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王爺遺腹子
069 王爺遺腹子
終於逃了出去,樓玉笙帶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和破碎不堪的小心肝一路直奔呂府。
一看到呂意,不由分說地撲過去給了她一個熊抱。
連番死裏逃生的驚險刺激之後遇到可以依靠的肩膀,樓玉笙終於沒能控製住自己的心酸,哇的一聲哭了,“意兒,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嗚嗚……我好怕,我都快嚇死了……要不是我命大,我都死了好幾回了,嗚嗚……”
呂意微皺著眉,本就清泠的麵容更是冰寒若霜。
她扶著樓玉笙進了閨房,親自幫她擦拭之後上了藥酒,才緩緩問道,“發生何事了?”
樓玉笙這會兒也止了哭泣,不過剛才哭得厲害,還有些抽噎,一邊抽著氣一邊將晚上的事都講了一遍。
“那女殺手可有何特別之處?”
樓玉笙一拍腦門,從褲管裏拔出那把短刀給她,說,“我都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特別的,就這身衣服和匕首,也普通的很。”
呂意拿著那刀端詳了會兒,確實沒有任何特別,又把刀還給她,凝神想了一瞬,問她,“這事,可與鄭公子有關?”
“應該沒關係吧?”樓玉笙說,“當時有人抓我時,他派來監視我的人也被迷煙放倒了。”
呂意微微一怔,鄭家堡的人會被黃笑天的打手們給放倒?
正在她疑惑時,突然見樓玉笙一拍桌子,義憤填膺地說,“我想起來了,這事跟那變太脫不了關係!絕對!”
“何解?”
樓玉笙憤憤地說,“我晚上去找鄭變太,舞心月也去了,這倒也沒什麽,早聽說過他來雲州是來見舞心月的,可奇怪的是,我見著舞心月時,她雖然也笑著,可我就莫名地感覺到她的殺氣,好像我跟她是什麽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結果我就在黃家的武場遇到一個女殺手,我敢打賭,那女殺手肯定是她派來的。”
她又跟著解釋說,“意兒你想啊,一個好端端的年輕姑娘,沒事開什麽夜來樓?而且才不過二十年紀,能把夜來樓這種地方開到西域去,幾乎沒發生過什麽鬧場的事,你說她背後能沒有什麽勢力在支持嗎?說不定那什麽殺手組織也是她背後的力量創建的,專門為他們殺人放火!”
“你說的有道理。”呂意一沉吟,吩咐道,“珠蘭,命人去查舞心月,尤其注意她和阿笙會有什麽仇怨。”
“是,小姐!
神經稍稍一鬆,樓玉笙又抱住呂意,“意兒,要是沒有你,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呂意微微一笑,替她捋著發絲,極寵溺的語氣,“真是個傻丫頭。”
“對了,意兒,鄭變太到底是什麽來頭啊?鄭家堡很厲害嗎?”
呂意想了想,說,“鄭家堡是近幾年崛起的勢力,堡中所有人武藝卓絕,在江湖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據說朝中很多大員也得過鄭家堡的幫助和好處,所以在朝中也有些分量,至於鄭公子,我也是十年前師伯領他回師門的時候見過一次,小小年紀,沉穩如山,但戾氣很重。雖然師伯沒說他是什麽人,隻提了他姓鄭,但娘說,師伯這一生隻收了他這麽一個徒弟,能請得動師伯收徒的,絕非凡人。”
樓玉笙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他看起來確實不像普通人,不過撐破天也不過是皇子皇孫王爺罷了,戾氣那麽重麽,會不會是什麽造反的王爺的遺腹子想著要報仇呢?哈哈。”
她不過隨口一說,呂意卻心頭一動,最近的一場謀逆不就是十六年前的那場禍事嗎?
若阿笙猜測是真,若鄭公子當真是那人的後人……
她輕輕喟歎,倒也沒什麽,稚子無辜,何況陛下也早已赦免他。
不過是有些可憐罷了。
隻是沒想到,他竟還活著,活得這麽風光!
珠蘭很快就回來了,說已備好熱水,讓樓玉笙先去沐浴,早點歇息。
樓玉笙卻抱著呂意撒嬌,“不去不去,我要和意兒在一起。”
“……”珠蘭心中腹誹,怎麽樓姑娘越活越回去了?
罷了罷了,今晚也確實嚇著她了。
珠蘭正要離開,樓玉笙突然叫住她,她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
她神情嚴肅地對呂意說,“可有什麽密室之類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們商量。”
呂意和珠蘭對視一眼,呂意微頷首,隻見珠蘭走到床架前,在床底下摸索了一會兒,也不知按了什麽按鈕,轟的一聲,床移開了,但樓玉笙看到的仍是空蕩蕩的牆。
珠蘭走到牆前,找到一個地方也不知怎麽按了幾下,才終於打開一扇門。
樓玉笙嘴張的大大的,“哇塞,真奇妙啊!”
