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章 後果很嚴重
那男生也對孟小欣非常不滿，雙臂將孟小莉攔在了身後，流氣流裏地看著孟小欣：“你是誰？打斷哥的好事後果很嚴重的。”
孟小欣一巴掌就打在了那男生的臉上，有些失控地吼了起來：“流氓，你知不知道小莉還沒有滿十八歲，我會去告你的。”
男生也不甘示弱，一掌用力將孟小欣給推在了沙發，準備動手。
孟小莉伸手拉住了那男生：“高健，算了！我們換個房間吧！”
“這賤人是誰啊？”
“她是我姐！算了，高健走吧！”
在孟小欣愕然的目光中，孟小莉與謝高健一齊走出了臥室，孟小欣氣得渾身發抖，半天無法平靜下來。
晚餐，隻有孟小欣跟孟月華兩個人吃飯，一個燉排骨，一個炒白菜，孟小欣隻管悶頭吃著白菜，妹妹的事情還一直困擾著她，這件事情要怎麽處理才好？
孟月華挑了一塊帶肉的排骨，放到孟小欣的碗裏，關切道，“多吃點肉！”
“媽，你吃吧！我不愛吃肉！”
孟小欣又將排骨夾給了孟月華，孟月華望著那塊排骨，歎息了一聲，目光愛憐地望著自己的女兒。
“最近，你跟澤銘進展得怎麽樣？上次跟他媽媽見麵的結果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與許澤銘告吹的事情，孟小欣暫時還沒有告訴媽媽，她是想等過段時間，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她，盡量地以一種平和的方式讓她知道。
可是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想到什麽方法比較合適，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笑道。
“媽，你怎麽天天提這事啊！其實……澤銘他媽比較隨和的，不過她的意思是年輕人要多將重心放在事業上，婚姻之事要等到年齡成熟了再作決定。”
孟月華略略有些失望，繼爾淡然一笑，“也是，你才剛剛二十！的確太小了，唉，其實媽這一段時間也在琢磨，是不是逼你逼得太緊了。你知道嗎？小欣，媽是怕你會走錯路啊！”
看著孟月華眼角有淚光閃爍著，孟小欣立即放下碗筷，拿了紙巾過來，一邊替媽媽擦淚，一邊柔聲地問道，“媽，你今天是怎麽啦？”
“這個事兒啊，在媽心裏擱了很多年了！反正你現在也大了，媽就將這個事告訴你……”
看著孟月華臉色凝重，孟小欣心裏非常緊張起來。孟月華擦了擦混濁的眼睛，眼神失落地望向遠處。
“媽年輕的時候做錯了一件事情，那時候媽就跟你一樣大，如花似玉的年齡。媽遇到了你爸爸，他成熟穩重而且事業有成……”
孟月華講到這裏，孟小欣更加集中精神，從小到大，她跟妹妹無數次地問爸爸的下落，媽媽總是說爸爸死了，然後對他們的過往隻字不提，甚至連爸爸那邊的親人都從來不知道是誰。所以從小到大，她完全沒有享受過父愛。
“媽那時候不懂事，一心隻以為他真的會娶我……還沒有結婚就跟他同居，懷了你之後，他很少來看我了，我生氣著急地去找到他家裏，這才知道他背我剛剛跟別人結婚了。他說他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嫌棄我沒有文化沒有工作。那時候我懷著你六個多月了，你外婆讓我把你打掉，可是我舍不得，我也總想著你爸爸會因為我懷了孩子會回到我身邊的。你外婆生氣地將我趕出了家門……”
從小到大，媽媽是吃了多少苦，孟小欣是有目共睹的，她從來沒有想到，媽媽竟然會背負著這麽大的壓力……未婚先育，在那個時代是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和歧視。
“那後來，你一個人怎麽在外麵生活？”
“我在外麵租了一間房子，在生下你之後，你爸爸還偶爾回來看看，給你買一些小玩具和衣服，會拿生活費給我們。他說他不愛那個女人，隻是家裏安排的，他又不能不要！後來在你一歲多的時候，我又懷了小莉……這個時候他的妻子知道了我的存在，找人來羞辱我，還把你打得鼻青臉腫，無奈之下我隻好挺著大肚子帶著你離開了那座城市！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與你爸爸見麵了。不過後來有聽人講，他做生意失敗跳樓了……”孟月華眼眶微紅，泣不成聲，往事如一道傷痕，揭開來疼痛依舊。
孟小欣緊緊地抱住了媽媽，“媽，您辛苦了，我和小莉以後都會好好孝順你的。”
孟月華輕輕拍了拍女兒的後背，“媽這一生也算是快走完了，什麽苦也吃盡了。不過，媽卻生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媽心裏高興，也不枉受了一輩子的苦啊！隻希望我的兩個女兒再不要受我們這樣的苦，你倆兩個能夠順順利利地結婚，組建一個完整的家庭。媽就算是死了也安心了。”
孟小欣酸澀不已，她也想盡量地去讓媽媽安心，可是偏偏她跟妹妹兩個恐怕都沒有辦法安媽媽的心了。
考慮到這裏，她決定將孟小莉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媽媽。
“媽媽，你放心！我跟小莉一定都會聽你的話，都會好好的……”
