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危機
餘額不足
走到半路上，王方腳步猛然打住，自己還是先把這件事情告訴周道登周大人的好，畢竟這件事情可是關係著整個永平府的安危，一刻也是不能耽擱。
轉過方向便是朝著社學方向走去，現在自己還得先找一下劉光，畢竟劉光是周道登的得意門生，如果自己直接去恐怕效果並不會非常的好，借助劉光倒是不錯的選擇。
走到社學裏麵，現在由於大清早故而大門緊閉，王方敲了敲門，不一會兒走出一個小廝，那小廝看了看王方，揉了揉眼睛，隨即便認出了王方。
打開門，笑道：“王才子這麽早便來了啊。”小廝心中也是疑惑，這還不到上學時間呢，怎麽天剛亮便來了，不過這王方是老爺的得意弟子，老爺對他很是看重，有可能是提前來請教老爺一些學問吧。恩，也有可能來報喜了，小廝可是知道王方可是取的童生試第三名，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老師呢！老師呢，老師現在在這裏嗎？”王方焦急的便是邁了進去，對著小廝便是一把問道，話還沒說完，還沒等小廝的回答便是朝著大廳方向走去。
小廝瞧王方那焦急模樣，心中雖然不解，但看著王方朝著大廳走去還是急忙叫道：“老爺不在大廳裏麵，老爺在後園裏麵品茶。”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王方對於社學非常的了解，馬上便是朝著後園走去。
後園亭樓裏麵，劉光正愜意的品著毛尖，嘴角露出微微笑容，昨天，昨天自己便是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這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沒想到自己那弟子居然能夠拿到第三名。
恩，這也和他的苦讀離不開，如果他不勤奮在有才華也是不會取得那樣的好成績。此人不驕不躁，將來定然能夠上朝堂。想到這裏心中更是開心，輕輕的端起桌子上的毛尖，吹了一口熱氣，慢慢的品嚐。
“這大早的誰在打擾。”
劉光微微鄒眉，就在剛才聽見了叫嚷之聲，恩，那聲音好像是王方的，不過現在還不到開課的時間啊？他怎麽這麽早就來了，難道是太興奮了，向我報喜來了。年輕人氣血衝動，而且又是這樣的好成績，也是怪不得他。
“先生！先生，我有話要和你交談一下。”王方老遠的便是看到劉光，急忙叫道。
劉光一笑，對他的失禮也是不予以計較，而是笑道：“王方來了啊，過來坐，過來坐。”
當王方走到其麵跟前的時候，王方已經恢複了平靜，越是在這個時候王方越是需要冷靜，而自己現在需要做的便是把整個事情完全的告之劉光，讓他向周大人說明。
“王方昨天放榜了，恩，考的不錯，先生我很是安慰，但你要記住這不過是開始，後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切記不可焦躁，不可自視過高，要知道我大明萬裏江山，才子數不勝數，尤其是江南江浙之地更是盛產才子。”
看到王方那模樣，劉光略微不滿了，年輕人衝動可以，但不已可以沒有理智，現在的王方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平靜，但浮躁之心皆表露在臉上，自己得要敲打一翻，免得將來仕途上麵遇到更多的忐忑。
王方苦笑一聲，知道劉光是誤會了，焦躁，遇到這樣的事情王方能不焦躁嗎？但還是靜靜的說道：
“先生我並非是和你說童生試的問題，我知道童生第三名，並且還隻是永平第三名並不能代表什麽，我大明也不知道有多少個這樣的永平，多少個第三。”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是什麽事情。”劉光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盯著王方，劉光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王方這麽一大早的便過來或許還真有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先生可知道白蓮教。”
劉光麵色猛然一變。
“什麽！白蓮教。”劉光猛然出聲，麵色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之色。
王方靜靜的看著劉光，讓他消化一下這個消息。
許久劉光坐了下來，揮了揮手道：“坐下來慢慢說。至於你說的白蓮教恐怕這大明沒有人比我知道更清楚的了，白蓮教從開朝以來便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每代君主都會費盡心思鏟除白蓮教，但白蓮教神秘異常，雖然狠狠打擊，但還是沒有鏟除掉。不過現在他們已經轉到暗麵，這些年也是沒有看見他們出來活動。”
“而如今的白蓮教教主據說是一個女子，至於是誰我也是不知，隻知道她神秘異常，並且心狠手辣，殺人無數，她喜歡帶著麵紗，每見過她真容的人都會成為死人。”
