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九章 受傷

“孟小欣,你瘋了嗎?”季鴻軒在水裏攔截住了孟小欣,孟小欣發了狂的踢打著他,哭喊嘶吼著:“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禽獸,要是澤銘哥哥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會殺了你的,我會殺了你!啊……”

季鴻軒將孟小欣扔給了隨後趕過來的阿力,自己拿起刀子向著鱷魚衝了過去。

孟小欣完全嚇傻了,隻看到季鴻軒潛入了渾濁的池底,不過片刻的功夫,那鱷魚就朝著他追了過來,與此同時,有其他保鏢跳進水裏,將昏迷不醒的許澤銘從遊泳池裏撈了起來。

“澤銘哥哥,澤銘哥,你醒醒啊,你不要死!”

孟小欣撲向了許澤銘,緊緊地抱起了他的頭,哭得傷心欲絕。

許澤銘身上的白背心和短褲都被成了鮮紅色,手臂上有幾個大大的血肉模糊的傷口,血水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流,蒼白的俊臉上,雙目緊緊地閉上了,任由孟小欣怎麽呼喊,他也沒有蘇醒過來。

片刻之後,救護車呼嘯而來,孟小欣跟隨在許澤銘的身後上了救護車,在救護車開動的那一瞬間,孟小欣回頭,看到季鴻軒全身血淋淋地站在遊泳池的旁邊,一雙黑沉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

許澤銘很快被送進了急救室,孟小欣連身上的衣服也沒有來得及更換,就這樣濕淋淋地焦急地守在門口,心裏默默地為他祈禱著。

經過一天一夜的搶救,許澤銘終於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雖然身體並沒有大礙,但是左手臂被鱷魚撕咬得非常嚴重,需要修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複原。

孟小欣衣不解帶地守在他的身邊,直到他蘇醒過來,她喜極而泣,“澤銘哥哥,你終於醒過來了!”

許澤銘笑得非常虛弱,“小欣,抱歉……我沒有能夠贏……”

孟小欣搖著頭,伸手按上了他的唇,“沒有,不是你沒有贏,隻是季鴻軒他做了手腳,他故意激怒那頭鱷魚的,他根本不是想比賽,而是想要殺了你。澤銘哥,你怎麽這麽傻?你不應該去參加那場比賽的。”

看著許澤銘全身都綁著白色的崩帶,孟小欣難過直掉眼淚。

“願賭服輸,竟然有膽參加比賽,就應該有種承擔後果。”

一道冰冷低沉的聲音從病房的門口傳來,孟小欣轉過身,不知何時,季鴻軒帶著一群黑衣的保鏢站在了門口。

孟小欣眼裏的驚恐在放大,季鴻軒又找上來了,他是要來帶走她的嗎?按照比賽規則,是許澤銘輸了,他就失去了擁有孟小欣的資格。

不,不要,她不想再回到這個惡魔的身邊了。

“季鴻軒,你還想怎麽樣?”孟小欣憤怒到了極點,要不是他存心激怒了那頭鱷魚,許澤銘也不會傷成這樣。到現在傷還沒有痊愈,他居然又找上門來了,真是可惡至極。

季鴻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而是徑直走向了許澤銘。

“我是來宣布比賽結果的!”

許澤銘眼神有些失落,苦笑,卻並沒有說話。如果單純的隻看結果,他的確是輸了。緊緊地握住孟小欣的手,舍不得放開。

“我退出!”

季鴻軒沉默了很久,才淡淡地說了三個字,許澤銘愕然地看著他,這結果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孟小欣也怔住了,她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不過,不是你贏了,而是你沒有本事贏我!”說完,略頓了頓,眸光又看了孟小欣一眼,再看向許澤銘。

“你給我記住了,要是你敢讓她受半點委曲,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季鴻軒冷厲地說完這翻威脅的話,轉身大步離開,甚至都沒有再看孟小欣一眼,就這麽徑直離開了。

望著空蕩蕩的大門,孟小欣半晌還回不過神來,這個男人,竟然是真的肯放手了。

許澤銘的手拉住了孟小欣的手,“小欣,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

孟小欣用力地點頭,將頭依靠在了許澤銘的懷裏,她的心終於慢慢安穩下來。在那場驚心動魄的較量之後,終於讓一切平靜下來了。

清晨,病房裏充滿了淡淡的溫馨感,許澤銘還坐病床上,溫儒的眉目間帶著一股濃濃的書倦氣,手裏拿著一本時尚雜誌翻看著,孟小欣端著親手熬煮好的骨頭湯端到許澤銘的病床邊:

“澤銘哥,喝湯了!醫生說多喝骨頭湯有助於恢複手臂。”

許澤銘的手臂有些輕微的骨裂,幸好那隻是鱷魚發了狂,撕咬的時候並沒有咬中他的臂骨,否則現在他就殘廢了,每每想到這裏,孟小欣總是心懷愧疚,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緣故,許澤銘也不會受這種無妄之災。所以,她更是加倍細心地照顧著許澤銘。

孟小欣端著湯送到他麵前,許澤銘微笑道:“放在架子上麵,讓我自己來喝吧!”

