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風起雲湧
餘額不足
一天之後。
“將軍，朝廷聖旨到了！。”
袁崇煥聽到此消息麵色沒有多少的變化，而是冷靜道：“傳旨的人目前在何處。”
“正在大廳裏麵候著。”
袁崇煥不敢有所耽擱，急忙的便是前往大廳裏麵，畢竟這可是朝廷下來的聖旨，來到大廳裏麵隻見一位公公一邊用白色的手帕擦拭著手，那等神色很是小心，嘴角微微抿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過隨即便是微微鄒眉，放下茶杯在也看也不看茶杯了。
此人正是劉公公，年紀約莫五旬左右，是王承恩的得意左右手，一直幫著王承恩處理一些事物，也是深得王承恩的信任，此次傳旨故而也是派他前來，一想到前些天那些大臣們震驚的表情，劉公公不禁冷哼一聲，那些大臣說什麽有治國良策，可到頭來呢，一個有用的方法也是沒有，吵來吵去，最後還不是一樣。
其中有人提出袁崇煥來處理這件事情，畢竟以前和後金對抗袁崇煥居多，對於後金袁崇煥也是比較的了解，可是其中居然有很多的大臣不答應，說什麽袁崇煥是魏忠賢餘孽，能讓他鎮守山海關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怎麽可以在把這件事情交給他，要將領驅趕出後金，那麽就必須把各地的軍權叫到他的手中，這樣豈不是進一步加強袁崇煥的實力，以那些大臣們的精明怎麽會幹出這樣的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對於這些說法，劉公公很是不屑一顧，我們公公又怎麽了，雖說不能行人倫，但其他方麵絲毫不弱於他們，這袁崇煥對雜家公公不像那些官員一樣目光短淺。
劉公公對於這袁崇煥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畢竟每年都會給自己送一點小東西，東西雖然輕，但禮輕人意重。不像那些大臣們表麵對自己恭敬，內地裏確在咒罵自己。
大臣們雖然吵的不可開交，但最終的人選還是毫無懸念的定了下來，那就是袁崇煥。
“當時聖上是那樣問的。
“既然如此，眾位愛卿可有人能夠平定後金？”
眾多大臣聽到這句話猛的便是沉默了下來，平定後金，笑話，這絕對是一個笑話，這後金打交道也不是一兩天了，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是大明在吃虧，打戰，大明的軍隊哪能比得過對方的鐵騎啊，要知道對方可是馬背上的民族啊。
這可是一個明顯費力不討好，說不得還要掉腦袋的任務，文武官員哪敢輕易的接下，眾人不得麵麵相覷。
朱由檢見狀便知道答案，於是便是定下了袁崇煥，而那些反對的話語，也是沒有了聲音，因為他們也是知道，在這個時候隻有袁崇煥最有資格，他鎮守山海關，經常和皇太極打交道，對於對方也是熟悉，由他來指揮意料之中。
他們反抗，不願意，那是因為他們心中惱火，心中對於袁崇煥非常的不滿，在他們看來此人雖然有軍事才華，但卻是一個閹黨，隻要是閹黨便沒有是一個好東西，都該死。
“這不是劉公公嗎？”袁崇煥豪笑著道。
聲音把還沉浸在回味過程之中的劉公公驚醒過來，劉公公一看，頓時便是笑著站了起來，用手帕抹了抹手，笑道：
“袁將軍，雜家又見麵了。”聲音有些尖利，但卻充滿了笑容。
“可不是嗎！”
“公公請坐！”
“等一會兒在敘交情，現在雜家要宣讀一下聖旨。”
“微臣袁崇煥接旨。
袁崇煥一行人單膝跪地，神色恭敬。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後金侵犯我大明疆土，貪我大明錢財，犯我大明子孫，…….今袁崇煥立馬出兵剿滅，以還大明清明，保大明疆土。”劉公公說念聖旨的聲音，抑揚頓挫，高低起伏，一看便知久經此事，深得其中精髓。
“微臣接旨！”
袁崇煥恭敬的接過聖旨，笑道：“現在我們該好好的敘敘舊了，不知如今公公身體安好。”袁崇煥雖說身為一個大將軍，但對於公公沒有其他大臣的那些看法，以前有過看法，但是隨著和他們接觸的深入，那種看法便是逐漸的拋棄。
他們這些人，雖然是閹人，行為難免有些古怪，貪財，但是你一想，他們不會有子孫，自己總會老，而宮裏麵的銀子又隻有那麽的多，他們不貪些銀子那行嗎？同時每一個人都會有著自己的愛好，而這些公公由於種種原因，不僅不能出宮並且其他方麵還對他們加以各種限製。
在這種崎嶇的環境裏麵長大，他們思想方麵，行為方麵難免會和常人不一樣。
