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七章 開打
當鍾芷嫣用樹枝冷冷的抵住她的喉嚨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要是鍾芷嫣手中的是真的劍,而不是樹枝的話,她就已經死了。
在現場所有人震驚的時候,啊遲上來了。她手裏拿著跟細小的鐵鏈,與阿米不同的是,她是一個長的很和善,矮矮胖胖的中年大媽,唯獨那眼睛裏麵的精光暴露了她不是尋常人的一麵。
鍾芷嫣拿的是樹枝,而啊遲拿的是貨真價實的鐵鏈,樹枝當然是沒有兩下就被鐵鏈攪成了渣渣。
啊遲沒有小看鍾芷嫣,而是更加的賣力。這是難得在蘇爺麵前長臉的機會,要是得到了蘇爺的賞識,她能接到更加重要的任務的時候,到時候蘇爺的大業已成,論功行賞的時候,絕對不會虧待了她!
啊遲招招淩厲,鐵鏈夾帶著勁風,有好幾次鍾芷嫣都堪堪的躲過,讓看著的人心都提了起來。
更不要說快要把牙齒給咬斷的蘇中熙了。
鍾芷嫣手中沒有武器,反而更加的靈活。她快速的躲過啊遲的攻擊之後,又用很快的速度閃到了啊啊遲的身後,手刀一落!
沒有反應過來的啊遲轟然到地。
鍾芷嫣微微的喘著氣,頭發被逼出來的汗水微微的打濕,她今天才剛剛醒來,也不過是幾個時辰的時間。就耗掉這麽多的體力,身體的虛弱讓她此刻有些暈眩,但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自己認輸。絕對不可以認輸。
最後一個阿花,手裏麵拿著銀劍,笑眯眯的出來了。
二話不說,阿花盯著明顯有點體力不支的鍾芷嫣,一點都沒有手軟的,開打!
銀劍在陽光下泛著寒光,直直的衝著鍾芷嫣而來。
鍾芷嫣反應靈敏的轉過身,躲過了阿花的攻擊之後,起腳一踢,直接踢中阿花的麻穴,讓她當場單膝跪了下來。
鍾芷嫣不是個喜歡廢話的,故而沒有停頓,直接趁著阿花腿麻之際,長腿一翻,一劈,阿花的銀劍就硬生生的被鍾芷嫣給劈了下來。
阿花咬著牙起身,赤手空拳的跟鍾芷嫣過招。
鍾芷嫣在手腳功夫上,有受過蘇中熙的教導,所以招式正統而實用。
而啊花此刻被鍾芷嫣占了上風,心裏思緒不穩,手腳一時失了章法,讓鍾芷嫣看到空子的時候,瞬間被製服在地,等她站起來想要再戰的時候,鍾芷嫣已經用啊花的銀劍指著阿花,眼神冷淡。
裴昌海簡直是看呆了!
這個在陽光下,白衣都被照耀的閃閃發光的鍾芷嫣,居然如此深藏不露,身手這麽好!
吳馳彰自然也很在場所有看熱鬧的人一樣,都被鍾芷嫣所驚呆了。
而蘇中熙則咬牙懊惱,真的是小看鍾芷嫣了。她怎麽現在會變得如此厲害?而且她的武功,招招都非常狠辣,根本一點都不好對付!
鍾芷嫣沒有再看一眼倒在地上,麵露不甘的阿花,隻是輕輕的把銀劍仍在她的身邊,然後轉過身,對著臉色陰晴不定的蘇中熙說:“我有加入的資格了嗎?”
蘇中熙咬牙,但是偏偏他又不能說什麽,隻能點點頭。
叫了他的幾名大將還有吳馳彰還有裴昌海,一同到議事廳那邊去了。
他們今天的主題是鍾芷嫣,所以鍾芷嫣坐在了蘇中熙左下的位置,其他人則順次坐開。
而在場的除了裴昌海是有見過鍾芷嫣的,其他人都沒有見過鍾芷嫣,所以都在好奇的猛看,都覺得這次蘇爺帶回來的女子實在是非常有味道。
吳馳彰坐在鍾芷嫣的對麵,主位當然是蘇中熙坐的的。
蘇中熙心情依然不好,黑著臉的,勉強在那裏介紹著鍾芷嫣說:“這位姑娘叫鍾芷嫣,是鍾家的遺孤。父母受文字獄一案的連累,而今,她將加入我們,為這天理不容的世道推翻,出一份力。”
蘇中熙坐在主位上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都是完全不一樣的。所有人都仰望著他,而不敢造次。
連鍾芷嫣都被他身上此刻散發出來的氣勢震懾住了。確實跟他在外麵花天酒地的時候,樣子跟氣質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蘇中熙淡淡的跟鍾芷嫣介紹他的班子,說:“芷嫣,在你左側順去開始,裴昌海你是認識的。成貴你也是見過的。那位麵容半毀的男人是午拾傑,那位娘娘腔是連經晨,你對麵的是我的師傅,吳馳彰,你都認識的。這些都是我的主力。”
他說的幾個人都朝著鍾芷嫣點頭。如果說他們本來還對鍾芷嫣有一絲輕蔑的話,也在鍾芷嫣一口氣幹掉了蜜莊裏麵最厲害的三個母老虎之下,什麽都心服口服了。
吳馳彰心裏麵則更加欣喜。鍾芷嫣一直是蘇中熙心中的一根刺,如今這根刺還能發揮點作用,這樣的話,蘇中熙也能繼續完成他的偉業不被耽誤,而鍾芷嫣也不是一無是處隻會拖後腿。這對這兩個人來說那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鍾芷嫣點點頭,沒說什麽話。
蘇中熙被她那副冷淡的樣子刺了一下,但有無可奈何的說:“我的目的這裏每個人都很清楚,我也就不再多說了。但是有一點我要重申的,在這裏,我就是絕對的主人。還有就是,不要探聽別人在做的事情,在我這裏是絕對不允許的。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不準問,也不準不做。對我必須有絕對的服從。”
這些話他都對別人說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跟鍾芷嫣說的時候,總感覺是特別別扭。
“行了,見過之後就下去吧。我要單獨給鍾芷嫣布置任務。”蘇中熙淡淡的說。
所有人包括吳馳彰都起了身,沒說什麽就出去了。
鍾芷嫣在所有的人都出去了之後,才說:“我要去胭脂樓。”
蘇中熙被氣笑了,說:“你剛從金粉閣的魔爪裏麵逃了出來,現在又要進胭脂樓?你有多少條命讓你玩?”
