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87——089偷腥,被她撞破
一陣呼吸短促,短暫的沉迷瞬間被無盡的陰霾所取代,隨即,盼兒不安了起來:
“不…不……”
“別怕,是我…我不會傷害你的,相信我……”
璀璨的夜,也隨之拉開帷幕——
即便偶有怨言,盼兒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的意外,明顯讓兩人的關係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她竟有了戀愛的‘幸福’感,即便她知道這不應該,也不可能,可無法控製自己不沉迷!
身上的青紫一點點淡去,因為傅昱廷的關係,不知不覺間,盼兒也走出了那件事的陰影。
因禍得福,她的生活似乎突然陽光了起來,還多了一隻名為‘球球’的小寵物。每每想起,盼兒從心底裏溢著高興。
回歸了職場,盼兒的生活算是回歸了正常的生活軌道。
這天,盼兒剛拿了打印的資料回來,經理助理後腳也跟了進來:
“雲工(程師),黃經理讓我通知你,今晚去緋色夜宮接待的客商,技術部,由你出席……”
“喔,知道了!”
接過同事捎來的任務單,盼兒隻把這兒當作了一般的應酬,隨手簽下自己的大名,遞回任務單複印件的時候,才發現同事竟然苦著一張臉轉身離去。
“夢飛,小劉…你們…怎麽了!”
轉過身子,盼兒剛想問問小劉怎麽了,一回身,卻發現夢飛居然也是如出一轍滿臉的哭喪臉。墊腳,逡巡地掃了樓層一周,目光所到之處,竟然不是一臉的羨慕,就是一臉的失落,撇了撇嘴,盼兒不禁有些傻眼:
‘這是怎麽了?難不成…集體中邪了!’
“雲姐,緋色夜宮啊!緋色夜宮——”
“緋色夜宮怎麽了?”沒有意會出夢飛重複提點的深意,盼兒還一臉傻愣地問道。
“雲姐!你還真會打擊人啊!這都是什麽世道啊!我們眼巴巴地瞅著機會,想去緋色夜宮開開眼界,結果掙來搶去,誰也沒撈著,居然落到你這個最沒興趣的人手裏了?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啊!雲姐,你知不知道緋色夜宮…一張入場門票要多少錢!”
無語問蒼天,盯著盼兒,夢飛唉聲歎氣都伸出了一隻手,緩緩在他麵前晃了晃。
這‘天上掉餡餅’的公差機會,是人,特別是男人,那都是擠破了頭地想去啊!
“五十還是五百啊!反正公司出錢,又不用我掏腰包…”
向來對娛樂場所就不感興趣,盼兒根本不知道還有這麽個地方。不過通常招待客商,不是酒店餐廳就是KTV包房,聽名字,也知道一二,她也跟過不是一兩次了,每一次,去的地方,都不盡相同,卻大同小異。反正她不管應酬,該要她說話的時候,自然有人提點她!她也懶得費心神!
“是五千!不算小費!小費五百起付,而且是強製性消費……”
噗嗤——
夢飛有氣無力地翻著白眼,話還沒說完,盼兒剛喝進口裏的咖啡卻差點被嚇噴出了一半。
“什麽!”
不敢置信地驚叫出聲,盼兒差點從位子上蹦了起來。
不會吧!她小半個月的薪水居然隻夠入場費!這地方…是金子堆的還是銀子砌的!
“雲姐!小點聲!注意形象!看你的反應,就知道讓你去,也是浪費!你現在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耷拉著一張臉了吧!像我們這種工薪階層,一個月的薪水,隻夠進去走一圈,所以,這輩子除非中彩票,否則就隻能做夢了!這個免費公差的機會,可是天大的福利啊!雲姐,你一定好好好把握,回來也好給我們講講,讓我們過過耳癮也好!還有,千萬不要出來得太早!出來了,再進去,門票費,還要再交一次的,還有,不可以穿得太寒酸、太老土……”
夢飛喋喋不休地囑咐著,盼兒的腦袋卻都要炸了!
