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二章 相認

可是無論是那一種,礙於協議的關係,她藍雨馨現在也就隻有哭著撲進去男人懷裏大哭這件事可以做。

所以在呆了那麽一會了之後,她開始激動地流淚,嘴巴張張合合,艱難地吐出那兩個生份的字眼——“父親”。

“你……真的是……我的……父……父親嗎?”

蕭至孝已經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了,他從輪椅上站起來,步履闌珊地走到藍雨馨的麵前,用力地點點頭,“我是你的父親,我是爸爸!我是爸爸!”

在也忍不住淚水,藍雨馨哭著撲到父親的懷裏,哭著喊“爸爸”。

這麽感人的一幕讓蕭至孝的助手也忍不住要落淚,但是他更主要的任務是要先跟蕭亞明報告這一件事情,所以他再看了一眼相擁的父女,悄悄地退到一邊去打電話了。

他們激動地抱在一起哭,引來了不少路過的病人側目,但是在哭著的兩個人都沒有去理會,徑自沉醉在自己的思想裏麵。

到最好還是打完電話回來的助理以蕭至孝的身體為由讓他們都回到蕭至孝的病房裏去。

蕭至孝拉著女兒在病房靠窗的一方坐下,依舊是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蕭至孝還是沒有辦法從找到女兒的激動裏冷靜下來,一直喃著這麽一句話。

藍雨馨看著這個陌生的父親,她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來對方是真的對和她相認這件事情很激動,他眼裏的流露出來的那中憐惜的眼神是沒有半點其他的成分的。

“爸爸……”這個詞對於藍雨馨來說還是很陌生,所以她叫得有點不是那麽自然,但是蕭至孝卻認為這是兩個人才剛剛相認的結果,所以也沒有多想。

“原來你一直在找我和媽媽嗎?”

難道他一直有把自己當女兒看待,沒有放棄過自己嗎?但是媽媽說的是爸爸因為媽媽的緣故連她這個女兒也不要了,那麽她現在該相信誰的話比較好呢?

“誒!”蕭至孝拍著藍雨馨的手,應聲說道:“我從你母親離開之後一直在找她,可是她卻是在躲著我,每次我快要找到她的時候她又忽然間消失了,並且把你保護得很好,我完全就找不到你。”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藍雨馨在心裏喊著,誰能給她的疑問帶來答案?為什麽這和自己認知的有點不一樣呢?蕭至孝的話讓她已經完全緊閉的心門稍微開了一點點的裂縫。

蕭至孝微笑著,眼睛看著窗外,但是眼睛卻是空洞無神的,完全沒有注視著窗外的某一樣事物。

他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思緒隨著回憶一下子回到了許久許久之前。

那一天也有這樣明媚的陽光……

蕭至孝記得很清楚,那一年自己從軍隊休假回家,剛好遇上高中同學聚會,原本他不想去的,但是掙紮到最後還是被高中的好朋友們拉了過去。

他和藍月梅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藍月梅的朋友是蕭至孝高中的同學,因為當時大家都要帶著伴侶出現,所以藍月梅的朋友就把她帶上了,充充場麵。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你媽媽就穿著一跳白色的小洋裙,紮著個馬尾,未施粉黛,但是在一群都是濃妝淡抹的女人裏麵卻透著一股清新,還顯得很有不隨波逐流的感覺。”蕭至孝說著說著還大笑了起來,心情仿佛也跟著回憶回到了那一天。

“那麽爸爸就是在那一天跟媽媽認識的嗎?”藍雨馨真的很好奇,因為母親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些,以前每當她問起的時候,母親總是推搡著不說。

現在既然父親要說,那麽她自然是要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蕭至孝笑著點頭,繼續說:“沒錯!我們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那個時候我一眼就看上你媽媽了。所以我請她跳舞,然後就留下了彼此的地址;哦,那個時候手機還不是那麽普遍,就隻能靠著寫信了。”

蕭至孝怕藍雨馨不理解那個年代的通訊情況,索性說得更加詳細些。

那個時候雖然他們常常分割兩地,但是他們愛得如膠似漆,每天都有書信來往,風雨不斷。

很快的,他們就開始談婚論嫁了。

但是蕭家是個名門望族,在商界有著很大的影響力,又是隻有蕭至孝這麽一個男丁,父母親對他的親事可是謹慎得不得了,一調查發現藍月梅就隻是個小公司老板的女兒,就認定二人不相配,而且藍月梅的性格太過柔弱,他們也認定她沒有辦法成為蕭家的當家主母,所以對於他們的婚事多加阻撓。