他們有些陰險，對於敵人什麽手段也是可以用出來，可以說隻要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管他什麽栽贓陷害，隻要能夠整到對手便是可以。同時他們又有情有義，隻要你對他付出真情實意，並且讓他感覺到，他便會視你為知己，他會為你做許多事情，在關鍵時刻甚至會為你犧牲自己的性命。
每一個人都向往情，這情有愛情，有親情，有兄弟情，有知己情。這些情或許平常人很容易便是可以得到，但對於他們這些太監來說，每一情都是非常的難得，正是因為難得他們才會異常的珍惜每一份的情誼。
甚至用自己的生命去捍衛那些情誼。
這種比起賣友為榮，拋棄妻子等之人不知道要強多少。
“不錯，不錯，雜家這些天吃好喝好，哪能有什麽事情，反倒是將軍你身在邊塞之地，邊塞寒苦，可將軍依然為國效力，倒是要好好的注意身體才對。”
“公公這邊請，我們到書房一邊品茶，一邊詳談。”
“正有此意！”
走到書房，二人不禁交談了起來，不一會兒半個時辰便是過去，此時袁崇煥不禁笑道：“不知公公可知朝廷狀況如何。”
劉公公笑道：
“袁將軍你大可以不用擔心那些小人，那些人皆是一些庸俗之輩，豈能知道將軍的大才，隻要隻要好好的鎮守住山海關，他們定然是找不出任何的茬子，況且不是有王總管在上麵嗎？聖上對王中管很是器重，有什麽事情王總管定然會為將軍你但當下來。”
袁崇煥聽此話頓時笑道：“那就有勞公公了，等公公回京之時，定要代我向王總管問好。”
“那是定然！”
“王總管可是惦記著你呢，說這大明沒有你可真不行呢。”劉公公笑道。
“總管大人過獎了，我袁崇煥又何才能但當此話。”
“將軍又何必過謙，這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山海關有大人你在，那後金韃子定然不能踏進一步。”
“這是末將職責所在，隻要末將在，定然要保住大明山海關，不讓後金踏入一步，來多少，便殺多少，讓他們知道我大明男兒的威名。”
“將軍好膽魄，袁將軍聖上還有幾句話要我帶給你。”
袁崇煥一聽，心中頓時一驚，沒想到居然還有密旨，不禁急忙道：
“末將接旨！”
劉公公清了清嗓子道：“朕準你便宜行事！”說完這話，劉公公不禁笑道：“由此可以看出聖上對於將軍你還是非常看重的。”
雖說隻是一句話，但劉公公和袁崇煥確知道這其中的含義，便宜行事，這四個字可以擴展的很開，必要的時候自己甚至是可以接過一些地方大權。
並且這個便宜行事，對袁崇煥打戰來說也是一大好處，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和顧忌，可以按照自己心中的計劃來行事。
“末將接旨！”
“好了，雜家也是乏了，明早一亮還要趕回去呢。”劉公公站了起來。
袁崇煥哪能不知其義，但依舊問道：“公公難道不打算在這裏嗎？”袁崇煥問這句話的原因便是因為朝廷打戰，朝廷一般都是會派來監官，而這些監官不屬於軍隊範圍，不歸軍隊管，而是直接對聖上負責，他們的任務便是記錄整個戰爭的經過，並且把戰況報給聖上。
當然能夠讓朝廷派下監官的戰爭也必須是非常重要的戰爭，但這一次的戰爭明顯是達到了這個要求，後金都攻入內地，迫近遵化了，如果這還不算大戰，那什麽才是大戰。
一般朝廷派下來的監官都是一些宦官，故而袁崇煥才會有此一問。
聽到此話，劉公公哪能不知其義，不禁笑道：
“雜家也是想要和將軍你一同抗擊後金，讓他們知道我大明將士的厲害，隻可惜宮中事物頗多，不瞞袁將軍，最近朝廷在陝西的用兵又失敗了，現在整個陝西境內都是亂民，並且迅速的朝著整個黃土之地擴展開來。聖上為此頭疼不已，而白蓮教又起亂子，幸好將軍你平定了永平的白蓮教亂子，將軍有可能不知道，江南許多地方都是暴發了白蓮叛亂，這些邪教老是惹是生非，真是讓人痛惡不已。
袁崇煥聽了此話，麵色不禁一變，雖然袁崇煥也是知道陝西的狀況不容樂觀，哪知道確出現這樣的事情，居然整個陝西境內都已經亂了起來了。
“公公這邊請，已經為公公準備好房間了。”
在袁崇煥的陪同下，劉公公離開了書房
………。
許久，袁崇煥站在大廳裏麵，目光緊緊的鎖住牆壁上麵的地圖，就在自己剛剛讓劉公公歇息之後不久，前方居然又傳了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探子回報，後金的兵馬在大安口停留半日之後便是朝著遵化出發，估計他們現在也因該到達遵化了吧。
遵化可是京師重鎮，不得有失啊，如果遵化一旦被後金給攻陷了，那麽後金的兵馬便是可以直接攻克遷安，永平等地，隨即兵馬直指京師之地。
那朱國顏不知道能不能抵擋住，遵化的城池雖然堅固，但想要地擋住後金的兵馬估計還是有些苦難啊，看來自己必須得派出兵馬前去支援，要不然遵化極有可能會被後金兵馬所攻陷。
越是想，心中越是覺得這件事情極有可能，猛的道：
：來人！
