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六章 遭遇求助
落湯雞一樣滑稽的蘇暮染站在雨中,對著已經開遠了的貨車一通指手畫腳的“問候”,也顧不上正在紛飛的大雨了。
大雨剛開始下時,楚沐陽就擔心的四下尋找起單薄的蘇暮染,當他看到雨裏更顯瘦弱的她時,心痛的趕緊脫下自己僅有的上衣兜頭將她罩住,並緊緊的抱在懷裏,連拉帶托的向旁邊的工地跑去
被楚沐陽托進空房子裏的蘇暮染氣還沒全消,她依然氣憤難平:“壞蛋,太沒公德心了,開車不長眼,他媽媽就沒告訴過他,要禮讓行人嗎!”她邊抖落著身上的泥水,邊大聲發著牢騷。
“算了算了,這裏是工地,工地上的人都是些沒文化的粗人,別跟他們計較,氣壞了身體我還要心疼的。”楚沐陽把自己的衣服拿在手上使勁擰著水,安慰她說。
“哼!等我見到了他們老板,非得告他一狀不可!讓他不講公德,扣他的獎金!”蘇暮染小手絞著頭發上的雨水,想著如何能出了這口惡氣。
“你也就是這麽一說,到現在連人家老板是誰都不知道呢,估計你要是告訴那個夜總,他一準不會理你的。”邊說著,楚沐陽邊把擰幹一點的衣服又穿在了身上。
他回頭一看蘇暮染,新換的小套裝,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
“看,你的衣服都濕透了,我送你回去換一套吧。”他有些心疼的看著她說。
“唉,算了,看樣子這雨也下不長,等一會雨停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蘇暮染把濕透的頭發,用發圈隨意在腦後紮成個丸子。
濕透了的西裝短裙,緊緊箍住嬌翹的臀部曲線。A字型上裝的下擺,在她抓著頭發時,被輕輕提起又放下,那抹小蠻腰便隨著她的動作時隱時現。
楚沐陽看的有些心動,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他有意把臉看向外麵的天空,一縷陽光正好穿透雲層,像從神殿上透射下來一樣,照到不遠處的地麵上。
“天晴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他依然看著天空說。
“說了不用的,你在這裏抓緊時間收集素材,我們爭取在月底之前,把最終方案敲定,這樣就可以有預付款到賬了。”蘇暮染紮好丸子頭,轉身取下掛在一根木方上的小背包:“我先回去換洗了。”
“那……好吧。”他還想堅持送她回家,可是聽到她說起預付款的事,又隻好放棄了:“你自己小心點,回去後再洗個熱水澡,多喝點溫開水,小心著涼,好好休息休息……”
“知道了,看你囉嗦的。我先回了。”蘇暮染打斷他,說著就匆忙走出了避雨的房子。
由於她一身泥水,攔了幾輛車都沒人願意載她,生怕把自己剛洗好的坐套給弄髒了。
好不容易才坐車回到家,站在自家樓下,她又想起那個邪魅的鄰居聶承霖。這個自大的家夥不會又靠在自己門口審問昨晚為什麽不回來吧!
想到這裏,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六樓台階,悄悄探頭過去觀察自己門口的動靜。
謝天謝地,那個家夥沒在。
回到家裏,泡個熱水澡後躺在自己床上,蘇暮染感覺突然放鬆下來的心理和身體,都十分疲乏,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通體都覺得舒服和愜意。她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不知什麽時候,客廳裏傳來乒乒乓乓的敲門聲把她吵醒,急忙披上睡袍爬起來,趴在貓眼上一看,那個討厭的聶承霖站在門外,像打敵人一樣打著自己的房門。
“家裏沒人!”蘇暮染一見他就氣,不高興的喊了一句,小手緊緊淺色睡袍,光著小腳丫向臥室走去。
在她身後是聶承霖模糊的喊聲,她也不理會他說了些什麽,自顧自鑽進被子裏蒙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實在舒服,泡過熱水後全身的細胞都放鬆到最佳狀態,連作夢都是陽光明媚的好事。
昏天黑地的睡到早上起床,她心情愉悅的為自己準備了一碗皮蛋粥,再配上一個熱好的速凍小饅頭,吃完就精神百倍準備去上班。
剛下樓,出了樓宇門就聽見有人叫自己,她四下望望,都是自己不認識的人,可那個聲音卻明明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算了,不理他,快點趕車要緊。
正當她繼續向前走時,一輛寶藍色布加迪威龍停眩目的在她麵前:“嘿,蘇暮染,我叫了你半天,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車窗落下,一張戴了墨鏡的俊臉從車窗裏露出來,他見蘇暮染停下來看他,握住方向盤的右手摘掉眼鏡,笑眯眯的看著她——原來是可惡的鄰居聶承霖。
“你又有什麽事了?別來打擾我上班好不好!”見到他,一天的好心情就跑掉大半。蘇暮染沒好氣的問他一句。
“你在哪裏上班?我順路送你。”聶承霖坐在車裏壞壞的笑著對她說。
“你連我去哪都不知道,還說順路!”她有些不願意聽他說費話,抬腳就往公交站走。
“誒,我說真的,我專程送你還不行嗎?”聶承霖把車子向前滑行一點,追上她說。
“不、需、要!本小姐有公交、地鐵和月票!”蘇暮染有意大聲的對他說,邊說邊加快速度向前走。
“算我求你,我有件重要的事請你幫個忙。”他還是不放棄的在她身後慢慢跟著。
“還來找我幫忙?”蘇暮染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上次的幫忙都沒要他謝謝自己,這人臉皮真厚得可以:“沒時間!”她厭煩的扔下一句話,小跑幾步想擺脫他的糾纏。
聶承霖不依不饒的點點油門,仍然和她並排走著:“要麽這次算我謝你的,大不了我多送些東西給你。”
這時,正是上班高峰期,不寬的馬路本來就很擁堵,他們一個走路一個開豪車跟的,將緩慢的交通拖得更慢。引來不少行人側目,還有人在小聲議論著。
“喲,有這麽闊綽的男朋友,還這麽矯情!”
