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章 懷疑
“太後贖罪，涵兒不是故意的。”陸涵道，“剛剛我不知怎麽摔倒了，咳咳。”說著嘴角還流出了血，這是讓秦楚打成了重傷。
太後見了問秦楚，“怎麽下手這麽重。”
秦楚行了禮道，“太後，剛剛本王正在品茶，結果突來一物，自然想要推開，不成想重傷了陸府的千金。”
這下子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原來是陸涵想要往人家的身上撲，結果人家不領情，也並未憐香惜玉，所以這下可好了，舞跳的亂七八糟，還惹了秦王心煩。
秦王是什麽人，自然不會留情。
倒是陸涵自作多情了。
陸靈抿著茶，偷偷地看了眼秦楚，這個人果然如傳言一般，下手不留情。就算知道對方隻不過是個弱女子，但隻要他不想，女子就連他個衣裳角都別想沾邊兒。
似乎察覺到了陸靈的目光，秦楚往這邊看來，正巧看到她低下頭的模樣。
之前並不知曉她的身份，如今見她一直跟在太後身邊，貌似多受寵愛，仔細聽著身邊的人說，便也清楚了她是誰。陸靈這般樣貌普通的嫡小姐，身上總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吸引人注意。
你要說硬是什麽，說不上來。有可能是她淡淡的一個眼神，有可能就是身上所散發出來冷淩的氣息。
“罷了，快找大夫來給她看看。”太後似乎不想追究秦王打傷陸涵一事。畢竟秦王是什麽身份，陸涵不過是個庶女。
潘氏點點頭應下，連忙上前攙扶起陸涵，讓丫頭帶下去。
“太後啊，要是我們涵兒留下什麽病症可怎麽辦，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突然二姨娘從人群裏鑽了出來，跪在太後麵前請求做主，“太後還請問我們涵兒做主，她隻不過不小心摔倒了，卻被打成這幅樣子，如果身上留下什麽隱疾，這可怎麽是好。”
太後本來麵上就冷了，如此二姨娘又出來鬧，太後自然是不樂意的。好好的宴會被攪了不說，一個舞都跳不好，還要摔倒，你摔倒就摔倒，偏偏要往人家秦王的懷裏撲，活該被打傷。
潘氏連忙攔住二姨娘，“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趕緊退下去。”
結果二姨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是要為自己女兒討個公道。
“你是想讓陸涵進了秦府？”太後冷聲問。
二姨太一聽連忙點頭，“如此是再好不過了，秦王一表人才，我們涵兒也......”話還沒說完，太後便重重的拍了聲桌子，這下子宴會裏靜悄悄的，在沒人敢說話了，就連是二姨娘也都閉上了嘴，嚇得她額頭都出了汗。
陸靈冷笑，真是不知好歹。
“你是陸府的大夫人，這事你說該怎麽辦？”太後問的是潘氏。
太後自然與一個妾氏說不上話，自然要與潘氏對話的。
潘氏笑著道，“是涵兒不小心摔倒的，此事自然與秦王無關。二姨娘她不懂事，還請太後不要怪罪。”
“太後，二姨娘和大姐都是為了這次宴會精心準備的，如此太過緊張造成的失誤。如此大姐也受了傷，還是讓大夫抓緊時間瞧瞧。這次本就是誤傷，不該怪罪秦王的，不過卻驚擾了太後和秦王，這便是罪過，不如靈兒帶乏。”
她這麽一說，所有人的目光又齊聚到了陸靈的身上。這上下一看，嫡女和庶女，主母和妾氏就是有差距的，而且差距還不是一丁半點兒的大。陸涵被帶了下去看大夫，二姨娘也被帶離宴會。
太後臉色恢複了不少，她自然是舍不得責罰陸靈的，但既然她討罰，太後便問，“你想怎麽代罰。”
潘氏有些緊張，怕真的要去罰陸靈。
從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沒有變的是太後都很得意她，或許是看中她的才情，或者就是磁場相對。不過她也很樂意去討好太後，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
“剛剛大姐姐掃了太後娘娘的雅興，靈兒想想看怎麽能補償回來。”陸靈假裝想了想，然後對著身邊的丫頭低聲說了幾句。不一會兒丫鬟端了茶盤上來，“靈兒前些日子學了煮茶的方子，煮的味道還不錯。要是太後娘娘滿意，就原諒大姐姐好不好。”
“你問過秦王。”太後眯起眼。
陸靈眨著大眼睛一副好不好的模樣盯著秦楚。
秦楚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好笑，剛剛還一副冷眼的模樣，這會兒反倒裝起無辜來了。
