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寵妃_第八十六章 深夜比武
胡氏退去中宮之位後,移居在偏遠僻靜的寥落居,李顯瞻並非苛待胡氏,派去寥落居的宮人是按著嬪位的禮製,寥落居所有開支用度都是按著嬪位的標準,李顯瞻對長公主安月更是優容,在京中修建了安月公主府邸,待長公主及笄後若不想留在宮中,便可搬到安月公主府去。
中宮懸空,李顯瞻並未著急立孫言心為後,也算是給廢後胡氏留了些情麵,不至於太過難堪。
年關將近,華清宮劉太醫傳回消息來說婉琪的腿疾已經好了七八分,李顯瞻想著總不能讓婉琪一人在宮外過年,二來嬪妃不能離宮太久,便下了道旨意讓婉琪先回宮。
白澤領兵回京,碰巧經過華清宮,便領了皇上的旨意護送婉琪回宮。華清宮有極溫熱的地暖,雖外麵是白雪覆蓋,華清宮周圍卻是連半點的雪跡都難以尋其蹤跡,接到回京的旨意,婉琪連忙著讓 宮人收拾好行禮,出宮兩月,她可是對雲姐姐想得緊。
隻是才一出了華清宮便讓婉琪感覺到四麵八方卷席而來的寒冷刺入骨髓,趕緊著裹緊了些身上的絨緞披風,靈雀也趕緊著拿了早已準備好的暖壺遞過去給婉琪拿著。
白澤一身銀光鎧甲披著白色的披風駕馭著棗紅駿馬停在婉琪的跟前:“皇上命臣護送琪嬪娘娘回宮。”
婉琪仰著頭看了一眼駿馬上器宇軒昂的白澤,雖白澤是她討厭的雲妃的表哥,但又念著上回若不是白澤相救,怕是她連性命都保不住了,因此對白澤心裏還是存了一份的感激,道:“那就有勞白澤將軍了。”
白澤的目光卻是落在婉琪頭發上插著的白玉銀簪上,疑惑著道了一句:“這白玉銀簪……”
婉琪甜甜一笑:“是雲姐姐贈給本宮的,雲姐姐說本宮戴著好看。”
白澤愣了好一會,臉上籠著落寞之色,頓了頓,道:“你戴著確實好看。”
婉琪由宮人攙扶著上了馬車,馬車內早已備好了壁爐暖著,因此格外的暖和,收拾好一切,白澤才一聲令下,一隊長長的隊伍徐徐的往回宮的路上而去。
半途又下起了大雪,一行人路上不好走,白澤便找了一處山莊讓眾人先歇著,等明日雪停了再趕路。幾日相處,雖白澤沉默寡言,但婉琪是閑不住性子的人,一路上東看西看,總是說些未入宮前曾跟著哥哥、父親在邊疆生活的日子。因此算是與同行的護衛有些共同言語,相熟的快。
在山莊裏歇下時,已暮色降臨,同行的人用過晚膳後,婉琪因著精神好,躺在床榻上許久都未能入睡。呼呼的寒風吹入,將窗欞隔著上糊著擋風的紙吹破,透過破開的糊著,從窗欞格子看到屋子外雪也停了,盈盈的白雪將寒夜映射得透亮。
之前在華清宮裏一直被宮人看著,婉琪想出去走走都不得,眼下婉琪正好起了性子,躡手躡腳的下了床,生怕驚醒了屋子裏守夜的宮女,悄悄打開房門,溜出了屋子。
夜裏風寒,婉琪裹了件狐裘披風,偷偷的溜去廚房裏偷了一壺將士們喝剩下的酒,提著酒壇子溜到侍衛注意不到的後院裏,坐著一塊大石頭上,自顧的喝起了酒來。
婉琪坐下才沒一會兒,便瞧見幾株臘梅之外隱約可見一個男子在對月獨酌,婉琪小心的湊近一瞧,卻是白澤,她正想悄悄的躲起來時,便被警覺的白澤發覺了。
“是誰在哪兒,出來?”白澤看都沒看婉琪躲著的地方,低聲道了一句,並無慍怒。
婉琪隻好走了出來,朝著白色哂笑著,找了個借口道:“白澤將軍也是出來賞月的?好巧。”
白澤微微向婉琪行了個禮,便不再搭理婉琪,隻顧自個兒喝酒。婉琪見白澤並無為難之意,也放開了膽子,在白澤的旁邊坐下,一邊喝著酒,一邊問起白澤在沙場殺敵,駐守邊關的事情,白澤偶爾回答一兩句,有時默默的不說話。
白澤是有名的驍勇將軍,婉琪更是出自武將之家,眼下又無旁人在,婉琪更是撒開了性子來。拘在宮中許久,婉琪早已技癢,哪裏能錯過眼前如此好的機會,便說要與白澤比試一番。
“刀劍無眼,臣怕一時無意會傷了娘娘。”白澤不敢輕易應下。
婉琪放下手中的酒壇,走到一邊的臘梅前,折下兩枝梅枝,遞了一根給白澤:“本宮一個女子都不擔心這些,你一個堂堂男兒,怎如此扭捏,我們不用刀劍,就用這梅枝,你不必擔心會傷了我,更何況你又怎知你能傷得了我?”
