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三章 坦然
慕昕陽的話說得很直白，所以藍雨霏總是不自覺地感到臉紅，可是盡管如此，卻依然妨礙不了她的正常思維，因此她接著便不解地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真的可以放下跟我大哥的仇恨了嗎？那既然不是為了報複或者發泄，你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麽呢？”
“很簡單，就是因為我想你，”慕昕陽笑了笑，倒是一點兒都不打算隱瞞，也沒覺得有什麽說不出口的，那些事情都已經徹底過去了，沒有必要再提。“所以現在我來找你，已經跟仇恨無關，僅僅是因為我想你。所以，請你不要把我們之間的關係想象得那麽不堪，因為它沒有你認為得那麽肮髒。”
或許是被慕昕陽臉上的坦然和語氣裏的誠懇所打動，藍雨霏居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卻誠實地說道：“我沒有覺得不堪，也沒有覺得肮髒－－就算以前是，現在也已經不這麽認為了。所以你也誤會了我剛才的意思，我之所以不想讓大家知道我們的關係，其實也隻不過是因為我不想成為全校的焦點，從而幹擾了我在學校裏正常的學習和生活，你明白嗎？”
這個說法明顯就容易接受多了，所以慕昕陽也不禁微微一喜，緊跟著追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等你離開了校園之後，就不會在乎被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應該是這樣的吧？等她大學畢業走上社會，可以毫無顧忌地談戀愛之後，是不是就願意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藍雨霏怔了怔，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但是片刻之後，她還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到了那個時候，要不要公開我們之間的關係隻怕就不是我說了算的了，得看你有沒有那個需要。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你還有興趣跟我保持這樣的關係，需要我繼續做你的情人或者女人，那我就算不願意，也沒有資本跟你抗衡，是不是？但是不管如何，有一點你必須相信，那就是現在我不希望跟你之間的關係曝光，絕對跟不堪、肮髒之類的無關，而僅僅是因為我不想因此幹擾了正常的學習。當初你送我來讀書的時候隱瞞了跟我之間的關係，不也是出於這個考慮嗎？”
這個解釋進一步融化了慕昕陽的怒氣，也讓他剛才受挫的心情更加昂揚了些，因此他聽得出來，如今藍雨霏對他的感覺和態度，比起原來已經好了太多了。這豈非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嗎？也就是說他們之間是完全有希望像正常的男女朋友那樣相處的，隻不過是個時間的早晚問題。
意識到這一點，慕昕陽自然更加開心，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很好，我喜歡聽你這樣說。不過有一點你也要永遠記住，那就是你曾經給過我一句承諾，承認你是我的女人，所以這輩子永遠不會背棄我。這句承諾，你可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藍雨霏點了點頭，跟慕昕陽對視著，目光坦然而清澈，沒有絲毫雜質，因為她問心無愧：“慕總裁，不要以為隻有你們男人才會把承諾看得比天還要重，我們女人也並不是個個都拿承諾當飯吃，說過了就算完的。我既然給了你這句話，那麽至少在你不再需要我做你的女人之前，我一定會恪守這句承諾，絕不會背棄你的。”
慕昕陽當然知道她還沒有忘記這句承諾，因為楊月早已將那天晚上他們之間的對話一句一句地告訴了他，包括藍雨霏誇他是她見過的最帥的男人，美得跟八月十五的月亮似的雲雲之類，也被楊月添油加醋地複述了一遍。因此慕昕陽在來見藍雨霏之前，心情是好到沒法形容的，因為他沒想到藍雨霏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此刻聽到藍雨霏的再三保證，他的心情當然更加愉快，忍不住微微一笑說道：“很好，不過你也說了男人最重承諾了，那麽我既然決定要你做我的女人，那就表示除了你之外，我再也不會要別的女人了。換句話說，我同樣不會背棄你的，懂嗎？”
“你說什麽？這……”說實話，藍雨霏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慕昕陽居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這代表什麽意思？除了她之外，他再也不會要別的女人？這豈非就是說，這輩子他已經認定她是他的唯一了嗎？這……這怎麽可能呢！
看到她目瞪口呆、張口結舌的樣子，慕昕陽老大不高興地挑了挑烏黑的劍眉，哼了一聲說道：“喂，你那是什麽表情？這麽難以相信嗎？你是不是覺得像我這樣的男人隻能花天酒地，勾三搭四，換女人比換衣服還要勤快才正常，而我若是對哪個女人專一了反而就變成神經病了？”
