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五章 哪去了?
“不然你要怎樣?嗯?就因為我沒錢?所以才這麽欺負我?”
“是,是我偷了你的文件,對不起,我道歉,可能你覺得道歉不夠,我可以做牛做馬來彌補我的錯,可是……你不能這樣對我。”翟澤毅隻覺得諷刺,不能這樣對她?他為什麽不能?
“你覺得你是一個什麽貨色,我不能那樣對你,你什麽都不是。”尉遲小安的腦袋裏嗡嗡嗡響,根本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麽,隻看見他曾吻過自己的嘴唇在不停的動。這次卻不是在做著愛意濃濃的事,而是說著傷害她的話。
這一刻很委屈,很無助,仿佛她的一生出了那個有爸爸媽媽的年華之外,其餘的都是痛苦。心那個位置痛到窒息,不知道是她的心,還是那些肉,她以為她不會心痛的,原來也還是會的麽?
對翟澤毅上了心,所以他說的每一句他認為無關緊要的話,對她卻是致命的打擊,這一點翟澤毅不知道。
眼淚已經浸濕了她身上的衣服。
見到尉遲小安這幅樣子,翟澤毅沒半點自責,反而覺得有些在作秀,他說的不對麽?
她明明就是那種拜金女,為了錢什麽都可以做。
不過翟澤毅想不明白為什麽當初他要對尉遲小安負責,尉遲小安卻不願意,明明他很有錢尉遲小安卻不願意,這是……瞧不起他?
想到這裏,翟澤毅更加生氣,嘴裏也不留情。
“你哭成這樣子,是我在欺負你麽?別弄的跟一個良家婦女一樣,你不配。”是了,她不配。
“真是不知道你父母是怎麽教育你的,嗬,成了這幅*模樣。”翟澤毅的嘲諷越來越過分,從最初的不屑,到現在的對她惡心。
隻怕是世界上所有形容惡心的詞語都被用到她身上了吧,尉遲小安慘淡的想著。
慘白著一張小臉,如果不是還吐著氣,說不定別人真的就以為她死了,被翟澤毅不屑的話語氣的嘴唇發紫,胸口不停的起伏著,不管翟澤毅在怎麽說,尉遲小安始終沒有為自己辯駁一個字,或許她認為翟澤毅說的對。
咬著嘴唇,嘴裏都感覺到了絲絲的血腥味,大概是咬破皮了,即便這樣尉遲小安依然沒有放開自己的牙齒,她怕她一放開會忍不住大聲哭出來。
很想逃開,逃的遠遠兒的,她沒有辦法麵對翟澤毅,沒有辦法麵對這些傷人的話,她什麽都是假的,可是她對於他的感情卻是真的。
可是他不信,他從不信。
尉遲小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翟氏的,整個人都昏昏沉沉。
在過馬路的時候差點就被一輛車給撞上了,幸好那個司機及時刹車,司機破口大罵,又一次聽見別人毫無顧忌的罵自己,尉遲小安已經麻木了,聽不見,看不見,爬起來繼續走。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走到天橋上,往下看,很想就從這裏跳下去,這樣就什麽痛苦都感覺不到了。
“嗬嗬……”苦笑自己,這樣做很傻。
尉遲小安清醒了幾分,她不知道什麽地方是自己的歸路,所以她隻能不停的走不停的走,她現在要走了。
回到自己的小閣樓,看著這個自己生活了幾年的地方,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自己的回憶,有苦的,有甜的,可是從現在開始,那些記憶不在屬於她了。
她要走了,走的遠遠的,離開這座承載了她太多回憶的城市。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把衣櫃裏的舊衣服一件一件折好,翻到一件綠色的t恤衫,記憶就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媽媽在她生日的時候送了這件衣服給她,上麵還有媽媽和爸爸的塗鴉。
呐,回憶呐,總是那麽美好,把所有東西通通裝在袋子裏,沒通知一個人,迎著外麵的細風細雨去了車站。
這一次她可不會那麽傻,要走遠一點才行。
再一次踏上離鄉的列車,尉遲小安說不出是什麽感覺,談不上開心,至少沒了心慌。
臨走前,尉遲小安給她最好的朋友張文莉打了一個電話,至少也得告訴她一聲自己要走了,張文莉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她茫然無助的時候給了她許多幫助。
“張文莉,我要走了。”張文莉才剛剛從家裏出來,本來想去尉遲小安家找她的,尉遲小安卻打來電話,張文莉還以為讓她出去玩兒呢,很高興的按下接聽,還沒有開始說話,尉遲小安就突然告訴她,她要走了。
楞在原地,走?
“你要去哪兒玩兒?都不帶上我一起。”
“我要離開這個城市去別的城市,所以不能帶上你了,你要好好的。”張文莉沒有反應過來,離開這座城市?她沒有聽錯吧?
