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被劫持
慕寒淵裹著浴袍從樓上下來,看到安羽傾正靜靜坐在沙發上發呆。慕寒淵走到安羽傾麵前,欲要伸手揉揉她的頭發,卻被她往後一靠躲開。
慕寒淵皺眉,他不是不喜歡安羽傾的小脾氣,隻是不喜歡她避開自己。
“怎麽了?”慕寒淵緩緩收回手,沉聲問道。
安羽傾抬眸看向慕寒淵,眼中一片平靜:“楊氏破產的事情是你做的?”
慕寒淵聞言俊眉皺得更深:“你在糾結這個問題?楊氏內部虧空嚴重,早就不能正常運轉,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我的意思是······”安羽傾抿了抿唇,還是繼續問道:“那天酒宴,你就把一切都設計好了?”
慕寒淵眸色深如幽潭,看不出任何情緒:“是又怎麽樣?”看到安羽傾眼神一閃,他心中驀然湧起一股怒火:“所以你現在跟我鬧別扭是在為他們打抱不平嗎?”
“不是!”安羽傾立刻否認:“我並非替他們叫冤,隻是······隻是凡事不用做的這麽絕。”安羽傾不知道心中那份違和感究竟來自哪裏,隻能先這樣解釋,可是她不知道這話在慕寒淵聽來就是形容他暴戾的另一種說法罷了。
慕寒淵直直站在安羽傾麵前,片刻後恢複了他平時冷漠從容的腔調:“安羽傾,我以為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是已經做好麵臨這些事情的準備,不曾想是我錯估了。以後不要再為了外人跟我置氣。”
慕寒淵說罷轉身就走,安羽傾朱唇輕啟,卻終是一句話都沒有。
這天晚上,安羽傾躺在慕寒淵身邊幾乎一夜無眠,她不知道男人是否睡著了,也不願意在他那麽疲倦之後再用這些小事惹他心煩。
破曉時分安羽傾才險險睡著,這樣晨昏顛倒導致的結果就是一覺睡醒來已經中午了。安羽傾驚坐起身來,驀然發覺手中好像有東西,攤開掌心一看是一張字條,上麵隱約可以看到慕寒淵蒼勁飄逸的字:好好休息,中午助理不會再來取午飯。
安羽傾如釋重負的同時又覺得心裏像是缺了一塊,大神是生她的氣了還是考慮讓她多睡一會兒才這麽說?事實證明慕寒淵發怒時的用意安羽傾根本猜不準,安姑娘在床上輾轉半天後猛地坐起來,她決定了,出去走走。
與此同時,“盛世”總裁辦公室內:
秦欖坐在慕寒淵對麵翻看著手中的合同,順便抬頭瞟兩眼正在吞雲吐霧的男人,秦欖是個在慕寒淵麵前心裏裝不住事情的人,之前進門就發現氣氛不對,單看助理戰戰兢兢的樣子就知道這人今天心情不好,而現在能讓他心情不好的除了安羽傾再無其他,冒死細問了幾下才知道安羽傾因為楊氏集團的事情質問了慕寒淵幾句,於是男人就不高興了。這事秦欖倒覺得安羽傾沒什麽好生氣的,商場如戰場,今天昌盛明天衰敗不過就是成王敗寇,他們何必。
“咳咳。”秦欖清了一下喉嚨,“你還在因為羽傾的事情生氣啊?”
慕寒淵的臉隱在一片煙霧中,他淡淡看了眼秦欖,沉聲說道:“看你的合同,沒什麽問題就簽字。”
秦欖吃了一個閉門羹,覺得十分委屈,但是委屈歸委屈,自己的哥們遇到了情感問題他還是有必要出手相助的。
“寒淵,你先別忙著趕我,聽我一句話,這件事情不全怪羽傾。”
慕寒淵伸手將煙蒂按在煙灰缸中,沒什麽表情:“說來聽聽。”
秦欖放下手中的合同,正了正身子:“其實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我覺得羽傾是有些害怕,她可能聽聞過你的雷霆手段,但是從未見過。那天那麽大的場麵,驚動了多少人,到頭來一切不過是你並吞楊氏的層層環節,她可能一時沒有適應。你要知道我們是在其中摸爬滾打習慣了的人,但她畢竟隻是一個女人。”
慕寒淵沉聲接道:“我以為在安家那幾年她都看習慣了。”
秦欖嗤笑:“安家能夠折騰出多大的風浪?”
慕寒淵不再糾結,冷著聲音說道:“這次錯不在我,無論如何她都要適應。”
“非要拖她下水?”