滿腦子裏映現的就是口袋裏的鈔票嘩嘩往人家口袋裏飛的場景,疼得隻差沒當場吐血了,所以,夢飛的話,她根本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皎潔的月光散落夢幻的光芒,紙醉金迷的都市生活,在萬眾期待中緩緩拉開了序幕。
聽從公司的吩咐,應情應景,盼兒還是脫下了一身專業的職業套裝,換了一件黑白拚接的時尚修身短裙,還刻意佩戴了誇張的菱形閃鑽耳環,畫了個濃淡合宜的小煙熏妝。
即便知道自己此次去應酬的地方是去聞名遐邇的聲樂場所,她還是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低俗,也不會讓人想歪。
直到坐上了公司接客的班車,盼兒也始終沒有搞懂:為什麽男人都喜歡去那種嘈雜的地方談生意!
難道真是多個美女陪著,他們的腦子…更容易進水?
好在她的任務就是在需要時將手中這份技術合約詳細解釋給要簽約的客商聽,保證能夠順利拿下這份合同,並將客戶追加的技術要求加到日後的補充協議裏,這些對她而言,還不算太為難!
懷著萬眾期待的心情踏入緋色夜宮,盼兒卻明顯竟有種誤闖人間天堂的錯覺。
寬敞的大廳流光溢彩,形形色色的男女穿梭其中,分立的中央舞台上,三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各據一方,腰姿款擺,風光無限。不時有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美女團飄然而過,妝容精致、形態優雅。
這裏,沒有撼天的叫囂、起哄,一切唯美得倒像是夢幻。與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從八點十五進入包房,盼兒看到的,除了燒錢如流水的真相,還沒有任何讓她覺得不雅的地方。
悠揚的音樂緩緩流淌,卻並未影響他們一行人先公後私的安排。
隻是每每望著客商談不上兩句眼睛就定在自己身上走神、屁股就像長意識般往自己身邊擴散的舉動,盼兒就打心底裏不舒服。
吃一次虧,學一次乖,這一次,盼兒小心得很,所有的酒水她都是沾過之後就小心地吐到了自己手中包裹著吸水紙的絲帕上,更沒忘記要在嘴裏含上兩顆薄荷糖提神醒腦。
“對不起,邵老板,我想先去趟洗手間——”
再不出去透透氣,她真怕連來的目的都給忘了!男人的醜態,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可每次,她都學不會逢場作戲。
她越來越懷疑是不是自己又‘穿’錯了,要不怎麽年過半百、久經滄桑的老狐狸都色相畢露了?可是她的衣服…真得很正常、不露,也不透啊!
站到了暖光閃耀的狹窄走廊上,盼兒還是感覺有些憋悶地喘不過氣。
這裏的環境,夢幻得虛假,空氣,卻像是不會流動的死水,隱隱都,似乎還散發著一股讓人惡心的糜爛味。
嗅著滿身的酒氣,想著裏麵甩不掉的狗皮膏藥,盼兒隻覺得人活著,還真是不容易!想想每個月那幾張賴以生存的、花花綠綠的鈔票,輕輕歎了一口氣,盼兒抬腿往一頭的洗手間走去。
“喝,我還要喝——”
剛走了兩步,突然一陣嘈雜的樂聲響過,緊接著,不遠處的門裏,搖搖晃晃走出一個衣衫褶皺、滿口胡話的邋遢男人,像是喝了興奮劑的蟒蛇般,手舞足蹈兩邊晃悠,身後還跟著跑出一男一女,正試圖拉拽、攙扶…
隻見,男的,領帶歪斜,滿臉紅暈,頸子上還有著醒目異常的紅色唇;女的,長發披散,淡妝濃抹,一身透視的輕薄粉紗,
第一次當著男人麵卻還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人家還沒覺得不自在,盼兒,這個免費欣賞美色的女人,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目光飄忽著,不知道該看哪裏才合適…
“嗬嗬,老板,您慢點——”
“來,親一個,再親一個——”
“討厭……”
“……”
“討厭…您好壞…”
“……”
嬌嗲的女音,失態的男聲交替響起,身子猛地一顫,盼兒順時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經意間一個回眸,驚見酒醉男子像是橫行的螃蟹,抓撲著景朝自己方向撲來,本能都一個側身,幾個大步飛速前行而過,盼兒閃躲之際,尖細的高跟鞋恰巧猜到光潔大理石上灑落的一灘水漬,腳下一個打滑,驚叫一聲,本能地伸手,盼兒抓向了手邊的房門扶手。
‘咯吱’一聲,房門應聲而開,盼兒整個人差點跌了進去,好不容易穩住穩住身子,盼兒一抬頭,歉意的話語猛然被眼前震撼的一幕給驚了回去:
“啊——對不…起……”
眸光一個交匯,盼兒頃刻目瞪口呆,簡直不能置信。
隻見,別樣奢華套房中,灰棕色的高級沙發上,傅昱廷慵懶倚臥,此時,量身定製的黑色襯衣領口大開,沒有一絲贅肉的古色胸肌呈現最性感的姿態,結實有力的雙腿自然微敞,一個長發飄飄、衣著清涼、背影極美的女子正叉坐在他的身上,微微一個側身,都是‘橫看成嶺側成峰’的極致美景,可以想象,這個女人究竟有多美,男人的手遮掩在女人的裙擺之下,而兩人的姿勢,更是曖昧到了極點。
而他身旁,竟然還半仰趴著另一個紅棕色個性短發的妖嬈女子。
無法描繪的畫麵,無與倫比的衝擊,攪得盼兒一陣頭昏腦脹、無法思考,足足傻愣了三分鍾!
