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涅盤重生_第78章 寧願賠上徐府 【二更】
顧歆整整衣裳,對著霍展祈說道:“王爺,既是三嫂嫂派人來請,妾這便去一趟罷。”
“嗯。”霍展祈點點頭,頓了頓,低聲說道:“瑞王妃是個性子直爽的人,若是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顧歆愣了愣,點頭應道:“妾省得了。”語畢,便帶著琥珀等丫鬟下了馬車,朝著瑞王妃的車架走去。
顧歆下車後不久,誠王府的車架便也離開了。
顧歆來到瑞王妃的車架前,已經有個圓臉丫鬟等在車門前了,見著了顧歆之後,那丫鬟笑著向她行禮,“奴婢見過誠王妃,王妃萬福。”
還未等顧歆叫起,馬車裏便傳出一道嗓音,“是四弟妹來了麽?快快請進罷。”
語畢,便有一個丫鬟從車裏頭掀起車簾子,將顧歆迎了上去。待到她上車後,馬車便直接入了徐府大門。
瑞王府的馬車一點兒都不比誠王府的差,馬車裏頭也是奢華精致得很,顧歆抬眼便見到一名穿著淺色暗花雲錦宮裝的麗人端坐在最裏麵。
那名麗人嬌豔的眉眼中帶著一股英氣,笑容大方得體,讓人一眼看去便覺得舒服得緊。
顧歆連忙淺笑著開口,“妾見過三嫂嫂,三嫂嫂萬福。”
“快別這樣多禮,說到底我們還是一家人呢,哪裏需要講究這些虛的?”宮裝麗人自然便是瑞王妃,她命丫鬟扶著顧歆到身前準備好的軟墊上坐下。
“好弟妹,我總算瞧見你了。”瑞王妃望著顧歆,笑著說道。
顧歆隻顧著抿唇低頭微笑,她先前極少出來交際應酬,想必京中應是有許多關於她的流言,不過在她辦了粥廠和發放棉衣之後,原本那些不好聽的中傷,應是都沒了。
況陛下也在早朝親口讚揚了她和王爺,那麽其他人就算心裏頭有想法,嘴裏卻也得稱頌誠王府幾句。
因此她倒是不怕瑞王妃突然開口說些刺耳的話。
隻是對於瑞王妃的示好和讚揚,她得表現得虛心一些,可不能讓對方覺著誠王府張揚,畢竟眼下還不是霍展祈出頭的時候。
而瑞王妃對於顧歆這一個素未謀麵的弟妹也是好奇得緊。
她一直想找機會見見對方,可偏偏對方竟是不在外走動,就是京城中傳遍了她的閑言閑語,也沒見誠王府有什麽動靜。
就在眾人認為,日後誠王妃若想打入京城的貴婦圈,怕是得耗費一番心力時,誠王妃以勢如破竹之勢,迅速的出名了。
誠王妃用了一車車的棉衣和粥廠,將誠王府的聲望抬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可以說諸皇子都被誠王府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
正當大家把眼光放在誠王身上時,隻有瑞王妃覺得,誠王妃有點兒意思。
她和瑞王提起過,可瑞王卻並不認為誠王妃有那腦子和能耐,不隻瑞王這樣想,幾乎眾皇子都認為,肯定是誠王躲在誠王妃的背後指揮著。
想出這種贏得名聲和民心法子的人,八成是誠王才對。
瑞王妃卻是堅持己見,她總有一種預感,誠王妃或許是個變數也不一定。……
而此時見著了誠王妃之後,瑞王妃心中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因此她仔細打量著誠王妃,每說一句話之前都要斟酌再斟酌。
經過她多次的試探之後,她在心裏歎息了一聲,京裏頭那些說誠王妃上不得台麵的人,真該來看看對方現在的模樣。
她用了好幾句陷阱,卻都套不出對方的話來,誰再敢跟她說誠王妃沒腦子,她就跟誰急!
