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幫你洗澡

第八十七章 幫你洗澡〔萬更+求首訂〕

百裏流躍意有所指,聲音中帶著一絲陰狠,他並不笨,否則也不可能與百裏流音分庭抗禮這麽多年了,百裏流音忽然站了起來,正色道:“父皇,兒臣看到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氣憤了,所以才會一怒之下殺了那幾條咬傷柳二少的狗!”

“您是沒有親眼目睹那情形,一隻惡狗坐在在柳二少的鼻子上,一邊咬他的額頭,一邊撒尿,還有兩隻惡狗分別啃咬著柳二少的兩隻耳朵,還有四隻惡狗狠狠地啃著他的四肢,實在是慘不忍睹!”

百裏流音詳細說明了當時的情形,柳相氣得手指發顫,明明是一件醜事,居然還被百裏流音這麽惟妙惟肖地抖出來,表麵上是在描述案發現場,實際上是在打他丞相府的耳光,而且還是在皇帝麵前,柳相覺得他這輩子沒受過這種氣!

“兒臣當時覺得,柳二少好歹也算是皇親國戚,這些狗真是罪大惡極,所以忍不住就殺了這幾條狗為二少討回公道

!”百裏流音慢悠悠地說,說話的內容義正言辭,說話的語氣卻是幸災樂禍,偏偏誰也拿他沒辦法。

百裏流躍一臉深沉的模樣,徐徐道:“父皇,兒臣以為此事疑點重重,理應徹查,還丞相府一個公道!”

柳相聽到自己的外甥如此維護,撫著胡子欣慰一笑,然後向皇帝進言,“皇上,犬子是微臣唯一的兒子,遭逢此事,萬萬不可就殺幾條狗了結,微臣以為,此事定有內情!”

“是啊,父皇,為什麽那些狗偏偏咬表弟,卻不咬別人?您不覺得這很奇怪嗎?”百裏流躍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提出這麽一個問題。

東延皇一聽覺得很有道理,示意百裏流躍繼續說下去,“兒臣認為,這是有人與表弟結仇,想要借刀殺人!”

“大皇子說的有理。”柳相附和了一聲,接著便聽到百裏流音騷包十足的聲音響起,“那依大皇兄所言,會是誰與柳二少結仇想要借刀殺人呢?”

百裏流躍被百裏流音這個問題問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百裏流音滿意一笑,唇角微微牽起,“父皇,柳二少在大街上被狗咬,鳳闕城的百姓們袖手旁觀,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忙,這說明了一個什麽問題?說明柳二少天怒人怨,被狗咬乃是鳳闕城百姓眾望所歸!”

柳相青筋暴跳,差點爆體而出,百裏流音說的話真是太惡毒了,他兒子都傷成那樣了,還被百裏流音如此擠兌,簡直就是要氣死他了,柳貴妃發現了柳相臉色很難看,連忙安撫道:“皇上,哥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麽救二少啊!”

“父皇,母妃,表弟如此重傷,兒臣非常難過,不如這件事交給兒臣調查,定然還丞相府一個公道!”百裏流躍旁敲側擊,百裏流音掌管整個京城的治安,京兆府尹是他的直係下屬,這會兒百裏流躍提出這樣一個要求,明顯是想要卸了他的權。

東延皇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百裏流躍,他臉上盡是希冀的神情,再看到百裏流音慵懶地坐在一旁,手中的玉白骨扇輕輕搖動,嘴角邊睥睨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不得不說,百裏流音在很多方麵比百裏流躍更勝一籌。

百裏流音的容貌很美,像極了皇後,他的能力亦是無可挑剔的,半月前明黛河上木橋被毀,他親自處理,才那麽幾天就建起了一座石橋,大氣磅礴,其辦事效率讓東延皇讚不絕口,要說缺點,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花心了,換女人如換衣服,來者不拒,是鳳闕城乃至整個東延的大眾情人

但是東延皇私心裏卻更喜歡百裏流躍,盡管百裏流躍在能力上略遜一籌,但是百裏流躍的長相比較像他自己,所以明裏暗裏他比較偏愛百裏流躍。

“流音,你大皇兄的提議,你怎麽看?”東延皇考慮著百裏流躍的話,問道。

百裏流音手中搖著骨扇的頻率不變,斜睨了一眼百裏流躍,隻見他眼裏閃動著誌在必得的光芒,“父皇,大皇兄的意思是,要親自調查此案?”