“你去哪兒啊?”張文莉還沒有意識到尉遲小安這是要永久的離開,還很高興的衝著她說。
深呼了一口氣,終究她還是會知道的,所以不如就早點兒告訴她。
“不知道,總之是要走了,不回來了。”“你不是……開玩笑吧?”
“沒有。”“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啦,我不回來了。”張文莉還想說什麽,尉遲小安卻早就把電話給扔了,那個手機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寂寞的響著。
列車緩緩開動,車站裏人山人海,有人落淚,又有人在擁抱,而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終於要離開了,她還是有很多不舍,不舍她的朋友,不舍得她的家,不舍得她的回憶……許許多多。
突然就哭了出來,把鄰座的一個大男孩兒給嚇著了,整個人呆在那兒不知所措。
楞了片刻,還是輕聲安慰了尉遲小安一下,但是卻不管作用,那個男孩兒抽出幾張紙遞給尉遲小安,悠悠道:“有什麽不開心……還是哭出來吧。”尉遲小安被他的話逗樂了,不開心當然要哭出來,她現在不就是在哭麽?明明就不會哄人,還是很努力的逗她開心。
張文莉在這頭瘋了一般尋找著尉遲小安。
像一個瘋子,尉遲小安那個騙子,當初說好要做一輩子的朋友。不棄不離,不離不棄可是現在她卻要走了連要去哪兒也沒有告訴她。
她還記得當初兩個人一起在那顆樹下說,不管以後誰到哪裏去了,另一個都必須帶上對方,可是呢?她把自己丟了,丟的遠遠的,很可能這輩子也看不見了,相隔幾個城市,或許相隔幾個國家,她不知道尉遲小安會去哪裏,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不回來了,張文莉想去找她,可是……沒有路。
雨越下越大,逐漸演變成了暴風雨,廣場上的所有人都跑在商場裏去避雨,張文莉卻像不知道一樣,還在尋找著尉遲小安,有人拉她去避雨,她也不去。
張文莉不知道不管她再怎麽找,尉遲小安也回不來了。
雨越來越大,淋在身上也越來越冷,張文莉隻穿了一條很單薄的裙子,根本就抵擋不住寒意,很快就要暈倒在地上。
幸好有人把她送去了醫院,張文莉由於淋了太久的雨,所以當天晚上就發高燒了,等她醒來已經是兩天之後。
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尉遲小安,可是她的身體還沒有好,不能下床,張文莉不聽醫生的勸告,執意下了床。
張文莉想到了去哪兒找,翟氏,尉遲小安曾經告訴過張文莉,她在翟氏上班,現在是上班時間,尉遲小安一定在公司裏上班。
張文莉還以為尉遲小安在開玩笑,急匆匆的跑去翟氏尋找尉遲小安。
剛剛到公司門口,就遇到了尉遲小安的求叔叔尉遲安斯,尉遲安斯似乎也在尋找尉遲小安。
今天到月底了,尉遲安斯跑去家裏找尉遲小安,可是家裏還有什麽尉遲小安?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他還以為尉遲小安在上班,所以跑來公司找她,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尉遲安斯見過張文莉,知道她和尉遲小安是好朋友。
理了理衣服,裝作很正經的樣子,走到張文莉的身邊。
“你還認識我麽?”
張文莉聞言,轉過身看著身後的人,努力扯開一個笑臉。
“當然認識,尉遲小安的叔叔。”
“對對對。”隻不過張文莉對他的印象不太好,當初尉遲小安曾經告訴她,她的叔叔對她一點兒也不好,經常打她罵她,好不容易出去住了,又不管她的死活。
很想不理他就那麽走掉,可是又感覺不禮貌,畢竟他也是尉遲小安的叔叔。
尉遲安斯的眼睛裏全是張文莉那曼妙的身影,第一眼看見張文莉,他就覺得張文莉很漂亮,非常漂亮,使勁兒找了話題,想要和張文莉聊天。
“你來找尉遲小安幹什麽啊?”
張文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不過還是很禮貌的對尉遲安斯笑了笑。
尉遲安斯不滿足於隻和她聊聊天,很快就伸出手觸碰她的頭發,嚇的張文莉一下子躲開,她最討厭別人碰她的頭發了,那樣感覺很惡心。
想大罵,可有想到那是尉遲小安的叔叔,是她好朋友的叔叔啊,也就打消了這個想法,不過張文莉總覺得尉遲安斯那個老家夥在吃她豆腐,可轉念一想就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尉遲安斯都四十多歲了,怎麽會有興趣和她這麽一個小女孩兒玩兒呢。
兩人一起到了大廳,正好遇到翟澤毅走出來,張文莉認識翟澤毅,翟澤毅是誰啊?第一鑽石王老五耶,經常出現在各種各樣的雜誌封麵,跑過去攔住翟澤毅。
翟澤毅的保鏢想把張文莉推開,卻讓翟澤毅製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