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崇禎
餘額不足
急急忙忙的趕往衙門，一見到劉全便是把這其中的關鍵給說了出來。劉全聽畢麵色微微一變，隨即說道：
“我這樣做無非是不想讓外麵白蓮教眾進來，同時也不讓這永平白蓮匪眾給逃了出去，萬一打開大門，這裏白蓮匪眾逃了出去，那可如何是好。朝廷如果怪罪下來，我可是擔當不起啊。”說著麵色微微不滿的看著王方。
如果不是這個王方是自己表弟的得意門生，而且有好像又得到周道登的賞識，自己才是不會和他說這麽多。他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童生而已，連科舉的第一步都沒有踏入，又有何資格來對自己指手畫腳。
“可是大人，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隻能讓事情更加的緊張，更可能進一步讓民眾不安，這樣下去，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王方雖然知道現在叫他打開城門有種亡羊補牢的意味。
那是因為永平城門關閉這件事情已經很多人知道了。就算是現在打開，也是不能過多的緩解局勢，要怪就怪今天不該打開。
想到這裏望向劉全的目光不禁變化不定了起來，也不知道劉全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我知道，我想以我們糧倉裏麵的糧食足夠撐過五六天時間，隻要時間一過，朝廷大軍一到，那麽定可以全殲白蓮匪眾。”
“表兄，我看我們還是打開吧。現在對我們來說打開雖然不一定能夠緩解壓力，但總比目前要好。”劉光微皺眉頭，心中很是疑惑，平時很是有才華的表兄為什麽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劉光本就心憂局勢，本要出門，見王方急匆匆的進來，知道定然又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故而便跟了過來，沒想到還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
劉全眉頭緊鄒，現在這個情況，劉全也是知道自己關城門這舉動並非明智，但如果自己打開的話，那就等於承認了自己這個錯誤。等事情結束之後，自己也定然會受到朝廷的懲罰。
本想堅持到底，但看了看他們神情，便知道繼續堅持下去對自己也是沒有任何的好處，於是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打開東門吧，其他的城門還是照樣關著，這樣可以調集人手，仔細的檢查，才可以放人出去。同時也不允許任何人進城。”
劉光點了點頭。
王方也隻能同意，畢竟自己並非官員，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大一部分超出規則了，雖說打開東門估計也並不能減緩多少，但畢竟還是有些好處。
下午時分，禮房典史便發出了官文，官文貼滿在各個顯眼處。
“兄弟你看那官榜上麵寫的是什麽啊！是不是真的有人要打進來了啊。”一位大漢看著官榜摸著頭，神色很是擔憂。
“你自己不會看啊！”
“嗬嗬！我不識字。”
那人不禁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仰起頭，洋洋得意說道：“那官榜上麵說，永平府裏麵隱藏著大量的白蓮匪徒，現在官府正在全力剿滅匪徒，故而關閉城門，同時也說，要大家警惕，不要輕易相信任何的謠言。”
“那糧食漲的這麽快是怎麽一回事！”
“那是因為白蓮教在作亂啊，這群匪徒真是可惡，居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真是該殺。”
“噓，兄弟你話可要小心點，別被白蓮教的人聽到了，聽說白蓮教那些人吃人不吐骨頭呢。”
“不會吧！我怎麽聽說白蓮教是聖教，關心民眾，為百姓伸冤，經常的接濟窮苦百姓，可是有著很好的名聲的。”以為老農頓時不滿的說道。
話還沒說完便被身後的人一扯，“胡說什麽，白蓮教是朝廷嚴令剿滅的教派，你這話如果被衙役聽到絕對沒好果子給你吃。”
老農麵色頓時大變，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自己，急忙擠出人群跑掉。
即將在夜晚的十分，糧倉便是開放了，並且通告全城，其糧食價格比那商鋪要便宜一半之多，雖說王方本想按照以前二十文的價格，但由於現在的百姓處於瘋狂期間，這樣做有可能引起他們瘋狂的購買，而糧食又隻有那麽的多，這樣做反而不好。
另外王方也擔心那些白蓮教徒冒充百姓購買，不過在這一點上麵，劉光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那就是按照戶口來購糧，並且還規定買的數量，這也就在一定程度上杜絕以上情況的發生。