她有生之年能看到真的精妙密室,真是不枉這穿越一遭了。
珠蘭嗬嗬一笑,“樓姑娘,請吧。”
她率先走進去,樓玉笙緊隨其後,等呂意也進去之後,門自動關上。
樓玉笙這才發現走道裏瑩潤的光芒皆來自一顆顆夜明珠,真是土豪啊!
也不知這走道如何設計的,除了剛進來的時候有些陳舊的味道,再往前走了一段,空氣變得流暢,和在地麵上幾乎一般無二。
樓玉笙抓住呂意的手,激動地說,“這誰設計的?簡直是天才啊!”
呂意微微一笑,“我娘設計的。”
“蘇姨真是太厲害了!”
走了一段,到了開闊處,有桌有椅,還有備好的泉水和幹糧。
找了椅子坐下,呂意問她,“阿笙,有什麽事?”
樓玉笙光顧著驚歎,差點忘了正事,聽她這麽一問,才忙坐下來,說道,“還是關於茶行的案子,我有個想法。”
她說道,“如今要幫我爹翻案,隻有兩個可能,一是錢二公子招供,二是找到樓萬收了錢家好處的證據,所以我想分兩條路線同時進行。”
她歎了一歎,“也是為了避免鄭變太再來攪局。”
呂意一沉吟,“可行。”
樓玉笙表情有些鬱悶,“為了避免鄭變太從中作梗,我本來是打算讓珠蘭冒充我去一個地方,我則另外再去一個地方的,可現在的問題是,我招惹了不知道什麽來頭的殺手,若再這樣做,珠蘭會很危險。”
珠蘭對此直接翻了個白眼,“樓姑娘,您還是擔心您自個兒吧,您都能撂倒的殺手,我有什麽好憂慮的。”
樓玉笙,“……不帶這樣瞧不起人的,嚶嚶……”
“……”
呂意說,“這個你放心,我會安排人暗中保護你的,你隻管說你的計劃就好。”
見呂意如此說,樓玉笙也不再扭捏,“我希望讓珠蘭代我去錢二的老家,我則去找樓萬的家人,嗯……為以防萬一,珠蘭要早些出門,我則晚幾個時辰再出發。”
珠蘭想了想問,“可我要不到證據呢?”
樓玉笙想起自己的讀心術,自信地笑,“沒關係,等我這邊的事了了以後,我會去跟你匯合的,到時再商議。”
珠蘭頓了頓,“說完啦?”
“完啦!”
珠蘭一臉的無語,“樓姑娘,就這事,至於到密室來商議嗎?”
樓玉笙也是一頭黑線,“請你們不要小瞧鄭變太的變太程度好嗎?我每次跟人說了什麽話,他都一清二楚,所以無論我做什麽都沒用,因為他都會阻撓我,所以這一次,我決不能再讓他知道我的計劃!”
“阿笙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呂意又說道,“珠蘭,去準備麵具吧。”
“是,小姐。”
樓玉笙再次張大了嘴,Oh,MY GOD!
竟然真的有人pi麵具!
她在這個時代的十五年,真真是白活了啊!
果然隻有江湖武林,才充滿了奇異!
若有機會,她將來必定要去江湖上闖蕩一番……
呃,應該是見識一番!
——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暈倒在樓府側門外的兩護衛終於悠悠轉醒。
他們茫茫然地互看著彼此,看著眼前熟悉的街角,看到天邊已有兩色,忽然同時恢複記憶。
“樓姑娘……?”
兩人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冷眼掃視四周,哪裏有樓姑娘的半分影子啊。
他們哭喪著臉,隻好回去如實稟報給公子了。
此時天色還早,鄭宣並未起,倒是驚醒了文德。
文德聽了以後,斟酌了一會兒,便硬著頭皮果斷地敲響了鄭宣的門。
也不過兩三聲的功夫,鄭宣懶懶的聲音傳來,“何事?”
“公子,樓姑娘被人抓走了,他們,呃……跟丟了……”
說完這話,文德自己都覺得頭皮有些發麻,忽然就聽到開門的聲音,然後看到公子連披風都沒披就匆匆出來,聲音冷寒,“怎麽回事?”
文德被這冷冰冰的語氣給驚得一頭冷汗,暗暗給自己點讚,幸好他果斷地跟公子匯報了啊!
兩護衛肅然地撲通一跪,“屬下被下了迷藥,是以沒能救得了樓姑娘,求公子責罰!”
鄭宣氣得想笑,罰?罰他們就能救得了笙笙了?
從昨晚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個時辰了,誰知道笙笙受了什麽折磨,又或者……是生是死?
一想到會有這個可能,鄭宣就覺得一顆心都沉到了底。
笙笙是他那顆腐朽的心裏唯一的一縷光亮,他決不允許她出事!
他一雙眸子冷如玄冰,語氣冷酷,“若笙笙無事,自去領罰;若笙笙有個好歹,都給她陪葬去吧!”
鄭宣陰著一張臉,跨步匆匆離開。
反應慢半拍的文德才回過神來,衝著他大喊,“公子,您還沒穿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