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二章 交手
“我再來猜猜吧，那死去的是一個女人，端木永裕應該很愛她吧，你呢，你又是充當什麽角色，你來告訴我這些，是不是想要告訴我，實際上那個女人也是你喜歡的人，所以你今日說不定是故意引我在這裏，順帶殺我報仇的！”
也不知道為何，明明他們才見過兩次，可是他身上的那種憂傷總是讓她不自覺心疼，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愛上這個男人。
但是依然是會心疼，就如同朋友一般。
他們每次見麵，卻是默契十足，這讓顏凝霜有種惺惺相惜的錯覺。
“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竟然也敢隨意揣測下去，真是好笑！”
顏凝霜的話已經足夠刺傷他了，以墨子炎的性格居然會生氣。
“那你到底今日找我來就是如此無條件告訴我的嗎？有什麽就痛快點！”
論脾氣好，顏凝霜算是一個，可是論脾氣不好，她也算是頭一個。
這會沒有耐性，她也不忍耐了。
“我們合作！”
合作？
不是吧！顏凝霜怎麽有種聽了笑話的錯覺。
“你為什麽要我合作，我有什麽好處？”
沒有好處，跟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合作，她怎麽也不能接受。
墨子炎隻是目光再次清冷看了顏凝霜一眼，然後開口道：“你幫我找出我妹妹的屍骨，我幫你離開皇宮！”
他知道，竟然知道自己要離開，顏凝霜心裏詫異，不過更加讓她有些難以接受的是，這個男人提到的妹妹。
是不是就是端木永裕那裏所說的很重要的人。
不過這實在是有些誘人，顏凝霜真的很想要答應。
“容我想想可否！”
顏凝霜現在已經有個敵人，現在一個合夥人，可是她不清楚對方是否真的隻是折磨簡單的一個目的，她頓時覺得有些亂，這才提出這樣的要求。
墨子炎點頭，倒是並沒有過多的催促：“太晚了，我們離開！”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顏凝霜總算有著無盡地疑問，可是她卻是找不到誰來問這個問題。
“我送你回去！”
墨子炎見顏凝霜似乎有些心緒不寧，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不過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顏凝霜回去的時候會遇到端木永裕。
端木永裕來自己的寢宮，顏凝霜沒有欣喜，反倒是多了幾分凝重。
“你先離開，端木永裕在，如果你出現，到時就得不償失了！”
他們這看似未曾正式結盟，但是這種默契倒是心照不宣了！
墨子炎看著顏凝霜一雙如同星星一樣閃耀的眼眸就這樣盯著自己，他心思微動，卻是不敢再繼續待下去，飛身就要離開。
“誰！”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兩個人這般小心，會被人發現。
發現他們的人不是端木永裕，但是守在碧落院外的暗衛，難道是有人監視自己，顏凝霜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了，心裏莫名有些難受。
“你快走！”
不管此刻有多麽生氣，但是她理智還在。
“往哪裏走！”
那個暗衛似乎功夫很高，竟然這麽快就想要追上墨子炎。
顏凝霜趁機跟那暗衛對上了，兩個人迅速過招了，隻是顏凝霜並沒有跟墨子炎多說，還好墨子炎此刻並沒有想要留下來，他一躍身，加上他輕功了然，那一襲白衣就這樣消失在了兩個人的視線裏。
“別打了，是本宮！”
顏凝霜見墨子炎已經離開，她也越發有些打得有些吃力，索性直接放棄了，她扯開自己的蒙麵，冷冷叫道。
那暗衛聽到是一個女人，臉上也有些吃驚，再聽顏凝霜的話，更加詫異了，到底是哪個宮中的娘娘，半夜穿夜行衣，真的有些欠妥當。
“不管你是誰，奉皇上命令，那麽得罪了！”
對方迅速上前，在顏凝霜放鬆警惕時，有些非常不君子的將顏凝霜給抓住了，隻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真的有些讓人生氣。
不過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她是在皇宮，即使勉強逃開了這個暗衛的手，恐怕未必能夠活著，索性任憑對方將自己提到了端木永裕的麵前。
“皇後，你是不是給朕解釋一下到底怎麽回事？”
本來好心過來看一看顏凝霜，雖然她說過沒有大礙，但是沒有想到看到這一幕。
顏凝霜一身夜行衣，要是讓人傳出去，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成為笑話。
端木永裕生氣，那是必然的，不過顏凝霜還是有些鬱悶，沒事端木永裕跑來幹嘛。
不過，她可不想跟端木永裕之間關係太過親近，而且要當宮女，她就不能在碧落院的時間太過，唯一的辦法就是端木永裕生氣了，根本不想要理會自己，讓碧落院成為一個冷宮。
“顏凝霜，你以為就衝你今晚這般，朕就可以治你一個死罪，你竟然如此不知悔改！”
