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荒原血戰(中)
第十五章 荒原血戰(中)
“你這個狗娘養的!”
從狙擊步槍的瞄準鏡裏看到那個中國偵察兵對著自己這邊做出一係列絕對稱不上是禮貌的肢體動作,一名來自‘花’旗軍海狼突擊隊的狙擊手一股怒火直衝腦‘門’,牙齒咬得格格響。海狼突擊隊可不是什麽魚腩之旅,早在二戰時期,該部的前身——海軍水下爆破中隊就在已經聞名遐邇,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在韓戰中,海軍水下爆破中隊擴編為海軍突擊隊,以其豐富的實戰經驗、‘精’良的裝備以及艱苦而係統的訓練成為這個時代軍人的巔峰,不過在三年韓戰中,海軍突擊隊似乎並沒有什麽驕人的戰績,倒是他們的狙擊手大量‘射’殺誌願軍的基層軍官,給誌願軍造成不小的損失。韓戰結束後,海軍突擊隊再次擴編,訓練也進一步完善,每個成員都‘精’通三棲特種作戰,不再是一支單純的特種部隊,而是躍升為一支戰略力量。哪裏有跟‘花’旗國有關聯的戰爭,哪裏就有海狼們神出鬼沒的身影。在安南戰爭中,海軍突擊隊的狙擊手隊部隊可謂出盡了風頭,其中一個班在一年內狙殺了安南解放軍一千多名官兵,被稱為“最‘精’確的殺人機器”。但是不管是綠林特種部隊還是海狼突擊隊,在安南叢林都難以占到上風。像變‘色’龍一樣隱藏在叢林裏的安南特工可以用近乎瘋狂的同歸於盡的戰術大肆襲擊‘花’旗軍的機場、油庫、指揮部、船塢、橋梁、雷達站、情服站······等等等等最要目標,而他們卻找不到什麽值得動手的高價值目標——對方根本就沒有這玩意,要命就一條。在跟安南特工的‘交’手中,海軍突擊隊吃過不少虧,讓他們恨得牙齒癢癢的是,該死的安南特工正是他們的老冤家死對頭,華夏陸軍偵察失訓練出來的!
安南猴子命賤,不惜用十條命去拚他們一個——在‘春’季攻勢中,殺傷一名‘花’旗兵,安南軍得死一個連,這種不可理喻的對手海狼惹不起,不過也從來都沒有哪個安南特工敢跟他們正麵‘交’手的,說到底,海狼突擊隊依然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特種部隊。可是現在,那個中國偵察兵居然敢在狙擊步槍的槍口下衝他們做出如此下流的動作,海狼突擊隊還不氣瘋啊?那名狙擊手通過瞄準鏡連柳維平臉上那不屑的笑意都看得清清楚楚,他鼻子都要氣歪了,低聲咒罵:“雜種,你很得意是吧,今天我就讓你得意個夠!”槍口微微調了一下,慢慢扣動扳機。他身邊的班長,一位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低喝一聲:“傑克,別開槍!”
傑克氣惱地問:“為什麽?這個距離我可以一槍打爛他的卵蛋!”
班長說:“你要是開了槍,死的絕對是你,而不是他!”
班長名叫凱文·科恩,一位已有十年軍齡的老兵,在海軍突擊隊服役已經有五年了,‘精’通狙擊,是小有名氣的叢林戰專家。這位老兵神情冷峻:“你覺得他會笨到明明知道有狙擊手還跳出來找死的地步嗎?他敢像個小醜那樣在那裏表演,就是吃定了在這個距離沒有一個狙擊手能打中他!你有沒有留意到?他站的那個位置氣流異常‘混’‘亂’,變化莫測,沒有人能根據這樣的風速計算出彈道的偏差,作出正確的修正,你就算衝他打一萬發子彈也未必有一發打得中他!”
傑克身體微微一顫,沒再吭聲。
那個中國偵察兵見這麽久了還是沒有動靜,兩隻手一起伸出來,朝這邊同時倒豎起兩根大拇指——你們,差勁!!!接著變戲法似的抄起一支一次‘性’火箭筒,朝這邊開火。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在空中拉出一道漂亮到極點的弧線,一頭紮在叢林邊緣,“轟!!!”炸得雪粉漫天飛揚。海狼突擊隊直接無視這種毫無威脅的攻擊,可是他們的盟友做不到,一個個爭先恐後衝那個囂張的家夥開火了,叢林裏槍聲大作,密集的彈雨打得四百米外那個土坡開了鍋似的,海狼突擊隊怎麽喝也喝不住他們。傑克注意到有兩名遊擊隊的狙擊手連連開火,邪‘門’的是那小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是沒有一發子彈打得中他!那些自動步槍和衝鋒槍的‘射’擊可以直接無視,這個距離鬼才知道子彈會飛到哪裏去。他的額頭微微滲出冷汗,剛才他要是開了槍,那麽死的恐怕真的是他了!
