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056 沒有退讓的餘地

實則是因為他的病房離這裏太遠了,索性便想動用關係讓醫院的人將木子軒安排在他旁邊的那一間病房,如此,他想她的時候,就能很快見到她了。

然而,木子軒抬起頭,看著冷澤一副得意高傲的樣子,似乎是在宣揚著,他有錢有勢什麽都可以做的到。

她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這樣的冷澤令她十分的反感,她冷冷地違背著這樣的好意,“謝謝冷少爺,不用了,高級的病房我這種平凡人適應不了,我住我力所能及的病房就已經很滿意了。”

“還有,不知道冷澤少爺是以什麽樣的身份來說這些話的呢?俗話說的好,馬後炮馬後炮,可是,馬後炮也不是您這樣不厚道地做的吧?”

冷澤越聽越不對勁,難道木子軒是在指責他先前不來看望她?可是,他為了救她,亦是受了傷的。

“我睡了很久,現在才來看你,是我的不對,可是我一直在努力醒過來……”

“夠了!”木子軒重重出聲打斷,心裏陣陣抽搐的感覺,“別說了,我累了,想睡覺了,冷少爺,您請回吧。”

他睡了很久?嗬,她在受傷、承受危險的時候,他卻在睡覺?這是多麽可笑的事實,她甚至還在先前幻想過他是否會來救她,原來一切不過是奢望罷了。

這麽想著,木子軒便覺得有些對不起為了救她而受了傷的凱森,同時心中又多了幾分對他的感激之情。

冷澤一聽這話,不滿她的抗拒,臉色驟然一沉,“你是我的看護,我讓你住哪裏你就得住哪裏!”

動作稍微一大,又牽連了傷口,他麵色一白,頓時住了口,不讓喊聲脫口而出,從嘴巴裏溢出來。

“冷少爺,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麽?”木子軒睜大眼睛驚訝的看著他,似乎是想要將他的意圖看穿,她甚至懷疑是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會和您解除合同,那麽,我便不再是您的看護。”

“你是在懷疑我的智商還是在懷疑你的耳朵?”冷澤睥睨的看著她,伸出大手溫柔的撫上她的臉蛋,“不管之後會如何,總之,現在,你和我的合同還沒有解除,你,木子軒,依然是我的看護,那麽,就必須聽我的話。”

冷澤的目光中似乎能滴出水來,一雙眼眸泛著深情。

這一刻,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直射進來,先是跳上了床頭櫃,然後爬上了冷澤臂膀上,最後親吻上了木子軒的額頭,美輪美奐一般炫彩奪目。

木子軒揉了揉雙眼,試圖從中看出什麽破綻,可惜什麽都沒有。然而,她轉念一想,如同情場高手一般的冷澤,該深情的時候便能深情,該冷漠的時候便會冷漠,一切隨她心情自由變換,極其有可能上一秒還是陽光明媚,下一刻便成了烏雲密布。

當下木子軒便緩過神來,嗤笑了一聲,淡淡回應道:“冷少爺,您知道的,解除合同是遲早的事兒,如同我所說的,這世界上的看護這樣多,不過是您動動手指頭的事情,您又何必為難我呢?至於換病房的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凱森會照顧好我的。”

木子軒移開了視線,盡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她害怕,一步小心,自己便沉淪在了那樣的深情中,無法自拔。

無法忽略的是,剛剛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速跳動,如何都無法抑製。

冷澤的忍耐到了極限,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像木子軒這樣不識好歹的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一次又一次將他的好心踐踏在地上,而他如此有耐心地一步步忍讓,壓抑著自己的脾氣,卻沒想到換來的卻還是冷漠。

“凱森,凱森,你的眼裏隻有凱森!是不是我無論為你做了什麽,在你心目中,我始終比不上他?”

您為我做過什麽嗎?

剛想如是說的木子軒見到冷澤再一次滔天的怒氣,生生咽了回去,轉了一個說法,“您比他有錢又有勢,如何能比不上他呢?隻是,凡事都講究一個真心實意,他在我危險的時候來救了我,受了傷,現在卻依舊家裏醫院來回奔波照顧著我,而您不過是在事後這麽長時間終於露麵,一出現就對我指手畫腳,命令這命令那的,這孰好,也是夠明顯了吧?”