病床上麵有一個可以升起來的平板桌,可以放置食物之類。

孟小欣固執道:“你的手不方便,讓我來喂你喝吧!”

“嗬嗬,不用,小欣,我又不是孩子,我不喜歡被照顧!”許澤銘不想讓孟小欣感覺到內疚而在他的麵前委曲了自己,所以執意地要求孟小欣支起了平板桌,將湯放置在桌麵上,他這才坐起來,用右手喝湯。

孟小欣靜靜地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他,嘴角帶著甜蜜的笑容。

“對了,我現在暫時可以自理,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看著這張小臉上,有著明顯的黑眼圈,他明白這幾天她都沒有睡好覺,雖然病房裏也有另外一張躺椅,但那終究不是睡覺的地方。她這幾夜守著他,都沒有睡安穩過。

“不用了,我又不困!我跟我媽說過了,這幾天會照顧你,你就別操心我了。”

許澤銘微笑著,手裏拿起那本時尚雜誌,翻開到封麵的那一頁,笑道:“你願不願意做盛世珠寶的形像代言人?”

封麵是一款鑽石戒指的廣告,漂亮的模特正是當紅名星藍星兒,這個女明星去年演的一部青春偶像劇紅遍了全國。

孟小欣笑了:“你別取笑我了!藍星兒是你家的形象代言人,我哪有資格上!”

“許家的未來少奶奶,你沒有資格誰有資格?”許澤銘溫柔地笑道,雙眸含情看著孟小欣。

“小欣,我已經計劃好了,等我出院之後,就接手盛世集團,與此同時,我想……跟你結婚!”

許澤銘認真說道:“我知道這個時候向你求婚可能太倉促了一點,你知道,在鱷魚嘴裏逃生之後,我更加明白了生命的珍貴,也更加懂得了愛情的來之不易。我想下輩子的每一天,都守在你的身邊,嗬護著你,給你我的一切,讓你幸福安穩地過一生。”

每一個字每句話都飽滿著慎重與深情,非常嚴肅而執著地從他的嘴裏緩緩說出來,孟小欣頓時淚流滿麵。

雖然沒有鮮花,也沒有求婚戒指,孟小欣仍舊感動地點頭同意了,一個男人,跟她戀愛了這麽多年,又甚至願意用生命來交換她,她沒有資格拒絕。

得到孟小欣的點頭同意,許澤銘將孟小欣緊緊地擁在了懷裏。

“咳咳……”

一道輕咳聲從病房的門口傳來,孟小欣慌忙從許澤銘的懷裏掙開,門口,正是衣著得體的許氏夫婦。

姚淑蘭看到兒子被崩帶裹得緊緊的胳膊,微微一怔之後就失態地撲了過來:“兒子,你怎麽樣了?”

“沒事,媽,我都好了!電話裏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是交通意外擦傷了胳膊而已!”

其實這已經是手術之後的第三天了,傷口已經開始痊愈了,比剛入院那會強多了。孟小欣主動將桌麵上的碗收拾好,靜靜地站在旁邊。

姚淑蘭臉色默了下來:“胡說,我剛才去過主治醫生那邊了,醫生說你是被咬傷的,手臂的肌肉都咬爛了。你這孩子,你到底還有什麽事情瞞著媽啊!你這麽大一個人怎麽會被動物咬傷啊?這手術都三四天了你才打電話給我們,你不知道你有爸媽啊!”

姚淑蘭眼淚汪汪的,母子連心,兒子傷成這樣,做母親的心疼得跟什麽似的。

許父站在旁邊心疼地看著兒子,卻並沒有過多的言語。

“呃,伯母,這其實是我們去動物園玩,我不小心掉進了鱷魚池,然後澤銘他為了救我,所以受傷了。他之所以不告訴你們,是怕你們擔心……”孟小欣怕許澤銘會將那場比賽說出來,那樣的話麻煩就更大了,索性就扯了個比較靠譜一點的謊言。

許澤銘微微一笑:“是啊,那其實就是一頭小鱷魚,被它咬了幾口,我一個大男人怎麽能怕一頭魚呢!”

姚淑蘭半信半疑地看了孟小欣一眼,又再看向兒子:“看看你,好好的去什麽動物園,以後不許去了。”

許澤銘與孟小欣相視一笑,然後點頭。

“對了,爸,媽,我讓你們過來,主要是為了向你們宣布一件事情。”

許澤銘緊緊地握著孟小欣的手:“在我受傷這幾天,小欣不離不棄地照顧著我,我想,這麽淑賢的女孩,我再不趕緊娶到家裏,以後指不定會被誰給搶走了。所以,我們決定下個月結婚。”

孟小欣瞪大了眼睛,下個月?這會不會太快了?雖然剛才許澤銘向她求婚了,但是她完全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以為至少還有一段時間。

姚淑蘭深深地歎息了一聲,想說什麽,但是最終被許父給一記眼神給瞪了回去。

“嗯,如果你們考慮好了,我們都沒有意見。”許父沉聲說道。

姚淑蘭看了孟小欣一眼,怎麽看似乎也是不滿意的樣子,但是嘴上到底沒有說出來。

在許氏夫婦離開之後,許澤銘看到了孟小欣有一抹淡淡的擔憂,他握住了她的小手:“你還在擔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