海狼突擊隊的成員和遊擊隊的隊長好不容易才讓部下們停止這種‘浪’費子彈的行為,而那個華軍偵察兵似乎對這種效果相當滿意,用英語鬼哭狼嚎:“雜種們,這次是老子沒有準備充分,要是我們帶來幾‘門’無後座力炮,你們全都得完蛋!不陪你們玩了,走啦,你們也玩得愉快些,免得回去還抱怨說我們華夏人怠慢了你們這些貴客!拜拜!!”丟掉手裏的一次‘性’火箭筒,衝這邊做了個飛‘吻’,挎起自動步槍大笑著揚長而去。凱文·科恩眉頭一皺,陷入沉思中。可是有人偏不讓他好好思考,“砰!砰!”兩聲槍響,間隔不到一秒,剛才開火的兩名遊擊隊狙擊手頭顱先後炸成一團漿糊,引起一陣‘騷’動。一名華軍狙擊手出現在傑克的瞄準鏡中,這名狙擊手也是一身雪地‘迷’彩,就連手裏的狙擊步槍也烤了雪白斑點漆,不過他還是可以認出,這是他們用m14改裝出來的m21狙擊步槍。最令人驚奇的是這位狙擊手居然還留著一頭及腰長發,長長的發絲在風中狂飛‘亂’舞,再加上高挑曼妙的身材,構成了一種奇異的美,就算把那些當紅的影視明
星和‘女’模特請來,也甘拜下風。要不是她臉上塗著偽裝臘油,手裏還拿著狙擊步槍,相信不少男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幻想跟她親近親近的,男人的劣根。她也朝傑克這邊倒豎起一根拇指,拋個飛‘吻’,然後揚長而去。這兩位的表現再明確不過的告訴他們:“別裝了,我早就發現你們了!”
土坡上再無一人,好像隻有這兩名偵察兵追來似的。海狼突擊隊都沉默了。他們‘精’心設下的陷阱沒有起一點作用,還讓人家反手幹掉了已方兩名狙擊手,這種挫折感,可真不好受。華夏偵察兵用看似隨意的一退來向他們證明了自己的強大,就算是在人數相同武器對等的情況下‘交’手,海狼突擊隊也不敢拍‘胸’口說自己必勝,何況還帶著一大幫名為盟友實為拖累的同盟軍!或許華軍偵察兵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主動撤退的,他們就是吃準了海狼突擊隊帶著這幫半調子遊擊隊,戰鬥力大打折扣,絕對跑不過他們,大不了你繼續躲在叢林裏,我繼續蹲在山坡上,大家王八咬上鐵釘一樣幹耗著,等我們的武裝直升機甚至轟炸機趕到,你們馬上就知道喇叭是銅鍋是鐵了!遊擊隊也是一片沉默,一輪‘交’手下來,連人家的‘毛’都沒啃到一根,反而讓人家打爆了兩名狙擊手的腦袋瓜子,這樣的結果是他們無法接受的。遊擊隊隊長小聲的問凱文·科恩:“他們就這樣走了?隻有他們兩個嗎?”
凱文·科恩瞪了這個白癡一眼:“那你還想怎麽樣?非得讓他們所有人輪流站出來羞辱我們一番你才過癮是嗎?”
白癡隊長理智地保持沉默,麵‘色’可不太好,畢竟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可不好受。最最要命的是棉‘花’裏還藏了鐵釘!
凱文·科恩盯著柳維平消失的方向,自語:“真是個強大的對手,要是換一個戰場,我肯定要跟你一決高下,可惜現在不行······”看了一下手表,說:“我們撤退!”
白癡隊長很不甘心:“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嗎?那我的人豈不是白死了!”
