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八章 瘋狂的怨念(下)
我的笑容驟在臉上,有點不可思議,很快便冷靜下來,看著喬北回道“的確跟我沒關係!是我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喬北見我這個態度,也沒再接話,我們一票人就這樣麵麵相蹙的站在走廊上,大家都無言的沉默起來,直到,不誰喊了一聲“你怎麽在這!”
我和喬北默契的同時轉過身,隻看見楊添甜眼眶微紅,咬著唇直直的盯著喬北,眼裏有委屈也有謝意,說不定她就將剛才喬北的那一番話,字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裏,估計現在內心一定是感動萬分吧,為了她喬北可是和我們這幾個女生站到看對立的角度上了。
查婆從小就告誡過我,衝動是莽夫所為,謀者從來都隻會忍字當頭。
可惜,我就是這樣一個讓情緒控製大腦的人,一見楊添甜這般梨花帶雨的模樣,我就覺得憋屈!眼見夜幕已經黑了起來,我幾步走到楊添甜的身邊,口氣不善道“我有辦法證明你不是鬼魅,也沒有被鬼魅纏身,你願意試試嗎?”
楊添甜勉力平靜道“怎麽個試法呢?”
“不難,你隻要站在月光下,我往你身上放幾枚銅錢和紅線就成了,保證不痛不癢。”
我話音剛落,鄢愛珍拉著陳小希等人就走了過來,跟著嗆聲起來“你白天不敢見太陽是因為生病,這大晚上的月光你總不會也曬不得吧!”
喬北看了一眼我後,走了過來擋在了楊添甜的麵前,口氣很不和善“都說了和她沒有關係,你幹嘛還要這樣咄咄逼人呢!”
陳小希等人無意識間站在了我的身後,我們形成一個很奇怪的對立麵,我想不明白本來好端端的怎麽一下子就變成了現在我對楊添甜咄咄逼人的局麵了。
我抬起下巴,對上喬北的目光,一字一頓道“就算今天是我咄咄逼人了,我逼的也是她楊添甜!跟你喬北有什麽關係呢!”
“就是!”
“你看她,就會裝作那副模樣來,看了就倒胃口!”
.....
身後嫌碎之語緊跟著就紛紛拋出,喬北一雙眸子像是深不見底的湖底,泛著幽暗的漣漪,卻極黑極亮,他不答話,下一秒直接用一個姿勢回答了我的質問。
他伸手攬住快要被我們逼得哭出聲的楊添甜,搭著她的肩膀安撫得拍了一下,走到我們的跟前隻丟下一句“借過!”
我木納的機械一般定在原地,緊緊地咬著下唇,直到嘴裏溢出了血腥味來,才清醒的意識到喬北剛才那行為是在表達他和楊添甜現在的關係,我沒法刻意忽略楊添甜抬眼看著喬北時在淚光中閃閃的愛慕,也沒法不去在意喬北從我們身邊走過時臉上流露出的一絲疏離。
盡管色字頭上把刀!曆史上為了美色傾盡江山和生命的人,卻大有人在。
我盯著楊添甜的背影,暗暗發誓一定要搞清楚這件事的原委!不能白白擔了喬北心中惡女的頭銜!
“張子卿!你說喬北是不是被她迷了心智,你說他怎麽一點定性都沒,動不動就能被鬼魅迷惑!”晚飯後,我如約來到每晚和張子卿閑聊的老地方,將這幾日的事情一件不落的告訴他,就差沒把喬北數落成一個貪圖女色的負心漢了。
“所以,你又生氣了?”張子卿的話像是一擊悶彈,看似無害,實則直擊致命要害,他玩笑的挑破我辛苦掩飾的外殼後,輕笑一聲“喜歡一個人又很好害怕的,你大可以直接告訴他啊。”
我把玩著手中的怪石,垂頭喪氣道“我沒喜歡過人,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你們常說的那種的喜歡。就算我喜歡喬北,那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像我喜歡他一樣喜歡我,如果不是呢?我們會不會以後連朋友也做不成了?而且,査婆說過但凡和我太過親近的人會遭遇噩運,你是鬼,我不用擔心你,但是喬北不一樣。”
“噢?這麽說來,在你心裏喬北和我這個鬼朋友相比要重要的多嘍?”
我慌忙擺手解釋道“哪有!你也很重要!不一樣的意思嘛,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他的體質是人,幹嘛要曲解我的意思!”
“嗬嗬”張子卿似乎很喜歡笑,每次聊天總能聽見他的笑聲,“我逗你呢,瞧你緊張的。”
我眯著眼撇嘴道“為什麽隻有月圓才能看見你呢?要是平時也能看見該有多好!”
張子卿的笑聲越發爽朗“那不得天天遭受驚嚇,除了我不是還能看見別的鬼魅了?”
“那正好啊!我也好看看楊添甜的身上到底有沒有給鬼魅棲身!”
“說到底,你還是關心的還是那個喬家小郎嘛。”
我皺眉拒不承認“才沒有呢!我隻是單純的不喜歡楊添甜而已!我回屋睡覺去了,晚安。”
這一夜,我竟然破天荒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境中,我身穿著古代服飾,頭發被編了很多小辮,置身在一條古代熱鬧熙攘的大街上,眾人來來往往間,不知誰推搡了一把,我麵朝地摔了一嘴的泥。
“你沒事吧?”一陣熟悉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抬起頭,陽光刺得我有些睜不開眼,我微微眯眼被他扶了起來。
“可有摔到哪裏了?”眼前的這個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穿著一身華服,烏黑的濃眉、雙眸明亮清澈,臉上還掛著些未脫去稚氣,像是一副顏色明亮的風景畫,每一筆每一畫都著力均勻舒適。
“你不會說話嗎?”他的聲音清潤悅耳,我好像在哪裏聽過,卻一時響不起來,這個夢境太過真實,以至於我都要誤以為自己穿越是時光,來到過去了。
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這才愣愣的“噢”了一聲,他俊臉微微一樣,眼裏含著笑,我看的一時挪不開眼,隻得發愣的傻傻站著。
“那小心走路,再見了。”
他轉身往後走去,我注目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他腰間的笛子有些眼熟,這才想起那是張子卿使的那把玉簫!難道,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當年的張子卿!
我小跑起來,想要追趕上他,無奈卻被人群擠散開來,再也尋不到他的身影了。
第二天,我醒來時後背浸了一層細細的汗,我坐在床上揉了揉太陽穴,對昨晚夢中少年時的張子卿有些驚訝,自己是怎麽搞得啊!竟做這些稀奇古怪的夢。
難道是到了春夢高發期?
那我為什麽會夢見張子卿呢!少年時代的張子卿莫不是真的長得那副模樣吧,晚上一定要好好跟他聊聊這個夢!
我沒能等到和張子卿暢談的機會,因為學校裏又出事了。
這一次我不得不肯定一定有鬼魅暢行在校園裏,而且這鬼魅還囂張的很,否則怎麽會撕了陳小希的五髒六腑,還脫了她一層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