顧歆自然不知道瑞王妃心裏的腹誹,不過她卻知道該如何避開瑞王妃的套話。她沒有想過裝愚鈍,畢竟名聲已經顯出來了,她再裝也沒意義了。
況,為了霍展祈日後的道路平順一些,她也是時候讓人知道——誠王妃雖然出身商賈,但是絕對配得上誠王。
所以她並沒有在瑞王妃麵前隱藏實力,當然,也並沒有盡全力。
畢竟她隻是想讓大家覺得她配得上霍展祈,坐得起誠王妃這個位置,而不是將誠王府推到風口浪尖上。
因此她把分寸拿捏得很好,既讓瑞王妃不敢小瞧她,可又不至於太過忌憚她。
和瑞王妃打完太極後,瑞王府的馬車也到了徐府的二門處。
此時徐夫人正領著一眾丫鬟,親自站在二門處迎接兩位親王妃。
徐夫人見了瑞王妃和誠王妃,自是趕忙行禮問安,瑞王妃代表兩人淡淡的叫了起,徐夫人這才笑著將她二人迎了進去。
二門內已經有軟轎候著,瑞王妃和顧歆一人上了一頂軟轎,便往著後院而去。
徐夫人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的望著顧歆的軟轎走遠,須臾之後,她收回視線,繼續端著一張笑臉,迎接著陸續到來的貴客。……
另一邊,顧歆和瑞王妃到了徐府的後院,丫鬟們領著她們先到花廳旁的廂房休息。
顧歆和瑞王妃的廂房就在隔壁,兩人進房前還向對方打了聲招呼。
進入房裏後,裏麵傳來一陣熱氣,原是房內已經升起了火盆,因此顧歆便褪下鬥篷,就連手爐也不用拿了。
琥珀和琉璃將鬥篷和手爐交給其他丫鬟,她倆則侍候在王妃身邊,一步都不敢離。
自從王妃經曆了兩次落水之後,誠王就對她們下了死命令,日後隨王妃出府,不論有任何理由,絕對不可離開王妃的身邊半步。
琥珀和琉璃自然謹記在心,今日一來到徐府,便是亦步亦趨的跟著顧歆。兩顆眼珠子也是黏在對方的身上,就怕一錯眼,王妃又遇到意外了。
對於她們的緊張兮兮,顧歆倒是沒有覺得太過,畢竟她今日也算是提著心來赴宴,她可不會認為,太子妃的母家當真隻是邀她來賞花的。
前一陣子太子出了事兒,太子妃記恨誠王府都來不及,哪裏會放下身段示好呢?所以說今日的賞花宴,簡直就是鴻門宴。
因此她也是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準備應付隨時的突發狀況。
而顧歆在廂房裏休息時,隔壁的瑞王妃也沒有閑著。
她將身邊的心腹丫鬟召了過來,開口問道:“你們覺得誠王妃是個怎麽樣的人?”
幾個丫鬟對望一眼,其中一個年紀最長,看起來最為沉穩的丫鬟首先開口答道:“回王妃的話,奴婢覺著誠王妃不簡單。”
“哦?如何個不簡單?”瑞王妃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之後,這才淡淡的問道。
“回王妃的話,奴婢前兒個聽了一耳朵,似乎誠王妃的出身……”那丫鬟沒有明說,而是隱晦的點了點,接著又說:“可您瞧著,方才她在您跟前的規矩和儀態,那是一絲都不錯的。”
“再有,她今日的穿著打扮首飾搭配,也不是個商戶女的見識就能穿出來的。”
“確實,我先前見到她時,就覺得她的穿衣打扮很得體,不過你為何不猜是誠王替她請了教引姑姑?”瑞王妃挑了挑眉,開口問道。
“回王妃的話,宮裏的教引姑姑都是有數的,誠王府是否請了教引姑姑,這一點可不難查。”那丫鬟輕聲說道。
“嗬嗬,算你機靈,賞。”瑞王妃笑了笑,大方的打賞了那丫鬟。
之後其他丫鬟也表示了看法,幾人的看法大同小異,都認為誠王妃不像傳言裏那樣的不堪。
瑞王妃聽罷,心裏對誠王妃更加上心了。
叫瑞王妃說,若是能夠將誠王和誠王妃拉到瑞王這一邊兒來,才算是穩妥。
瑞王身為三皇子,上頭還有兩個哥哥,要爭起來不大容易,雖說太子是個蠢的,但是上頭還有個二皇子。
這一個二皇子各方麵都比太子要強上許多,偏偏卻是輸在了出身這一點。
太子是皇後所出,是正正經經的嫡子,且又是長子,嫡長子的身分著實給太子加了不少分,畢竟祖宗規矩立著呢——有嫡立嫡,無嫡立長。
因著太子是嫡子又是最長,所以甫一出生就被大家認定為太子的最佳人選。但是假若太子沒了,在沒有嫡子的情況下,庶子中最年長的二皇子便有了機會。
因此三皇子若想要爭儲,扳倒太子之後,還得將二皇子給扳倒了才行。
同樣的道理,誠王排行老四,他前頭可是有三個哥哥,想要爭儲便得費更多的心力。
況,誠王比起其他兄弟來,還少了一個有力的妻族,因此真要爭起來,誠王隻有吃虧的份兒。
所以叫瑞王妃說,還不如說服誠王加入瑞王的陣營,待到日後瑞王成事了,自是不會虧待了自個兒的親兄弟。
兄弟齊心,這才是道理不是?
