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劃分婚前財產

江南有那麽一刹那的錯愕,但很快恢複了冷靜,“陸瑾年,雖然你公布了我們的關係,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和我離婚。”

江南明顯的感覺陸瑾年的脊背變得僵硬,他慢慢的放開她,江南倔強的抬頭,她以為她會看到一雙陰沉得可怖的眸子,她甚至都做好了他掐死她的準備。

可是,那個過去永遠帶著不容挑戰的帝王氣息的男人,此刻,卻意外的流露出幾分傷痛。

不過卻也隻是一時,陸瑾年很快就變回了舜天國際的總裁。

那種慵懶冷漠的樣子是江南熟悉的。

陸瑾年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如果我並不打算繼續履行呢?”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去法院起訴離婚。”江南一步一步逼近陸瑾年。

陸瑾年這樣高傲的人物,怎麽可能容忍自己婚姻失敗,並且還成為各大八卦周刊,街頭街尾那些他不屑一顧的小販的談資?

“夫人好像忘了,我有軍人的頭銜。”陸瑾年不緊不慢的說,“夫人和我是軍婚。”

“但是隻要我起訴離婚,對舜天來說是巨大的醜聞,對你陸瑾年也是。”

陸瑾年眼中閃過幾分無奈,沒想到他居然也會有被她逼的一天,他淡淡開口,“想拿回江家老宅嗎?”

“麗景度假村現在已經屬於華沃了。”江南絲毫不退。

“如果你放棄離婚的念頭,我就幫你把江家老宅拿回來。”

陸瑾年很清楚江家在江南心中的地位,這個提議對她而言是絕對充滿誘惑的。然而他太自信了,以至於當江南眸光闖入他的眼眸,麵對那種自信時,反而生出反抗之心。

“那麽如果我承諾不起訴,陸總裁能給我陸太太的待遇嗎?”江南嘴角帶著深深的嘲笑,“舜天的股份路總裁敢給我一半嗎?”

江南是以退為進,舜天的價值,舜天對陸瑾年的重要性都是不言而喻的,又豈是她一個小小的江南可以比的?

陸瑾年沉默了,他深沉的眸光中帶著難以言說的明暗交織變幻,江南淺淺一笑,“陸瑾年就像你不會為了任何人和事,傷害舜天,傷害自己一樣,我也不會。”

白色的球鞋慢慢的從陸瑾年眼前走過,江南手放在門把上,對陸瑾年說,“東西好像不是落在浠韻了,可能是前幾天在老宅換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掉了,明天我會去老宅找找。”

“今天住在這裏,明天我陪你去。”

“不用了。”

陸瑾年抓住江南的手臂,關上門,強迫她留下,“你以為沒有我的陪同,你可以自由出入陸家老宅嗎?”

江南沉默,也知道陸瑾年說的是實話,否則她也不會先回浠韻別苑做樣子。

陸瑾年見江南沉默,問她,"吃晚飯了嗎?"

見她搖頭,心裏暗自歎了口氣,吩咐下人給她準備飯菜。

夜晚,孫姨將做好的飯菜放到江南麵前的白色小圓桌上。

夜晚天空星光稀少,陽台的風很冷很大,吹的窗簾飄得高高的。

江南坐在靠著陽台的地方看著站在花園內的陸瑾年,他一個人抽著雪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背影一如往常高大,但是卻透著幾分悲傷。

陸瑾年那樣的人也會有心嗎?為什麽這樣的背影讓人感覺如此悲傷?

第二天晨曦中,莫子溪睜開美麗的眼睛,正好撞進藍沂炙熱的眸中,藍沂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渾身滾燙,"我還要。"

然後開始實施新一輪的完美計劃。

陸瑾年和江南麵對麵的坐在車上,劉炎在前方開車。

黑色的賓利慢慢駛進陸家老宅,陸鵬濤好像很高興江南的到來,拉著她說話,陸蕭琴看江南不順眼,卻也不敢違逆陸鵬濤和陸瑾年兩人,隻能坐在一旁訕笑著削蘋果。

江南將上次的那隻古老的鐲子拿出來,放到桌上,古銀色在白色的桌麵反射的柔和日光中顯得更加古樸,富有曆史韻味。

陸蕭琴看見那隻鐲子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這隻鐲子曆來是給陸家兒媳的,如果陸鵬濤將這隻鐲子給江南代表什麽?

難道鵬濤早就已經知道江南嫁給了瑾年?早就承認了江南的身份?也早就同意將陸家的財產分給江南一半?

那她呢?鵬濤身子本身就不好,萬一去了,她在陸家,在陸瑾年的壓製下,還有地位身份嗎?

一時想的入迷,刀一下劃在手上,陸鵬濤心疼責備,"怎麽這麽不小心?成姨,扶夫人去包紮,叫孫醫生。"

陸蕭琴臉上泛起笑意,不管怎麽樣,至少在鵬濤心中她是他的妻子,是陸家的夫人,陸家就是她的家,她絕對不容許一個外人爬到自己頭上。

江南瞥了一眼陸蕭琴,對陸鵬濤說,"很抱歉,伯父,我沒有辦到您交代的事。"

聽見這裏在叫醫生,陸瑾年有些擔心江南的走過來看看,當目光看到那個鐲子,眸光瞬間暗了下來。

陸鵬濤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鐲子,又看了一眼下樓的陸瑾年,忍不住在心裏歎息,他這個兒子啊,真是笨的可以,到現在居然都沒搞定這個小丫頭。

陸鵬濤將鐲子連同盒子重新推到江南麵前,"年輕人應該懂信用兩個字吧?"