屬下在。
傳我命令，令，趙率教率領四千騎兵日夜行軍，前往遵化，支援遵化。
諾！
官兵結果兵符便是急急的下去。
這朱國顏乃是三屯營的總兵，雖說是三屯營的總兵但是遵化的防禦一般都是由他來負責的，巡撫也隻是管理一些政治民生以及盜匪上麵的事情。
而遵化的巡撫便是王元雅，據說此人一身正氣，為人孤傲正直，深得民心，正是因為如此遵化的城池才沒有出現像那所謂永平一樣腐朽不堪，而是非常堅固，雖說堅固，但袁崇煥知道也是抵擋不住後金的鐵騎，故而便是派出四千鐵騎前去支援。那周守廉的兩千騎兵在回來的路上，想要叫他兩千騎兵已經是來不及了。
四千想必已經是足夠，畢竟那等地方靠近三屯營，三屯營的總兵朱國顏也是不會見事不管，隻要自己的兵馬和三屯營的兵馬會合，在加上是守城，定然是可以守住遵化，把敵人阻攔在遵化之外，隻要這一步達到，定然便是可以對後金形成圍剿之勢。
此時遵化巡撫府府邸裏麵聚集了各級的官員，隻見一個年級約莫五旬的中年麵色凝重的看了看眾多官員，冷然道：
“想必各位也是知道我們目前的處境，隻要不到一天的時間，那後金的五萬鐵騎便是會兵臨城下。”
眾官員不禁嘩然，一些官員麵色甚至是慘白了起來，雖然他們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但是現在正式聽到巡撫大人的肯定，心中怎麽會不害怕，那可是五萬鐵騎啊，並且還是以凶悍著稱的後金鐵騎。
看到官員麵色的變化，王元雅不禁冷哼一聲：
“你們擔心什麽，食君俸祿，擔君之憂，現在正是我們奉獻一切的時候，那後金韃子企圖攻陷我遵化，哼，那是絕對不可能，我就算是戰死，也是要守住這遵化之城，不讓後金韃子踏進遵化一步。”
況且我們東麵便是三屯營，三屯營裏麵有四萬兵馬，而我們遵化裏麵雖說隻有五千官兵，在我們在組織一些百姓，人數定然是能夠達到一萬多，我們隻要堅守下去，定然可以守住遵化，隻要朝廷的大軍攻來，定然是能夠讓他們無處可藏。
眾官員聽到此話麵色才稍微的好看一些，是啊，自己東麵便是三屯營，雖說這三屯營的戰鬥力也並不是非常的強，但絕對也是不弱，更何況朝廷絕對不會任由事情發展下去，定然會派來援兵，隻要自己堅持下去，守住幾天迎接自己的便是勝利，到時候自己可是大功勞一件。
“大人英明！”
“我等誓死捍衛遵化，不讓後金踏入一步。”
看到眾多官員表率，王元雅不禁的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傳我令
一，調集青壯年守護城池。
二，現在實行宵禁，任何人不得隨意外出。
三，征集整個遵化的大夫，把他們給我全部集中在一起。要知道戰爭便是會有人受傷，而這個時候大夫便是顯得非常的重要，沒有他們，可是不行。
想了想，王元雅覺得目前隻需要這三點便是可以，其他的等臨時出現狀況在想解決的辦法。
“好了，你們下去安排吧，記住不可以擾民，要做好安撫百姓的工作，讓百姓知道這其中的厲害，自願前來守城。”
“下官遵命！”
眾官員聽之，紛紛的拱手，急急忙忙的便是離開，畢竟軍情緊急，可不能耽擱一分，征集壯年可是需要時間的，尤其是百姓的工作更是要做好，不過幸好這一點他們沒有什麽顧忌，因為他們知道百姓從古至今便是對後金非常的痛恨，後金在他們眼中便是野蠻人，是強盜，是土匪。
而他們也是知道隻有守住城池他們才會有活路，要知道後金的一貫政策便是，每攻陷一個城池，那個城池裏麵的百姓便皆成為後金的奴隸，被可汗賞賜給那些有戰功的貴族。
看到眾多官員退下，王元雅不禁微微鄒眉，就在半個時辰之前，自己府邸裏麵便是秘密來了一人，自己接見了他，沒想到他居然是來勸說自己投降的。
王元雅怒了，想自己身為大明的官員，吃著大明百姓的糧食，在這等時刻怎麽可以投降，就算是死，也要戰死在城牆上麵，與遵化共存亡。
自己把那人給殺了，毫不留情的叫護衛給殺了，並且把其頭顱給懸掛在城牆上麵，想必現在已經掛上去了吧。
想到這裏王元雅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自己雖然身為一介書生，但在此國家危難關頭，當奉獻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王元雅不是不知道以遵化的情況想要擋住後金鐵騎的困難，但王元雅不會退縮，也是不能退縮，退縮了那就不是王元雅。
自己既然身為這一方巡撫，當擔任其守土之責。
想到這裏，王元雅堅定的說道：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誓死捍衛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