怎樣也不能相信,最近對自己柔情蜜意、幾天前還抱過自己的男人,此時此刻居然會在這裏花天酒地!
輕輕閉了閉眼,倏地闔上門,盼兒逃難一般磕碰著轉身往洗手間衝去。
相較於盼兒的吃驚,傅昱廷的震驚絕對不亞於她。
伴隨著‘砰’的一聲摔門聲,他也回神了!
真是陰魂不散的鬼女人,她怎麽會在這兒!這種地方,也是她該來的嗎!
想著,端起桌上的酒杯,傅昱廷惱火地一飲而盡。
這些日子,他中邪一般地迷戀她,下了班就想往家跑,連上班都控製不住地回味。
自從碰了她,他總感覺自己變得都墮落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守著她!
明明不該在乎!可說不上為什麽,剛剛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竟然心虛了!
“先生——!”
見傅昱廷喝著悶酒,一語不發,怔愣都失神。兩姐妹交換了個眼神,隨即起身,一左一右包圍靠近,巧笑著將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出去!”
冷漠地一個垂眸,傅昱廷狂躁出聲。
被他不怒而威的陰冷氣息懾到,女人剛剛伸到一半、想要撫摸男人臉龐的蔥白下手,硬是僵硬地收了回來。
清楚這裏的規矩,兩人倒也識趣,沒敢自作主張。
兩人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默默轉身離去。
接連灌了幾杯,傅昱廷心底的抑鬱有增無減,絲毫沒有壓下。
站起身子,係好紐扣,抽過沙發扶手上披搭的西裝,傅昱廷轉身走了出去。
呆坐在馬桶上,盼兒的心口像是塞了一團大便,吐不出來更不可能咽下去,難過地想死!明明知道他們的關係隻是交易,明明知道她沒有權利生氣,明明知道她不該介意,不該有感覺,可是一想到他對別的女人做著對她一樣的事情,她就惡心!
原本就討厭這樣交易,厭惡這樣的自己!而今,盼兒隻覺得自己跟他身上那些出賣身體的女人一樣,一樣的肮髒,一樣的讓自己瞧不起!人家起碼比她光明磊落!這一刻,盼兒真有些覺得自己像他口中所說‘當了表子,還想立牌坊’!
把自己的尊嚴踩在自己腳底,這種感覺,真得很糟糕!她不想再這麽卑微的活著,不想這麽委屈壓抑地度日!這種不能有情緒,行屍走肉的日子,她受夠了!也過夠了!
她討厭肮髒的男人!討厭把她當成玩物豢養的男人!更討厭把她當成私人財產霸占、可以隨時無視的男人!
為什麽她什麽都要聽他的,連加班、跟朋友吃個飯都不能做主!為什麽她要這麽委屈地任他呼來喝去?為什麽她要活得像隻沒有尊嚴的小貓,可憐兮兮匍匐在他的身下,祈求他的憐憫?就為了那應急的五十萬、她就要被人這麽欺負嗎!
