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起度假(暖心篇)
江南捂著嘴偷笑,突然一雙大手放在了她腰上,陸瑾年緊貼在她身後,溫熱的呼吸從她耳邊傳來,"噓~"
江南推了推他的手,與他保持距離,勉強說服自己裏麵有一個也是他好朋友,偷窺也很正常。
藍沂幾次爬床不成功,終於放棄了,她拉著莫子溪纏住自己身體以防止她餓狼撲食的棉被,小聲的提議,"你不讓我碰,那你做南南的出軌對象吧?"
那你做南南的出軌對象吧~
出軌對象~
出軌~
江南覺得整個房間的溫度突然降到了零度以下,她被凍得骨頭都開始結冰了,她幾乎不敢回頭去看陸瑾年的臉。
陸瑾年那麽好麵子的人,居然聽到自己的老婆要出軌!
藍沂,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啊,非得弄死我才能罷休,江南欲哭無淚。
陸瑾年陰沉危險的聲音從江南耳邊出來,"你想出軌?"
江南渾身打了個冷顫,然後努力的保持平靜,氣定神閑的轉身做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你聽錯了,她剛才說的不是出軌,是出櫃。"
duangduangduang!
陸瑾年此刻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出櫃,這種借口也虧她能找出來。
內心同樣崩潰的還有莫子溪,他得眼神從一開始的挑逗慢慢噴出火來,咬牙切齒的大喊,"藍沂!"
聽到裏麵戰況不容樂觀,江南趕緊推著陸瑾年各回各屋,假裝睡覺,不一會兒,藍沂就屁滾尿流的回來了,一晚上唉聲歎氣導致江南神經衰弱。
憋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這是江南在第二天早上的領悟。
第二天早上他們四個人坐著吃早餐。
江南慢悠悠的喝著牛奶,陸瑾年優雅的吃著麵包,莫子溪惡狠狠的瞪著藍沂,藍沂一臉無辜的咬著包子。
過了一會兒,陸瑾年放下手中的刀叉,深色冷淡,語調深沉的問莫子溪,"昨天晚上你屋裏吵吵鬧鬧的,你和藍沂在吵些什麽?"
莫子溪隨隨便便的說,"某個想爬床的女人被我踹出去了。"
"那出軌呢?"說到出軌兩個人,陸瑾年的尾音明顯拖長了很多,是個人都能聽出裏麵的不善。
莫子溪一口麵包噎在了喉嚨裏,憋得整張臉通紅,連灌了兩杯牛奶。
江南偷偷的瞥著陸瑾年,微微搖頭,太狠毒了,她剛剛明明看到他是看到莫子溪剛準備咽下去才問的。
莫子溪緩過氣來,藍沂仍舊在沒心沒肺大口大口的吃著包子,而且吃的很開心,瞬間他就不開心了。
藍沂麵對莫子溪非常不友善的目光,轉頭看著江南,仿佛在問他又在發什麽瘋?
江南看了陸瑾年一眼,繼續喝牛奶。
陸瑾年冰冷的臉上浮現上讓人恐怖的笑意,"藍小姐是否能跟我解釋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尤其是出軌的話題。"
藍沂心虛的低頭,嗬嗬一笑,"你可能聽錯了,我們說的不是出軌,事出櫃~"
陸瑾年也是無奈,果然是朋友,連借口都一模一樣。
"莫莫要出軌,我昨天勸了他很久他都不聽。"藍沂臉不紅氣不喘的胡說八道,可憐莫子溪又一次被噎著了。
一出門,隻剩江南和陸瑾年兩個人了,江南終於憋不住哈哈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陸瑾年看著江南笑得這麽誇張,這麽開心,麵色也緩和了許多,心中愉悅也換換流淌。
每當他看到她對著別人笑,對著別人撒嬌的時候,就在想象她在他麵前徹底輕鬆自在的盡情歡笑是什麽樣子。
如今算是達成了吧?
江南插著腰,笑得很瘋狂,笑著笑著,眼角浸出一滴晶瑩,在燦爛的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當那一顆鑽石一樣的淚珠滴落,笑聲漸漸成了苦澀。
笑著笑著,她就笑不出來了。
藍沂一直都是藍沂,偶爾糊塗,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但是卻明確的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麽。
那麽她呢?
她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
藍沂問她,要一直這樣隨波逐流下去嗎?
她也很想說不要,可是卻找不到努力的動力。
以前驅使她前進的是父母仇恨,如今讓她放棄的真的隻是失去的自由嗎?
其實,藍沂昨天晚上回來之後還問了她很多。
南南,你是因為陸瑾年才這樣過日子,還是因為蘇然?
南南,感情那麽讓人沉迷,那麽傷人,我不敢,我怕哪一天自己就在裏麵墮落,再也不是自己了。
南南,要多久,你才能變回以前的南南?
以前的南南,以前的她是什麽樣子呢?