“是啊……”藍雨霏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所以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很欠扁地答應了一聲。
慕昕陽又黑線：“說什麽？再說一遍？”
“啊？啊！不……”糟糕！摸到老虎屁股了！藍雨霏嚇了一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兒太誠實了，因此趕忙誠懇地解釋了幾句：“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相信你會對某個女人專一，但……但那個女人好像不能是我吧？別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仇，而且我哪配得上你呀……”
屁話。慕昕陽哼了一聲，瞪了藍雨霏一眼，不厭其煩地解釋道：“我說過那段仇恨我們都應該放下，再也不要提起。至於你……你覺得你哪點配不上我？”
“很多啊，”藍雨霏苦笑了一聲，扳著指頭數著：“你看，你是貴族公子，我是平民百姓，門不當戶不對吧？你家那麽有錢，我連學費還得暫時由你讚助，這不般配吧？你長得那麽帥，那麽貴氣十足，一看就是君臨天下的人物，而我呢，雖然長得不難看，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上不了大台麵的小家碧玉－－這個詞算我自誇好了，這不合適吧？光是這三點，基本上就決定了我不可能是你中意的人……”
“還以為你會有什麽驚人的言論，原來說了半天全是廢話。”慕昕陽冷冷地笑了笑，對於藍雨霏所說的一切非常不屑的樣子：“關於你說的這些，我隻用一句話就可以回答：我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是由我說了算的，你說了不算。現在既然我已經選中了你，那就表示無論你是個什麽樣的人都無所謂，總之我就是選中你了，就這麽簡單。”
幹嘛？合著我剛才說了半天，都是白說？藍雨霏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對於降臨到她頭上的這份幸運，她還是感到不敢相信，因此搖了搖頭說道：“慕總裁，現在說這些顯然太早了，我畢竟還在上學，有很多事情都不能提前預定的……”
這話說得沒錯，感情的事的確不能提前預定。難得慕昕陽終於沒有反對藍雨霏這句話，所以他一邊說一邊點了點頭，非常讚同的樣子：“所以，我現在不會給你更多的承諾，因為做得到的我會做給你看，做不到的我就算承諾了也沒有用。但是有一點我不會忘，你也不能忘，那就是你已經是我的女人，現在是，將來也是。這一點，請你永遠記住。而你隻要記住了這一點，那麽我給你的回答亦如是：現在，將來，我都是你的男人，這一點，我不怕給你承諾，因為這句承諾我給得起，守得住。記住了？”
這一刻，藍雨霏無法形容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但是無論如何，慕昕陽的話都非常打動人心，因為那是無數女人窮盡一生也等不到、盼不來的，她藍雨霏何其幸運，居然從一個如此出色的男人口中聽到了？所以在這一瞬間，藍雨霏幾乎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忘記了時間、空間，忘記了兩人之間的仇恨，忘記了他們的初識，忘記了她是如何變成了他的女人－－什麽都忘了，隻記得這一句話：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男人，一生不變。
看到藍雨霏半天沒有說話，慕昕陽有些不滿，再度追問了一句：“問你話呢！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藍雨霏微笑，一雙眸子突然變得水潤起來，迫使她不得不拚命眨著眼，以阻止眼淚往下落，不隻是用嘴，更是用心記住了，忘不掉的。
“很好。”慕昕陽也微笑，接著卻又取笑了一句：“藍雨霏，別再眨了，你的眼淚已經掉下來了。真的那麽感動的話，盡管哭就是，硬撐個什麽勁兒？我又不會笑話你。再說了，我都把話說得這麽肉麻了，你要是還不感動得哭出來，那我不是白說了嗎？”
“你……”可惡的氣氛破壞者，人家剛剛感動得要哭出來了，你偏偏來了這麽一下子，這還哭得出來嗎？藍雨霏狠狠地瞪著慕昕陽，終於還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浪費我的感情，都快哭出來了……”
一邊埋怨著，藍雨霏本能地撲過去揚起了拳頭，狠狠一拳打在了慕昕陽的肩窩處。慕昕陽寵溺地笑了笑，就勢緊緊地摟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問道：“小丫頭，這話是你說的，千萬不要讓我知道你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聽到沒有？不然我不會手下留情的！我可聽楊哲說了，你現在是全校男生的夢中情人，身後有無數人在追求呢！據說有幾個還追得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