溫王妃想得很美好,她覺得自己這已經不是拋出橄欖枝而已了,擺明了是提供給誠王一座日後的靠山。
如今在京裏,誠王雖然有些名聲,到底無法與定王和瑞王相比。
二皇子定王和三皇子瑞王都已經在朝中經營多時,且二人娶的王妃都是京中權貴,甚至瑞王妃還是出自武將世家。
可以說倘若二皇子身後站著的是文臣,那麽三皇子背後站著的便是武將。
他二人一文一武,暗中拉攏了不少人才,前些年還能維持表麵的和平,可近一兩年來,就連陛下都有所耳聞,定王和瑞王不合。
不過因著他二人有分寸,並沒有真的鬧得太凶,所以陛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比起定王、瑞王二人握有的勢力和人才,誠王暗中的勢力少得可憐,且先前被牽連進戶部的案件,使得他暫時退出了朝堂。
就算後來顧歆幫著他刷了許多好名聲,但是案子沒結之前,陛下就不會發話讓他回去。
所以現在的誠王可說是無差事在身,無權無人又無財。
不過瑞王妃對於無財這一點保持著懷疑的態度,畢竟顧家可是皇商,商賈之家什麽最多?不就是黃白之物麽?
倘若她真能替瑞王爭取到誠王這個同盟,且誠王府背後還有顧家,豈不等於將一口錢袋子拽在身上,要用多少就有多少?
思及此,瑞王妃興奮了,她覺著瑞王根本不用想對著誠王趕盡殺絕,要她說,對於沒有競爭力的兄弟,最好的策略是拉攏。
做啥跟銀錢過不去呢?
要知道,他們私底下養的那些私兵可耗錢了,她的嫁妝都不知道填補進去多少了,就是莊子和鋪子的進項也都填了進去。
現在有現成的錢莊在眼前,日後誠王和他們成了同盟,讓誠王出點錢兒不就行了?
瑞王妃覺得自己真是聰明極了。
她搓著手,已經開始琢磨著要怎麽和顧歆搭話。……
……
客人到的差不多之後,徐夫人便不用在二門處迎接。
她領著丫鬟回到後院,瑞王妃和誠王妃都還在廂房裏,徐夫人來到花廳,和眾夫人寒暄,並且使人去請兩位親王妃。
顧歆這裏得了消息,很快就穿戴整齊,補了一點兒妝容之後,便在徐府丫鬟的帶路下,來到了花廳。
這是除去上一回溫府賞花之後,顧歆第二次出現在人前。
在座有些命婦上次見過她,對她還有印象,其他大多數人,卻是第一次見這一位近來名滿京城的誠王妃。
命婦們都在暗中觀察著顧歆,從頭頂的發髻珠釵和首飾,再到身上的衣裳穿著和配件,然後是行為舉止和儀態,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
她們用最挑剔的眼光,隱晦的打量著這一位誠王妃。
最後不得不承認,若不是事先知情,她們決計想不到,誠王妃的出身如此不堪。
徐夫人見到誠王妃的氣度時,心裏也是微微一滯,再看對方明顯比女兒還年輕的麵容,心底悄悄劃過一絲不忍。
可想起那一封密信,想起女兒在東宮的不易,徐夫人強迫自己硬下心腸。
雖然誠王妃在她看來很無辜,可是誰讓她擋了女兒的道呢?誠王妃隻是個外人,難道要因為心軟,讓外人坑害了自己的女兒不成?