幹淨的指甲狠狠嵌入柔嫩的掌心,鬥大的淚珠啪啪直掉,盼兒卻不能否認這個現實。
‘雲盼兒,你到底在介懷什麽?這個男人,隻是你的金主!五十萬,買了你的身子,連你的心也買了嗎?眼不見為淨,你為什麽學不會忘記!不許你多想,那個男人,與你無關,就算明天蹦出百八十個私生子,都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沒有!想要活得有尊嚴,就跟他劃清界線,就去賺錢,把欠他的都還了!你怨天尤人有什麽用,都是你自己選的!你要解脫,就去湊錢,去解決…哭有什麽用!不許哭…’
不停地叨念著、鞭策著自己,盼兒起身走出,臉上卻還是殘留了傷痛的痕跡。
耷拉著腦袋走出洗手間,盼兒一抬頭,就見自己的老板在門口來回地搓手踱步,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乎已經等她很久了。
“經理?”
“你可出來了!還以為你掉進去了!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我出來,是有話要交代,今晚的客人很重要!一會兒,你可要精靈點,千萬別把Case搞砸了!你知道,我們幾個人,今晚在這兒的消費,十萬都罩不住,如果這些錢打了水漂,老板還不殺了我們!盼兒,你放心,不是要你失身陪他,隻是,你也知道,逢場作戲嘛,喝喝酒、唱唱歌、跳個舞什麽的,都是免不了的!這件事辦好了,你的獎金,可少不了的!這個合約,值這個數,成了,刨去所有費用,淨利,我們的提成就可拿百分之二,有多少…你自己算算?!”
拉過盼兒的小手,經理在她手心寫下了‘1100萬’幾個字。抓握著她綿軟的小手,男人突然有些心猿意馬,一手攥著,一手似有若無的摩挲著,竟然不想鬆開了。
“我知道了!您…可以放開我了嗎?”
眉頭不悅地微微隆起,一邊敷衍回道,盼兒一邊試圖抽回手。
心裏卻不停咒罵著,男人每一個好東西,家裏明明都擺著人,還跑來這兒眠花宿柳,還想占便宜吃她豆腐!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她詛咒他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我說…盼兒,你也別這麽死心眼嘛!應酬、交際,懂不懂!不把人心伺候的順暢了,人家憑什麽跟你談生意!這錢啊,可不是那麽好賺的!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做什麽…也要付出點代價的!可話又說回來…能賺的時候…不賺,白不賺,是不是?再說,也沒什麽…真正的損失,不是?其實呢,你又有才又漂亮…你這張臉,可是比這裏的小姐還管用,何況,你今天還穿得這麽……”
這麽性感,這麽讓人想入非非!有色的眼珠子轉著,吞咽著口水,男人眼睛都差點沒掉進她胸口裏去了。
沒有鬆手,借著一股子酒勁兒,經理看似一本正經,一番好意,卻是滿含暗示,邊說,還便抓著小手摸來摸去地,沿著光滑的手臂就有往上爬的跡象。
“經理,請自重!”
用盡渾身力氣推開身邊的男人,盼兒連連後退了兩大步,氣得臉都綠了。丫的!她是那柱香沒燒、得罪哪路神仙了!真當她是軟柿子、是個人都能踩一腳?還有沒有天理了!
剛想發怒,一抬頭,驚恐的美瞳卻猛然跌落一雙暗潮洶湧、陰鷙無比的深邃黑眸中…
剛想訓斥‘盼兒不知好歹’,驚覺到些許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回眸,黃經理在瞥到身後突然多出的第三人時,臉色明顯尷尬地漲成了豬肝色,隨即端起架子,裝模作樣道:
“咳咳…別一副哭爹喪娘的晦氣樣子,合作商都被你嚇跑了!還不趕緊進去補補妝?客人還在等你呢!”
一本正經地吩咐完,抖了抖身上的西裝,男人仰頭挺胸地轉身,大步離去。
沒有錯過眼前精彩的一幕,打量著盼兒,傅昱廷的表情明顯有些不滿地…凶神惡煞!
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跟他打了照麵,盼兒被他看得不太高興,不自覺地嘟了嘟小嘴。心裏還不停嘀咕:
‘瞪什麽瞪!眼珠子瞪出來,她這紅杏…也還沒出牆呢!’
伸手捋了捋頭發,整理了下儀容,沒理會對麵緊盯不舍的男人,盼兒抬腿往前走去。
這個時候,跟他有關的一切,她一點都不想沾染!她討厭…他身上那肮髒的味道!
擦肩而過,盼兒一心躲避,卻不想,低垂的白嫩小手卻被人精準地,一把擒獲。被迫停下步子,磁性而淡漠的嗓音同時耳畔響起:
“你怎麽會在這兒!”