“好。”秦楚就說了這有一句話，算是給了她麵了。
陸靈開始利落的煮起茶來。這煮茶的手法都是她特意拜了師傅學來的，因為上一世的時候自己伺候過太後，所以太後的一些喜好她都知曉，前世的時候知道太後喜歡品茶，她就特意拜了師傅去學習。最後倒是，太後惟獨就喜歡她調出來的茶。
而這茶葉也是用嫩葉尖兒，一片兒一片兒精心挑選過的。
不一會兒這茶香味便傳滿了大堂裏。
那邊陸萱正焦急的在院子裏徘徊，見著丫頭回來了連忙問道，“大堂裏怎麽樣了，太後走了嗎，母親怎麽說？”她問了一連竄的問題，最想問的就是她可不可以回到前院的宴會上去了，她之前是惹了太後的厭煩，大夫人不可能讓她現在過去她也知道，可如果太後走了的話，那麽她就可以去了，因為那些皇子們不一定會早早離去，她還有機會的。
看著丫頭搖頭，她也慢慢的沒了聲音。
不過丫鬟給她帶來了前院的消息，附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堆。大抵就是之前陸涵出醜的事情，而且還往秦楚的身上撲，著實丟人。好在後來太後並沒有計較，不然的話免不了一通責罰。
不過就算不責罰陸涵也已經是受了傷的了，結果二夫人竟然還想直接讓秦楚把她閨女給收了，著實讓外人看了笑話去。
丫鬟說著，陸萱聽著，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後來又問陸靈有沒有在大堂上表演的時候丫鬟搖了搖頭，說得了太後的應允不用表演，“其實小姐，嫡小姐就算想表演也表演不成，她之前的衣裳鞋子都是為了宴會準備的，結果誰知道最後竟然全部穿戴在大小姐的身上。”
“噢？是嗎？”陸萱點了點頭，這二姐也不知是什麽心思，她雖然和以往一樣會把東西分給姐妹們，但是這是什麽場合，自然都要為自己謀算的。她卻直接都借給了陸涵，陸涵也是個貪心的。
“你去傳話。”陸萱對著身邊的丫鬟道，“你就說我找二姐姐有事，是急事，讓她速來見我。”
丫鬟答應了一聲急匆匆的去了。
“金銀，金銀姐姐。”阿珠叫著金銀，金銀聽見動靜見是陸萱身邊的人，便走了過了過來問道，“你不在你家小姐身邊伺候著，又跑過來做什麽？”
“我家小姐說有事找嫡小姐，還請金銀姐姐去通報一聲。”阿珠焦急的說道。
金銀看了眼在太後身邊煮茶的陸靈，點點頭說，“現在小姐正忙著，等會兒閑下來了我就去通報，還有事嗎？”
阿珠見她這般說，也不好再追，從胳膊上擼下來個玉鐲子交給金銀，“這是我家小姐賞賜給阿珠的，瞧著適合金銀姐姐，阿珠就送給金銀姐姐了，還挺金銀姐姐一定要通報給嫡二小姐。”
“行，知道了。”金銀收下鐲子轉身離開。
你家小姐你家小姐的，你家小姐什麽德行她能不知道嗎。這時候叫嫡二小姐，指不定又是想讓二小姐像大夫人求情能帶她上宴會上來。如今惹了太後不快，大夫人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這邊陸靈把茶煮好遞給太後，“太後，請用茶。”
太後接過茶，吹了吹品了品，讚不絕口，“你這小小年紀，怎麽會有這般的好手藝？”
陸靈笑，前世的時候自己雖然不說小心翼翼，但也為了迎合別人做出了不少的努力。母親希望她成為什麽樣子的人，她便去努力的學，學習琴棋書畫，學習迎合別人的喜好。
“因為靈兒也喜茶，所以無事的時候便親自煮茶來喝，慢慢便琢磨出來了。”陸靈笑道，“太後可喜歡，可不生氣了？”
“好哇，還在這兒等著我呢。一盞茶就想打發哀家了？”太後雖然這般說，卻是笑著的。眾人見太後表情緩和了，慢慢的氣氛也都起來了。
“本王也等著呢，二小姐煮的茶可有我的份兒？”秦楚看著她道。
“有，不過煮茶容器一次隻能煮一杯茶，那這次靈兒給秦王煮。”說著便動作起來。
太後此時打了哈欠，“哀家要先回宮了，你們年輕人先玩。”時間也不早了，太後也乏了，就在她煮第二盞茶的時候太後起駕回宮。因此她也停下手中的動作。秦楚看著她，她也看著秦楚。
大夫人總覺得今個的陸靈不對勁兒，她的閨女她知道，之前哪裏會這麽老道的煮茶功夫。潘氏垂眸問身邊的嬤嬤，“絕不覺得今日的小姐有些不同。”
“夫人是指~”
“你繼續派人盯著。”
“是，夫人。”
陸靈收回目光的時候撿到潘氏正和嬤嬤低聲細語，時不時的還往她這邊看。
總覺得~怪怪的。
她時時刻刻都不得不設防這個母親，一麵不願意不情願，願意相信她的母親，相信那一切都是一場誤會。一麵又隻能小心翼翼，因為她怕，總覺得身邊的人都想來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