雖然胭脂樓是他的地盤,但是,胭脂樓裏麵一天到晚多少公子少爺進進出出的,她難道一點做女子該有的羞恥心都沒有嗎?!
鍾芷嫣見蘇中熙這個樣子就知道他誤會了,但是她也沒有什麽好解釋的。
“我要去胭脂樓,是因為金粉閣的金嬤嬤告訴我,當年舉報我父親案頭有本禁書的河語,就在胭脂樓,我一定要去的。”
蘇中熙皺眉,他不是不能理解鍾芷嫣為父母報仇心切的感情,隻是他不是一再的強調他會幫她的嗎?
“你去了之後呢?打算幹什麽?”蘇中熙問。
“找出河語,問一下當年她為什麽要陷害我的父親,若是有人指使的,那個人又是誰。”鍾芷嫣毫不猶豫的說。
“我是不是說過,你父母的仇會幫你報?你為什麽非要這樣子?”
鍾芷嫣慢慢的低下頭,沒有去看蘇中熙的眼睛,聲音裏麵有著不易察覺的痛苦和失望,說:“蘇爺……你讓我去一次胭脂樓,我隻要知道她當年為什麽要這麽陷害我的父親,到底背後的指示的人是誰,就夠了。我不會在追下去,但是胭脂樓裏麵的河語,我一定要問。”
蘇中熙敏銳的察覺到鍾芷嫣的不對勁,按理來說,她說河語在胭脂樓,為什麽如此篤定?
莫不是——
她知道河語是誰?
“你父親的事情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而胭脂樓裏麵,待了有五六年的,不出十個人,這裏麵就有河語是嗎?”蘇中熙敏銳的說。
鍾芷嫣搖搖頭,略有點無奈的說:“你不要再問了。這件事情我會自己追查,是我自己的事情。”
蘇中熙眼睛一眯,而後又說:“行。我不問。那麽,你現在加入了我這邊,我就是你的主人,這個你得承認吧?”
鍾芷嫣點點頭。
蘇中熙嘴角微勾,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笑得溫和又無害的說:“我現在給你第一個任務,留在蜜莊裏麵,那裏都不準去,休養足一個月了。才可以出去。”
鍾芷嫣一下子站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蘇中熙,這個人怎麽這麽無賴?
蘇中熙看見鍾芷嫣臉都是白的,站都有點站不穩了,還想跟自己倔的時候,臉色一沉,壓著聲音說:“是你自己說要加入我的,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個任務。你要是不做的話,那就不許加入我這個計劃裏麵。”
鍾芷嫣咬著下唇,她有把握河語在胭脂樓裏麵一定不會跑的,但是,眼前這個人也實在是——
“你可以說我以權謀私。”蘇中熙淡淡的說,他站起來,走到鍾芷嫣麵前,牽住鍾芷嫣的手,說:“可是你知道我的心情麽?你身上的寒氣還沒有完全的驅散掉,你就又要跑這裏跑那裏的。我沒有跟你說過麽?我喜歡你啊……鍾芷嫣……”
怎麽可以讓他看著自己喜歡的人,這樣涉險?
鍾芷嫣心悸著,但是又強迫自己抽出手來,淡淡的說:“芷嫣明白了。我會待在這裏一個月的,一個月之後才會出去。可以了嗎?”
麵對鍾芷嫣這種不回應的態度,蘇中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後說:“是的。”
望著鍾芷嫣出去找成貴的背影,蘇中熙的眼中閃過一絲誌在必得。當她還在金粉閣的時候,蘇中熙試過放手,卻失敗了。而如今,她在自己的地盤上,他一轉身,一抬頭就能看見的地方。他更加不會讓人給跑掉的。
鍾芷嫣。
絕對不會放開你的……
鍾芷嫣可不知道議事廳裏麵的蘇中熙心裏麵在想些什麽,反而是被成貴在傍邊一直咋咋呼呼的話攪得頭都痛了。
成貴看著鍾芷嫣沉默的麵容,心裏麵不禁一陣唏噓。一年多了……
鍾芷嫣舊地重遊,但是顯然也沒有什麽需要感慨的,她淡淡的問成貴:“豔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