“可是我……”

冷澤急急出口想要說出他為了救她也受傷了的話,卻不料被木子軒再次開口打斷。

“好了,冷少爺,我們相處的時間恐怕也不多了,為了能有個愉快的最後,希望您收起您的少爺脾氣。”木子軒頓了頓,然後伸手,堅定地指著門口,“現在,請您出去,我累了,要休息了。”

冷澤頓時氣急,脾氣又散發出來了,他不管不顧的甩臉大聲吼道,“木子軒,你別太不識抬舉了。”

木子軒也不再害怕他了,目光清淡的直視他,氣勢上絲毫不甘示弱,“怎麽,又想要懲罰我麽?這裏不是冷府,人人平等,我就是太識抬舉了,才一次又一次的讓你踐踏,讓你欺騙,你那麽想要證明你的真心,那麽我被狄岩綁架的時候,你在哪裏?凱森受傷的時候,你又在哪裏?狄岩威脅你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我……”

冷澤剛想將事情的前來後去全部都講給木子軒聽,但是他十分理智的刹住了,因為如果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木子軒的話,那麽木子軒一定會愧疚會傷心,而在他的心裏木子軒的凱森比什麽都重要。

等了很久冷澤都沒有解釋,木子軒徹底失望了,她十分的懷疑剛才冷澤說要好好保護她的話到底是不是她幻聽,不知道為什麽,她的鼻子酸酸的,胸口像是堵了一顆沉重的大石頭一般難受,但是心裏的倔強卻在不停的告訴她,絕對不可以在冷澤的麵前低頭。

她掩藏好自己的情緒,笑的風輕雲淡,但是眉宇之間卻是嘲諷和哀愁,她問冷澤,“怎麽,說不出來話來了?那就請冷澤少爺不要隨隨便便地對別人許下承諾,要不然做不到的話,那可多丟人。”

冷澤憋屈極了,但是他卻什麽解釋都不能說,聽著木子軒咄咄逼人的話,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狠狠地收拾木子軒,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可控製地對她動情了,再也做不到先前那樣的殘忍了。

他的臉色從豬肝色又變成青綠色,最後更是徹底黑了,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不管你怎麽想,怎麽決定,你始終還是我冷澤的看護,別試著想要逃避,因為我一定不能放過你!還有,告訴你,想要解除合同,不可能!”

冷澤說的肯定,仿佛再沒有一絲退讓的餘地。

“你……”

木子軒被氣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她從沒見過像冷澤這麽無賴的人。

然而,剛想再反駁幾句,卻看見冷澤已經帶著怒氣轉身離去了,他的雙拳攥的緊緊的,背影多了幾絲蕭瑟與落寞。

木子軒軟軟地靠了在床頭的枕頭上,夜幕漸漸的黯淡了下去,她的腦海裏始終回蕩著冷澤對她說的話,不知道為什麽想到他關切地讓她搬去比較大的病房的時候,她竟然有過一絲的期待和開心,但是又一想到她曾經一度那麽希望他能來救她,結果卻不如同她所想,甚至他隻會在事後這麽多天才來看她,企圖用錢來彌補她受傷的心靈,她便忍不住地心寒,甚至是拒絕了他的一切。

以他的財力勢力,不會在第一時間知道她出事了嗎?顯然,不是不知道,而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其實在她的心裏,說出那些令人心碎失望的話不隻是冷澤傷心,她也好受不到哪裏去。

越想越覺得十分的煩躁,木子軒將頭緊緊地埋在了膝蓋下,手指插進了自己柔順的頭發,伴隨著空蕩蕩的黑夜,她的情緒也同樣黯然傷神。

冷澤回到了病房,相比起木子軒窄小的房間,他這裏簡直就是酒店一般,但是他卻因為那個女人說的那幾句話,越看越覺得煩躁,索性任由著自己的情緒,在房間裏胡亂摔著東西。

看護聽到了房間裏的聲響,連忙闖了進來,看到了房間裏已經被冷澤折騰的不行了,她連忙著急的阻止道,“哎呦,冷二少,快停下手吧,您這是跟誰置氣呢,小心那個花瓶的碎渣,別傷到自己了!”

冷澤煩躁的甩來看護的手,大聲怒吼道,“給我滾開,什麽時候我的事情都能隨便讓外人插手了?!”

看護含著委屈的眼淚,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小聲的說道,“抱歉,冷二少,是冷老爺囑托我一定要照顧好您的。”

不提冷老爺子還好,一提冷澤的怒氣更加上升,他目光冰寒的看著看護,咄咄逼人的說道,“為什麽他說什麽你們就都跟著做什麽?你們都是他的狗麽?你們都沒有反抗的尊嚴麽?”

看護被冷澤散發的強大氣場嚇到了,她害怕的顫顫巍巍的不停道這謙,“對……對不起,冷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