“你不也在這兒嗎?你為什麽,我就為什麽唄!”
傅昱廷一副高高在上的大爺架勢,連嗓音都是一貫的訓問,氣不打一處來,即便告訴自己不要節外生枝,出口的嗓音卻還是不冷不熱、沒好聲沒好氣的!
他可以來鬼混,她就不能來工作嗎?
見盼兒一身亮眼的裝扮,不漏不透卻也抓人眼球,波浪的長發披散了下來,少了幾分疏離,多了幾絲柔媚,沒有多餘的妝點,可一雙筆直修長的無暇玉腿,就堪比專業腿模,讓人過目難忘。
知道她心裏是有些不痛快了,一個旋身上前,傅昱廷自背後將她擁入了懷中,貼著她耳側的發絲,半解釋都魔魅低語道:
“這是我的地盤!我不在這兒,要在哪兒!不要告訴我…你也對這裏的小姐感興趣!”
“鬼才會對這裏的女人有興趣!這裏,還真適合你!既然如此,就不打擾傅大少爺工作了!放開我——”
嘲諷地撇撇嘴,垂下眸子,盼兒生氣地扳起腰間的鐵臂。
不要臉的臭男人,這種話也好意思說出口!
對這裏的小姐感興趣!他怎麽不幹脆拿著大喇叭昭告全世界,隻要是母的,他都來者不拒!惡心!品味低俗!來嫖妓就嫖妓,幹嘛還說得這麽冠冕堂皇?他的地盤?虧他好意思說出口!誰不知道有錢的就是大爺,哪裏不是他的地盤?
這裏要真是他的,那些女人還不倒了八輩子的黴了?還不先得被他這個老板辣手催花催個遍!
傅昱廷的話,本意是質疑盼兒的濃妝豔抹,暗指她這樣的裝扮,像夜店尋客的小姐,想‘來這裏做小姐’。
他沒想到,自己長長的一句話,到了盼兒的耳中,已經扭曲得全然變了味,隻剩下最毋庸置疑的一點——他對這裏的女人有興趣!
偏偏這已經證實的一點,是讓她最為介懷、最為憋屈的!
“你…不高興?”
感覺到盼兒掙紮宣泄的力道,快速轉到她麵前,傅昱廷卻還是緊緊抱著她,詢問的語調帶著幾分肯定的味道。
豬都比你覺悟得早!是女人,會高興了才怪!
不想再跟他爭論沒有絲毫意義的問題,盼兒輕輕撇過頭,拒絕跟他對望,蜷起的手臂抵在他的胸前,細小的動作詮釋明顯的排斥:
“請你放手!我要回去工作了!”
“還想被人吃豆腐!可惜,我沒有讓自己女人被別的男人占便宜的習慣!今晚,哪兒也不許去!”
不悅地扳過盼兒的下顎,感受那精細無比的細滑,傅昱廷對她自始至終全程逃避的姿態,很是不舒服。
抬眼,賞賜般覷了他一下,盼兒憤憤得咬了下牙,沒有說話,卻在他情不自禁低頭想要親吻她時,快速地將頭扭向了另一邊。
自己女人!多諷刺的字眼!抱著別的女人風花雪月的時候,他會想起她的存在嗎?他還真把她當成他的所有物、可以隨時隨地、隨心所欲嗎?
輕柔的吻空降在純透的粉頰邊,淡淡的女人香沁人心脾,瞅著那卷翹忽閃的漂亮羽睫,粉嫩如水的飽滿紅唇,一頓,傅昱廷不信邪地再次卷土重來。
將她的身子紋絲不動地壓製在側麵光潔的木板牆上,心頭的念想已經淡去,傅昱廷卻一次次執意吞噬那微翹誘人的粉唇,不想卻還是一次次乘興而往,敗興而歸。
見盼兒乖得像隻貓兒,卻比狐狸還狡猾,總是靈敏又技巧地躲避著他的碰觸,猛然收緊圈在她腰間的手掌,幹淨的大手定住她小巧的臉蛋,瞅著那一雙水靈靈卻滿眼不馴的澄亮大眼,傅昱廷骨子裏嗜血的邪惡因子全被她給挑了起來。
越來越知道怎麽惹他生氣了,嗯?