江南有些為難,陸瑾年走過來,將鐲子收下,對江南說,"不是要找東西嗎?還待在這做什麽?跟我過來。"

陸瑾年說完,抓著江南的手朝樓上走去,江南搞不懂這兩父子在搞什麽,索性就不去想,將所有注意力放在以前沒有注意到陸家布局上。

陸家的一大一笑書房都在二樓,大書房,也就是陸鵬濤的書房,她上次去過,那麽小書房呢?

陸瑾年帶江南回到當初鎖她的,也是她將自己的心鎖起來的那間屋子。

江南假意四處翻找,找了許久都一無所獲。

"找到了嗎?"陸瑾年問。

江南搖頭,"可能已經找不到了。"

畢竟這間屋子這幾天應該打掃過很多遍了,真有什麽也不可能找得到。

陸瑾年眉頭慢慢攏起,"丟了什麽?"

"隻是一個護身符。"江南淡淡的說,"是十四歲生日媽媽給我的。"

江南沒有說謊,十四歲的生日那天,江媽媽確實在廟裏給她求了一隻護身符,隻是她在十六歲那一天送給了蘇然。

那隻護身符,他可還記得?可還將它帶在身邊?

一旦會想起過去每一分的相處,江南的心就鑽得疼。

陸瑾年淡淡的轉身,不想看她這樣悲傷的樣子,"出來吧。"

江南跟在他身後走出去,陸鵬濤看到江南,放下手中的報紙,讓她陪他到院子裏走走,陸瑾年似乎有些不放心,但還是不願意忤逆陸鵬濤。

江南和陸鵬濤並列而走,草地才經過修剪,空氣中彌漫著清甜的甘草香。

"江南,你跟我瑾年結婚多久了?"

突然被這麽一問,江南一時還真記不得了。

她跟陸瑾年結婚多久了呢?她甚至都開始想不起來當初她為什麽要跟陸瑾年結婚。

腦子裏,心裏充滿就隻有那股恨。

江南飛快的運轉著腦子,回憶著過去。

對了,她跟他結婚,一開始她就是刻意靠近他,勾引他,欺騙他,企圖通過取得他的信任從而能找到當初媽爸被害的秘密。

可是在無數次失望之後,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泡影,她的世界隻剩下絕望和陸瑾年對她的折磨和戲耍。

她跟他結婚是哪一天呢?

是今天!

是三年前的今天!

竟然是今天!

江南震驚的愣在當場,隨即有些後悔,如果她昨天堅持一點,舜天國際總裁夫人在結婚紀念日當天向法院提出離婚,這個新聞不是比單單離婚更震驚嗎?

雖然心中無限惋惜,江南還是保持了總監風範的從容,淡淡的回答,"三年了。"

"三年了啊。"陸鵬濤似乎有所感歎,"哪一天?"

"今天。"

陸鵬濤驚訝的看著江南,然而江南一臉的平淡平和,他微微搖頭,看來兒子和這丫頭的隔閡不清呐。

"江南,瑾年這孩子從小就霸道,想要什麽都能得到,所以也不懂如何去愛護一樣東西,一個人。"

陸鵬濤對江南笑笑,"連愛護都不懂的人又怎麽會懂如何愛一個人,更別提如何表達了。"

"伯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江南靜靜的看著前方。

"瑾年這個孩子,自負自傲慣了,如果有一天真的愛上了一個女人,恐怕自己也不會意識到,憑借本能的去強迫和占有。"陸鵬濤笑著對江南說,"就當伯父拜托你,以後如果今年犯了這樣的錯誤~"

"我不是他媽,沒義務包容。"江南冷冷的說,"何況我跟他的關係,伯父您可能猜錯了。"

陸鵬濤嗬嗬一笑,"我可沒說讓你包容,我是說,如果今年這孩子犯了這樣愚蠢的錯誤,你就代我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永遠不按套路出牌,這就是江南對陸鵬濤的感受。

聽了陸鵬濤講了一個小時陸瑾年小時候多麽多麽霸道的搶別人的東西,然後在爭奪中弄壞了玩具又是多麽任性的毀掉自己心愛的玩具,這種混賬事兒,江南忍無可忍,提出自己要上廁所,采用尿遁,跑回了屋內。

江南抓住一個看起來比較陌生的下人,"陸瑾年有些東西讓我拿,小書房在哪裏?"

江南順著陌生女人指的方向,很快找到了小書房。

小書房牆壁上果然有一幅齊白石的水墨魚蝦圖,江南將那幅圖掀開,裏麵果然有一個內嵌的保險箱。

她將畫放下來,雖然不能百分百相信劉炎的話,但是至少現在她可以肯定這一句是真的了。

陸家小書房內齊白石的畫後麵真的有一個保險箱。

而且保險箱是鑰匙加密碼的雙保險模式。

"你在這做什麽?"陸瑾年低沉冰冷的聲音從身後突然傳來,江南脊背後麵驚出一層冷汗,但是她很快淡定下來,轉過身,微微一笑,"我迷路了,路過這裏,沒想到被這幅畫迷住了。"

三年時間,她很少來陸家老宅,陸家有這麽大,迷路是很正常的事。

然而,要瞞過陸瑾年這種常年在商場混的老狐狸,江南還是把握不大。

陸瑾年卻走到她麵前,他高大的身影瞬間將江南籠罩起來,"既然你已經來這裏了,我們就處理一些事吧。"

江南眉頭擰在一起,她不明白她的意思,陸瑾年轉身打開齊白石的畫,露出裏麵的保險箱,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把獨特的鑰匙,順時針轉動三圈,按下密碼,打開門。

江南很想看清楚陸瑾年的密碼是什麽,隻是陸瑾年這人防備心真的很重,他刻意用他高大的視線擋住江南,以至於她什麽都看不到。

江南有些懊惱。

陸瑾年從密碼箱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江南。

江南低頭一看,婚前財產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