官糧一發出，果然取得了巨大的效果，那些商鋪的糧食便無人問津了起來，大家都是前往官府購糧，畢竟官府的信譽比起那些糧商那是要強的多了。不過也是有許多的人非常的不滿，原因有二：一是糧食的價格還是太高，比以往的二十文足足多了五倍左右，本就是一般百姓，手中資金便是很有限，便也購買不了多少。
二，購買糧食的限度問題，這一點普通百姓到沒什麽問題，倒是那些大家大業的人對此表示不讚同，甚至頗為反抗，不過在官府的威壓下很快便是平息了下去。
夜晚時分全部實行宵禁，禁製任何人外出。凡是外出者皆以白蓮匪眾為名抓捕。
這一條也是不得已而實行之，畢竟現在的衙役可是有限的很，就算是叫上那些衙役的跟班也是不足六百人，這些人平時倒是能夠維護永平的安定，但在這個時候人力便是顯得非常的不足。
因為誰也是不知道這永平府裏麵到底隱藏著多少的白蓮教徒。
雖說宵禁，但隱隱約約的還是可以看見有人在道路上麵行走，他們穿著黑衣，速度極快，一會兒便朝著遠處掠去。
黑影越來越多，他們一會兒聚集，一會兒散開，並且他們好像對整個永平府的地形也是異常的熟悉，衙役幾次想要抓捕都是不得而終，甚至還折損了十來人。因為折損了人，衙役也是小心了許多，不敢在單獨的跟上去，一般也是成群結隊的巡邏。
“王大人，你說我們能夠剿滅這些白蓮教嗎？”一班頭對著王方說道，其神色很是緊張，要知道最近兩天整個永平也是惶惶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敵人，這樣的情況是最可怕的。
王方聽到他的稱呼，嘴角微微一笑，自己現在可不是什麽王大人，他估計叫自己大人也是看在劉光的麵子而已。
今天下午由於是王方住持賣糧，王方倒是狠狠的賺了一筆，不過這些錢都不是他的，而是官府的。看著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在自己眼前，當時王方就晃的眼疼，急忙不呆在裏麵，看著那些銀兩自己揪心啊。
糧價平衡了一些，但這也並非長久之計，想必那白蓮教也是因該知道這一點。
“放心，那白蓮教徒定然逃不脫官府的絞殺，你什麽時候見過邪教壓過朝廷的，朝廷有著千軍萬馬，而這裏離山海關也是不足二天路程，袁崇煥將軍便是駐紮在那裏，隻要將軍大軍一揮，區區白蓮教便會土崩瓦解。”
班頭想了想興奮的點了點頭：“大人說的沒錯，不就是一個白蓮匪徒嗎？平時神神秘秘的幹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樣的教派，隻要袁將軍兵馬一到，肯定能夠剿滅他們。要知道袁將軍的兵馬可是出名的彪悍，乃是我大明的萬裏長城，駐紮在山海關，後金不敢跨越一步，聞之喪膽。”
後麵跟著的衙役皆很是同意的點了點頭。
王方聽到此話，不禁微微一愣，看來袁崇煥果然是深得人心，隻可惜最後也是落不得一個好下場，自己走上這條路到底又是對還是錯，恩，以自己的才學最多也就混個小官，估計也是見不到那聖上，見不到自己便也沒這方麵的擔憂了。
“大人他們又散播謠言了。”
“班頭指著一處牆壁不滿的說道。”
“去把他們全部給扯下來。”王方麵色一沉，今天夜晚自己本不用前來巡邏的，但王方想了想還是出來了，畢竟這才是了解情況的最佳路途。路上遇到了幾波黑衣人，他們皆到處貼告示，告示上麵皆為一些鼓動人心的妖言惑眾之詞。
王方看到那些，心中很是憤怒，一路上見多少就扯多少，不過王方心中也是清楚，白蓮教最擅長的便是鼓動人心，想必他們現在已經有不少人相信他們了。
這最大功勞便是朝廷的愚民政策，如果不是這樣，他們估計也是不會那樣容易便被鼓動。
是的，王方想的沒有錯，他們散播的謠言不僅僅是大街上麵，他們幾乎是挨家挨戶的去傳播，把一人蠱惑住，然後那人在去蠱惑他的親朋好友，如此一一傳下去，現在受到蠱惑的百姓起碼不下於兩千人。並且這個數字還在繼續增加……..。
扯完之後，王方看也是不看，便叫衙役用火燒了，便接著巡邏………….。
京師紫禁城，太和殿。
“聖上早些歇息吧，時辰也是不早了。”
說出此話的人便是王承恩。
王承恩，河北省邢台縣白岸鄉白岸口村人，屬太監曹化淳名下，官至司禮秉筆太監，深得崇禎信任，崇禎登上皇位，他從中出了不少的力氣，崇禎即位之後，便深得崇禎的信任，伴君左右。
自古太監賢良者少，奸邪者多。然而王承恩的確算是個異類，他身為臥底監視主子又幫助主子登上帝位，可謂忠奸難辨；他卑賤之至又權傾朝野，讓內外大臣又敬又怕；他忠誠無比卻也壞事做絕。
如果說在這大明朝誰最了解崇禎，那麽第一人便當屬王承恩此人，王承恩對於崇禎異常的了解，對崇禎提意見也也都是順著他的心思，故而權力也是扶搖而上。
其中最主要的是，崇禎皇帝是他一手帶大的，對於王承恩崇禎有著非常嚴重的依賴心理，一些自己處理不好的事情，都會交給他來做，而他每次都能夠很好的完成。
