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如果懷孕，必須嫁給我_我陪你等天亮
三人打車到了新天地附近，洛錚熟門熟路帶著另兩人進了一幢臨水的石庫門建築，內裏大有乾坤，穿過小院子便是個裝修複古典雅的日式餐廳，穿著和服的小姑娘迎上來用日語打招呼，傅加玉環顧四周，便狠狠捏了把洛錚的手臂：“就算是我請你們吃，也不用這麽坑我吧。”
洛錚白她一眼，“我幫你賺了那麽多錢，你都不打算謝謝我？”
服務員將他們帶上二樓，拉開一間包房的移門，門內臨窗的榻榻米上已經坐了一個人，傅加玉脫了高跟鞋走進，笑著依偎過去，“你怎麽會在這兒？”
程灜摸摸傅加玉冰涼的臉頰，將一杯熱茶遞到她手裏，“我來陪你跨年。”
傅加玉端著茶杯，望著對麵坐下來的兩人，纖長手指點了點，“老實交代，你們倆誰被他收買了？”
裴東俊低哼了一聲，轉過頭不打算搭理傅加玉。
傅加玉撇撇嘴，百無聊賴翻著菜單看，然後拿起手機將桌上的碗筷茶杯都拍了下來。
很快服務生將餐點一樣樣端上來，精致細膩的擺盤，或拙樸或精細的餐碟，傅加玉拿著手機拍個不停，隨後她抬頭問洛錚，“我能把照片發微博嗎？”
“可以。”
“合照也行？”
傅加玉作勢靠在程灜身邊要跟他合影。
洛錚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看程灜，咬牙切齒地說：“你可以試試看。”
看著洛錚猙獰的表情，傅加玉笑倒在程灜懷裏，將手機收好安靜吃飯，程灜摸摸她的頭發，什麽都沒說，不斷給傅加玉夾愛吃的菜。
美食當前，四個人聊著不找邊際的話題，氣氛極為融洽。
“對了，小茉莉，你之前說帶我去時裝周的，什麽時候啊？”
裴東俊的一口海膽差點哽在喉嚨裏，他驚恐的看一眼傅加玉，又看看洛錚，神情尷尬，“真去啊？”
“咦，難道那天你是騙我的？”傅加玉瞬間瞪大了眼。
程灜忙捏住她的手安撫，“想去時裝周？我帶你去。”
“不用了，我知道那天其實是你們在安慰我。”
傅加玉夾了一筷魚子到嘴裏，眼神在裴東俊和洛錚之間徘徊，似笑非笑。
“好啦，我答應帶你去還不行麽？”裴東俊投降，“作為交換，在去時裝周前，你必須幫我走一場秀。”
“我？”傅加玉用筷子指指自己，“我身高不夠。”
“不需要身高，隻要話題性就可以，我打算等電影拍攝結束，做一場旗袍秀。”
“可以，沒問題。”
“不行。”
傅加玉瞥一眼洛錚：“為什麽不行？”
“裴東俊開價太低，你分不到錢。”
“誰說我要跟公司分錢了，”傅加玉慢悠悠的說：“隻要跟公司說義務幫忙，就不用簽合同了，讓小茉莉直接把錢給你不就行了？”
洛錚托著下巴用手指摩挲了下，點頭，“這倒也可行，那錢就是我們倆直接分了。”
“喂喂，你們倆還要問我收錢？”被忽略的裴東俊氣得哇哇叫，“我們認識那麽久了，你們倆居然算計我？”
“小茉莉，中國有兩句古話送給你：‘親兄弟明算賬’，‘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你懂的。”
裴東俊快氣炸了，捏著洛錚的手臂越來越用力，咬牙切齒地對傅加玉說：“我們不做燈泡了，你們自己跨年去吧。”
說罷他拖著洛錚就要走。
洛錚被拉得踉蹌，還不忘囑咐傅加玉，“你明天下午要補兩個鏡頭，別忘記了。”
傅加玉開開心心的向他們揮手告別，等包間門再關上，程灜一把擁住傅加玉肩頭，狠狠捏住她的臉頰，“你可越來越囂張了，居然連裴東俊都算計。”