“這就是你不懂了,越是這樣越能吊足那些有錢人的胃口。”
“怪不得哪。我看那個女孩不像是什麽有錢的樣子啊。”
“當然不是有錢人了,現在富人都是玩弄這種涉世不深的女孩子,還用猜嗎!”
“……”
蘇暮染頓時感覺腦袋上有一群烏鴉飛過,剛剛剩下的那一半好心情,化作一縷青煙飛走了。
“你別跟著我了行不行!沒看見別人都誤會了嗎?”她停住腳,一臉無奈的神態站在路邊,對坐在車裏的聶承霖哀求道。
“誤會了嗎?哦,是有些誤會,我們本來就是戀人嘛,哪來的玩弄感情一說。”他有意大聲的衝著蘇暮染喊:“不過,要是你以為昨天晚上睡了我,今天就可以不承認,那就是真的在玩弄我的感情……唔……”
他的話,突然讓她想起了那個不堪的夜晚,完全糊成一片的模糊記憶裏,那種尷尬的戰栗和難以啟齒的感覺,令她現在還會羞澀的低頭。
“不亂說話能死嗎!”蘇暮染不等他把話說完,衝上前去,一把捂住他的臭嘴,咬牙切齒的狠狠瞪著他。
聶承霖臉上綻放出得逞的微笑,大手狀似憐惜的拿開她的小手,輕聲說:“寶貝,看你的小臉兒都紅了!也不用這麽配合我的話嘛。”說完,又無恥的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還不快上車?”
“你!”他的舉動快要把個蘇暮染給氣瘋了,一跺腳就要往回走。
“老婆,我錯了……”他越發不像話,大聲的叫喊隻說了一半,就被她憤怒到快要噴火的眼神給擋了回去,後麵的字音硬生生憋進肚子裏,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她。
兩人就這樣在馬路上僵持著,直到布加迪後麵,堵了長長一排因著急上班而不停鳴笛的車時,蘇暮染才沒輒的讓了步,氣衝衝的走到車邊,拉開門坐進副駕駛,可憐的她,也就這樣上了一條下不來的賊船。
她屁股還沒坐穩,聶承霖吹了聲勝利的口哨,一腳油門就把那些不停按喇叭的汽車給甩在後麵老遠。
“你就是矯情,早點上車就不會有人因為你而遲到了,偏偏那麽任性!”他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在車流密集的公路上開著快車。
被他這麽快速晃來晃去,蘇暮染有些吃不消了,陣陣惡心感直往上湧,開始暈起車來。
“呃……”她的小手一捂嘴,閉上眼睛不敢說話,生怕把早飯全浪費了。
聶承霖感覺到她有些不舒服,減速後,把車子靠在路邊停了下來,戲謔的問道:“一晚上沒回家,就有了?”
“啊?你說什麽?”沒聽明白他的話,蘇暮染臉色蒼白的轉頭問他。
“我說,你前天晚上又沒回家,是不是給我戴綠帽子去了。”他明顯戲弄的口氣加上玩世不恭的態度,真是讓蘇暮染對他越來越沒有辦法。
他又恰好提起了令她最不想麵對的事情,她幹脆不再與他理論,她知道,這種情況再爭論下去,吃虧的永遠都是自己。
聶承霖見她不理會自己,還把頭轉向另一邊看著外麵的風景,高大魁偉的身軀突然向她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