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九章 擔心
為了出去,墨玖雨稍動腦筋就想起了很多需要買的東西,而冰霖回答她的永遠是帶著寵溺的兩個字“好的”。天高雲闊,這就是所謂的小幸福吧,隻要跟在他的背後什麽也不用擔心。
楚國的市集和秦國還是有區別的,單從人的衣著上,墨玖雨就可以感覺到異國他鄉的感覺了。算起來,在這個時代一不小心就楚國了,成本還真低也不用護照什麽的。遺憾的是,在墨玖雨看來,這些所謂的國家有的還不如一個以後中國的一個市大。
這還真是蝸角虛名蠅頭小利,要是這些國家的大王能看到後世的生活,他們會不會覺得自己爭得太莫名其妙了。不過這隻是個假設,墨玖雨並肩和冰霖走在街道上,這裏的一切也許百年後就會化為塵埃,所有人也將死去,可是存在過就是一種幸福。
愉快的在各種小攤前停留,墨玖雨還時不時的拿起一些東西放在手心裏仔細把玩下。不過大多數物品,都被她又放了回去。
那些小販的心情也像是水桶一樣,七上八下的,墨玖雨不感興趣的放下後,他們都把希望的眼神放到了冰霖身上。一般漂亮女孩子身後的男子都喜歡表現自己,他會不會把這個姑娘看過的東西買下來呢,結果他們自然要遺憾了。
直到在一個賣女孩子梳子的地方,麵對琳琅滿目各種材質的梳子,墨玖雨才提起了幾分興趣。買梳子是一個老婆婆,看到墨玖雨對這些感興趣,一張老臉像風幹的花一樣笑開了,熱情的說:“姑娘,我這兒的梳子可都是頂好的,情人買來一定會有好運氣的。你看著這是羊角梳,這是牛角梳。”
在老婆婆熱情的推薦下,墨玖雨愛不釋手的將各個梳子都在頭發上試了下,在宮中她是有幾把好用的梳子的。但是初來的時候,這種小玩意兒也在逃跑過程中遺失了。
尤其是在老婆婆說到情人的時候,墨玖雨偷偷看了冰霖一眼,他似乎還沒送給自己女孩子用的東西過呢。
“老婆婆這梳子是怎麽做的?為什麽看起來有點兒透明啊,摸起來也溫潤。”墨玖雨巧笑兮兮的發問,手中還晃著一把褐色的梳子。
老婆婆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墨玖雨手中的梳子,點點頭說:“姑娘的眼光可真好,這是水牛角做的,用這個梳子頭發會變得又黑又亮哦。這些梳子,可是我們一個個親手磨得,中間經曆了很多工序。”
外表褐色內裏有些透明的梳子在眼光下反射著光芒,墨玖雨舉著它對著太陽細看著。冰霖從懷裏掏出錢,問道:“多少錢,這把梳子我買了。”
“年輕啊,送梳子好啊,一梳梳到齊白眉。不貴,隻要二十個銅幣。”老婆婆慈祥的說。
被誤會成情侶,墨玖雨有些羞澀也有些得意,冰霖也難得沒有反駁將錢給付了。拿著梳子,想著老婆婆話,墨玖雨嘴角一直上揚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
她這個奇怪的樣子,讓冰霖有些奇怪,他疑惑地看了墨玖雨一眼說:“你怎麽這麽高興,上次你不是說梳子丟了麽,這次我幫你買一把差不多的。”
不解風情,墨玖雨氣鼓鼓的瞪了冰霖一眼,難道她自己不會買梳子麽。她隻是喜歡送梳子代表的寓意啊,天上趕緊降下一道閃電劈了這個木頭人吧。不,最好把他劈成五瓣才解恨,她要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冰霖很納悶兒,怎麽墨玖雨的情緒能轉換的這麽快。剛才給她買梳子時,她還是高興的,就這麽一會兒臉就板起來了。想起墨玖雨以前跟他說的,女孩子有生氣的特權,冰霖隻能在身後跟上她了。
沸沸揚揚的關於太子身世的流言,半公開的在楚國流行了一陣,但是最近還真有點兒銷聲匿跡的趨勢了。這不是因為朝廷出麵辟謠拿出什麽證據了,要是為一件沒有影子的事情再鬧出個滴血認親的戲碼,那才叫笑話呢。
楚王熊完可不想自己背上個昏庸的名聲,連兒子是自己的都不能確認,還得通過滴血認親來分清楚。並且這事兒,謠傳的成分多些,要是貿然如此進行,也會寒了臣子的心。現在春申君在楚國也算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提起這場謠言風波如何太平度過,墨玖雨也有些驕傲,畢竟解決過程也有她一份功勞。說起來這還要從振作起來的熊猶說起,他為了幫助熊悍解決問題還真的苦思冥想了有一陣子。還是墨玖雨無意間說的一句話點醒了熊猶,當時正在嗑瓜子,墨玖雨說:“其實老百姓閑著沒事兒,茶餘飯後總得找點東西聊聊,一聽是關於王族的秘聞,那肯定不管真假都得宣揚下啊。”