“恩！朕也是有些乏了。”崇禎抬起了頭，問道：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二更天了！王承恩恭著身子。
“確實不早了，可這奏折確還是有一堆，這可真是一個多事之秋，陝西的暴民也是越來越大了，那不沾泥居然拒絕了招安，而山海關也傳來了消息，後金兵馬又動了。想想也是要進入秋季了，每到這個時候後金總是不讓人安生啊。”說完此話的崇禎麵色微微發白，看其麵貌年紀約莫二十七八左右，但臉上卻是布滿了滄桑。
本以為自己即位可大有一番作為，能夠四海升平，垂拱而治，哪知道一即位便是四海翻騰，亂民不斷，接手便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大明。
後金蠢蠢欲動，陝西爆發動蕩，江南沿海地區倭寇不斷騷擾，而如今江浙之地又鬧水災，並且災情很是嚴重。
“聖上要多保重身子，這些折子明天在看吧！”王承恩話語雖然有些尖利，但其中也是包含著關心。
“承恩，你說朕能夠度過這個難關嗎”
王承恩麵色一變，隨即正義淩然說道：“聖上乃是天之子，是大明的主宰，沒有什麽能夠阻攔住陛下，現在隻不過是一些小困難而已，以聖上的才華定然能夠治理好，或許過不了多長時間便會出現大明盛世。”
“就你深得朕心！”崇禎嘴角一笑，翻開一本奏折，批閱了起來。
看著皇上又批閱了起來，王承恩揮了揮手，把宮女撤出，隨即親手上了一杯參茶放在桌麵上便安靜的站在一邊等候。
“混賬！”
崇禎猛的站了起來，狠狠的把桌上的奏折一把掃落在地，麵色也是變的猙獰了起來。
“混賬！真是混賬！”
“聖上息怒，一切以龍體為重！”
本在打著盹的王承恩猛的便是醒了過來，驚慌的跪在地上，不時的撿著那被崇禎掃落在地上的奏折。
不用想王承恩也是知道，聖上發出這樣的怒火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又有哪個地方出事了。
果然不出其所料，崇禎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隨即拿起桌子上麵的一篇奏折，對著王承恩說道：
“你看看這個！”
王承恩小心接過，一看這折子上麵的名字，居然是周道登。對於此人王承恩倒是比較的欣賞，雖說此人沒有什麽才華嗎？但做事還算是小心。
不過以他的性子幾乎是很少上折子的，就算是上的一些折子也無外乎聖上是如何聖明，如何豐功偉業而已，這怎麽讓聖上發這麽大的火了。
王承恩心中疑惑，於是便也是翻開看了起來，絲毫沒有內監不得參與朝政的覺悟。這也怪不得他，崇禎交代他的事情太多了，有一些不重要的折子甚至是由他代筆的。
越看，麵色越是凝重！
“看見了沒！看見了沒！沒想到白蓮匪教又死灰複燃了，居然還在永平鼓動人心企圖控製住永平，居心叵測，居心叵測啊！”
“聖上息怒！”
“你叫朕如何能不怒！”
“聖上這也並非不是沒有解決辦法的。”王承恩說道。
“說！”
崇禎目光看了他一眼，平複了自己的心情，隨即問道。
“聖上，此書是周道登周大遞上來來，想必此事肯定是真的，不過現在的永平還沒有落入白蓮匪徒之手，隻要沒有落入，我們便有辦法，就算是落入，我們照樣可以奪回來，區區一個白蓮教，那不過是見不得光的教派而已，既然他露光了，那便得死。我們可以借著這個機會一舉拿下白蓮教，鏟除心腹大患，完成先皇沒有完成的功業。”
說道這裏，王承恩繼續道：“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隻要我們抓住便可以一舉消滅。”
崇禎聽到此話頓時一喜，自己這些天一直都在煩惱之中，一看到哪個地方有暴.動了，心中便是煩躁，當看到永平出現這樣情況時，心情當然也是非常的不好。
白蓮教！
白蓮教自先祖開朝便已經定位邪教的教派，曆代先皇都是費盡心思想要絞殺掉，當然這其中是有著非常深刻的原因的。但是白蓮教神秘異常，很是擅長隱秘，朝廷多次出力都是不得而終。而這一次便是有大好的機會。
“承恩你此話很是有理，白蓮教乃是邪教，此次定然要鏟除，那永平可是要地，決不能落入他們手中。此次雖說有可能不能剿滅他們老巢，但也能狠狠的打擊他們氣焰，讓他們知道朝廷現在還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作亂的”
“陛下聖明！”
“離那裏最近的邊軍是山海關吧！那就叫袁崇煥帶人前去絞殺吧。”
“陛下英明！”
好了朕也是乏了，你把朕這命令立馬傳達到山海關，叫袁將軍派人前去，不可耽擱。
“奴才遵命！”
王承恩看到崇禎站了起來，諂媚笑道：“聖上這是前往王妃處，還是劉妃處。”
“去長春.宮劉愛妃處吧！”
奴才遵命！
“擺架長春.宮！”
又尖又響的聲音在大殿裏麵傳播了出去。
不一會兒而，崇禎便是在一大群侍從宮女的陪同下，前去長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