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潮湧動_075 讓他情何以堪?
蘇綠閉上眼,期待而緊張……
是的,期待著與他的合二為一,又緊張與他的合二為一,雖然她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在她的記憶裏,這還是人生中第一次與一個男人如此親密。
而這個男人是她的老公,是她以為這輩子不會愛上,卻早已不知不覺愛上的男人。
男人會因性生愛,可女人總會因愛而性起。
這一刻,蘇綠的身心都為他打開……
隻是好緊張,緊張的呼吸都變了節奏,緊張的雙手揪住了身下的床單,緊張的身體都在顫抖……
而她的緊張一一都傳到與她緊密相貼的男人眼底,在他看來,她的緊張是害怕,是抗拒。
她對他隻是利用,她三天前還說要離開這裏,她一直嚷嚷著要與他離婚,這樣的她怎麽可能願意把自己給他?
就算他用強得到了她,也不過隻是進入她的身體,他終是進不了她的心。
如果隻是這樣,那麽他的行為又與禽獸有什麽區別?
賀擎天眸子一縮,心底的欲望之火驟然熄滅。
被緊張和期待反複折磨的蘇綠,忽的感覺一股冷意襲來,她驚的睜開眼,卻是撞見他凝視的黑眸,灰敗的沒有了任何神采,像是一口枯井,讓人不禁一陣寒噤。
“賀……”
“如果不願意,大可以拒絕,別弄我的像是強你似的,”他起身,為她扯過被子蓋上,然後翻到大床的另一側。
蘇綠隻覺得心一下子被什麽擊中,有什麽東西在一點點的裂開,疼痛絲絲縷縷溢出,越來越痛,那麽痛,她卻無能為力。
她沒有不願意,也沒有想拒絕。
可是,她說他會相信嗎?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照在他們身上,照在大床上,如一道銀河,將他們分開在兩邊。
蘇綠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醒來時天已經亮了,陽光格外的好,好的有些刺眼,她翻了個身,才發覺不對,掀開被子,光潔赤著的身子讓她想起昨夜的一切,她眼簾掀動看去,大床的一側已經空掉。
他走了。
她不知道是昨夜走的,還是今天早上才走?
蘇綠起床,洗漱後下樓,客廳裏沒有前兩天的熱鬧,蕭條的讓人不安。
“少夫人,早”女傭和她打招呼。
“早!擎天呢?”蘇綠隨口就問。
“賀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女傭回答完,將早餐端了上來,隻有一份。
蘇綠皺了下眉,女傭趕緊解釋,“老夫人說沒胃口不吃了,太太和老爺都在醫院裏。”
昨天周芝琳昏倒去了醫院,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不知道嚴不嚴重?
其實就算她身體沒什麽大礙,可她被當眾揭穿當年的醜行,她的心和臉麵受到的創傷,恐怕是最難治愈的。
說實話,周芝琳的下場,讓人覺得又可恨又可憐。
蘇綠也沒有食欲,隻喝了一杯牛奶,便去了醫院,再怎麽說她都是賀擎天的太太,婆婆住院了,她不去看一下總是說不過去。
在醫院門口,蘇綠買了束新鮮的百合花,可是她剛走到病房區,就被眼前的情景給嚇住——
上百台攝影機和記者圍堵在那裏,能驚動這麽多媒體,不用說是昨晚的事被曝光了。
可是都被曝光了,這些記者還來醫院裏圍堵什麽?蘇綠覺得很不能理解,於是把手裏的鮮花往上托了托,遮住自己的臉,碰了下身邊的記者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記者正集中會神的盯著周芝琳的病房,也沒看蘇綠,隻道,“等賀博遠……他一會要宣布轉讓股權的事。”
“轉讓股權?”蘇綠驚訝。
“是,轉讓給他的大兒子,也就是聶校奈,”記者的話讓蘇綠大腦一懵。
過了幾秒,她才回過神來,立即沆瀣一氣,“誰說聶校奈是賀董事長的大兒子?賀董事長要轉讓股權的事,你們又是從哪聽說來的?你們說這些有證據嗎?”
她一口氣厲聲質問三個問題,終於讓記者感覺不對勁,轉頭看她,“你是誰?”
“我?”蘇綠呼吸一滯,“我是誰你管不著,不過我要提醒你,沒有真憑實據,捕風捉影的話最好不要亂說,要知道現在這個社會,造謠也是犯法的。”
說完,她轉身就走,身後記者衝她罵道,“神經病!人家聶校奈都以賀家長子的身份要求繼承權了,我捕風捉影?”
蘇綠的步子一頓,股權是聶校奈索要的?
昨晚說他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難道這就是他爭奪的第一步?
可是聶校奈要,賀博遠就要給嗎?
他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過賀擎天的感受?
不過,從昨天晚上賀博遠的表現上看得出來,他對成茵是有感情和愧疚的,如果聶校奈真是他的長子,如果聶校奈真要繼承權,賀博遠會給他,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這讓賀擎天情何以堪?
昨晚,聶校奈爆料的事實,已經讓賀擎天受盡了屈辱和難堪,如果賀博遠再轉讓股份給聶校奈,那賀擎天還能承受的住嗎?
蘇綠一想到賀擎天眼底的隱忍,掙紮,還有痛楚,心就像是被吹了風似的脹鼓難受。
她掏出手機,撥了賀擎天的電話,可是,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她以為他沒聽到,又打了兩遍,依舊是無人接聽。
他為什麽不接電話?
他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了嗎?
蘇綠的心重重一沉,雖然此刻她很擔心他,但蘇綠更想弄清事實的真相,於是她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與先前不同,電話很快接通,沒等對方開口,蘇綠就率先問道,“聶校奈,你的索要股權了嗎?”
“蘇小姐,我不是聶先生,我是他的助理,”陌生的聲音,讓蘇綠有些意外。
“聶校奈呢?”
“聶先生在休息,蘇小姐要是有什麽事,可以親自找他來談。”
蘇綠沉默了幾秒,回道,“好!”
“大唐酒店,8188號房,”聶校奈的助理報出地址。
蘇綠掛了電話,打車直奔酒店,卻不知身後一個長焦鏡頭已經對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