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小保姆走馬上任

放眼過去,這裏簡直就是人間的天堂,棕色的房子充滿歐洲情調,行車道邊是兩排法國梧桐,每個別墅的前麵是一片花園,對,不是草坪,竟然是花園。

漂亮的歐式休閑椅上零星坐著幾個貴婦,或是溜著狗或是溜著孩子,這些女人無一不是麵若桃花,眉目含情,仿佛是一具具完美的雕塑,與現實世界涇渭分明。

祁子時拖拉著她的仿匡威帆布鞋走在這些“風景”裏,感受到富人世界傳來了深深的惡意。

“同樣都是房子,幹嘛非得搞得這麽複雜,交通也這麽不方便,哼,還不如我的豬窩好呢?”祁子時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打開了宇文達毅別墅的房門。

然後她的世界觀便又刷新了——算了,還是忘掉豬窩吧。

宇文達毅的別墅本來就已經纖塵不染——這是祁子時的第一印象;複式歐洲宮廷大別墅就是霸氣——這是祁子時的第二印象;房間這麽多如果能出租單間那簡直賺翻了——這是祁子時的習慣性思維。

祁子時決定先參觀一下這個走一圈都要二十分鍾的房子,可是在參觀剛剛開始之際,她就被雷了個外焦裏嫩——客廳茶幾上整整齊齊地放著一套衣服,黑白相間,上麵貌似還有一個白色的小帽子……

“女仆裝!”祁子時喊出這三個字,身體都跟著顫抖了。在短短一個星期之內,祁子時已經穿了兔女郎、護士服兩種“邊緣服裝”了,這次更好了,直接女仆了。

“此人多半有病!”祁子時抓起女仆裝就想扔,卻見一張紙條飛了出來:如果不穿,獎金作廢。

“我靠!宇文達毅,你真是能掐會算,而且刀刀致命啊。”祁子時氣急敗壞地說道,然而她也僅僅糾結了十秒,就換上了——跟錢過不去這種事,她的人生中就不可能有。

啪噠噠……幾聲類似腳步聲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祁子時立即立起了耳朵,啪嗒嗒……又是輕輕的腳步聲,好像一個會輕功的人正在下樓。

“靠,不會是鬼宅吧?”祁子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空曠的房間內隻有她的心跳聲和“啪嗒啪嗒”的聲音在靠近……

“啪嗒啪嗒”的聲音越來越近,祁子時似乎都聽到了那個“人”的喘氣聲。

哎呀,死就死吧!祁子時屏息凝神大吼一聲,來了一個急轉身,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嗚哦……”的叫聲吸引了祁子時的注意,視線下調45度,她頓時嚇得倒退一步——一直哈士奇正瞪著碧藍色的大眼睛歪著腦袋衝她“嗚哦……”

徐大叔養狗這事兒竟然沒有告訴她!

祁子時生平最怕的動物就是狗,如果知道宇文達毅竟然養了一隻狗,而且體型還這麽健碩,她恐怕不會這麽輕易地就賣掉自己——再缺錢,小命也還是要的。

“喂!你走開!”祁子時一邊後退,一邊命令哈士奇。

“嗚哦……”哈士奇一臉無辜,並不理會祁子時。

“喂!你再過來我就叫了哦!”祁子時又想起了她今天的那句台詞:“不要啊!”

“嗚哦……”哈士奇又向祁子時走近了一點,然後趴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站起來伸出舌頭張嘴“賣笑”

“我沒有吃的,我不喜歡你!”祁子時仍然在做無謂的掙紮。

“嗚哦嗚哦。”哈士奇卻並不生氣,幹脆走過去在祁子時的腿上蹭了起來。

當哈士奇的皮毛接觸到祁子時皮膚的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崩潰了,“不要啊!”她大喊著,比失去貞潔叫得還慘。

奮力甩開哈士奇,她撒腿就跑,速度簡直比大學時候運動會上她的奪冠項目女子一百米還快。

祁子時慌不擇路的衝到了二樓,隨便找了一個房間就跑了進去,而後趕緊關上門並且上了鎖。

“籲……”祁子時長出一口氣,感覺自己好像撿了一條命,而門外傳來的狗爪子撓門的聲音提醒著她:出去就隻有死路一條。

“收拾房間?做飯?哼,一條狗在這裏,我什麽也幹不了了!你就是土耳其大騙子!”祁子時激動地給宇文達毅發了一條短信。

定了定神,祁子時才開始觀察這個房間,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這裏竟然就是宇文達毅的主臥。

為什麽會確定這裏是主臥?因為在被深灰色男士床品覆蓋的寬大真皮沙發床上方,一張宇文達毅的單人寫真正穩穩當當地掛在那裏,這個三十六七歲的男子此時正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呢。