“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是娛樂圈中小蝦米的生存法則。”
程灜看她說的理直氣壯，無奈道：“過來華欣，我可以捧你做一姐，到時候跟我傳緋聞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了。”
“我和GF的違約金怎麽辦？收益怎麽分配？萬一我拍的片子虧本了怎麽辦？電視劇收視太低怎麽辦？”
傅加玉一連串的問句，程灜聽了也隻是笑，“不行就嫁給我，到時候成了華欣老板娘，收益都是你的，就算拍電影虧本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我是認真的，我不想你有壓力，我們就這樣不涉及任何利益單純的交往不好嗎？”
程灜頓了下，“也不是不好，隻是你接戲不在我掌控內。”
“怎麽，還限製我拍戲嗎？”
程灜低頭看著她，黝黑雙眸中盛著俏皮的笑意，彎彎勾起的唇角紅潤柔軟，他一低頭便攫住了她的紅唇，讓傅加玉覺得她就像一塊珍寶，被程灜捧在手心全心嗬護。
程灜放開她之後，從身後的大衣口袋中拿出一個方形絨盒，墨綠色絲絨麵看著就高端洋氣，傅加玉手上一抖，差點拿不住。
“程少，您這是要求婚的節奏？”
程灜哼了一聲，“求婚就用這個，也太掉價了。”
傅加玉撇撇嘴，將絨盒打開，黑色的絲絨上躺著一條鑽石項鏈，做成七邊形的底座上鑲嵌著無數碎鑽，每一個角上還鑲著大顆的鑽石，非常有質感，看著有些年頭了。
傅加玉合上蓋子，“這項鏈很眼熟啊，程少確定這是要送給我的？”
前段時間新聞有報道，在香港蘇富比秋季拍賣會上，有一條卡地亞的七星鑽石項鏈，據說曾是美國那位與總統傳出緋聞又英年早逝的傳奇女星所擁有的，在拍賣會上拍出了七百萬港幣的高價，又據說拍下這條項鏈的人，是內地一位娛樂公司大佬，特意買來討緋聞女友歡心的。
報道最後還附上了一張程灜和安世好被打了馬賽克的街拍照片，和一張七星鑽石項鏈的特寫照。
傅加玉看著手裏的項鏈，看著和那條七星鑽石項鏈倒是很相似，可那條不是應該在安世好手裏麽？
她又問了一遍：“確定送給我？”
程灜一手托著下巴，側身盯著她戲謔的表情，忍不住將她摟在懷裏，為她戴上項鏈。
“本來就是買來送你的，和別人有什麽關係？”
他收回手，滿意的看著深紅色羊絨套裙上璀璨的鑽石，絢爛的光芒竟比不上傅加玉眼中的光彩，橘色燈光下她柔美的臉有著動人的神采。
“走吧，我們出去走走。”
天色已經暗下來，傅加玉勾住程灜的手臂一起出了石庫門。
因為跨年，周圍很熱鬧，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程灜戴上羊皮手套，將傅加玉的手握住塞進大衣口袋，穿過擁擠人群，沿著街道漫無目的的走著。
周圍是歡快的嬉笑聲，穿著厚實的棉衣拿著煙花的年輕人比比皆是，煙花映著每張臉上都是開心的笑容。
傅加玉悄悄抬頭看了眼身畔的程灜，寒風中他的短發有些淩亂，露出光潔漂亮的額頭，堅毅的下巴線條流暢，隱入脖子上的Burberry羊絨圍巾中，傅加玉露出了一抹笑容，踮起腳上前親了下他的臉頰。
“程灜，我愛你。”
程灜雙眸倏的一亮，低頭欣喜的凝望她，伸手將她抱進懷裏，親著她的發頂，溫柔寵溺，時間似靜止了一般，周圍的喧囂都遠離，眼前隻有彼此最真切的笑容。
