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七章 純粹放屁
睜開眼睛,流音瞪著麵前不斷抖著皮毛將水漬全部弄到她臉上的某獸。
“錢寶——”咬著牙,流音的聲音陰測測的。
某獸大爺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下巴一揚。
“蠢女人!”瞪著流音那一雙小眼睛滴流滴流的。
“你要抖毛不要把屁股對著我。”流音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錢寶:……
“吱——”
狠狠的抖了幾下毛,然後一溜煙,影子都沒有了。
深吸幾口氣,平複了心裏的不爽流音這時候才檢查起自己的傷口。
體內的戰氣在漩渦中間的時候為了保護自己都差不多抽空了,後來隻能用肉體抗衡,這時候一檢查才發現四肢都斷了,隻不過那時候太疼了所以有點麻木了。
趕緊用神識從納米戒裏麵取出一顆玉虛丹服下,運氣體內所剩無幾的戰氣,幾個周天之後身上的傷終於有所緩解了,這時候流音才從地上爬起來。
麵前是一汪碧綠的湖水,剛才錢寶應該就是把她從這裏弄起來的,又看了一遍,周圍除了她上岸的這處地方有水跡之外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沒有。
那麽落鴻衣……
她都能夠上岸,落鴻衣這個更加莫測的男人應該也能夠啊,不至於還在水裏麵吧。
想了想,雖然恨得牙癢癢,畢竟是夥伴,流音決定還是去水裏麵探一下。
伸開手臂,剛準備下去……
“蠢女人,你要投河啊。”
一個金色的影子飛過來,錢寶就出現在了流音的肩膀上。
“誰要投河。”流音將他撥到一邊,“落鴻衣還在裏麵。”
“蠢貨。”錢寶在流音的肩膀上麵狠狠的跳了一下,“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在這裏,不信你用神識探一下。”
這個女人怎麽這麽笨,跟那個魔女差遠了,要不是氣息上有所相識,錢寶真的懷疑是不是弄錯了。
那麽聰明的女人居然有這麽蠢的一個後代,以後要是知道了估計得氣死。
流音一張臉瞬間紅了,黑了。
氣的。
她現在受了重傷,神識哪能用,這個小不點居然開口閉口就是蠢貨,給她等著。
哼!
流音現在受了重傷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探路,在自己的周圍灑了一圈毒粉之後,幹脆盤腿而坐,開始調息起來了。
清風徐徐,山林中翠色的波紋一層接著一層的湧動,時不時的傳來魔獸的聲音,流音倒是能夠驚嚇醒來,等到體內的戰氣恢複的差不多了這才站起來。
彈了彈衣服上麵沾上的草屑,步履輕緩。
樹林好像時間挺久的,地上的落葉鋪滿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到處都是樹木,方向都難以分辨,更不用具體是在哪裏。
不過寶貝倒是不少,流音剛剛抬眼就看到高高的樹上有一塊肉嘟嘟的東西。
白肉靈芝。
形似*,通體白潤。
好東西。
雙手抱住樹幹,微微顫抖,蹬蹬蹬的幾下,一雙黑色描金的靴子就穩穩的落在了樹上,流音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湊過去,手腕下麵藏著一個匕首,屏息以待。
這種寶貝跟前肯定藏著守護獸躲著。
果然,流音的手剛剛湊過去,一個通體銀白的蛇就從白肉靈芝下麵如同一條白練飛出來,流音早就有所防備,右手一揮,寒光閃過,白練就直接化成了兩段,直直墜落。
輕輕一笑,流音一勾手,白肉靈芝就落入了手中。
一步落下,青衣翻飛,流音就穩穩落地。
“吱吱——”
金色的光芒閃過,流音的肩膀上一沉,接著耳邊的頭發就被錢寶扯住了。
“女人,我餓了。”奶聲奶氣的聲音囂張至極。
流音翻了翻白眼。
這還真的是把她當老媽子用了。
一揮手,一個白色的瓷瓶就落入了流音的手中,金光一閃,流音快速的將手收回,錢寶直接撲了個空。
“吱吱——”憤怒的朝著流音吼著,是不是的亮一亮那口白森森的牙齒,“女人,快點給本大爺。”
“給你可以,不準搗亂。”流音挑眉。
這個小東西一刻都閑不下來,人家紈絝子弟是鬥雞走狗,這個小東西就喜歡攆獸趕鳥,時不時就氣吼吼的跑去過單挑某個魔獸,在她療傷的時候麵前都不知道發現多少次這個小不點追在魔獸屁股後麵趕了。
關鍵是這個小東西打不贏就把魔獸引到她的麵前,讓她幫忙擦屁股,她一個輕傷從早上一直打坐到現在日暮時分才好,其中就有這個小東西的功勞。
“吱吱——”某獸不服。
流音輕輕一笑,拇指跟食指夾著手中的瓷瓶,輕輕的搖晃著。
“既然這樣那就可惜了。”說著還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樣。
“吱——”錢寶又叫了一聲,動作飛快整個身子全部扒在瓶子上麵,肉嘟嘟的身子讓流音想起了上輩子吃的烤肉串,金黃色的,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二流子,大爺答應你就是了。”然後趁流音的手頭一鬆,趕緊將瓷瓶摟在自己的懷中,直接連帶著瓶子一塊兒啃下去了,生怕有人跟他搶似的。
