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藏了五年的秘密(必看)
"請問您有預約嗎?"前台美女和善的問。
藍沂搖頭。
"對不起,沒有預約,我們也無能為力。"
正巧美毓下來辦事,上次慶祝的時候兩人見過,拉著藍沂到一旁,然後發揮自己的間諜本色將藍沂的消息報告給柏邵晨。
秘書mandy下來帶著藍沂從專用通道來到柏邵晨辦公室。
此時,柏邵晨每天必看的好幾分商業報紙上今天都不約而同的刊登了頭版的陸家神秘女主人昨日公布的消息。
林林總總,各種猜測,讓他也不免煩躁起來。
昨天她說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是指的陸瑾年公布她的身份嗎?
他想起她對他的拒絕,難道一直以來都是他猜錯了嗎?
她實際上是愛著陸瑾年的?
難道就如報紙上所說,她進入華沃,奪走麗景都隻是為了逼陸瑾年公布她的身份?她所有的糾結,所有的悲傷,所有的痛苦都是因為她愛陸瑾年,但是陸瑾年不肯承認她麽?
江南,你那天那麽激動的慶祝,是為了誰?是為了他麽?
江南,你眼中的那份愛和遺憾究竟是為了誰?
"柏董,藍小姐來了。"
在那個巨大的辦公室內,藍沂將所有的一切娓娓道來,那些年獨自逞強撐過的點點滴滴,那些年她在她懷中留下的眼淚,那些年她對她訴說的每一分恨。
柏邵晨靜靜的聽著一切,直到送她離開什麽都沒有說。
藍沂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猜錯了,他對南南是不是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他們那樣高高在上的人,擁有那麽多的權勢地位金錢,真的會在乎一個女人嗎?真的會為了一個別人的妻子去不計較的付出嗎?
天下還會有第二個像南南一樣的傻子嗎?
整整三天,江南就躺在陸家老宅的那個屋子裏,那個他曾將她鎖在裏麵的屋子裏。
這一次,她自己將自己鎖住了。
如果從未有過期許,從未有過希望,從未有過奢望,那麽也不會有如今的絕望。
他在她最開心,自由最觸手可及,在她自以為馬上可以到手的時候,輕飄飄的,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再次將她打入煉獄。
她沒有哭,隻是躺在床上睡著,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終於,陸瑾年忍無可忍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他英挺的眉毛擰成山巒,抓著江南肩膀的手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可是她連哼都沒哼一聲。
三天裏她不吃不喝不睡,隻是躺著,整個人憔悴的讓他的心如被刀刮。
這一次,她似乎連恨他的那份鬥誌鬥沒了,那種不服輸的倔強,拚死堅持的活力,在她身上就像一縷青煙似的消散了。
如同時間流逝,生命枯竭一般,身上的刺也一根一根的脫落,連皮帶肉。
然而這些刺一根一根落在他的心上,紮進骨子裏,然後生根發芽,長出更多的刺,往他心裏鑽。
他將她緊緊的圈在懷中,一點點的將水,粥一切流食往她嘴裏灌,用他的呼吸,嘴對嘴的往裏灌。
可是即便吞進去,不出三分鍾,她都會吐出來,沒有任何表情的幹嘔。
終於,他認輸了,他將頭埋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在她耳邊一遍一遍的低聲喃呢,江南,你贏了,我輸了。
可是這一次,似乎他已經不再也不能出現在她眼中了,她隻是睫毛輕輕的顫動了一下,又恢複了原樣。
這三天,江南囚禁了自己,博邵晨卻站在那片她曾說很藍的天空下決定遵從自己的心。
陸瑾年沒有辦法,打電話給藍沂,藍沂匆匆趕到陸家老宅,當看到江南躺在床上了無生氣的時候,真恨不得立刻殺了陸瑾年。
藍沂走到床邊,將江南拉起來,“南南,起床了,別睡了。”
江南揉揉眼睛看到藍沂,微微一笑,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似的問她,“咦?你怎麽過來了?”
陸瑾年靠著門口,十分詫異江南的表現。
藍沂紅著眼,“因為你都不來看我啊,最近我有好多心事想跟你說,你知不知道最近我被一個混蛋纏上了,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陪你,我才不會碰到那個混蛋呢,你得負責。”
江南淡淡的笑著,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痕,“好啦,當初是誰笑話我哭鼻子的,我幫你把他趕走好不好?”
“好。說話算數,你要是反悔你就是小狗。”
江南噗嗤一聲笑了,“你才是小狗。”
藍沂拉著江南的衣角,“南南,我們去吃飯好不好?我餓了,你不知道因為那個混蛋,這幾天我都沒吃過一頓好飯。我們去吃你最喜歡吃的牛排好不好?”
“好啊,然後我們去逛街,喝凍鴛鴦。”
江南站起來,一點點的將身上的禮服脫下,在陸瑾年麵前,**。
藍沂瞥了一眼陸瑾年,趕緊拿起一旁掛著的浴巾將江南圍起來,江南笑笑抓著浴巾,“我很久沒洗澡了。你等一下,我洗完就可以出發了。”
陸家老宅沒有江南的衣服,陸瑾年打電話讓人找了一些女式的簡單衣服疊在床上。
江南穿好衣服,和藍沂手牽著手一邊說笑,一邊從陸瑾年身邊徑直走過,就仿佛沒有看見他一樣。
大門外,劉炎已經將車停在門口,江南高興的拉著藍沂上車,“藍藍,我們去淮海路的那條步行街好不好?不吃了牛排了,我想吃燒烤,我們去那裏好不好?”