“不錯。”百裏流躍負手而立,胸有成竹,東延皇看到他氣度非凡,龍章鳳姿,欣慰一笑。

“隻不過大皇兄與柳二少可是表兄弟,大皇兄理應避嫌才是!”百裏流音笑得十分妖嬈,一針見血。

百裏流躍心一沉,他的反應能力不會差,見招拆招,“父皇,兒臣定然秉公處理,四皇弟掌管京城兩年,勞苦功高,想必也累了,做哥哥的在這個節骨眼上理應替弟弟分擔分擔!”

“四皇弟,你說是不是呢?”百裏流躍看向百裏流音,眸光中閃過一絲誌在必得的陰鶩。

柳相聽到大皇子如此說了,連忙打幫腔,“皇上,微臣也以為大皇子可以勝任,不如就給他一個機會!”

如果是百裏流躍接管柳二少此案,那麽到時候查出來的結果定然是讓柳相滿意的,而百裏流音向來是和丞相府過不去,有了這麽一個好機會,柳相自己願意幫他這外甥一次,拉百裏流音下馬。

“皇上,您可不能偏心啊!”柳貴妃的手撫著東延皇的胸口,然後嬌嗔道。

東延皇被她這句話撓得心都癢了起來,但是還是問了百裏流音的意見,這萬一要是弄不好可是會引起朝堂動蕩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作為皇帝,應當慎重!

百裏流音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十分主動地拿出令牌交給東延皇,“父皇,剛好兒臣也疲了,有大皇兄幫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兒臣也樂得清閑一陣子!”

此話一出,東延皇、柳貴妃、百裏流躍和柳相都非常的驚訝,原以為讓百裏流音交出京城的管理權還要再費一番唇舌的,可是沒想到他居然就這麽答應了,而看他的神情,沒有一點兒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柳相暗忖,四皇子此舉何意?難道他不知道京城這一塊有多重要嗎?居然就這樣將權力讓了出來,真是匪夷所思!

東延皇也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百裏流音的一舉一動,沒有發現他有任何負麵情緒,那用黃金打造的令牌沉甸甸地躺在他的手中,他才發覺百裏流音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百裏流音眼底閃過一絲暗芒,看著這幾人呆愣的模樣,提醒了一句,“父皇,柳二少傷重呢,方才您已經派李公公去把華國府那個死八婆請來了,也不知道人請到了沒有!這萬一要是遲了……”

剩下的話他不說在場的人也知道,百裏流躍才從方才的驚喜中回過神來,信心滿滿,“父皇,兒臣這就親自去接灩表妹!”

“嗯。”東延皇淡淡地應了一聲,將令牌交給百裏流躍,百裏流躍十分高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百裏流躍走了之後,百裏流音也尋了一個借口離開了丞相府,然後如同一隻花孔雀一般,大搖大擺往去了。

東方華灩坐在轎子裏,時不時掀開簾子看著這外麵的風景,人來人往,行人如織,一片繁榮似錦,新年的氣氛很好,並沒有因為早上柳二少被狗咬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

放下簾子,想起柳二少指使丹露給晨曦下蠱,她冷笑一聲,就憑這一點,他死一百次都不夠,救他?沒門兒!

忽然轎子停了下來,深思中的東方華灩回過神來,朱唇輕啟,“什麽事?”