端木永裕本就生氣了，此刻顏凝霜竟然毫無懼怕，而且那神色倒是像是自己欠了她一般。
顏凝霜卻是裝作更加生氣，桀驁抬頭，直接開口回答道：“那麽皇上，你需要我回答什麽，回答你我今晚跟人私會？”
“顏凝霜，你不知羞恥！”
一個男人聽到自己的女人竟然跟別的男人約會，即使這個女人他並不喜歡，可是依然會因為尊嚴而生氣，偏生顏凝霜竟然一點不畏懼說出來。
她是真的以為自己這幾日對她稍微臉色和善點就是待她與眾不同嗎？
端木永裕冷著一張臉，那眼神仿佛要將顏凝霜吃掉一般。
顏凝霜卻是故作隱忍痛苦一般苦笑：“難道這不就是皇上想要的結果嗎？死嗎？已經死過一次的人，當初可是還讓皇上看了一出好戲，皇上怎麽可能忘記呢？端木永裕，你摸著良心說一說，一個為了你能夠去死的人，怎麽可能會跟別的男人私會？”
這話不假，不管前身是真的自殺還是假的，但是前身是真的愛端木永裕，她剛剛還在懷疑顏丞相為何會讓將自己的女兒推進火坑，現在想想，也許是前身自己不管不顧一定要嫁給端木永裕的呢！
但是即使端木永裕不喜歡前身，卻也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給一個喜歡自己的女人侮辱。
端木永裕竟然被顏凝霜這般悲傷的眼神盯著，一時會覺得心疼。
他察覺到自己的情緒似乎受到了顏凝霜的左右，趕緊避開了顏凝霜的眼神，冷冷說道：“那皇後可否說說，剛剛那個離開的人是誰，你又為何夜晚穿著夜行衣？”
這樣的問題，以現在的情形，顏凝霜卻是真的百口莫辯。
顏凝霜卻是想了想，半真半假回答道：“我穿夜行衣，不過是為了看一看夜晚中的皇宮到底如何美，白天害怕被你的那些嬪妃為難，我自然躲著，至於你說的那個人，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說了什麽……”
突然看起來有幾分神秘的顏凝霜倒是讓端木永裕來了幾分好奇。
他不說話，目光卻是緊鎖著顏凝霜，等著顏凝霜後麵的話。
真是沒趣！
顏凝霜看端木永裕的反應便知道他如何想到，她雖然有些煩悶，但是還是半真半假說道：“端木永裕，你是不是因為我的父親可能傷害了什麽人，所以，你才這般對待我，你是皇帝，是明君，你為什麽會有如此迂腐的想法，我什麽都沒有做，不是我的錯不是嗎？”
她並非這個時代的人，連坐什麽從來不是她思想所能夠接受的，那種誅九族在她看來其實是殘忍的。
端木永裕卻是因為她提到的問題，一下想到了那個絕美的女子，那個自己深愛的女子，最後那血如同妖嬈的玫瑰一樣，他看著她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卻是無能為力，他怎麽可能不痛，怎麽可能不怨。
“啊……”
他突然發狂，一下捏住了顏凝霜的脖子，雙眼刺紅看著顏凝霜，那種恨意顏凝霜看不懂，可是她現在不想死。
沒有想到端木永裕會這般衝動，顏凝霜伸手拍打著端木永裕，她的眼睛瞪得很大，不是絕望，隻是用一種難以控製的憂傷看著端木永裕。
原本失去理智的端木永裕，到底是鬆開了原本捏著顏凝霜的脖子。
他冷冷說道：“無辜嗎？那她呢，她何其無辜，你的父親不也下得了手，我不會讓你這般輕易死去，我要讓你在這裏絕望死去，在這裏呆著，如同冷宮一般呆著，死去！”
說完這話，端木永裕拂袖轉身離去。
顏凝霜摸著自己剛剛被掐過的地方，心中簡直將端木永裕咒死了，這個男人簡直不可理喻。
雖然是她故意挑釁，但是一個男人竟然如此狠心，而且前身真的是無辜的，況且還不能確定當初是不是顏丞相出手不是嗎？
算了，她才懶得管那麽多，顏凝霜揉著自己的脖子走進去。
今晚紫蘇值夜，聽到動靜，她立刻就醒了，見進來的是顏凝霜，她立刻迎了過去，隻是目光落在顏凝霜揉著的脖子上。
“皇後娘娘，這……”
紫蘇是擔心，卻是又覺得自己似乎問出來有些多嘴了，一時頓在那裏。
“去準備煮熟的雞蛋，本宮不想明天起來留下痕跡！”
明天還要扮演宮女，她自然不敢讓端木永裕在怒氣上的時候懷疑到自己的身份，所以才這般命令了紫蘇。
紫蘇應了一聲趕緊出去準備了。
明天到底會迎來什麽，顏凝霜自己也不知道，她都不知道明天自己會不會忍不住，然後直接給端木永裕臉色。
好在經過了處理，雖然端木永裕下手狠，但是第二日起來的時候，並沒有留下痕跡。
顏凝霜去了皇上身邊伺候筆墨，但是顯然昨晚的事情對端木永裕還是帶了一定的影響，他臉色一直陰沉，眼眶下滿是青色，可以想象他昨晚必定沒有怎麽休息好。
顏凝霜才不會同情呢，這會某人心情不好，她也不會傻傻地去刷存在感。
一時兩個人倒是相安無事，端木永裕甚至並沒有多看顏凝霜一眼，仿佛已經遺忘掉自己身邊有個新來的宮女，處理了麵前的奏折後，他便直接出去。
顏凝霜和王公公趕緊跟上，隻是端木永裕卻是直接命令他們留下來，“朕想一個人走走！”
他落寞，悲傷，帶著一種讓人看著就想要哭的悲傷，就這樣逆著光走出了顏凝霜的視線。
“你退下吧！”
王公公見皇上都走了，直接給了顏凝霜稍許休息的時間，顏凝霜卻是看著端木永裕離開的方向，她眼裏閃過深思，隨即也不知道她如何想的，回到住處，她迅速換了一身太監的衣服，然後大膽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