說罷,還不待白澤反應過來,便是一招先發製人,白色見狀,隻好接招,幾招下來,婉琪竟能從容與白澤對招,倒是讓白澤對婉琪多了份敬佩,不由更用心的與婉琪比試起來。
隻是婉琪腿疾剛好,與白澤比試沒多一會,腳上便有些吃力,漸漸處於下風。眼見白澤的梅枝直逼婉琪的心口,婉琪一急,腳下一滑,便整個身子往後傾去,白澤趕緊收了方才的招式,伸手拉住婉琪,婉琪這才穩住了身形,沒有摔個糗樣。
“琪嬪娘娘倒是有其兄孟栩的風範,武功不在其下。”白澤真心的讚賞道。
雖是輸給了白澤,婉琪還是甚是得意:“那是,本宮可是得父親親傳,小時父親也帶本宮上過沙場,本宮可是七歲時便在沙場殺過敵寇。”
白澤不由對婉琪刮目相看:“琪嬪娘娘可真是巾幗英雄,拘在後宮裏委實是埋沒琪嬪娘娘了。”
婉琪卻露出幸福的笑容來:“皇上心疼本宮,宮裏又有雲姐姐相伴。不過,未入宮前,本宮也曾想過像爹爹一樣當個女將軍。”
白澤當真替婉琪惋惜了許久,有侍衛半夜醒來入廁,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茲茲的聲響,又隱約瞧見臘梅下大石頭處映在白雪上的兩抹影子,警覺的衝著白澤和婉琪躲著的地方喊了一聲:“誰在那裏?”
白澤從大石頭後走出來,顯出身形,朝侍衛道:“本將軍出來查看一番,在此。”
侍衛應諾了一聲,趕緊著離開了後院。婉琪這才從石頭後走出,道:“好險,差點被人發覺了。”
白澤看了一眼,低著聲音道:“臣送琪嬪娘娘回屋歇著。”
此時時辰已然不早,婉琪也不多言,趕緊著悄聲回了屋子,幸而屋中的宮女還熟睡著,不然真是要驚得大夥兒一晚不能睡了。
驟雪已停,天氣放晴,白澤護送著婉琪很快便到了宮中,婉琪回宮去拜見了皇上與太後,便是直奔長春宮而去。
“雲姐姐,我從華清宮裏給你帶了好些東西回來。”婉琪說著,讓靈雀將帶過來的東西全放在桌子上。
雲岫看著這一大堆的東西有些傻眼,心裏卻是高興的很,細細的聽著婉琪說著這些東西都是什麽名兒。
“這是華清宮裏的靈芝,你身子不好,可以給你吃了補補身子,這是翡翠珊瑚,擺在姐姐屋子裏添景最好……”婉琪興高采烈的說著。
雲岫瞧了眼婉琪頭上戴著的白玉銀簪,問道:“我聽說是白澤將軍護送著你回來的?”
婉琪點了點頭,又一想白澤是雲妃的表哥,雲妃與雲岫一直不對付,趕忙的解釋道:“姐姐不必擔心,白澤將軍雖是雲妃娘娘的表哥,不過他人很好,一路上多虧有他護送。”
雲岫笑著;“我怎麽會是懷疑白澤將軍,當初也是他向雲妃求情,你才保住性命的。他可有見你戴著這白玉銀簪?”
婉琪疑惑著點點頭,反問:“白澤將軍見到我頭上的簪子時,似乎神色有些不對,雲姐姐,這簪子的來曆可是與白澤將軍有關?”
雲岫點了點頭:“是先前我生辰時,白澤將軍送的,那時我見你喜歡,便贈了給你,倒是怕他見了生出嫌隙,覺著是我看不上他送的東西,趕緊著給送了出去。”
婉琪想了想:“雲姐姐不必憂心,白澤將軍見著我戴著這銀簪時,也說好看,想來是沒有生出怨娘娘的意思。”
雲岫道:“這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