嘎吱嘎吱的聲音在耳邊不斷,流音幹脆坐在一邊細細的開始打量起錢寶來。
這個小東西不知道是什麽品種,什麽都吃,連毒藥都吃,古書上麵也沒有提到過這個物種,難不成真的是基因突變了。
想了半天想不通,反倒是收到了錢寶大爺的白眼一枚,流音也懶得再想了,索性直接在原地燃起來了篝火。
樹影斑駁,清輝徐徐,流音穿著一身不起眼的青衣靠在樹下守著麵前的篝火,一雙眼睛看著不遠處碧綠的湖泊,手裏有一搭沒一搭的替錢寶順著毛,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一切。
落鴻衣為什麽非要拉著她一塊兒墜入漩渦,而且出來之後卻沒了蹤跡,還真的是奇怪,難不成她現在還在塔裏麵,沒有出來。
流音不敢斷定。
“哎喲,誰家的姑娘,這麽俊俏。”一道輕佻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流音抬眼,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往上就是一個白玉般的麵龐,眼底的笑意帶著淡淡的輕浮。
“咻——”
一片枯葉紛飛,墨色的頭發慢慢的墜落。
“管住你的嘴巴。”淡漠的眸子瞥了一眼男子,流音的手收回來繼續替錢寶輕輕的順毛。
男子微怔,愣在原地。
男人。
這麽漂亮的一張臉居然是一個男人。
輕輕一笑,男人很快就收起了臉上的輕浮,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尷尬的笑意。
“在下失禮了。”微微彎腰,算是給流音賠罪。
流音沒有理會。
她隻是不太喜歡那個男人最開始看她的眼神而已,不過既然對方識相,那麽她也沒有必要緊追著不放。
不過這個男人出現倒是讓她明白了現在應該不是在通天塔裏麵了,隻是不清楚到底過去了多長時間,成績又出來了沒有。
北原王國,這時候已經一個月過去了。
學生的成績陸陸續續都出來了,所有的學生都從通天塔裏麵出來了,宮易核對了一遍又一遍根本就找不到流音,包括那時候她要求放進去的落鴻衣都沒有看到,臉色瞬間黑了。
這個混小子不會又給他跑了吧。
除了這之外,宮易找不到第二個可能性了。
“宮易,我的兒子呢?”百裏遙找了一遍又一遍根本就沒有看到百裏流音的身影也急了,直接跑到宮易麵前要人。
“她難道沒有跟你講?”宮易很猶豫,說話有點小小的心虛。
他跟那個小子提示的很清楚,進塔之前跟百裏遙談一談,她居然沒有說。
“屁!之前她在第一層就出來了,老子以為她這次也是一樣的。”百裏遙氣的直跺腳,要不是圍觀的人太多了恨不得一巴掌呼到他的頭上。
這個混蛋不會又瞞著他蠱惑了他閨女什麽吧。
“我……”宮易縮了縮脖子,也發現這次的事情有點玩大了。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我不過就是跟小音兒講了一下這次比賽的獎勵,然後……”
“宮易——”
百裏遙氣沉丹田,一聲狂吼。
周圍本來吵吵鬧鬧的人一下子就安靜了,紛紛將目光投向兩個人。
百裏遙這時候體內戰氣翻滾,衣袍無風自動,罡氣以他為中心朝著四麵八方擴散開來,本來看熱鬧的人紛紛後退。
開玩笑,北原的戰神,一劍蕩青山,他們這些人可打不過。
宮易看到他這模樣就知道這次真的是惹到他了,不過想想他這樣謀劃還不是為了他。
做都做了,宮易也豁出去了,心虛什麽的全都見鬼去。
“百裏遙,你給老子注意點,別以為你修為比我高我就不能拿你怎麽辦。”袖子往上一擼,宮易活脫脫一副潑皮的樣子,“這次的事情是小音兒自己選的,老子不過就是提點了她一下,有本事你自己去找你家那個閨……龜兒子去。”
百裏遙瞪著宮易,眼底還帶著淡淡的紅色,就在圍觀的人以為兩個人要打起來的時候百裏遙冷哼一聲,所有的戰氣一下子如同退潮一般,悉數收回,袖子一摔,就離開了。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肯定就追不回來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宮易站在原地,眼睛微閃,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
一晚上,流音沒有搭理男人,男人也很識趣,找個一個離流音不遠的地方老老實實的呆著。
“錢寶。”流音嗬斥了一聲,原本在男人的手掌歡快的啃著丹藥的錢寶尾巴一翹,迅速的回到流音的肩膀上,快如閃電,男人微微一詫,很快就麵色如常。
早上山林中還帶著淡淡的濕意,流音站起來打量了一下太陽升起來的地方,算是將方向判斷了。
這時候不管結果有沒有出來,她的成績估計也沒有了。
記錄成績的牌子在漩渦中的時候就弄丟了,肯定成績不會出來了,得不到老師的推薦信,但是現在是帝國學校五年一度招生的時候,無論如何她都應該過去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