徐夫人表示,她的腦子沒問題,所以誠王妃再可憐,那也不幹她的事。……
顧歆徐徐走入花廳,免了眾人的行禮問安後,和徐夫人有說有笑的走到主位旁,不過她並沒有坐上主位,而是在下首的位置坐下。
過了一會兒,瑞王妃也來了,她毫不客氣的坐上主位,然後就拉著顧歆的手溫聲說笑著,竟是隱隱的把在場的旁人都給撇下了。
徐夫人見狀趕忙打圓場,說了幾句玩笑話讓場麵不至於太難堪,心裏卻是有些看不上瑞王妃的做派。
瑞王妃出身武將世家,和她們這些文臣妻子總是說不到一處兒,今日若不是為了計劃,徐夫人怎麽都不會請來瑞王妃。
因此她也隻能忍了。
顧歆自是看出徐夫人眼底的不耐和鄙夷,略想了想便猜到了徐夫人心中所想,文臣和武將本來就是兩個陣營,一直以來都是互相看不順眼。
今日徐夫人會請來瑞王妃,著實讓她驚訝得很,可瞧著徐夫人的神情,分明是隱忍和厭惡,這使得她心中更加的警惕。
不曉得徐家人到底有什麽目的,竟能讓徐夫人忍了對武將的不喜,也要將對方請來?
顧歆想不透,但是她並沒有掉以輕心。
就在眾人賞花喝茶時,顧歆都隻是做做樣子,桌案上的茶水和糕點一概都不入口,有身旁的丫鬟打掩護,眾人倒是沒有發現她做的小動作。
不過徐夫人和瑞王妃離她離得近,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的。
因此徐夫人故意開口問道:“王妃用得少,是做得不合王妃口味麽?”
顧歆眼神閃了閃,微笑著說道:“多謝夫人關心,實是我早上已是吃過,且太醫說過,不太好克化的食物讓我少碰。”
徐夫人愣了愣,語帶歉意的說道:“還請王妃恕罪,妾不知道您不能吃這些,妾馬上使人備些王妃能用的吃食。”
“夫人不用麻煩了。”顧歆趕忙要阻止,不過徐夫人已經吩咐丫鬟到大廚房傳菜了。
顧歆暗地裏皺了皺眉,徐夫人這樣的熱情有些古怪,像是非要自己吃些東西似的,難道對方果真在吃食上動手腳?
還不等顧歆思索完,丫鬟們已經上了幾道甜湯和粥品。
巧的是,其中有一道甜湯竟然是瑞王妃喜歡喝的,瑞王妃見了自然是不客氣的拿過來享用了。
而顧歆拗不過徐夫人的熱情,也拿了一碗八寶粥意思意思的吃著。
這時,徐夫人突然開口稱讚顧歆的繡活做得好,顧歆愣了愣,這才發現對方說的是她掛在腰上的荷包。
她自然是謙虛了幾句,瑞王妃在一旁看了,也起了興致,向顧歆借了荷包拿在手上把玩。
誰知眾人正在說著話時,瑞王妃突然眉頭一皺,哇的一聲就吐了一大口血。
顧歆正坐在身旁,見狀也是嚇了一跳,徐夫人的臉色更是難看,趕忙使人去請太醫。
可瑞王妃又吐了一口血,這一次的血竟是黑色的,顧歆見狀心裏一跳,瑞王妃中毒了?
還沒等她想完,瑞王妃突然捂著肚子倒了下去。
這下子大家都驚慌了,就是顧歆心裏也是撲通撲通直跳。她本以為徐家人找她來,是為了對付她,可是現在這麽一瞧,怎麽像是要除掉瑞王妃?