李公公連忙來到轎門口,彎著腰,小聲道:“郡主,是大皇子。”

東方華灩聽罷一手掀開轎簾,從轎子裏走了下來,她一身雪白曳地裙衫,袖口、領口還有裙擺都裝飾著純白的兔毛,仿佛從畫中走來一般,仙姿出塵,綰著一個很簡單的發髻,那枚獨一無二的海螺簪點綴其上,一陣寒風拂過,雪白的衣袖翻飛若舞,美不勝收。

饒是百裏流躍也不由得愣在當場,眼前的女子沒有華貴的裝飾,不施脂粉,一顰一笑撼動凡塵,靈動與瀟灑共存,柔情與傲骨同生

他雙手緊緊握著,五年前,他為了拉攏華國府,向父皇提出,想要以正妃之位迎娶東方華灩,門當戶對,親上加親,當時父皇開始不願意,但最後還是被母妃說服了,可是就在那個節骨眼上,華國府突然出示一紙婚約,聲稱華國府灩郡主與西玥昭元太子指腹為婚,這件事一時鬧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然而一年後,東方華灩失蹤,昭元太子病重,二人的婚事便耽擱了下來。

如今看到東方華灩,她身後是一輪橘紅色的夕陽,那暖色的陽光穿越老樹虯枝,柔和地落在她身上,給這個雪白的身影鍍上了一層暈紅,清冷中帶著一絲溫和。

“大皇子,有何貴幹?”東方華灩臨風不動,風將她的裙擺輕輕吹起,宛若浪花一般在空氣中飄舞著,她與百裏流躍之間的距離隔著幾尺。

百裏流躍正準備公事公辦,將東方華灩請到丞相府,柳二少和東方華灩的過節在鳳闕城裏也不是什麽秘密,再加上東方華灩一身詭異的毒術,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沒有多少人敢擅自靠近她。

直覺告訴百裏流躍,柳二少的事情恐怕與東方華灩脫不開關係,當他聽說柳二少在大街上被狗咬的時候,那些惡狗誰都不咬偏偏咬了柳二少,這讓不得不讓他懷疑是不是柳二少身上沾染了什麽吸引狗的東西,比如說一些特製的藥粉,而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正是東方華灩最擅長的。

百裏流躍禮節性地笑了笑,試探道:“昨晚王五暴斃,今天柳二少被狗咬,這鳳闕城何時出現了這麽詭異的事情!”

“是啊,俗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有些人壞事做盡,總是要遭到報應的!”東方華灩粲然一笑,猶如戰地玫瑰,明媚的笑靨一次又一次綻放在夕陽流光溢彩的輝煌裏,豔麗非凡。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打著啞謎,眾人不得其解,最後,百裏流躍彬彬有禮地請東方華灩上轎,準備前往丞相府,就在李德福掀開簾子,東方華灩躬身準備進入的那一瞬,四周的房屋後驟然出現了很多黑衣人,他們身手矯健,手持長劍向東方華灩襲來。

禦林軍們人數眾多,但個人戰鬥力不強,很多官兵們都倒下了,這群黑衣人殺人的手段十分幹淨利落,很多官兵都是一招斃命,血濺當場,百裏流躍身手不差,卻被幾名黑衣人纏住,無法脫身,東方華灩手臂上飄帶飛出,身輕如燕,驚鴻踏水,她一身雪白的身姿在一群黑衣人中格外顯眼

忽然她飛身而起,足見輕點於轎頂之上,宛若從天而降的神女,睥睨這芸芸眾生,手中八枚銀針齊發,就在那閃動著綠色光芒的銀針即將穿透幾名黑衣人的眉心時,不知從哪裏冒出一名頭戴黑色鬥笠的殺手長劍輕輕一揮,劍氣所到之處,八枚銀針瞬間化為粉末,饒是東方華灩見多識廣,也被他這麽強悍的一招給震住了。

那名殺手我行我素,一掌就劈暈了東方華灩,將她劫持,然後絕塵而去,而那八名絕處逢生的殺手見東方華灩已被劫走,被紛紛離開。

李德福從轎底顫顫巍巍地鑽出來,看到一群官兵東倒西歪,毫無生機,有的眼睛還睜著,十分恐怖,嚇得屁滾尿流,百裏流躍受了輕傷,他的手臂被砍了幾刀,鮮血直流,恨恨地朝著那名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眺目遠望。光天化日之下,華國府灩郡主被神秘黑衣人劫走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傳遍了鳳闕城大街小巷。

