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39章 久別重逢,歡情濃

一路疾馳,馬不停蹄,終於在六月將盡的時候,回到了離國。

暌別近三月,這裏的一切,卻仿佛什麽都沒有改變……就仿佛她從來不曾離開過一樣……

夏以沫被帶到了禦書房。

總管太監王喜,興匆匆的迎了上來,滿臉殷切,“恭喜娘娘回宮……陛下已等了娘娘許久,娘娘快請進吧……”

恭謹的將她讓進書房之後,老太監便十分知情識趣的退了出去,順手將書房的門也關了。

房門闔上的刹那,夏以沫隻覺得心底的某處地方,仿佛也隨之沉了下去。

死死咬了咬唇,直到口腔裏都開始彌漫出細微的血腥味道,夏以沫方才緩緩籲出一口氣來,抬腳向裏間走去。

殿內的光線比外間暗些,隻見得殿內三階丹墀上皇帝的書桌和寶座孤零零地放在正中,後麵是兩個高幾,上麵擺著蛋青綠的天球瓶,裏麵插著時鮮花卉,而書桌前的兩角則立了兩尊獸鼎香爐,並未熏香,隻在殿內的四角,水缸大小的粉彩瓷缸裏滿滿擺了果子,清清果香,十分怡人。

夏以沫進去的時候,宇文熠城正在練字。雪白的宣紙上,字跡蒼勁,龍飛鳳舞,一筆一劃,皆是強勢與冷硬的風骨。

聽得她進來,男人頭也未抬。隻淡淡道——

“你回來了……”

清冽語聲,是他一貫的平整優雅。

就仿佛她離開的不是三月之久,就仿佛她隻不過是早起去了一趟集市,未及中午就回了家……而他則是那個在家中等她回來洗手作羹湯的丈夫……

夏以沫眼底就是一澀。忍住了,微微轉眸,不再看他,輕聲道,“解藥呢?”

男人執筆的手勢就是一頓。雪白的宣紙上,立刻暈開一小灘濃黑的墨跡。

宇文熠城停了筆,望著麵前的紙張片刻,淡淡道,“好好的一幅字,就這麽廢了……”

語罷,將筆擱了下。抬頭,直到此時,仿佛才察覺到了女子的存在一般。

宇文熠城定定的望了她一會兒。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某個有趣的笑話般,涼薄笑開,“解藥呢?”

“久別重逢……”

他抬眼淡淡瞥了瞥她,清冽語聲,也聽不出什麽情緒來,“……夏以沫,你跟孤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嗎?……”

夏以沫仍沒有看他,一雙澄透的眸子,避開他瀲灩瞳色,也不知落向何處,惟有一把清澈的嗓音響起,“你該知道……我之所以回來,就是為著煙花三月的解藥……”

話音方落,下頜處就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男人灼烈大掌,近乎凶狠的掐住她,迫著她轉過頭來,與他四目相對。

“你對那司徒陵軒,可真是情深意重……”

宇文熠城涼涼一笑,灼燙吐息,一點一點噴灑在她臉頰之上,薄唇仿佛就貼住她的鼻尖一般,明明在笑,一雙如墨的眸子,卻盡是冰冷怒色。

夏以沫抬眸望向他,近在咫尺的男人,有好看的眉眼,有清俊的麵容,有她熟悉的一切……暌別三月,他的模樣,就如同鐫刻一般烙印在她的心底,一如此時此刻一樣,好看到叫人心碎……

“宇文熠城……”

她平聲喚他,嗓音泠泠,如撲簌而落的碎雪,“你答應過……隻要我回到你身邊,你就會救阿軒……”

凝在舌尖的最後一個“軒”字,尚未落盡,近在咫尺的男人,卻已驀然將涼薄唇瓣壓下,近乎凶狠的,含住她的唇,狠狠一咬……

新鮮的血腥之氣,瞬時溢滿兩個人的口腔,像是一刹那點燃的熊熊烈火,燙的夏以沫整個人都是一顫。

男人卻猶不肯放過她,靈活的舌,輕車熟路般抵開她的唇齒,尋到她的舌勾住,放肆的吮吸*著……近乎發泄般。就像是恨不能就此將她揉碎了含化了,吞進他的腹中,成為他的骨中骨、肉中肉一般。

夏以沫整個人都在止不住的發顫,身子卻軟綿綿的,使不出半分力氣來,隻能任由他在她唇間予取予求。

漸漸的,男人似不滿足這樣的唇齒糾纏,一張薄唇,如簇了火一般,輾轉來到她的頸畔,輕齧啃咬,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吸吮出一個個火紅的印記……

夏以沫吃痛,被咬的秋水桃花般的一張唇,禁不住逸出一聲呻吟。掐在她纖腰上的灼烈大掌,卻在這個時候,驀然收緊,然後,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襟……

半裸的肩頭,陡的觸到空氣中的涼意,刺的夏以沫整個身子,又是一顫,情不自禁的喚出男人的名字——

“宇文熠城……”