江南努力的回憶過去,卻發覺好像她自己都不知道。
以前她喜歡做飯,那是因為蘇然胃不好,又常常學習到很晚。
以前她很努力的學習,天天向上,那是因為蘇然是全校最優秀的男生,她想配得上他。
以前她喜歡運動,那是因為他天天早上都要晨跑,她想陪著他,珍惜和他的每一刻鍾的相處。
從以前起,媽媽就常笑她女大不中留。
江南心中湧起苦澀,原來過去的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為他在活,也是沒有自己的。
陸瑾年看著麵前的她從笑到淚到澀,眼中光彩漸漸暗了下去,他抓著江南肩膀的手用了生平以來最大的自製力才能不將她抓疼。
他淡淡的說,"早餐不好吃,所以哭鼻子?"
江南擦掉眼角的淚珠,笑了笑,"可能是因為那條手鏈沒到手,心疼的。"
給自己找個借口吧,不要再想過去的事情了,江南,她在心裏默默的對自己說。
上了車,陸瑾年對司機說了幾句話,車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昨天的小攤前。
明知道江南說的都是借口,都是謊言,陸瑾年還是親自下車將那條翡翠佛珠的手鏈買了回來,親手戴在江南手腕上。
手腕之上,冰冰涼涼的感覺,江南依稀開始恍惚,從什麽時候開始陸瑾年變成現在的樣子的?
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開始習慣他的這種行為,明明那時,她還認為他是瘋了的?
可能是她最近太迷糊了吧,很多東西都隨便了,也就在意不到,注意不了了。
下車後,江南和陸瑾年在街道上隨便逛,陸瑾年不喜歡印度,酷熱之下,他的一身一絲不苟的西裝革履常常會引來側目。
而江南偏愛走一些賣很多紀念品的小巷子,在這裏,陸瑾年整個人的氣場更與整條街的氛圍格格不入。
不過在這些巷子中最難受的反而不是陸瑾年,是江南,陸瑾年何等人物,各種場景泰然自若,江南反而因為眾人的目光有些尷尬。
畢竟不是每個人身後都跟了一輛豪華加長商務車的。
江南抬頭看著陸瑾年,"我們一定要讓車跟著嗎?"
我們?陸瑾年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簡單的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似乎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我們,指的是一種共存的關係。
我和你,他和她,現在在她心中是我們了嗎?
陸瑾年淡淡的說,"昨天不是叫走累了嗎?"
江南很想說,那真的隻是說說而已。
陸瑾年似乎也看出江南的不自在,打了個招呼讓司機將車停遠一點。
江南走進了間幾平米的小店,裏麵掛滿了各種色彩斑斕的手工針織手袋。
江南拿了一個用印度語寫著祝福句子的,慢慢的打量起來,"藍沂最喜歡條紋,這個她也肯定會喜歡。"
看著江南瘋狂購物開心的樣子,陸瑾年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麽有人說購物是女人休閑的最好方式了。
過了一會兒,江南拿起兩個手繪的彩色木製杯子,看了看也讓店家包起來,"請幫我包得漂亮一些,我想送給我朋友做情侶杯。"
逛了一天買了很多紀念品,大多數都是江南自己的,藍沂的,莫子溪的,唯獨沒有陸瑾年的。
本來很高興的陸瑾年瞬間臉色黑了下來,不過江南在興頭上,似乎沒有發現,反而很認真的說,"回去之後,我會把錢打給你。"
陸瑾年幾乎有種掐死江南的衝動,並且拒絕支付傍晚各種小吃費用,於是江南隻能在一臉的不理解中餓著肚子回酒店吃。
第二天江南已經做好了回去的準備,飛機上,陸瑾年卻突然問她,"有想玩的地方嗎?"
藍沂率先舉手,"有,普羅旺斯。"
陸瑾年忽略掉藍沂,深深的目光定格在江南身上,江南淺淺的笑著,"我都好。"
見陸瑾年眉頭不經意的皺了起來,江南改口,"不過我和南南大學的時候就計劃去普羅旺斯,隻是後來因為有些事耽誤了。"
其實江南還有一個原因沒說,那就是去普羅旺斯有她的私心的。
那時,她還是學生,蘇然在法國留學,偶然的一天,她在雜誌上看到一篇關於法國普羅旺斯的浪漫風情的文章,然後深深的迷上了那裏。
當天她就給蘇然發訊息,說想去普羅旺斯,當時蘇然笑她都讀碩士一年了,還這麽小女人,一點不成熟。
那時,她是很不開心的,然後在研究生期間,開始背法語,準備參加中法的交換生項目。
當時其實她也隻是玩玩,並沒有很大的決心,因而也就失敗了。
那天她很傷心,打電話給蘇然,他卻說她總是太感性,不夠理智,有折騰這些的功夫不如好好把學業完成。
江南突然發現,其實她和蘇然的相處一直都是她主動的。
她主動告白,主動吻他,主動為他做很多事。
而他卻總是說她太衝動,不夠成熟,讓她成熟一些,不要總是在他忙的時候打擾他。
飛機慢慢起飛,開往法國普羅旺斯。
那個有古堡,有花海,有許多浪漫的夢的地方。
窗外,碧空如洗。
江南蓋著毯子看著外麵,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許久許久,久到她開始從頭審視自己過去的每一次不成熟和衝動,然後慢慢的靠著窗睡著了。
陸瑾年將江南慢慢的放下躺好,將毯子拉上去一點,然後自己也開始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