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六章 霧隱一族
女人的身子明顯一僵,流音端起麵前的茶一飲而盡,繼續道,“赫連羽都不知道她在我的手上,你能夠查出來想必前幾天的一切你也知道,對不?”
青衣跟了她將近十年,一個身份未知的女人絕對不會給她傳遞消息的機會,那麽肯定就是這個白衣女人自己找上門來的,既然能夠在她做的那麽明顯的時候都能夠找上門來,那麽肯定那一天的事情也一清二楚。
赫連羽手上都不敢搶,這個女人還真敢托大,在她的這裏要人。
許久女人都沒有做聲,隔著麵紗流音看不清楚她此時的表情,不過另外一個姑娘聽到這話的時候臉色一白,身子搖搖欲墜的,明顯就有種大受打擊的樣子。
半晌之後白衣女子從石凳上麵站起來。
“百裏公子就當我今天沒有來過這裏,這塊客卿令牌就當是我貿然打擾賠禮的禮物,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希望公子不要怪霧蕘。”微微彎腰,動作倒是極其的大方。
流音挑眉,“當然不會。”
天下之事除了義之外剩下的無外乎就是一個利字,她不會跟利益過不去。
將令牌收起來,等到女人走了之後流音也沒有理會對麵那個叫霧蕘的姑娘,青衣給她斟茶,她慢慢的品著,一時間周圍極其的安靜,兩人之間的氣氛極其融洽,但是這並不包括霧蕘。
現在每一分每一秒在她這裏都極其的難熬,一次又一次的將目光投向流音,但是話到嘴邊,最後都收回來了。
看著流音根本就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霧蕘知道這次自己真的是讓對方失望了,要是不做出補救的措施,那麽等待她的結果不會太好。
咬咬牙,從凳子上麵滑下來,直接跪倒流音的麵前。
流音微微詫異,隻是瞥了一眼,很快就將目光收回來了。
繼續品茶。
這次這個女人真的是讓她挺失望的。
那天她受了重傷之後她根本就沒有時間,直接將人交給了青衣,交代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真正需要她透露的事情也沒有逼迫她說出來,這個女人倒好,傷好之後就像反口了。
天下可沒有這麽好的事情。
“公子,今日之事是霧蕘不好,但是霧蕘希望公子給我一次機會。”說完低頭深深的一叩頭。
“不用對我磕頭,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幹涉。”
這樣的話非但沒有讓霧蕘放鬆,反倒是更加的著急了。
這個人能夠將她從赫連羽那裏帶過來,並且保證這麽多天赫連羽一直都沒有找到肯定就是有他的能處,她一直都忘記了,今天這樣做恐怕是犯了大忌。
“霧蕘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過分,但是希望公子聽霧蕘將一個故事,這個故事之後,霧蕘希望自己的價值可以被重新估量。”
流音沒有做聲,隻是把玩著手中的瓷杯。
今天沒事,她倒是想聽聽這個女人會說些什麽,畢竟落鴻衣說過這個女人留著有點用。
“公子聽過霧隱一族嗎?”霧蕘問道。
流音沉思了一下。
對於東籬的情況這段時間她了解的差不多,對於霧隱一族她還真的在一本破爛的都用來墊桌角的書上麵看過。
“據傳說霧隱一族居住的地方常年雲霧繚繞,外人如果沒有霧隱一族的向導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所以外人隻知道霧隱一族,對於其根本就不了解。”
霧蕘長歎一聲,“公子說的沒錯,我族對於外人來說就是一個傳聞,霧隱一族擅長占卜,對於草木天生就有一種非常好的親近,千年前霧隱一族在龍淵大陸也曾經是驚豔一時,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隻能被困在一個狹小的山穀裏麵,關於我族的一些東西漸漸就變成了傳說,但是……”說道這裏霧蕘的神情一變,明顯就是陷入了某種極其痛苦的回憶中,五指死死的掐著大腿,眼底染上了淡淡的猩紅。
霧蕘微微一愣。
這個姓氏?