凱文·科恩說:“再不撤退,連你也得白死!”再也不理會這個白癡,挎起狙擊步槍像頭獵豹一樣鑽往叢林深處。這是他們事先選定的撤退路線,很隱蔽,不過得繞上幾十公裏。好在沿途有補給站,要不然可就吃力了。海狼突擊隊倒沒什麽,他們對這次行動本來就看得很淡,消滅了十幾名華軍民兵,引出華軍偵察部隊,也算達到預期效果了,現在行蹤暴‘露’,再不撤退可就晚了。遊擊隊卻心有不甘,很有一些情緒,凱文有點無奈,這種盟友跟自己明顯就不是一條心的,帶著他們去跟‘精’銳的華軍
偵察兵決戰,那簡直就是找死。一加一並不會總是大於二,有時候甚至還小於二,就像現在,他們一個班有信心跟華軍偵察兵兩個班甚至一個排打成平手,可是帶著這幫遊擊隊,華軍偵察兵兩個排就能很輕鬆地把他們給滅了,沒有辦法,他們的力量都稀釋在這幫廢物中間了。
數十人的部隊在叢林中飛快地行進,沒有發出什麽聲音,這點凱文還是比較滿意的。按這個速度,天黑前他們就能穿越無人區,返回因陀羅境內了。隻是華軍一直沒有動靜,讓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兵都感到一陣彷徨,這可不是什麽好事,華軍不是這麽好糊‘弄’的,這種平靜,也許正是暴風雨的前前奏!他始終感覺到後麵似乎有一雙眼睛在冷冷地盯著他們,可是不管他用什麽方法,就是沒有辦法把對方給引出來。就連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遊擊隊員也感覺到了暴風雨的前奏,變得安份多了。
“高原的威力相信你們都領教過了,在這種高海拔地區,就算是空著手行走,也相當於負重二十公斤,更何況他們是全副武裝,這樣一來,體力消耗得更快。但是我們在暗,他們在明,他們明知道我們不會放過他們的,卻始終是求戰不得,心理壓力可想而知。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心理壓力會越來越大,在這種狀態下,他們會發現,他們的體力的消耗速度遠比他們估計的快。在這種四麵強敵環伺的情況下,給他們一個天膽他們也不敢停下來充分休息。身體的疲憊加上心理上的壓力,他們會變得越發緊張,越發拚命的趕路,企圖在自己垮掉之前逃出國境線,卻沒有想到,自己正陷入一個惡‘性’循環中······”柳維平的聲音在對講機裏非常清晰,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教育士兵們的機會的。
冬季高原的天黑得特別快,還不到下午四點鍾,慘白的太陽就下山了,叢林變得黑暗,更增添了幾分‘陰’森氣息——純粹是心理因素在作祟。凱文喘了一口粗氣,驚訝地發現,才趕了大半的路自己就感覺兩條‘腿’灌了鉛似的,幾乎邁不動了。再看一眼身後的叢林,還是毫無動靜。難道華軍真的準備放棄對他們的追殺,放任他們逃出國境?要知道再往前幾公裏就是因陀羅控製區域了啊。不,不可能,以華軍偵察兵那種子有仇必報的‘性’格,他們是決不會放任自己這些雙手沾滿了華夏民兵的鮮血的家夥逃走的,那麽他們會在什麽時候發難?難道他們已經超越了自己,在前麵設伏了?不可能,在如此複雜的地形裏,沒有哪支山地部隊能用這樣的高速行軍的!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就是因為想不明白,心裏才會緊張。
凱文驀然抬頭:“你說什麽?三名隊員!”
隊長說:“是的,都超過三十分鍾沒有聯係了!”
凱文臉上閃過一抹氣惱:“三十分鍾沒有聯係,恐怕意味著再也不會有聯係了!該死的,全體停止前進,我們得回去找找那幾個可憐蟲!”