“你說白蓮教，難道你發現白蓮教教眾。”劉光一臉嚴肅，如果王方真的知道白蓮教教眾那可是一個天大的突破口，朝廷可以借著這突破口順藤摸瓜找出一批白蓮匪眾。
不過王方還是年輕，在休養方麵還是需要在培養一下，成大事者遇到事情必須鎮定，劉光雖然聽到王方說白蓮教雖然也震驚，但也不至於失態，因為五年前也是有人發現了白蓮教的教眾，那時朝廷一舉發力，剿滅了白蓮教一個壇。
“是的，學生發現了白蓮教教眾………。”
還沒等王方說完，劉光便道：“是誰？，什麽地位？現在在什麽地方？”
“是錢尚！”
“錢尚！”劉光嘴角喃喃自語，突然嘴角微微一扯，露出淡淡的笑容，“很好，很好，居然有這樣的事情，王方你這次立大功了，等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周大人，周大人知道之後定然會重重賞你。”
錢尚，對於這個永平府大名鼎鼎的人物劉光豈能不知，不僅是知道，劉光還教過他一段時間學問，那人看起來彬彬有禮，沒想到是白蓮匪眾。看來自己運道也是來了，如果運氣好的，等待自己的便是升官了。看來這個王方果然是沒有收錯啊。
劉光雖然現在沒有在朝廷為官，但那是遲早的事情，況且自己還是周大人的門生，現在周大人身為大學士，自己怎麽可能不上去助恩師一臂之力。
想到這裏便是端起茶杯，繼續喝茶。
“先生我還沒有說完。”王方繼續看了看劉光，心中很是感歎，看來自己確實有些浮躁了，遇到大事情還是需要冷靜啊。
“恩，你繼續說，我聽著。”
“我打聽到白蓮教他們好像要顛覆永平。”
剛把茶杯放到嘴邊的劉光猛然停止了下一步動作。
沉默！
足足沉默十秒左右。
“彭！”茶杯猛然掉落在地，摔的破爛。而劉光毫不知覺，一把扯住王方的衣服大聲的問道：“你說什麽？你說什麽？”
看著失態的劉光，本還沉浸在劉光那淡定之中的王方愣住了，目光直愣愣的看著他。
劉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放開王方，隨即說道：“剛才有些失態了，不過這事情可是非同小可，你可是確定，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王方點了點頭，苦笑道：“是的，我所說一切有八成為真實。”
劉光看著王方許久才道：“你是怎麽知道這個消息的，把整個事情的經過都給我細致的說出來，不能漏過一個字。”
王方先是把老和尚和二愣子聽到廟外的談話，在到自己被偷襲，在到昨天夜晚和那女子的交談一一說了出來，說完之後目光緊張的看著劉光，現在自己該說的已經說了，該做的也是做了，以自己的實力也是隻能做到這一步了，餘下的就要看劉光的了。
王方知道劉光對朝廷忠心耿耿，痛恨各種反抗以及和朝廷作對的勢力，他聽到這個消息定然會做出舉動。
許久，劉光才消化掉王方所給的消息，用手拿了拿桌麵，想喝一口茶，可是拿空了，看了看桌麵，隨即看了看地麵，苦笑一聲，多少年了，多少年自己沒有這樣失態了。
“王方，按照你所說的那樣，那事情十有八九便是真的了，但那女子的話不知可不可信，畢竟這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我不得不慎重問一下，那女子現在還在那第一樓嗎？
“在？”王方肯定回答。
好！
我們現在需要立刻把她接過來，我有話要問她，說著對外麵叫喝了一聲，不時一個老仆人便是出來了，劉光對著他說了幾句，老仆人看了看王方，又看了看劉光。
“奴才遵命，奴才這就派人過去。”
“恩！去吧，記得多帶些人，千萬要小心，並且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是，奴才明白！”
這一切都當著王方麵前，並沒有絲毫的掩蓋之意。
劉光對著王方說道：“事態緊急我也隻能這樣，現在我們需要保證她的安全。”
王方點了點頭，對這話深表讚同，王方不禁想到那個心機深沉的楠盈，恐怕她早就料到了這一步吧？真是一個可怕的女子，看來自己以後離她遠一點的好。
“王方你這件事情做的很對，白蓮教就是一顆毒瘤，我們定然要把這顆毒瘤拔去，還天下一片清明。”
“謝先生誇獎。”
王方苦笑一聲，對於他的褒獎也是不以為意，現在自己最擔心的便是離白蓮教動手還有多長的時間，一切都還來的及嗎？
“先生我想先回王府一趟。”
劉光微微一鄒，便明白他心中所想，果然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哪能不允許，況且自己也需要去見一下周大人。
“恩，你先回去，不過不要出門，估計過不了多久周大人便會派人來接你過去。”
“我明白！”
“明白就好，去吧！”
王方也不敢多耽擱時間，急匆匆的便是往王家奔去，走到王家大門，看見小紫提著籃子正從裏麵走出。
“小紫，夫人和小姐呢！”
“正在大廳裏麵呢！”
話還剛說完，已經不見王方的身影，小紫不禁嘟了嘟嘴，方哥就知道欺負奴家，哼，以後他問我話，我再也不回答了。
王方哪能顧忌她的那種小心思，直奔大門而去。
“王方這麽早你進來幹什麽？”柳清一看王方進來，並且連一般的禮節都是沒有，心中頗為不滿，暗忖這小子剛考上童生便翻天了。而王瑩看到王方，麵色頓時微微一紅，自己娘親已經把婚事和自己說了。