就這這句話,讓熊猶激動的跳起來大叫了聲,我明白了!那種架勢,讓墨玖雨想起了小時候風靡一時的名偵探柯南,他的口頭禪不就是我明白了麽。
結果第二天,在上朝的路上,發生的一件事惹得大家的眼光又集中在了春申君和太子身上。墨玖雨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那種場景,但是從前來買酒的顧客繪聲繪色的形容中也能明白當時的情況了。
事情是這樣的,秋天了麽上朝的時天還不太亮,大街上人也不算多。但是那些旁觀的人,可都是將這一切記在心底了。據說,是春身君的車輿,和太子的車輿在道路上狹路相逢,結果因為兩人的鑾駕太大,結果把路給堵了。
一般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過,隨便一個人退讓一下也就行了,結果就是這麽簡單的事兒,偏偏又生出些事端來。原來,太子府的認為自己這邊是王族的車輿,應該春申君來讓,而春申君府上又認為自家老爺身為令尹又是長輩,爵位上也別太子高,應該太子讓。
到這個時候,要是各自退那麽一點兒也就算了。可誰知這兩撥人就跟卯上了一樣,說什麽都不給對方讓路。兩個人不讓不打緊,這路一共也就那麽寬,這一下子就被太子和春申君府上的車輿給堵得嚴嚴實實的。
要說這也就趕上了上朝的時候,其他大臣也是要上朝的啊,可是兩邊的馬車不動,後麵的人也就動不了。後麵的人急的冒汗,有的人覺得自己還有幾分麵子就上前調解,想讓太子府上或者春申君府上有哪個能讓一步。
這不勸還好,一勸兩邊更來勁兒了,太子府的人叫嚷著說:“憑什麽我們讓啊,我們家主子可是太子殿下,是大王的親兒子,他春申君再厲害不也是一個臣子麽。這路,就算是要讓也得他讓!”
春申君這邊也不樂意了,也跟著吼過去說:“我家令尹跟著大王南征北戰出了多少力,曆經多少磨難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就算尊老愛幼太子殿下也不能寒了老臣子的心啊。”
於是兩邊越吵越歡,等不及的官員隻好下了馬車從兩方的車輿間過去,徒步上朝去了。要說楚王今日也奇怪,往日裏他的臣子來的都比他早,今天怎麽一個比一個晚,最好人稀稀拉拉的到齊了。可太子和令尹都沒到,熊完心裏頓時有些不開心了。
最近本來因為那些風言風語,他就對這兩個人有些芥蒂,現在倒好兩個人膽子大到,一起不來上朝了。
直到有人上報太子殿下和春申君此刻正在路上,各自坐在車裏置氣呢,熊完才有些哭笑不得的派人將太子殿下和令尹派人給接了過來。
在大街上時兩人已經隔著馬車簾子互相吵了幾句了,到了大殿中更是互相甩臉色。奇怪的是,楚王沒有治兩人的不敬之罪。反而很嚴厲的批評了太子殿下一場,讓熊悍像春申君賠罪。熊悍雖然委屈,但也是倔著脖子向黃歇認了錯。
可是據說,下朝後,太子殿下壓根兒都不待見春申君,氣衝衝的就走了。
於是本來還疑似父子的兩個人是,瞬間就成了輿論的中心,大家都在誇讚楚王明事理,不偏袒自己的兒子,還重視大臣,另一方麵也說太子年輕氣盛還得磨練一下。關於太子與春申君的矛盾,更有人捕風捉影的說,其實很早以前太子殿下就看倚老賣老的春申君不順心了。
林林總總,一大波新鮮出爐的八卦,替代了之間關於王室血統混淆的傳言。要是誰在提出來,別人會嗤之以鼻的說,太子殿下要是跟春申君有關係,那可是天降紅雨了。
楚王熊完心裏也有些舒坦,這兒子還真是隨他,和他年輕時一樣脾氣倔。他之前怎麽就糊塗的相信外麵的謠言呢,不過聽說外麵都誇他聖明,公正無私,這些話熊完覺得還是很中聽的。
關於黃歇,熊完心裏也沒啥想法了,這老頭子年紀也大了,無外乎就是爭那麽一口氣。自己也不能太寒了臣子的心,過幾年他們這些老家夥退了下來,還得靠著下一代臣子呢。
於是事情就這麽完美的解決了,流言啊流言,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走的時候不留一點兒痕跡。
麵對熊猶的感謝,墨玖雨還真有點兒慚愧,她明明什麽都沒做。而且,現在太子殿下被楚王給責罰思過,為什麽熊猶還那麽開心呢。
這種幼稚的問題,冰霖真不知墨玖雨是怎麽提出來的,為了讓她有個直觀的認知。冰霖仔細的給她分析了下熊猶開心的原因,從頭到尾的剖析。
“你知道當初太子殿下為什麽要擔心麽?”冰霖諄諄善誘道。
墨玖雨撐著下巴,認真想想了會兒,接著回頭問白天心說:“天心,過來下,你知道前幾天太子殿下和熊猶為什麽那麽擔心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