遊擊隊停止前進,就地休息,凱文帶著兩名突擊隊員原路返回,去尋找那三個十有**已經是凶多吉少的可憐蟲,隊長也帶著六名心腹跟著。十分鍾後,人找到了,不過都是死人:
一個倒在一口溫泉旁邊,恐怕是想取水喝。一支狙擊弩‘射’出的四棱箭從他右肩下軟組織‘射’入,‘射’穿肺部,從‘胸’口穿出將近一尺,噴濺的鮮血把溫泉染成了暗紅‘色’。他居然沒有掉進溫泉裏煮了,真是個奇跡。一個倒在灌木叢裏,一根削得尖銳的樹枝從他左頸刺入,刺穿了動脈和氣管,當場斃命。第三個死得更慘,被人從後麵捂住嘴巴,戰術刀從後腦勺擦著頭蓋骨以斜四十五度角刺入腦部,再習慣成自然的一扭刀柄。整個大腦小腦腦幹全給絞成一團漿糊。這個倒黴直到死也沒有閉上眼睛,好像不敢相信這樣的厄運會降臨到自己頭上一樣。看著這三具屍體,就連海狼突擊隊的‘精’英也是一陣膽寒,那幾名遊擊隊員更是麵‘色’發白。他們再笨也看得出,幹掉這三名隊員的偵察兵所擁有的作戰技能比自己強了可不止一點半點。不過他們完全沒有欣賞施瓦辛格那一身健碩的肌‘肉’的好心情,更沒有半點強者之間惺惺相惜的感覺,他們聽到的是拳擊手熱身時骨骼發出的劈啪聲。
“一連殺死三名經驗豐富的遊擊隊員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華夏特種部隊果然名不虛傳!”凱文看了一眼麵‘色’越來越難看的遊擊隊長一眼,“這幾具屍體相信足夠讓你對對手的實力作出最公允的判斷了吧?我們必須盡快撤退,再晚就來不及了!”說完不再理會這名呆若木‘雞’的隊長,帶上海狼隊員就走。幾名遊擊隊員趕緊跟上,開玩笑,離開了這些特種作戰的行家,他們就算是有十條命也不夠人家玩啊!可即使是這樣,在回到原來的地方後,凱文還是又驚又怒的發現,又有一名遊擊隊員沒有跟上來。這一次用不著再回頭去打了,傻子都能想到那名隊員的遭遇。得知有四名戰友被對方消無聲息的幹掉後,這些累得快要直不起腰來的隊員們一個個跟吃了大力丸似的,飛快地趕路,那種速度,那種‘激’情,就連海狼突擊隊的‘精’英也在心裏汗顏了一把。
凱文如此緊張,說到底還是出於對叢林戰的恐懼感。在炎熱多雨的安南南方熱帶雨林裏的痛苦經曆讓
他心有餘悸。在那個鬼地方,他們戰無不勝的空軍無法為他們提供有效的支援,倒是沒少把炸彈扔到自己人頭上;他們強大的裝甲部隊寸步難行,在歐洲能用十年的裝備,到了安南叢林隻用一年就報廢了;他們令世界驚歎不已的火力更無從發揮,就算把全國的炮彈庫存全幹出去,把雨林全部炸平,不出半年,那裏又是綠‘色’的世界了。每一顆樹後麵都會突然閃出一名安南戰士,每一寸土地下麵都有可能埋藏著地雷,他們在叢林裏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用機槍在背後掃他們一梭子,甚至擲來一把要命的匕首,超過五萬名‘花’旗兵就這樣倒在了那片泥濘地獄中,有不少連屍體也找不回來。殘酷的事實告訴他們,在叢林裏,那些科技他們賴以取勝的高科技很難玩得轉,黑暗泥濘的叢林成了‘花’旗陸軍的噩夢。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願意在地形如此複雜的叢林裏跟如此可怕的對手作戰。隻要走出叢林,他們‘精’良的單兵武器就能正常發揮,他們先進的單兵通訊設備就能使他們戰力倍增,而不會被對手各個擊破。隻要走出叢林,海狼突擊隊的‘精’英可以輕易的給對手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隻要走出了叢林······
“任何一種地形對‘交’戰雙方都是公平的,隻有善於利用地形的軍人,才能最大化的掌握主動。一些家夥就是這麽怪,都在叢林裏打了十幾年仗了,始終都無法適應叢林,那麽在叢林裏,他們還得繼續扮演失敗者的角‘色’。利用他們的心理弱點,不斷地向他們施壓,‘逼’他們盡快離開叢林,去尋求所謂的安全感,最大限度地消耗他們的體力。當戰鬥爆發後,他們會吃驚地發現,他們連平時一半的水準都發揮不出來了!”
