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九章 改變
又是一個清晨,窗外陽光燦爛,她不禁回想起在雲南的那幾天,那美麗的風景……可惜那一切如夢一般的飛逝而去,她又要重新麵對著這個惡魔。
門外,有什麽東西摔爛的聲音傳了進來,非常清晰一陣接著一陣,孟小欣躺在床上不願意起來。
她不想再勞心費神地跟他浪費表情了,她麻木了,隨他去了,反正隻剩下十天左右的時間,他隻要不整死她,她就可以恢複自由。
“砰……”
房門一腳被踢開,門撞擊在牆壁上,不停地晃動著。
季鴻軒站在門口,衣領敞開著,領帶早已經不知道被扔到哪裏去了,渾身都是酒氣,手裏還握著一瓶紅酒,俊臉陰沉,像一尊石雕似的立在門口,孟小欣從床上坐了起來,靜靜地看著他,眼底雖然有驚恐,但更多的是麻木和疏離。
“孟小欣……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你這個滿嘴謊言的女人……”
他憤怒地向她走過去,也許是酒喝得太多了,他每走一步,都要停上一會,晃了幾晃,才繼續往前。
自從雲南回來以後,他也不跟她說話,每天都是喝酒,喝醉了就躺在沙發上麵睡覺,有時候半夜醒來,就會來折騰她,那種純粹隻是為了發泄,沒有前奏沒有愛意沒有溫存,不帶一點感情色彩,就像禽獸一般的動作,與其說是在發泄,不如說是在折磨她,或者也是在折磨自己。
而今天算是個例外,他喝醉了酒,居然肯會跟她說這麽多話。
孟小欣靜靜地坐著,冷笑,“我滿嘴謊言?應該是你血口噴人。”
“你說……我不懂愛,不懂尊重你……好,我改變了,我處處都順著你,低聲下氣地追求你,你呢?你還是背著我,跟別的男人跑了!”
“沒錯,你的確是改變了。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沒有跟誰跑!”
“沒有?你騙人,你跟那個許澤銘,跟他都抱在一起了,還說沒有跑?”
“季鴻軒,我覺得我沒有必要跟你說這些廢話,我跟誰跑那是我的事情,我從來就答應過做你的女朋友,更沒有跟你結婚,我跟誰交往是我的事情,就像你跟那個喬可娜交往一樣,我同樣也不會管你。沒錯,你的確為了我,而改變過一點什麽,但是,你的本質沒有改變,你的骨子裏就是一個殘暴的人,事實上,我並不是在改變,你是在壓抑,為了得到我,而壓抑自己,這種壓抑是不長久的,總有一天會暴發出來的。”
孟小欣非常生氣地說道,想到現在許澤銘不知道是死是活,她心裏就非常難受。
季鴻軒怔怔地看著她,一直看著她,良久,他突然整個人往前一倒,直接紮進了被子裏,孟小欣嚇了一大跳,慢慢地爬到他的身邊,這才發現,他居然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季鴻軒就這樣上半身鑽到床上,下半身還趴在地毯上,就這樣睡過去了……
“吳媽,吳媽……”
孟小欣喊了兩聲,也沒有人進來,隻好起身下床,走到臥室的門口,向外麵張望著,“阿力……”
喊了幾聲,也沒有人應答,她隻好又退了回來。
此時,季鴻軒居然就這樣半趴在床上睡著了,英俊的臉上還染著醉酒的紅暈,睡夢中,他就像一個無害的大男孩,孟小欣怔怔地看著他,良久,她擰緊了眉頭,蹲下來幫他脫掉了鞋子,脫下西褲,慢慢地將他的腿給推到了床上。
真沉啊!
就光推那一雙腿,孟小欣弄出一身的熱汗,好不容易將他扶得躺好了,他突然張開了手臂,將她給抱了起來。
她身體嬌小,在他的懷裏就像一隻小布娃娃一樣,被他緊緊地抱著,她掙紮了一下,他幹脆半翻著身子,將長腿也壓了上來,她一腳踢開,他又壓上來,她再踢過去,他還是壓了上來。
“不要走!小欣,你是我的女人,你不要扔下我,我不能沒有你……”
他低低地呢喃著,似在講醉話,又像是夢囈一般,將他抱得緊緊的,濃密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你走了我就一無所有了,小欣,不要離開我!”
孟小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良久,她放棄了抵抗,任由他這樣抱著她睡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兩個人又開始了冷戰的狀態,他譏誚她,她不理不睬,無論他說什麽,她都不理會……
她很清楚,或者他是在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吸引她的注意力,或者是他另外一種想要和好的方式,可是她不想要了。
她甚至連解釋她上次雲南之行的心情都沒有了,如果他真的認為她跟許澤銘在一起,那就讓他一直這樣誤會下去好了。
夜裏,她突然聽到了許澤銘的呼喚聲,“小欣……小欣……”
她推開窗子,看到大門口停著一輛蘭博基尼,許澤銘正站在大門口,衝著她焦急地呼喊著。
孟小欣心裏陡然緊張起來,許澤銘竟然跑到季鴻軒的地盤上來找她,這不是找死的節奏嗎?