藍藍?藍沂一愣,訝異的看著江南,她好想很久沒有聽過江南這麽叫她了。
以前大家都笑她們是連體嬰兒,那時,她們常常牽著手,在淮海路一路吃一路走,而且她們一個叫藍藍,一個叫南南,可不是一體的麽!
是了,是淮海路,她們母校的後街,她們大秀恩愛嘲笑那些笑話她們的人,卻畢業後很少回去的後街。
可是南南,你為何突然想要回去?
淮海路不在A市呀。
劉炎在陸瑾年的示意下,慢慢發動車,朝淮海路開去。
同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陸瑾年麵前停了下來,等不及司機下車開門,陸瑾年已經自己開門上了車。
劉炎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後視鏡凝視江南,現在的江南幾乎可以稱得上他跟蹤她以來最脆弱的樣子。
隻是短短三天時間,那種從骨子裏投出來的憔悴感幾乎能感染任何第一次看到她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三天三夜滴水未進,江南有些脫水的關係,她整個人就好像迅速瘦了一圈,臉頰略微凹陷,原本是最合適江南尺碼的衣服此刻也大了一圈。
劉炎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藍沂將江南的手放在掌心,用略帶撒嬌的語氣問她,“南南,告訴我怎麽突然想回淮海路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江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在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在那顆梧桐樹埋了一個秘密,今天滿五年了,我們去偷偷拿回來。”
秘密?藍沂看著江南一臉孩子氣的樣子,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裏,淮海路,那麽遠,要好幾個小時。雖然睡了很久,江南的精神依舊不是很好,很快又睡著了。
日落黃昏,夜幕降臨,劉炎才開到淮海路,淮海路兩側都是法國梧桐,梧桐樹下,街道兩側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吃攤,周圍有許多簡單的精品店,許多男男女女的年輕人成群結隊的在這裏逛街。
藍沂輕輕的推了推江南,“南南我們到了。”
江南似撒嬌一般,輕輕的嗯了幾聲,然後睜開眼,當看著長長的小吃街一如過去一般熱鬧時,她眼中閃過幾絲驚喜,肚子也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
江南拉著藍沂從車上出來,也許是太過興奮,她被絆得差點摔倒,陸瑾年在後麵看的心裏一慌。
“藍藍,我們去吃煲仔飯,麻辣雞絲,還有還有炒米粉,排骨玉米湯~”
藍沂翻白眼,“這麽多,你吃得下嗎?”
“你小看我?”江南挑眉,然後以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餓了三天的戰鬥力絕對不是吹的。
看著麵前滿滿的一堆碗,藍沂驚訝的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然後江南在口袋了摸了一下,十分委屈的看著藍沂,“藍藍,我好像沒帶錢?”
藍沂忿忿的盯著江南,“你老實交代是不是為了騙我給你買飯,才裝病的?”
哼!大學時江南就常常在早上賴在在宿舍床上不起來,搖著她的手撒嬌,“藍藍,我病了,你看我的臉這麽紅,你幫我帶幾個包子回來好不好?”
那叫紅嗎?那叫紅潤!
想起大學時候的事,藍沂就特別不忿,想當初她是被江南騙了多少次,居然沒想到現在又被這丫頭騙了!
江南吐了吐舌頭,“藍藍,你最好了。”
“我給你買!”藍沂咬牙切齒的瞪著這個磨人的混蛋,開始心疼自己本來就瘦小的錢包。
然而,江南似乎沒有這種替人心疼錢的自覺,拉著她來到一個燒烤攤前,大肆揮霍的點了一堆,又要了兩杯冰奶茶,討好的看著藍沂,“藍藍,別心疼錢了,我請你喝奶茶。”
“這是用我的錢買的。”藍沂強調,兩個人之間一來二去,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那段日子。
那時,江南壓榨她的錢包,她拚死反抗,永遠都被她得逞,然後每到月末,她就開始反攻瘋狂刷江南飯卡,江南在她後麵追著跑著痛哭流涕悔恨不已。
可是,她不愛運動,沒她跑得快,嘿嘿。
過了一會兒,江南摸著肚子,“藍沂,我吃不下了。”
藍沂攔著盤子內的一大條魚和玉米,烤腸,土豆,藕片,有種想掐住江南的脖子的感覺,“剛才不是跟你說不要點那麽多,不要點魚,不要點土豆的嗎?你這個坑貨!”
與江南隔著不遠距離的陸瑾年,看著江南又孩子氣又任性,嘟著嘴皺著眉頭,低著頭,像一個小學生一樣認錯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然後是久久的沉思,原來江南在沒有遇到他之前是這樣的性格,俏皮任性,喜歡撒嬌,可是現在,似乎已經不能再從她身上找到半分過去的影子。
他常自以為她在他手上成長了,他親手締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