裝潢精致而簡約的臥室很快就讓祁子時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迷亂,而那張寬大的床就好像裝了磁鐵一樣,將祁子時這個鐵球一點點地吸引了過去。

哇!太舒服了!祁子時的身體沾到床的一瞬間感慨道。

比起自己睡慣了的出租房自帶的那張不知道睡過多少人的舊木床,這張真皮大床簡直就是床中極品。

為什麽這麽困,這麽累啊,好想睡覺啊。

疲於奔命很久的祁子時就這樣在一個她第一次來的房子裏,在她並不熟悉的男人的床上,穿著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穿上的女仆裝,沉沉地睡去。

“什麽東西毛絨絨地在噌我的臉,還熱熱的,濕乎乎的?”祁子時深睡中的大腦被這樣的感覺喚醒。費力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一雙碧藍色的眼睛正期待地望著她。

“啊!狗!”祁子時大驚之下一個急翻身,不想卻撲進了一個懷抱——宇文達毅正躺在祁子時身側,一邊吸著煙,一邊睨著祁子時,見她已經主動入懷,便幹脆一把摟了過去。

真是前有狼後有狗!

祁子時使勁兒甩開宇文達毅那個仿佛千斤重的手臂,大吼著:“你們一人一狗欺負人是不是?我不幹了不幹了!”

祁子時一邊說著,一邊把女仆帽從長發上揪了下來,一把甩在哈士奇的頭上,哈士奇卻並不知道祁子時的用意,而理解為眼前這個小胖妞正在和他玩耍,於是叼著女仆帽“嗚哦嗚哦”興奮地叫著,奮力地搖著尾巴。

“你不幹了?嗬嗬,我還沒有說你在工作時間跑到我床上睡覺這事,你倒先耍賴了?”宇文達毅的眼中充滿玩味。

“喂,我有恐狗症好不好,你不告訴我你家有狗,我差點小命就沒了!”祁子時不服氣地說。

“真的不幹了?”宇文達毅又睨了一眼祁子時,並不動彈。而是順手掐滅了煙頭,然後鄭重地說:“如果你不幹了,那你想找到你失蹤的二姐,就不太可能了。”

宇文達毅果然戳中祁子時的軟肋,多年來,祁子時一直不明白,為什麽二姐會消失得如此徹底,會如此狠心,除了一封斷絕關係的信,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你知道我二姐在哪兒,就快點告訴我,這和做你保姆有什麽關係?所謂強扭的瓜不甜,像你這樣的豪宅,想要多漂亮的保姆沒有啊。”祁子時還想試圖說服宇文達毅。

“漂亮的女人多得很,願意做我保姆的也不少,甚至她們可以連薪水都不要,但是祁未時就隻有你這一個妹妹,雖然樣子差了些,身材一塌糊塗,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潛力。”宇文達毅淡淡地說。

“什麽?這麽說……你找上我完全是因為我姐姐?”祁子時似乎知道了什麽,可又不敢相信。

“乖乖地在這裏呆三個月,我會讓你見到她。”宇文達毅不再解釋,而是下了最後通牒。

對祁子時來說,宇文達毅掌握了她一個致命的把柄。

“隻有錢最可靠。”——這是二姐從小給她灌輸的理論,二姐對於祁子時,是榜樣,是親人,也是敵人。

她愛她美麗、優雅、聰明,但也恨她自私、冷血、無情。

在二姐消失的四年中,祁子時一直有一個疑問想要親自問問她:有錢人的日子,真的很幸福嗎?

“三個月就三個月,但是你要把這隻狗帶走,我不要和它在一個屋簷下。”祁子時扁扁嘴,想要撒潑,卻聽起來很像撒嬌。

“sorry,你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照顧凱撒。”宇文達毅的口氣不容置疑。

“凱撒?靠,你殺了我吧,我不行,我看到狗就想吐。”祁子時又看了一眼這隻叫做凱撒的哈士奇,全身又打了一個寒噤。

“嗚哦。”凱撒忽然一下子竄到了床上。直接一頭枕在了祁子時的大腿上,此時的祁子時正穿著女仆裝短裙,皮膚和凱撒的毛皮來了一次親密接觸,一層雞皮疙瘩瞬間覆蓋了祁子時的大腿。

“我要死了!”祁子時不敢觸碰凱撒將她推開,隻能原地亂吼亂叫,而宇文達毅則一臉笑意,任由祁子時被徹底嚇哭。

……

雖然千個不情萬個不願,但祁子時還是成為了宇文達毅的貼身24小時保姆,兼任凱撒的鏟屎人。

而這個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劇組,但味道卻變成了:“宇文老師口味好特別,竟然喜歡小胖妞,包養這樣的貨色,也真是太有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