來，到底是因為什麽？”夏沫扭頭朝地上做嘔吐狀，毫不掩飾她對司徒洛的嫌棄之情。
“因為他能幫我們呀。”司徒洛毫不避諱一旁還坐著的顧念，直接說道，“他不僅能幫我洗衣做飯端茶倒水打掃屋子，沒事幹還可以順便幫我們捉個鬼除個妖什麽的。”
一旁的顧念滿臉黑線。洗衣做飯他還尚可接受，端茶倒水什麽的就有點過份了吧。而且這個男人竟然絲毫不避諱他聽到這些，也未免太自大了。
“捉鬼除妖？”夏沫的眼睛一下瞪的老大，“他是什麽人？他會捉鬼除妖？”
“咳咳，”終於找回了存在感的顧念咳嗽一聲。待兩人的目光都落回他身上時才一本正經地開口：
“在下茅山派首席大弟子顧念。此次奉家裏長輩之命下山曆練，會些收妖捉鬼的本事，以後請多多指教！”顧念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原本隻是答應司徒洛做古董店裏的幫工，卻又莫名其妙地攬了個幫他們捉鬼除妖的差事。
“茅山派？那是個什麽東西？電視劇經常有的不是蜀山派嗎？”夏沫的眼睛一下瞪的老大，繼翻版的陰曹地府之後，現在又蹦出一個翻版的蜀山派嗎？
“一氣門是上古時期上清、玉清、太清三位老君共同建立的門派，正統正道，斬妖除魔。時境變遷，一氣門漸漸分裂，上清靈寶法門分化成茅山一脈，太上老君法門分化為龍虎一脈，玉清原始法門分化為皂閣一脈。
直到現在，真正的一氣門雖然衰弱但是一直存在，而茅山、龍虎、皂閣三脈卻隻剩下了茅山一脈。”司徒洛開口娓娓道來，向夏沫科普這一樁並不算是秘聞的事實。
“太強大了你們……竟然還有這麽多錯綜複雜的門派勢力。”已經見識過太多妖魔鬼怪的夏沫對有這些稀奇古怪的勢力存在已經毫不驚訝了。她隻是不敢相信，那些勢力門派之間的關係驚擾比她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你們一起跟我說了吧！我現在怎麽也算是個執筆者了，不能再當一個文盲了！”夏沫興奮地從她的包裏掏出紙和筆來，做出認真聆聽狀。
“你下午沒有課嗎？”司徒洛站起身來，看著夏沫。
“沒有！我可以陪你們聊天到晚上再回家的！”夏沫堅定的搖搖頭。她正是因為下午沒課，又不用打工感到有些無聊才來古董店裏找司徒洛玩的。
“那正好，你下午跟顧念一起把這裏收拾一下。不能再有人進來把這裏的東西踩碎弄壞了。”司徒洛嘴上這樣說，心裏想的卻是反正有兩個苦工在不用他動手，他不用白不用。
“什麽？憑什麽要我給你收拾屋子？”夏沫合上本，氣憤地握拳。
“因為我付給你一個月8000塊的工資，而你今天並沒有事情需要做。”司徒洛無辜地望著夏沫，攤開雙手，好像在說一件多麽理所應當的事情一樣。
“我是來給你做執筆者的！不是來給你當苦工的！”夏沫仍舊氣憤的反駁道。
“要不然你現在出去抓幾個鬼回來也可以，”司徒洛毫不留情地開口，“而且你不覺得顧念一個人收拾這些東西有點太難為他了嗎？”
夏沫看著這諾大且雜亂的屋子，心裏的善良因子忍不住又發作了，顧念一個人是絕不可能完成的。而且比起捉鬼，她還是更喜歡打掃屋子。
司徒洛看夏沫不說話，就當她默認同意了，輕飄飄地留下一句：“晚上請你們吃火鍋。”就端著茶杯跑上樓了。
“唉。”夏沫和顧念對視一眼，認命地歎了口氣。被地主家壓榨的窮苦農民啊，隻有辛苦勞動的份。
很快，夏沫和顧念頭上一人戴了一頂報紙折的三角帽子，手上拿著幹淨的抹布和盛滿半桶水的水桶，看著一地落滿灰塵的古董，幹勁十足地動了起來。
他們一個人負責擦地板，一個人負責擦古董，最後再一起把古董擺放好。
顧念正蹲在地上一絲不苟地仔細擦抹，時不時抬起手抹去額頭上的汗。
而夏沫卻擦的極滿。她拿起一個古色古香的燭台，左瞧瞧右看看，又發現用抹布擦幹淨後的燭台更加的漂亮。她放下這個，又找到一麵小的梳妝鏡子。擦幹淨後發現那是一麵銅鏡，上方正中間還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熠熠生輝，看得夏沫眼睛都直了。而且她發現那麵鏡子裏怎麽都照不出她的影子，不免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