慕寒淵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必須。”
秦欖若有所思地盯著合同,不再多說。
慕寒淵重新為自己點上一根煙,正如他說的,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哪裏做錯了,若不如此“盛世”豈會有今天的光景?即便她接受不了也要學會適應,現在哪個行業沒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之前在“逐尚”是自己跟方揚天打了招呼才能保證她在公司一切無憂,可是她知不知道這樣的背後她要遭受多少非議?安羽傾是決定要進軍時尚界的人,那裏的潛規則就是“接受不公平。”如果連最起碼的忍耐性都沒有,適應不了這樣的生活,她還不如早早斷了服裝設計的心思。
這次的事情讓慕寒淵突然意識到他現在將安羽傾保護得太好,她本就是在心機跟陰謀下努力成長至今,自己也是一直城府算計,她很適合自己,也沒有比她更適合的了,所以除了逼她適應,他不會選擇其他方式。
就在此時,電話鈴聲響起,慕寒淵從桌上拿起手機一看,上麵顯示著“羽傾”二字,慕寒淵皺眉斟酌半天,最終將電話按掉。
另一邊,安羽傾的手機被一直圍追堵截她的男人一把奪下,看著麵前三個身材魁梧,黑西裝黑墨鏡武裝的保鏢一樣的人物,安羽傾欲哭無淚,大神,你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掛我電話?!
奪走安羽傾電話的黑衣男人突然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對著手機說了句:“人我們已經抓到,毫發無損,現在是送往老宅還是送外郊區別墅?”然後安羽傾又聽得對方連說了好幾個“是”,語氣十分恭敬。
安羽傾現在深刻理解了為什麽慕寒淵最近一段時間不讓隨意她出門,的確是風口浪尖,她戴著口罩出門都能被抓到,而且就在出“聖堡”大門後不久便被三個從車上跳下來的黑衣男人一頓狂追,可想而知對方守株待兔了多長時間,她隻恨自己選擇了一條僻靜的公園小路,否則這群人不至於這麽明目張膽!
眼前的三個黑衣男人雙手放於身前,站成一排擋在安羽傾麵前。
安羽傾快速左右環顧了一圈,一個人影都沒有,想來剛才這三個男人包抄圍堵追著自己是清楚這個地方人跡罕至,她不得不承認,大勢已去!
“安小姐,我們不想傷害您,還是請您老老實實跟我們走。”站在中間的黑衣男人開口了。
安羽傾舔舔嘴巴:“去哪裏?”
“無可奉告。”
安羽傾兀自翻個白眼,然後衝著對方擺了擺手,沒任何想法地跟在中間那個男人身後。真的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對方這麽有耐心,有布置,隻要自己單獨出門就勢必會落在他們手裏。不過也不盡然是壞事,聽剛才那個男人的說法,設計這場圍追的人似乎並不想傷害她。
一路上安羽傾將能算上的人全部過了一遍,連洛老爺子都包括在內,可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
從車上下來,安羽傾抬頭看著麵前華麗奢侈的歐式建築,然後將目光一移,看到了站在門口正衝著她擺手,笑若暖陽的······亞藍!
三個黑衣男人立刻走到亞藍身邊恭恭敬敬喊了句:“二少爺。”
安羽傾憂心忡忡且十分憤怒地瞪著亞藍,他們也算是老相識了,如果想要見麵什麽的有的是辦法,非要用這麽嚇人的方式嗎?要不是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這麽漂亮的一棟歐式別墅,她真的以為自己是被綁架了!
亞藍兩手插兜十分**地朝安羽傾走來,臉上的笑意愈加燦爛。
他剛走到安羽傾麵前,安羽傾就開口說話了:“你有病啊!”
“······”
亞藍沉默了好長一會兒,然後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笑容微僵:“你跟我這麽長時間沒有見麵,至於如此嫌棄我嗎?”
安羽傾抖著手指了指還站在不遠處的那三個黑衣男人,像是做法一樣,語氣十分憤慨:“你跟我見麵用什麽方式不可以?三個大男人追著我就是狂堵,你不是有病是什麽?”
“嗬嗬,我很抱歉。”亞藍神情有些正式:“不過不是我想要見你,而是我哥哥。要不是慕寒淵將你保護得那麽好,我們不會采取這種措施。”
亞藍的哥哥?安羽傾心中大驚,腦海中突然靈光乍現,想起來是誰了!不就是大神口中那個經常跟他作對的男人嗎?上次在“鼎凰”給自己打電話一句話也沒說的也是他吧。他們素未謀麵,這個男人以這種方式見自己,想來想去也隻有一個目的——慕寒淵。
安羽傾頓時警惕起來:“你哥哥為什麽見我?”
亞藍搖搖頭:“哥哥做事從來不跟任何人說理由,但是我想他不會傷害你。不是還有我呢嗎?別害怕。”
正因為有你我才害怕啊!安羽傾立刻在心中哭訴,第一次看見亞藍,他帶給自己那種冰冷殘忍的印象還刻在腦子裏,想必是兄弟同心······
亞藍率先走在前麵,安羽傾認命般地在胸口畫了個十字,然後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