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章 憐惜
她驚嚇過度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了,隻能用雙手抱著自己已經因為害怕而發抖的身體,靜待著接下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的一切。
隻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在車上下來的人居然會是……
“蕭亞明,怎麽是你?”藍雨馨在看清楚下車的人的樣子之後,驚喜的大叫著,就差沒有跳起來抱著他了。
蕭亞明掃了一眼藍雨馨那還在有點發抖的身體,再看一眼已經黑了的天,靜了的夜晚,忽然他的怒意不知道從何而來。
“你是白癡嗎?烏漆墨黑的你在山路上走什麽!不要命了是不是!”蕭亞明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把藍雨馨所有的恐懼都罵走了,當然,被罵走的同時還要藍雨馨的在見到他之後的喜悅。
藍雨馨眨了眨因為一驚一喜隻下已經有點濕潤的眼睛,倔強地不去理蕭亞明,轉過身就繼續往前走著,連蕭亞明的話也不回答。
“藍雨馨!你啞了還是聾了!”蕭亞明看著那個惹他生氣的人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就是學不會用溫柔去關心人,因為他強硬慣了。
藍雨馨還是不回答他,繼續往前走著,但是原本已經濕潤的眼睛現在已經是潰堤的黃河,淚水不受阻擾地不斷往下落。
她在心裏為自己呐喊著,為自己叫屈。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忍受這樣的恐懼啊,難道這麽晚自己一個人在路上走著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嗎?那隻是逼不得已啊。
看著那倔強的背影,蕭亞明心裏的怒意一陣陣地升級,同時升級的也還有他心裏對藍雨馨的一點點憐惜。
他看到了,藍雨馨那因為害怕而在顫抖的身體,知道她也是恐懼的,可是一想到藍雨馨居然冒這樣的險,在漆黑的夜裏獨行,他覺得該給她一些教訓。所以蕭亞明再看了一眼藍雨馨的背影之後,毅然決然地上車,開車越過藍雨馨,呼嘯而過。
藍雨馨驚訝地看著從自己身邊的經過的熟悉的車子,呆在現場不知所措。她沒有想到蕭亞明真的會這麽做,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個漆黑的夜裏,丟給一切的未知。
但是隨即她的心又冷靜了下來,對自己嘲笑了一番,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笑自己沒有自知之明,笑自己還看不清現實,笑自己居然還對於蕭家的人抱著希望。
藍雨馨嘲笑完自己之後,擦幹眼淚,抬頭對著漆黑得沒有半點星光的夜空,淒然一笑,深深地呼吸一遍,鼓起勇氣往前走。
為了消除自己的恐懼感,她不斷地唱歌為自己打氣。
但是她才邁出一步,身後又傳來一陣車聲,但是這一次不是低沉的橋車聲,而是轟隆的摩托車聲。
藍雨馨才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忽然又劇烈跳動了起來,原本的恐懼再一次以澎湃之姿洶湧而來,來得比上一次更甚,更加的劇烈。
她艱難地抬起腿,大步大步地向前跑著,恨不得她一向不喜歡的蕭家大門現在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第一次她這麽期待著回到蕭家,因為恐懼。
機車很快的就接近了藍雨馨,隨即而來的還有機車上的人的口哨聲。
隨著一聲刺耳的刹車聲,機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聽在了藍雨馨的麵前,就在離藍雨馨不到半米的距離前麵停著。
藍雨馨反射性地往後退了一步,但是也僅僅是一步而已,因為下一秒她就被然拉住了手腕。
“放開我!”藍雨馨大聲的呼喊著,想要掙脫鉗製著自己的那隻手。
隻是那隻手的主人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開她的意思,隻見那個人單手帥氣地脫下安全帽,露出那張帥氣十足的臉,臉上還帶著不懷好意的邪笑。
那張臉藍雨馨相信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因為那個人剛好就是在這段時間裏給藍雨馨帶來了無盡的麻煩的齊瀚笛。
“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齊瀚笛看著藍雨馨驚恐的樣子,不禁刁侃著,甚至還用手邪魅地在藍雨馨的臉上劃了一下。
藍雨馨一巴掌把自己臉上的那隻手拍掉,不想跟齊瀚笛過多的糾纏,但是一想到自己剛剛那幾乎要把自己淹沒的恐懼,她無法冷靜地麵對麵前這個捉弄了她的人。
她憤怒地盯著齊瀚笛,“放開我!”