五點鍾左右,他們終於走出了叢林。在這個過程中,又有兩名隊員失蹤了。天都快要黑了,這是好事。前麵是一塊闊達八百米的開闊地,開闊地的盡頭是一麵冰坡,翻過這麵冰坡,就到了因陀羅邊防軍的控製區域了。
這裏沒有華夏邊防軍巡邏,一片軍事真空地帶。這更好,看來上帝對他們還是不錯的,並沒有真的把他們給‘逼’到絕路去。海狼們長長的鬆了一口大氣,一陣疲憊襲來。遊擊隊更是誇張,發出歡呼聲。跟華軍偵察兵鬥了這麽久,雙方雖然沒有真正‘交’過火,但是這些遊擊隊員無論是體力還是心理都被‘逼’到了崩潰的邊緣,黑魔鬼果然名不虛傳!凱文‘露’出了一點笑意,說:“盡快通過這裏!”一聲令下,遊擊隊簡直是歡呼著朝冰坡百米衝刺的。
遊擊隊隊長也笑了,對凱文說:“雖然損失了一點人手,但是我們在華軍控製區內造成不小的恐
慌,也值得。”
凱文應付了一句,看著散‘亂’的隊形,一絲涼意沒來由的襲上心頭,不禁大喝:“小心一些,這裏還是——”
“轟!!!”
一聲巨響打斷了這位老特種兵的忠告,雪地毫無預兆的閃出一團火光,附近三名隊員一個被炸斷了右‘腿’,兩個渾身‘插’滿彈片倒地哀號。所有人都傻了,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們去考慮什麽,又有一名隊員一腳踩上了一枚地雷,轟然巨響中,方圓五十米內死傷一大片,至少八名遊擊隊員和一名海狼突擊隊隊員被呈一百八十度扇麵掃來的八百枚鋼珠打得渾身是‘洞’,望著自己不‘成’人樣的身體呆若木‘雞’,半晌才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一頭栽倒。隊長在爆炸的前一刹那及時撲倒,即便是這樣,他那過份豐滿的‘臀’部還是遭了殃,被一枚鋼珠打中,火辣辣的痛,一‘摸’一手血。他完全顧不上了,嘶聲狂叫:“那不是我們埋在清水溝樹林裏的蘇格蘭闊劍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凱文抿緊嘴‘唇’,說:“我們被包圍了!”
話音未落,“轟!!!”又一團火球衝天而起,好幾名老老實實趴在地上的隊員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事實無情地向他們告訴他們,趴著都會中槍,鬼才知道有多少顆鋼珠多少塊預製破片一頭紮進了他們的身體,處於殺傷半徑內的人,根本就沒有活的可能了。這還不算,一名海狼突擊隊的隊員在滾向一個天然掩體的時候驚駭萬分地發現自已身上著火了,而且這火的顏‘色’絕不正常,怎麽拍打怎麽翻滾也‘弄’不滅。邱少雲可不是那麽好當的,這名隊員渾身是火在地上拚命打滾,發出慘烈的嚎叫,聲不似人。兩名遊擊隊員壯著膽子上前,從地上挖出雪團往他身上扔,想用這種辦法幫他滅火,結果他身上的彈‘藥’被燒爆了,兩百來發子彈、四枚手雷還有一枚地雷在炫目的火光中化為致命的彈雨,和著他的骨他的‘肉’他的血向四周‘激’‘射’,那兩名愛心天使頓時被打得破破爛爛,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倒在了血泊中。
凱文咬住了嘴‘唇’,咬得很重,咬得鮮血直流。
他們被伏擊了。
伏擊,在韓戰中可是裝備處於劣勢的華軍的拿手好戲。韓戰結束都二十年了,這種曾給聯合**造成慘重損失的戰術,華軍一點也沒有丟下。
“小子們,記住這幫可憐蟲的遭遇,他們用血的代價證明了,戰場上不會有什麽安全的地方。當你好不容易擺脫了敵人的追擊,所要做的不是鬆一口大氣,而是握緊手裏的槍,拚命地
睜大眼睛,因為,也許真正致命打擊已經朝你們鋪天蓋地地撲來了!假如你們到了所謂的安全點就認為可以放鬆一下了,那麽,你們可以去死了。”身上蓋著厚厚的積雪的構維平帶著隻屬於惡魔的微笑對這次實戰式教學做了總結,手裏的90式自動步槍響了。
一發7。62毫米口徑的動能彈以六倍音速‘激’‘射’而出,僅僅盡行了零點五秒鍾就被三百米外一名海狼突擊隊隊員寬闊的‘胸’口擋住了去路。擁有如此可怕的動能的子彈當然不會把一件防彈衣放在眼內,就像筷子戳豆腐一般輕而易舉地把防彈衣撕開,在突擊隊員公熊般寬闊的‘胸’口鑿出拳頭大一個窟窿,前邊入後邊出,接著又‘射’穿了一名遊擊隊員有‘胸’口,這才意猶未盡的鑽進一塊大石裏,留下一個深深的冒著梟梟青煙的小‘洞’向所有人證明:子彈先生曾到此一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