兩人相擁著走了很遠的路，站著看了會露天的跨年晚會，倒計時的時候，他們衝進了一家酒吧，跟著歡騰的人一同倒數，高聲歡呼，酒吧裏氣氛很好，兩人還喝了些啤酒。
傅加玉的酒量不行，被程灜控製著沒有多喝，等兩個人出了酒吧，路上的人散了不少，都是回家的人，出租車很難打，地鐵已經沒有了，他們倆牽著手在空蕩蕩的上海街頭遊蕩。
傅加玉穿著高跟鞋，又喝醉了，走起來歪七扭八，程灜沒辦法，隻好背著她往外灘去，終於找到他的車，將傅加玉扔進副駕駛。
“要不要去看日出？”
見傅加玉點頭，這才開車往浦東趕，程灜用粵語講了一通電話後，車子便直接開進了金融中心大樓的停車場。傅加玉在車上就已經昏昏沉沉，被程灜擁著進了電梯，靠在他身上又舒服又安穩，就這麽靠著程灜睡著了。
等再度醒來她已經在一個酒店的房間，房間裏隻亮著一盞床頭燈，窗簾沒有拉上，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藍色的天幕。
傅加玉翻了個身，驚動了身邊的程灜，他撐著坐了起來，帶著困意的嗓音沙啞性感：“你醒了？餓不餓？”
傅加玉坐起身，赤腳走到落地窗前，“這裏可以看到日出嗎？”
程灜將她拖回床上攬到懷裏，“你乖乖坐著，這裏就能看到。”
傅加玉被程灜熱騰騰的胸膛帖住，這才注意到自己隻穿了一襲絲綢的睡袍，裹在被單下程灜的胸膛不著片縷。
她扭捏了下，被程灜裹進被子裏抱住，兩人相擁在一起望著窗外黑沉沉的天幕。
“幾點了？”
“五點半，還沒日出，你要不要再睡一會？”
傅加玉搖頭，依偎在程灜懷裏，和他說著不找邊際的話。
“程少，趁著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們來回顧一下去年吧。”
“去年？”
“是呀，回顧一下，程少都交往了哪些白蓮花般的姑娘，或者說，程少從花叢中經過，擷取了哪些美麗的小花兒。”
程灜咬牙捏了把傅加玉的腰，引得傅加玉連聲痛呼，“你想殺人滅口？”
程灜低笑道：“你這是想跟我翻陳年舊賬？我看你是掉進醋壇子出不來了吧。”
傅加玉用力推開程灜，瞪著他冷笑，“醋壇子？我隻是覺得不公平而已，程少不過比我大了五歲，卻早已花名在外、過盡千帆，我就你這麽一個男人，太不公平了。”
“幽幽，別胡說！”
傅加玉和程灜互相凝視，香甜氣息噴在程灜臉上，讓他不由深吸了口氣。
“幽幽，你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思。”
傅加玉雙手撐著程灜胸膛，與他對視的雙眸純淨清澈。
“程灜，我想要不一樣的。”
“你說。”
“我和GF的合約中有要求，合約期間我不能傳緋聞，不能交男朋友，所以我不能和你傳出任何緋聞，我不想借著你炒作人氣。”
“為什麽？”
“想看看憑我自己的能力，我能走到哪一步。”
程灜沉吟半晌：“我都已經利用安世好作掩護了，你還要我怎麽做？”
“我知道你為我好，所以才發了那條微博，謝謝你，程灜。”
傅加玉撲倒在程灜懷中，讓程灜心旌動蕩。
傅加玉突然一手指向窗外，“看，日出了。”
兩人一同看向窗外，漸漸泛白的天邊，一抹紅日正在冉冉升起，溫和的日光穿過高樓街道，將日光所及都染上一層橘紅顏色。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