“那個時候我在軍隊裏,什麽也不知道,直到你母親走了之後我才經過調查發現,原來在沒有嫁進來我們家之前,我媽媽就給過她很多的難堪。也難為她這麽一個弱小女子,竟然能把這些承受下來。”一說到這個,蕭至孝的心裏還是悔恨萬分。

看著父親難過的樣子,藍雨馨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慰他說:“爸爸,你不要內疚,你那個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啊。”

蕭至孝笑著拍拍女兒的手,點點頭。

然後繼續說:“我母親趁我在軍隊的時候曾經拿錢去羞辱過你母親,但是她都一個人扛下了了。後來我終於受不了家裏的強製,所以我向他們施壓,要麽就讓我把你媽媽娶進來,要麽蕭家就失去我這個唯一的兒子。”

“那麽他們答應了嗎?”

蕭至孝繼續點頭說:“是的。蕭家隻有我一個兒子,他們拗不過我,所以他們不得不答應。”

原來是這樣,爸爸和媽媽才結婚的,但是聽爸爸這麽說來媽媽應該是一個很堅毅很有個性的女性才對,但是為什麽會變成後來那樣呢?

“那……接著呢?”

“接著,我們去度完蜜月回來之後,我就又回到部隊去了,隻留了你母親一個人在家裏。一直到半年之後,我媽媽寫信告訴我說你母親沾上了賭博,賭癮還很大。所以我趕緊請假回家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年蕭至孝一回到家裏沒有看到溫柔的妻子,而是看到一臉不滿的母親,從他踏進門開始母親就一直在數著自己妻子的罪狀。

說她不安於室,說她好高騖遠,說她有辱蕭家門風等等,並且讓蕭至孝立即跟她離婚。

蕭至孝想不明白為什麽妻子會迷上了賭博這件事情,因為藍月梅是很討厭賭博之人的,說他們隻是一群投機取巧的人,很容易會被這個社會淘汰掉。

所以說什麽他也不相信妻子真的會迷上了賭博。

但是當他在家久久等不到妻子的時候,按照母親給的地址去找,卻發現妻子正在這個地下賭坊裏豪賭著,雖然是親眼看到了,但是他還是不信。

他看著妻子很久,妻子每一盤都輸,輸到最後還欠下了賭場老板的一大筆債。

賭場老板凶神惡煞地問藍月梅什麽時候才有錢還的時候藍月梅隻是哆嗦著,想所以欠債的人所做的那樣對老板說:“我很快就會還的,要不你再借我點,我一定可以贏的,我就有錢還給你了!”

老板惱怒地踹著身邊的椅子,大聲罵道:“你他媽的當我傻子啊!還給你借!我告訴你!你要是不還錢可以,但是你可要好好服侍我們兄弟!”

老板旁邊的人聽了都哈哈大笑,並且用yin蕩的眼光看著藍月梅,宛若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光著身子的女人一樣。

藍月梅被他們的樣子嚇壞了,起身就想逃,但是被一邊的男人給抓住了。

蕭至孝終於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把拉著妻子的人打了幾拳,然後丟下一筆錢,“這是我替她還的!我警告你們別再找她的麻煩!”

老板也隻是為錢而已也不想惹事,自然也就答應了蕭至孝。

蕭至孝黑著臉就拉著藍月梅離開了賭坊。

一路上藍月梅也不敢出聲,她知道丈夫這次是真的氣瘋了。

一回到家,蕭至孝就拉著藍月梅進了房間,連見到蕭母也不問候一聲,他鎖上房門,站在妻子麵前,努力地壓著自己心裏麵的怒氣。

他不明白,原本單純的妻子怎麽會想到去賭博。瞧瞧她這一狼狽樣子,哪裏還有當時清純的樣子,哪裏還是他當初愛上的藍月梅?

他實在是心疼極了。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原本的怒意一到了嘴邊竟成哀求,他不想嚇壞妻子。

“我……我……”藍月梅看著丈夫什麽也說不出來,隻會一味地退縮,什麽也不肯回答。

到了最後,蕭至孝實在是無計可施了,就隻能幫她戒賭。

剛開始的時候藍月梅還是很配合的,因為她也真的很想戒賭。

蕭至孝每天都陪著她在家,連上廁所也不給她單獨上,控製了她所有的經濟,還有專人監視著她。他們還谘詢了心理醫師,想從心裏根治愛賭博這個癮。

就這樣好一段時間,一聲判斷藍月梅已經是戒賭成功了,以後隻要防備著就好,蕭至孝這才安心回部隊去。

可是寧靜的日子才過不久,蕭母又跟蕭至孝說藍月梅又去賭博了,債主都找上門來了之類的。

蕭至孝又得趕回家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