自己本想反對，但隨即一想自己年紀已是不輕了，老是讓娘親擔憂自己婚事也不是一回事，況且這王方雖然有點流氓，又沒大沒小，但每次和他在一起自己都是感覺到非常的輕鬆，沒有和那些所謂才子在一起的那種壓力。
他好像一切都順其自然，又好像一切都在抗爭。
心中忐忑，看到王方心中有種又是欣喜又是有點恨的矛盾心理，這種心理讓她很是無奈，故而每一次都是對他沒有好臉色。
看到王方居然把大門也給關緊了，柳清麵色更是不滿，這小子翻天了，簡直就是翻天了，自己得要好好的教訓一下才是，可王方的一句話便把她們堵住了。
“小姐夫人現在的永平已經非常的危險，我希望你們立馬離開永平前往京師。”
“什麽？”柳清不知所以。
“王方你腦子沒有燒壞吧，這永平平平靜靜哪來的什麽危機，你可是不要危言聳聽，否則我定然不饒過你。”這是王瑩的聲音。
王方也不和他們多說，而是直接把整個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當然該隱瞞的部分王方也是隱瞞了過去，畢竟她們知道的多了並沒有任何的好處，反而會給她們帶來禍害，隻要讓她們知道現在永平已經異常危險便是可以。
柳清王瑩二人相視一眼，被這個巨大的消息給震驚住了，麵色惶恐，不知所以。
“小姐！夫人！”這個時候王方哪能讓她們這樣，現在離開才是關鍵啊。
“王方你所說可是真的，那錢尚真是白蓮匪眾，而白蓮匪眾會對我王家不利，就要對我王家動手了。”
“是的夫人，我句句所說乃是事實，況且我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說謊嗎？說著王方目光看了一眼王瑩，王瑩被那目光看的俏臉一紅，狠狠的盯了王方一眼。
王方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對著已經恢複平靜的柳清說道：“夫人還是早做打算，離開的好，白蓮匪眾實力強大，並且手段殘忍，並非我們王家所能對抗的。”
柳清這時候雖然還有些不知所措，但也是穩定了下來，雖然穩定了下來，但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對策，平時最多也就是管理管理一下產業，而白蓮教這樣大的事情，她也難免驚慌。
“王方我知道你是有對策的，我們現在聽你的。”
“夫人和小姐現在需要離開永平到京師安全之地去。”
柳清王瑩二人相視一眼。
“到京師去沒有問題，但現在我們在永平的事情可是沒有處理完，現在如果就到京師去，恐怕………。”
“小姐這都什麽時候了，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況且我們王家大部分的產業已經轉移到了京師，現在留下的也隻是一小部分而已。”王方聽到她的話，恨不得狠狠的拍打一下她的小PP，看她還這樣貪財，這都什麽時候居然還想著這點產業。
“可是我們王家這麽多人，要走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啊。”柳清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王方聽完這句話搖了搖頭，隨即說道：“小姐，夫人想必你們剛才沒有聽明白我的話語，我是說小姐和夫人你們離開這裏去京師之地，而這些下人在你們離開之後在跟上去。”
王瑩和柳清二人沉默了一會兒，望了望王方。
“你先等一下，瑩兒你和跟我進來。”柳清看了一眼王方，便走到偏房裏麵去，王瑩也是急急的跟上。
王方雖然焦急，但也是無奈，隨即又想到，反正該發生的都會發生，該來的終究會來，一切且看天意吧。最主要的是就算自己在著急也是沒有用，既然如此還是先平靜的應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吧。
因為王方已經明顯的感覺到整個永平府上麵已經布滿了烏雲，隨時隨刻都會迎來狂風暴雨。
王方想到了皇太極，自己勸王瑩轉移產業本是因為皇太極要南下，沒想到這下倒好到成了為了防止白蓮教了。
不過為什麽在曆史書上麵沒有記錄過永平府的白蓮教起義，如果記載了自己也是不會這樣被動啊。看來曆史也是不可以全信，難道真的就如一位哲人所說的那樣，曆史是一個任人打扮的花姑娘嗎？
或許，真的是吧。
王方隱約的感覺到這片天空已經不一樣了，也是沒有以前那種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感覺了。本以為憑借著對曆史的了解定可以在大明混的風生水起，可出現這樣的事情，王方感覺到一隻小小的蝴蝶正煽動著翅膀，讓這一切都朝著未知的方向走去。
“既然連自己都來了，為什麽其他的就不可以改變。”王方喃喃自語，似有所悟。
“改變！一切都在改變！”
“蝴蝶效應！”
王方正沉思之時。
“王方你進來吧，我有話要對你說。”王瑩目光複雜的看了看王方，話語之中出奇的溫柔。
“哦！”
王方猛的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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