男人濯黑的不見一絲光亮的眼眸,似因為這從她口中低喘著逸出的四個字,瞬間亮起如刀鋒般的銳芒。

俯首,狠狠在她肩上一咬,宇文熠城驀地抱起她,大掌一掃,將她擱在了寬綽有餘的書案上,不給她反應,旋即拉了她的腿,圈在他的腰上……

書房裏的溫度,瞬時燃了起來,像是隨時都會讓人就此焚毀殆盡了一般。

直到此刻,夏以沫才真正害怕起來。

“宇文熠城……”

她焦聲喚著他的名字,拚命的推拒著男人的靠近。

宇文熠城動作一頓。緩緩抬眸望向她,染滿情、欲的雙瞳,有什麽東西在一點點凍結,狀似寒冰。

夏以沫被他這樣冰與火交織般的眸色,定定的望著,心底驀然騰起絲絲恐懼。

“放開我……”

她低聲道。緊咬著唇瓣,仿佛惟有如此,才能壓抑住那些哽在喉嚨深處的輕顫,會不受控製的在這一刹那,洶湧而出。

宇文熠城冷冷盯住她,涼薄唇瓣,毫不情緒的啟聲,“夏以沫……孤不認為,你選在這個時候拒絕我,會是個好主意……”

他清冷嗓音,不似先前般高高而遙,換了低沉穩和,就仿佛一潭湖水般靜靜地壓在人的心上,麵上無波無瀾,內藏洶湧暗流,讓人絲毫都不敢動彈,就怕一個不小心湖水就會決堤而下。

夏以沫微微轉眸,盡力避開他冰冷而滾燙的凝視,斷斷續續的道,“我不想……”

頓了頓,嗓音都在發顫,“宇文熠城……不要碰我……”

她猶帶沙啞的語聲,含著深深的抗拒,與一絲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厭惡……

像一桶烈油,陡然澆到熊熊燃燒的烈火之上,在一刹那,點燃宇文熠城心底,自她離去之後,所有隱忍的憤怒。

“不要碰你?”

幾乎從齒縫裏擠出這四個字來,男人鐵鉗般的大掌,狠狠掐在身上女子的臉頰兩側,像是恨不能這一刻,將她捏碎在他手中一般,冷冽嗓音,更如攜著磨的鋒銳的刀鋒,一字一句的割在她的身上,“……夏以沫,除了孤之外,沒有人能碰你……”

“你是我的……”

他緩緩俯身,涼薄的唇,緊貼上她的耳畔,姿態親密如纏綿愛侶,說出口的話,卻一字一字,殘忍如利刃,“夏以沫,你逃不掉的……這一輩子,你都隻能留在孤的身邊……就像現在這樣……”

他溫熱的唇,輕輕吻上她薄透的耳垂,在懷中的女子不可抑製的逸出絲絲輕顫的同時,狠狠一咬。

酥麻與疼痛,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在一刹那間,同時擊中夏以沫,令她瞬時呻吟出聲,驀然後仰的身子,露出修長的脖頸,以及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

下一秒,半掛在她身上的衣衫,便被男人一把扯了開來……

夏以沫拚命的掙紮起來,沙啞嗓音,猶帶著止也止不住的哭聲,“宇文熠城,你不能這樣對我……”

男人沒有答話,隻是更狠的將她揉進她的懷中,身子猛然向前一挺……

如利刃刹那碾過,痛的夏以沫整個人都是一抖,麵上瞬時一片雪白。

“感覺到了嗎?……”

男人在她耳邊道,嗓音極力隱忍,“……夏以沫,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不能言說的痛,從夏以沫心底,如決了堤的潮水一樣,在刹那湧出來。她死死的咬著唇,拚命推拒著與她緊密相連的男人……就仿佛他是燃燒的烈烈明火一樣,就仿佛他是磨的鋒銳的匕首一樣……靠的太近,隻會狠狠灼燒她,刺痛她……

她嘶聲道,“宇文熠城,我恨你……我恨你……”

積在瞳底的淚意,卻在這一刹那,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卻隻換來男人更深的淩虐。

壓抑的喘息,響徹在她的耳邊,被濃烈情、欲染的沙啞的嗓音,一字一句,繾綣而殘忍,“夏以沫,你盡管恨吧……就算你再怎麽恨我,也還是回到了我的身邊……你隻能是我的……”

徹骨的痛意,像是巨石一般,從夏以沫心底的每一處,都狠狠碾過,令她說不出話來,也哭不出聲。

她隻能一次又一次,被迫承受著男人凶猛的索取,就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烙下他的印記般,一次一次的,撞進她靈魂最深處。

他緊緊攬著她,身子與身子,毫無縫隙的貼合,如同兩棵緊密纏繞在一起的合歡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注定糾纏如斯,不死不休。

窗外,日光漸漸沉了下去,橙紅的夕陽,搖搖欲墜,潑灑一地如血的豔麗。

房內,歡情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