不容多想,她急匆匆地從樓下跑出來。她一定要趕在季鴻軒發現他之前,讓他離開。
看到孟小欣從大門口跑出來,許澤銘的眸光頓時亮了,上前拉住了孟小欣的手就往車子裏跑。
“小欣,你真的在這裏,他對你做了什麽?”
“我沒事,澤銘哥,我真的沒事,你快走吧!”
孟小欣緊張地看著四周,將許澤銘往車裏推,她知道他在這裏多停留一分鍾,就會多一份危險。
“小欣……”
許澤銘轉身打開車門,從裏麵拿出來一束包紮得非常漂亮的玫瑰花,“小欣,祝你生日快樂!”
“什麽!”
孟小欣怔怔地看著他,良久,用手指捂住了嘴,是啊,天哪,今天竟然是她的生日,她自己都忘了,想不到許澤銘竟然清清楚楚地記在心裏。內心裏交織著溫暖的熱潮,這個男人,總是將她放在第一位,再多的情話在此刻顯得毫無意義了,他在乎她,所以時刻將她放在心裏,連她的每個小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她內心顫抖著,滾滾熱淚從指縫裏流下來。
許澤銘溫柔地注視著她,“小欣,我本來還訂好了餐廳的位置,我想給你過一個意義非凡的生日,想不到……唉!”
孟小欣接過許澤銘遞過來的鮮花,不顧一切地撲到了他的懷抱。
感動的淚水不斷地從眼裏流出來,怎麽擦也擦不完。
“小欣,跟我走,跟我離開他好嗎?”許澤銘急切地看著她。
“不,不行,澤銘哥,我欠他的,我必須留下來,你快走吧!”
孟小欣很快清醒過來,轉身將許澤銘往車裏推,可是許澤銘卻不肯走,“小欣,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下,那個男人,我不放心!他有對你動粗是不是?你要相信我,我有辦法讓他受到法律的製裁,隻要你肯站出來……”
對上許澤銘認真而嚴肅的臉,孟小欣流著淚,拚命地搖頭,許澤銘根本不了解季鴻軒是怎麽樣一個可怕的男人。她一個人受苦就夠了,絕不允許再多牽連一個人進來了。
“沒有,沒有,他沒有……”此刻的謊言是善意的寬慰,她不想讓許澤銘擔心。
“誰都別想走!”
一道冰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孟小欣心驚膽顫地回頭過,季鴻軒正怒氣匆匆地從大門口跑出來,手裏拿著一把槍,冰冷的槍口正指向許澤銘,英俊的臉上籠罩著駭人的怒火,雙眸通紅。
“快走,澤銘哥!”
孟小欣轉身擋住許澤銘,急忙將他推進了駕駛室,再重重地關上了車門,“澤銘哥,快走,不要管我,他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許澤銘依依不舍地發動了車子,車子很快向著公路上衝出去,季鴻軒在後麵追趕著,舉起手裏的槍朝著許澤銘的車子射擊。
“嘭嘭……”
子彈似乎打偏了,許澤銘的車子很快就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孟小欣驚呆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季鴻軒怒氣衝衝地向著孟小欣衝過來,上前就將她手裏的花束給扯了過來,重重地扔在地上,又用雙腳拚命地踩踏著,原本美麗新鮮的花朵在他的腳下變成一堆碎花瓣,所以的怒氣似乎都全部發泄在這一束鮮花上麵了。
“孟小欣,你他媽還真是厲害,眨個眼的功夫,你就把野男人給我帶到家裏來了……”他失態地衝她嘶吼著。
孟小欣全身微微顫抖著,眼神冰冷地看著他,一語不發。
“你說呀,你給我說清楚,你他媽到底想怎麽樣?”
孟小欣低下頭,看著那被踐踏得一踏糊塗的花束,委曲的淚水還是恣意地流下來,季鴻軒大手揪住了她的衣領,用力地搖晃,
“說,你他媽到底想怎麽樣啊!”
他要瘋了,快要瘋了,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個男人居然找上門來了,就這樣恣意地擁抱在一起,怒火攻心,他當時就想一槍崩了他。這就是他心愛的女人,他不顧一切地愛著她,而她卻不顧一切地向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懷裏逃。
“不說是不是?你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是不是?你覺得你總是能夠這樣把我玩弄於鼓掌之間是不是?”
季鴻軒掏出手槍,對準了孟小欣的太陽穴,黑眸裏燃燒著憤怒的火花。
“說,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