著尖銳的一聲驚起了幾聲鳥的拍翅聲,原本已經準備安歇的小鳥們也被藍雨馨的怒意嚇得四處亂飛。
但是齊瀚笛卻沒有把藍雨馨的怒意當成一回事,他繼續用他那一向的邪魅氣息靠近著藍雨馨,他就不相信自己沒有辦法讓藍雨馨向自己求饒。
這段時間裏,齊瀚笛對自己後援會所對藍雨馨做的事情一清二楚,他就是等著藍雨馨來到自己的麵前痛哭流淚,懺悔著自己錯了,他要讓大家再一次的知道什麽是他齊瀚笛的權威。但是他等了那麽久都還沒有等到藍雨馨因為被其他人欺負而卸下過她臉上那冷靜的偽裝。
原本今晚是受邀來到蕭文雯家的,沒有想到居然會在去的路上見到藍雨馨,他自然不會放過那麽好的捉弄機會了。
“看來你很害怕啊,原來平時看起來那麽冷靜的藍雨馨也會害怕的啊!”齊瀚笛說著說著就把臉貼近了藍雨馨,就快要親到她了。
“我是害怕那又怎麽樣?”藍雨馨害怕的是會出現在這裏的未知,但是看到了自己認識的人,多少她現在也是有點心安的,可是關於齊瀚笛的一切,她也算是清楚。齊瀚笛的狂放不羈,玩弄女人的事情她也從老師那裏知道了不少,但是就是不知道現在齊瀚笛要做什麽。
“哈哈哈……”齊瀚笛忽然大笑起來,手臂一用力就把藍雨馨送進了自己的懷裏,自己緊緊地箍住了她。
兩人這麽貼近的姿勢讓藍雨馨害怕了,藍雨馨看著齊瀚笛那邪魅的麵容,不懷好意的眼神,她真的是害怕了。
她掙紮著要拉開兩人的距離,但是被鉗製住的身體根本就沒有辦法移動半分,反而被鉗得更緊了。
“你到底要幹什麽!”最後藍雨馨放棄了掙紮,麵無表情地問齊瀚笛。
齊瀚笛看著藍雨馨慌亂的樣子,心裏居然有一種征服感啊,樂得不得了,但是他要的可不僅僅是這樣。
“你既然害怕,那就向我求饒啊!你求我我就放了你!”
“嗬嗬……”藍雨馨聽完不禁冷笑了幾聲,“要我怎麽求你?跪下了求、還是哭著求?”
藍雨馨這麽一反問,齊瀚笛反而不知道怎麽回答了,他原本的預想是藍雨馨立刻就跪下了哭著求自己放過她的,但是沒有想到藍雨馨居然是這樣子的表情。
看到齊瀚笛不知道該說什麽,藍雨馨接著說:“怎麽?沒有想好我怎麽求你嗎?那我跟你說說我的想法吧。”
趁其不備,藍雨馨悄悄抬起腳,用力一蹬,狠狠地踩在了齊瀚笛的腳板上,然後趁著齊瀚笛痛得鬆開手之後立刻跳離了他的範圍之內,從已經早就掉到地上的包包裏掉出來撒了一地的書中抽出一支筆,把筆筒打開,用尖尖的筆嘴對著齊瀚笛。
齊瀚笛沒有想到藍雨馨會來這麽一招,她踩的那一腳不是很痛,但是卻足夠讓自己反射性地鬆開手了,原來她還挺勇敢的啊。
齊瀚笛憤怒地看著藍雨馨,“你居然敢踩我!”
藍雨馨被齊瀚笛的憤怒嚇著了,但是她不怕,她勇敢地回答說:“我就踩你怎麽樣!你別以為你家裏有背景,有財力就可以為所欲為,要所有的人都跟你的腳步走!我跟你說,齊瀚笛,我不是你的擁護者,我不會把你放在第一位,以你為先,或者是在你的光芒之下跟著你的腳步走,任你隨意踐踏我的尊嚴!你還不配!”
一字一句,都是控訴。
齊瀚笛算是聽出來了,藍雨馨就是在控訴著他是一個不學無術,隻是仰仗於家庭來欺壓別人的二世祖。
“媽的!”齊瀚笛忽然狠狠地把地上的袋子踢打一邊,惡狠狠地看著藍雨馨,“你算什麽東西!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你不過就是一個窮鬼、賭鬼的女兒而已,被人踐踏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本來就是高高在上的天子驕子!我想怎樣就怎樣!甚至……”齊瀚笛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再邪惡地看著藍雨馨,“甚至我現在要做什麽,你也反抗不了!”
藍雨馨也隨著齊瀚笛的目光看了一下四周,寂靜的也,處處透著詭異,這裏連人都沒有,要是真的有什麽事情,自己真的連呼救都沒有用。
“你不要過來!”藍雨馨的手顫抖著緊緊抓住手上的筆,用筆尖指著齊瀚笛,眼神驚恐卻堅定。
“嗬嗬……”齊瀚笛忽然冷笑了起來,“你終於知道怕了嗎?那你就認錯啊!”
看著步步緊逼的齊瀚笛,藍雨馨無計可施,逃,步伐肯定沒有別人的快;打,力道也不會比人家的大。想了想,藍雨馨決定博一次。
“齊瀚笛!收起你的狂傲!別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嚇到我!你說你是天之驕子,你有天之驕子的樣嗎?你隻是一個會惹禍的小屁孩而已,隻是你比我幸運,有一對能為你遮風擋雨擦屁股的父母而已!你憑什麽狂傲,你憑什麽踐踏我的尊嚴,你憑是對我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