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八章 是好意還是背叛
在察覺到自己對於顏凝霜投射了過多的心思的端木永裕，本來就有些懊惱自己，可是此刻見顏凝霜如此態度，他原本輕鬆的神色也因此冷了下來，眼神幽深看著顏凝霜。
“皇後看似不怎麽歡迎朕！”
端木永裕冷冷開口，顏凝霜並未回話，隻是優雅淡然起身，然後給端木永裕行了皇後對皇上的標準的禮。
“臣妾拜見皇上！”
那聲音明明綿軟，可是端木永裕卻是覺得更像是綿裏藏針。
不過她的眼神看著端木永裕平靜中有幾分諷刺，那眼神仿佛在說：你不是說我不歡迎你嗎？看吧，我這會還這麽認真給你行禮，那是多麽的歡迎皇上啊！
就像是直接用什麽堵住了端木永裕的嘴一樣，堵得他說不出罵她的話。
這個女人，非得要這樣對待自己嗎？
他目光看向旁邊顏凝霜還沒有來得及叫起身的紫蘇。
“這位宮女到底犯了何錯，皇後要如此罰跪！”
端木永裕目光看著紫蘇，像是真的注意到了紫蘇一般，他的注意讓紫蘇如臨大敵，皇後不會以為奴婢勾引皇上吧。
而紫衣卻是在心裏有些不解，什麽時候皇上竟然注意到了紫蘇，這怎麽行，皇後娘娘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皇上的在意。
“啟稟皇上，紫蘇姐姐並沒有犯錯，皇後娘娘也並非懲罰紫蘇姐姐，隻是吩咐紫蘇姐姐事情！”
紫衣害怕皇上誤會顏凝霜，所以才故意開口。
“大膽，皇上說話，你一個奴婢竟然敢開口！”
王公公見皇上皺眉，心裏忍不住對這個紫衣暗暗捏把汗，但是這話他是必須得喊出來的。
王公公是知道皇後娘娘對紫衣的看重，而皇上對皇後的情感，希望能夠因此救紫衣一命。
“奴婢知錯！求皇上恕罪！”
紫衣也是被嚇得，趕緊磕頭求饒，她渾身發抖，心中也是暗罵自己衝動。
顏凝霜雖然心中有幾分不悅，但是卻也覺得端木永裕找茬有些奇怪。
她淡淡開口道：“本宮隻是訓誡宮女幾句，皇上不會連這點權利都不會給吧？”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目光沒有半點退縮迎上端木永裕的目光，對於端木永裕眼裏的審視，她沒有半點退縮。
“嗬嗬，朕可從未剝奪過皇後的權利，隻是想要提醒皇後，一個如此忠心得甚至命都不要，脖子上的傷恐怕現在還沒有處理吧，皇後娘娘可不要傷了忠心的奴才的心！”
端木永裕的話讓顏凝霜的目光落在了紫蘇的脖子上，她心裏一疼，不過麵上卻是顯得依然淡漠：“紫蘇，起來吧！”
不是她不心疼，是她不能在端木永裕麵前表現的太過在乎這些奴婢，如果有一日她真的離開皇宮，這些宮女就有可能會成為端木永裕發泄的工具，她不想因此讓這些忠心的人反而下場不好。
“皇上今日來不知所謂何事？”
顏凝霜的冷漠讓端木永裕心一愣。
他隨即在心中冷笑，果然是顏丞相的女兒，果真冷漠無情，他以為她雖然性子清冷，就算是果斷狠決，但是對待真心待她的人不會這樣冷漠。
可是如今看來，到底是自己高看了顏凝霜，她這樣在家裏就囂張跋扈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同情這些下人的生命。
他整個人突然散發的疏離的氣息，顏凝霜怎麽可能沒有感覺到，不過她卻是裝作不知道。
端木永裕也沒有了繼續跟顏凝霜說下去的興趣，他遞給了王公公一記眼神，王公公出去一會，很快進來的時候後麵跟著劉禦醫。
“看樣子恢複的不錯，讓禦醫給你檢查下，要不然皇後會為朕故意不讓禦醫來看你！”
“……”
難道不是！
顏凝霜在心中如此想，先是冷冷給了端木永裕一眼，轉頭卻又故意笑著看向劉禦醫。
“那就有勞劉禦醫了！”
“是微臣的職責！”哎呀媽呀，皇後娘娘對皇上那麽冷，對自己這笑得，這不是直接要自己的命嗎？
他膽戰心驚上前，可是幾乎都是目不斜視，生怕自己多了一眼，皇上就哢嚓了他的腦袋。
即使如此，端木永裕看向劉禦醫的眼神都發寒，憑什麽，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對自己還從未笑得如此好看，偏偏對別的男人還如此笑。
難道她不知道婦道嗎？
等等，這個女人長這麽醜，他剛剛居然會覺得好看。
為此，他忍不住偷看顏凝霜一眼，生怕他察覺到自己最初的情緒，卻是正好看到顏凝霜抬眸看向自己，他趕緊裝作冷漠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隻是當他的目光落在劉禦醫的表情上，特別是劉禦醫鬆開了把脈的手後，隨後又放回去，這下端木永裕那原本就在胸口奔騰的怒火就一下被點燃了。
“到底如何？你這一直把脈，醫不好朕為你是問！”
劉禦醫還記得昨晚端木永裕的話，不得將皇後娘娘中毒的事情說出去，所以就算是現在沒有查出中毒的跡象，他也不能提這件事情。