半個不字都沒說,卻將他渾身的毛都挑起來了!她還真是張膽子了!
盯著那帶著幾分倔強、幾分嬌俏、幾分不認輸豪氣、生機勃勃的靈氣小臉,傅昱廷也跟她杠上般,寬厚的大掌穿過淩亂的發絲扣住她的後腦勺,俯下身子就朝自己的既定目標捕捉而去,擒獲那形狀完美的菱唇,放肆地肆意蹂躪了起來。
一想起他剛剛親吻過別的女人,盼兒抗拒的心思便翻江倒海,整齊的貝齒密集的咬合,瘦弱的藕臂拚力抵抗,死活不許他穿越防禦。
她討厭他帶著別的女人的味道來碰她?讓真得讓她覺得自己低賤得要死!
“張嘴!”
不甘心自己始終邊緣徘徊,傅昱廷明顯有些心浮氣躁,他想要的,一定會得到,哪怕是要不擇手段!
他話音一落,回應地,卻是盼兒如花的雙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
危險的眸子陡然眯起,傅昱廷倏地俯身,卻是蠻橫地強取豪奪,雙手攀上她的高峰,一個用力,瞬間趁虛而入,攻破城池,奪取她的所有…
“嗯——”
瘋狂的懲罰如暴雨侵襲而至,力道每每大得盼兒嘴角仿佛都要抽搐了,本能地握拳推打著,盼兒卻連開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按照老板吩咐命服務生留意察看了所有的包房,經理剛得到確定結果就匆匆地四處搜尋老板的身影,剛拐過一角,管中窺豹,隻瞥到一個熟悉的背影,粗喘著,氣都沒緩過來,就迫不及待都迎了上來:
“傅總,這層樓的所有房間都已經…找過了,您要找的那位小姐——”
待看清自己打擾了什麽好事,經理驚得嘴巴都忘了要闔上,懊惱得隻差沒當場撞牆了!
雖說這種場麵,在這裏,是見怪不怪,可是撞到槍口上打擾老板的好事,他這兒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衝刺著找死嗎!
一動不動地傻愣在原地,經理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張臉瞬時拉得比馬臉還要長上幾分。
突來的幹擾,打斷了傅昱廷享受的沉溺,卻也恰到好處地拯救了水深火熱中的盼兒。
輕輕鬆開懷中被吻得化成一攤水的寶貝女人,傅昱廷卻是麵不改色,還不舍得輕輕碰了碰那被他吮出絲絲血痕的顫抖櫻唇,才緩緩收回了手。一邊占有地圈著她,一邊優雅地轉過了身子,臉上沒有絲毫尷尬的狼狽,依然尊貴得高高在上:
“我知道了!沒你的事了!去忙吧——”
剛剛吩咐他去查,是因為他不確定她在哪間房,可是現在…已經不用了!
抬眼瞥了瞥一丈之外端莊直立、恭敬得點頭哈腰的經理,盼兒一雙美瞳卻驚愕地瞠得大大的,慢半拍地來回蠕動著,一臉的難以置信。
見傅昱廷鬆開雙手,一派輕鬆愜意地雙手叉褲俯視著自己,盼兒小心地看了他許久,才疑惑都出聲:
“你…真的是…老板!”
緋色夜宮?一看這裏的複雜環境,她就知道背後不是一般人能罩得住的!通常經營夜店的,除了要有錢,更要有相當的背景,起碼,黑白兩道得吃得開,得能抵得住壓力,還的壓得住事兒!據說,這種地方,隻是看著神秘,能盈利的並不多,可是緋色,何止是紅火,根本就是直接在搶錢!可它搶的如此名正言順,還很多人排著隊往裏擠!可想而知,是如何大有來頭了!
傅氏集團財大勢大、富可敵國,她是有所耳聞的!可是這麽有名的財團,她一直以為他經營得都是正當的公司,夜店?她實在不能與他聯想到一起!
“我有必要騙你嗎?這個城市,且不說不值一提的,單是三大有名的夜店,我傅氏就占了兩個,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這個城市,一大半以上的夜生活,都是傅氏在掌…”
嘴角淡淡一扯,傅昱廷剛驕傲地炫耀了下自己的豐功偉績,還沒說完,驚見盼兒一副要糖吃地小女孩般,朝他伸出了手,一頓,傅昱廷禁不住疑惑地眯了眯眼:
“這是…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