她緊捉著琥珀攙扶著她的手臂,在琥珀耳旁輕聲說道:“試看看我們的人能不能出去,盡快去聚賢樓找王爺。”
琥珀點了點頭,將顧歆交給琉璃,便趁著眾人不注意時,悄悄的離開了花廳。
可是沒多久,她又回來了,顧歆一見到她,心裏便是一沉,琥珀走回顧歆身旁,低聲說道:“出不去了,徐夫人已經派人把守住門戶了。”
“看來對方有備而來,我們便隻能靜觀其變了。”顧歆定了定心神,將視線投向不遠處正在安撫諸位命婦的徐夫人。
徐夫人正好轉過頭,頓時和她的視線撞在一起。
顧歆原以為,徐夫人還會端著一副假麵具,誰知此時的徐夫人竟是對她冷冷一笑,然後又轉過身去繼續安撫著其他命婦。
顧歆則被對方剛才那眼神和笑容給驚住了。
方才徐夫人那模樣,顯然是要和自己撕破臉了,可對方有什麽倚仗,敢在這個時候和誠王府撕破臉?
不一會兒,太醫就來了,徐夫人讓丫鬟將瑞王妃抬進廂房,太醫也跟著進去,顧歆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她的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在場的命婦們都沉默不語,畢竟方才瑞王妃眾目睽睽下吐血了,倘若對方有個好歹,今日在場的所有人一個都跑不掉,肯定得承受瑞王的怒火。
再有瑞王妃的父親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也是有名的暴烈性子,命婦們都不敢想,若是瑞王妃有什麽差池,她們會受到怎樣可怕的遷怒。
顧歆倒是沒有擔心這些,她隻覺得瑞王妃的倒下,代表著一場陰謀已經開始了。
她沒有想到,會是徐家的人開始日後的一切腥風血雨。……
太醫很快的診治完畢,然後徐夫人一臉難看的走入花廳,接著對著丫鬟低聲吩咐了幾句,之後便開始安排命婦們離開。
顧歆握著雙手站在原地,等到花廳內的人都走光了,還是沒有輪到她離開。
看來,徐夫人已經打定主意要將她留在徐府了。
就不知道,徐夫人要用什麽理由,扣留當朝的親王妃?
顧歆端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讓人看不出情緒,徐夫人安排好最後一位命婦離開後,便領著丫鬟回到了花廳。
“王妃,相信您也看出來了,很抱歉您不能離開,必須待在徐府。”徐夫人也不廢話,對著顧歆淡淡的說道。
“理由?”顧歆神色未動,淡淡的問道。
“瑞王妃染上了時疫,您離她最近,還被她的汙血沾染到了,所以您不能離開。”徐夫人拂了拂衣袖,慢條斯理的回答,語畢,抬起眼對著她得意的一笑。
“時疫?”顧歆聞言瞳孔縮了縮,但是隨即馬上鎮定下來,她冷聲說道:“徐夫人,說謊話也不打草稿,若是瑞王妃染上了時疫,方才那些人一個都不能走,就是你也跑不掉。”
“嗬嗬,方才我可沒跟大家說瑞王妃染的是時疫,隻說她舊疾複發了,而您因著和瑞王妃一見如故,所以自願留下陪伴她,可惜太醫之後才診出瑞王妃是時疫,待到那時候,您早就跟著病發了。”徐夫人抿了抿唇,笑著說道。
顧歆聽到這裏,才知道徐夫人在打什麽主意,原來今日果真是鴻門宴。
徐夫人就沒打算讓自己和瑞王妃活著走出徐府,甚至為此賠上徐府的人她都甘願。要知道,時疫可是很可怕的病症。
若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鄉、一邑。
若陛下知曉瑞王妃染上了時疫,到時候自己跑不掉,整個徐府也跑不掉!
徐夫人為何寧願賭上徐府上下,也要置自己於死地?
……莫非這是太子妃的主意?
還不等顧歆細想,徐夫人竟是喚來了婆子,架住顧歆的雙臂,將她給押入了瑞王妃所在的廂房裏,就連她的丫鬟也跟著被關了進來。
徐夫人將她和瑞王妃鎖在一起,然後在門外大聲笑道:“待到你們病發,我一把火將你們燒個幹淨,徐府又哪裏會受到牽連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