他趕緊給端木永裕行禮道：“回皇上，皇後娘娘身體康健，恢複很好！”
其實他也是在心中稱奇，要知道平常人感染風寒，第二日就算是恢複，把脈必然會有稍許體虛地表現，可是在皇後娘娘身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跡象，這讓他一個行醫多年的也感到驚奇。
“既然沒事了，就安分一點，朕可不想下次皇後因為什麽事情跟其他的嬪妃之間發生爭執又出了什麽事情？既然想要保住皇後的權利，就應該有皇後的大度！”
端木永裕深深看了顏凝霜一眼，卻是什麽也未曾說，直接離開了碧落院。
顏凝霜卻是並沒有過多在意端木永裕的反應，不過此刻她卻是將注意力放在了紫蘇身上。
“紫衣，去將本宮的金瘡藥拿來！”
“哦，是！”
紫衣離開，顏凝霜卻是過去靠近紫蘇，看著她脖子上的傷口，心裏莫名有些感動：“紫蘇，跟著我，你後悔嗎？”
跟著我，雖然有著皇後的頭銜，可是這些奴婢未必能夠得到好處，未來她雖然決定離開會盡量給她們找好出路。
紫蘇搖頭：“皇後娘娘，奴婢相信你！”
她是宮女，對於皇後娘娘來說，這樣的話其實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卻是她此刻的真心話。
“好！”
顏凝霜並未多說什麽，點點頭，無言勝過有言。
至於紫衣，為何顏凝霜不說過多的話，是她信任紫衣，但是紫衣又有些衝動，不如紫蘇聰明，也不如紫蘇想得多。
不過劉禦醫離開，端木永裕卻是並沒有讓劉禦醫立刻離開，而是在一間亭子留下，劉禦醫自然知道端木永裕想要問什麽，直接開口回答。
“皇上，皇後的症狀有些奇怪！”
端木永裕皺眉，那清風微微吹起墨發，卻似乎吹亂了他的心。
“如實說來！”
“是！”
劉禦醫抹了抹胡子，是在整理好思緒然後說道：“皇後今日已經查探不出任何中毒的症狀，身體恢複很好，隻是卻恢複好得有些不正常，一般的人生病，身子骨怎麽會有些虛弱，不像皇後的症狀，可是查探不出有毒，要不然就是皇後練了什麽邪功！”
這隻是他的揣測，但是端木永裕卻是眉目一直皺緊，如鷹一般的眉挑著，“朕知道了，這件事情不得跟任何人提起！”
“是！”
端木永裕讓劉禦醫離開後，自己也往禦書房走去，隻是沒有想到會在不一會的時候，那個叫紫蘇的宮女會來找自己。
首先他想到的是顏凝霜對自己冷淡不過是欲擒故縱，說不定這會又讓這個宮女來找自己，真當朕脾氣好嗎？
看來，自己是不是最近對那顏凝霜太好了呢！
“讓她進來！”
他倒是要看看，皇後到底會有何種事情。
“奴婢參見皇上！”
紫蘇麵上平靜跪拜，比之第一次見皇上，她現在顯得從容了，端木永裕不得不承認，顏凝霜看人的眼光不錯。
“是皇後讓你來找朕的？”端木永裕似乎語氣是篤定，他慵懶中帶著幾分邪魅的表情，自然也落入紫蘇的眼裏。
紫蘇心中一突，那種俊美而邪魅的臉，就這樣突兀地撞進了自己的心裏。
她不敢多看，趕緊收回目光，恭敬回答後，等著端木永裕開口。
“那說吧，皇後讓你所謂何事？”端木永裕心裏是在揣測說不定顏凝霜是為了讓自己晚間去她碧落院呢。
他那無根修長的指頭敲打著桌麵，就像是直接敲打在紫蘇的心裏。
她莫名有些緊張，說話也沒有了最初的鎮定：“皇後娘娘讓奴婢來跟皇上借一本名叫醫典的書！”
“砰！”
端木永裕原本愉悅的心情因為這句話一下變得陰沉起來，敲打著桌麵一下變成了拳頭，發出的聲響仿佛在昭示著主人此刻的煩悶。
“王公公，去拿！”
“是！”
王公公趕緊引著紫蘇去挑選了那本書，拿了書回來的紫蘇卻是站在端木永裕的麵前不肯離開。
“還有什麽事情？”
他心中冷笑，顏凝霜是準備故意給朕難堪嗎？隻是一個宮女如此忠心，卻是此刻這般姿態，不過是想要引起朕的注意罷了。
顏凝霜恐怕還以為真的撿到寶了。
“奴婢還有事情稟報，是關於皇後的！”似乎害怕皇上拒絕似的，她著急解釋道。
隻是她這樣的姿態，那小心翼翼偷看自己的眼神卻被端木永裕誤會了。
端木永裕心中諷刺一笑，聲音卻是帶著幾分蠱惑道：“皇後可知道你告訴朕？”
“皇後娘娘不知，奴婢，是怕皇後娘娘擔心！”
這話說的好聽，至少端木永裕會覺得這個紫蘇其實是一個不安分的。
紫蘇雖然聰明，但是畢竟端木永裕的龍威在那裏，她哪裏還能夠有更多的心思去揣測。
“繼續……”端木永裕似乎故意在引誘紫蘇一般，那看向紫蘇的眼神似有似無似乎在放射著情誼。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看，可是心跳加速，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避開端木永裕的眼神。
“今晨皇上離開後不久，似乎暗處有人去過皇後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