搖搖頭,“公子,這個如果是霧蕘的爺爺在這裏還有可能,但是霧蕘修為不行,根本算不出來。”
“三個月前,赫連羽帶著一群神秘人衝到我族將我族全族盡滅,我族雖然善於占卜之術,但是生性柔和,討厭戰爭,所以即便修為高於對方,但是依舊慘死……”到這裏的時候霧蕘已經說不下去了,兩行清淚沿著眼角緩緩的滑下去。
“一千三百多口人,轉眼間就變成了屍體,我是在祖爺爺拚死之下才逃出來的,但是我實力不濟,輾轉之後落到了奴隸市場,最後還是遇到了赫連羽,他那時候雖然懷疑並沒有真正的斷定,正好公子遇見了。”
三言兩語霧蕘就將事情始末大概交代出來了。
流音看著她。
眼底一片死寂。
不像作假,但是……
霧蕘已經讓她失望過一次了,流音不敢賭,畢竟她不是溫玉。
“你的報仇對象是赫連羽,甚至有可能是整個赫連家族,你知道嗎?”流音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來又端起來。
霧隱一族的能力讓流音著實垂涎。
占卜之術,赫連羽都想要,她也不會避免。
更重要的是傳聞中霧隱一族的占卜不僅可以斷人生死,還能夠窺天地造化,天才地寶的位置也能夠找出來,這樣一個能力,隻要有野心的人都會心動。
“霧蕘知道,所以赫連家族的事情霧蕘絕對不會扯到公子的身上,隻希望公子不要放棄霧蕘。”深吸一口氣。
第一次看到百裏流音的時候霧蕘就知道對方是有大氣運的,不過這種大氣運現在被一層霧霾纏繞著,如果以後能夠衝破霧霾,那麽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甚至可以走上龍淵大陸的製高點,隻是在白裾出現的時候她猶豫了,現在……
伸手輕輕點著石桌,流音看著遠方,許久之後。
“幫我算一個人。”
“好。”這是她最後的一次機會,不管如何,霧蕘都不會拒絕。
“鄎妍,女人。”
流音沒有失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這個姓氏?
搖搖頭,“公子,這個如果是霧蕘的爺爺在這裏還有可能,但是霧蕘修為不行,根本算不出來。”
流音沒有失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她娘親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她總覺得自己扮作女兒身,戰氣的反常,體內的那股力量,肯定都有問題,而這一切絕對是跟她的娘親有關係,這樣一個人肯定沒有那麽簡單。
“不過霧蕘可以給公子一點線索。”
深吸一口氣,霧蕘站起來,咬破手指,淡綠色的戰氣在她的身上縈繞,手指飛快的結印,指尖的血快速的流逝,霧蕘的臉色越來越白,身子也開始搖搖欲墜,最後在她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終於將結印完全了。
一個白色的畫卷跟一個盒子就出現在了石桌上麵。
“公子,畫。”霧蕘這時候身子不停的搖晃著,仿佛隨時要跌倒一般。
流音歎了一口氣,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放在石凳上麵,最後才將畫卷慢慢的打開。
畫卷慢慢的拉開,一個女人就出現在了流音的麵前。
不過說是女人倒不如說是一個不完整的畫卷,因為畫麵裏麵的女子並沒有五官。
一身五彩霓裳裙,身形嫋娜,最吸引人的是在她的脖子上麵盛開著一朵妖嬈的花,這個……
流音見過,第一次是在娘親身上,不過是在肩膀上麵,第二次是在落鴻衣那裏見過,不過第一次是胸口,後來是在臉上,而這個女人則是在脖子上麵,妖妖嬈嬈的綻放,一直蜿蜒到下巴。
在畫卷的旁邊還提著一行小字。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媳蔓茴……”
流音皺了皺眉頭。
旁邊的明顯有一行字被擦掉了。
偏頭看向霧蕘。
“這個霧蕘不清楚,不過媳這個姓氏一直都是我族一個禁忌,無人敢占卜,除了族長之外,但是……爺爺過世的突然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交給我,隻有這兩件東西。”
“那麽這又是什麽?”青衣將注意力放在桌子上麵的一個盒子上麵。
霧蕘這次沒有直接讓流音打開,反而是將盒子抱在手中細細的摩擦著,“這是霧隱一族族長信物,赫連羽這樣急於找我為的應該就是這件東西……”
輕輕的摩擦著盒子,仿佛抱著一個至寶,最後霧蕘將手放到盒子上麵,緩緩的輸入戰氣,原本密封的看不到一絲縫隙的盒子啪的一下就開了。
裏麵躺著一個如同白玉一般的溫潤的原盤,不過刻畫著一些流音看不懂的符號。
“這個是霧隱一族的至寶,但是隻有霧隱一族的族人才能夠使用,隻要擁有這個占卜的準確率就會大大的提高。”
流音的視線停留在畫上麵,許久之後。
“這幅畫給我,以後你可以繼續留在我的身邊。”
她總覺得這幅畫給她的感覺怪怪的,況且這還是霧隱一族族長連帶著至寶一塊兒留下來的東西,肯定不簡單,還是放在手中比較好。
對於霧蕘,她並沒有說什麽永遠不要背叛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