孟小欣的話還沒有說完，大門口就轉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孟小莉略顯疲憊的身影很快就推門走了進來。
“小莉……”孟小欣站了起來，“你吃晚飯了沒有？”
孟小莉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路過她的身邊，轉頭看向孟月華，“媽，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商量……”
孟小欣眼尖手快地攔住了孟小莉，“小莉，媽媽有些累了，你不要吵她。對了，我有話想跟你說。”
孟月華微微有些疑惑，“小莉，你有什麽事情啊？”
“沒事，媽，我跟她說一下，回頭再告訴你！”
孟小欣強行將孟小莉給拉進了房間，然後將門給緊緊地關上了。
“小莉，你知道媽媽有心髒病你還刺激她，你瘋了嗎？”
孟小莉往床上一躺，無所謂地說道，“好！我不去刺激她，那麽你去刺激她吧！有些話我還是現在跟你說清楚吧！免得你總是不識時務地壞我的好事。”
孟小莉句句話帶著刺，孟小欣擔心媽媽會聽見，盡量地將聲音壓低了，“有什麽話，你說！”
“我綴學了！”
“什麽！！”孟小欣差點窒息了，頓時心裏被怒火填滿，差點暴炸了。就是為了孟小莉能夠上學，她才會去替她頂罪，被季鴻軒給毀了。而此時，孟小莉居然輕輕鬆鬆地說綴學了。
“你開什麽玩笑？那所大學那麽好，你為什麽要這樣？”
“你以為我想啊！我撞死了人，我姐姐又死了，媽媽也病了，你以為我是神啊，我能扛得住嗎？要不是謝高健一直在我身邊鼓勵著我，我根本撐不過來……”
“小莉！！這不是理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才十幾歲，就學人家變壞，放著好好的學不上，跟那個流氓混在一起，你怎麽對得起媽媽，你怎麽對得起我！”孟小欣徹底地被激怒了，那謝高健就是個地道的流氓，比季鴻軒還要渣的渣，她居然還這麽理直氣壯地跟她叫囂。
孟小欣的話也讓孟小莉怒火衝天，抱著一副破罐子破敗的樣子索性跟姐姐死倔到底。
“你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從小到大，我都是穿你穿過的衣服，玩你玩剩下的玩具，用你用舊的書包，住在這間破爛簡陋的老房子……孟小欣，你夠了！我厭倦了這種卑微的生活，我受夠了。謝高健他愛我，他給我新的衣服，新的車子，新的首飾，他能夠給我一切。是啊，我跟他做了，那又怎麽樣？你不要以為我下賤無恥，你比我好不到哪裏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給別人偷情的事情嗎？”
“小欣，你在胡說什麽？”孟小欣的嗓門陡然提高。
孟小莉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澤銘哥哥早就不要你了！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你根本配不上他。我說過的，孟小欣，你是心高命賤，你永遠別想嫁入豪門。”
孟小欣的臉色陡然變得雪白，整個人就像三伏天裏被人澆了一盆雪水，刺骨的寒意讓她的心裏更加清明。
“小莉！！”
“別在我麵前擺架子，你不過是比我早出生一二年而已，別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我今天回來是想告訴你，你先管好自己，別來煩我！要是我跟謝高健鬧翻了，那就是你的錯，我不會原諒你的。”
孟小莉冷冷地放出這樣的話，隨手抓起桌麵上的包包，推開房門準備出去，突然整個人愣住了。
一陣短暫的寂靜之後，她聲音驚恐地低喚了一聲，“媽媽！”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孟小欣震驚地回過頭，原來房門並沒有關上，原來媽媽一直站在門口……
孟小莉臉上被印上鮮紅的五個手指印，孟月華渾身顫抖地看著自己的小女兒，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聲音沙啞有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姐姐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綴學了？跟流氓混在一起？”
孟小莉委曲萬分地捂著自己的臉，突然放聲哭了出來，“你打我！你打我！姐姐綴學談戀愛你就不管，而我綴學談戀愛你就打我，你偏心，從小到大你就偏心，我根本不是你親生的，我是你撿來的是不是？”
孟月華氣得唇色發白，胸悶氣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孟小欣見勢不妙，立即扶住了孟月華，斥責妹妹，“小莉，你太不懂了，你快向媽媽道歉。”
孟小莉狠狠地跺腳，“我沒有做錯，我為什麽要道歉，我就知道這個家容不下我，我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