丞相府裏柳相聽到這個消息氣得直直將手中的茶杯摔了粉碎,雖然他也恨死東方華灩,但是現在她是唯一能夠救他兒子的人。

他曾想過等到東方華灩來到丞相府,即使她不願救他兒子,他有的是辦法威逼利誘她,甚至他還打算讓東方華灩有去無回,一旦柳二少得救,就過河拆橋,神不知鬼不覺地整死東方華灩,然後嫁禍給別人,反正想要東方華灩死的人又不是一個兩個!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她居然被人劫走了,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

“皇上,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天子腳下劫走灩郡主?”柳相氣得八字胡一抖一抖,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他的計劃攪成了漿糊,焉能不氣?

柳貴妃一看到百裏流躍受傷了,十分緊張,“皇上,皇兒都受傷了,現在不是追究誰劫走灩郡主這個問題的時候,皇兒的傷要緊啊!”

柳相一看到柳貴妃那緊張的模樣,覺得十分刺眼,雖說柳貴妃是她親妹妹,可是她說的這一句話就好像告訴大家,大皇子的命是命,柳二的命就不是命似的!女人果然就是胸大無腦!

東延皇的目光移向遠方,藍天白雲,夕陽無限,悵惘之情油然而生,“如果是去接小華灩的流音,恐怕就不會出現這種意外了

。”

百裏流躍聽到東延皇這句話心中的不甘更勝幾分,憑什麽?明明他才是長子,他的母妃才是最得寵的,百裏流音除了是皇後所出之外,有什麽了不起的,他身為皇子,流連花叢,與青樓妓子尋歡作樂,父皇也縱容著,皇後更是偏袒。

和百裏流音相比,他從小就要在母妃嚴格教導下識文斷字,如果完成不了任務還不能吃飯,有時還被打手掌,百裏流音就可以和東方華灩三天兩頭往外跑,夜不歸宿還有皇後幫忙善後,真是不公平,而現在,連父皇的心也開始偏袒向百裏流音了。

百裏流躍忍住心中的怒火,他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十分謙恭地認錯道:“父皇,母妃,這件事的確是兒臣失職,那名劫走灩表妹的黑衣人武功高強,當時周圍百姓人來人往,車馬絡繹不絕,附近的百姓有些受傷了,有些受到了驚嚇,畢竟刀劍無眼,兒臣為了顧及他們,才讓那名黑衣人將灩表妹劫走了。”

東延皇看到自己這個兒子如此孝順,行事會顧及無辜的百姓,如果皇位傳給他,想必會是一名仁君,乃百姓之福也,想到這個東延皇線條剛硬的臉也難得出現了一抹柔和。

“流躍,你也不必將過錯往自己身上攬,你看你都受傷了,快讓太醫包紮一下吧!”

百裏流躍聽到東延皇的話中透著關心,十分滿意,嘴角輕輕勾起,繼續道:“父皇,不礙事,不管怎麽說,灩表妹被劫走,兒臣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愧對父皇!”

看到百裏流躍認錯態度良好,與百裏流音簡直天差地別,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百裏流音身上,那麽百裏流音肯定會一副“不關我的事”的模樣,然後說,“死八婆被人劫走那也是活該,誰叫她貌美如花,人家最喜歡劫色呢!”

東延皇對百裏流躍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柳貴妃心疼百裏流躍,沒好氣地說:“皇上,也不知道皇後姐姐是怎麽教孩子的,灩郡主一向是水性楊花,在外麵不知道惹了多少事,肯定是仇家找上門了。”

柳相一想到他兒子如今可能沒救了,也顧不得什麽了,東方華灩被人劫走,凶多吉少,華國府想必已經得到了消息,如果東方華灩死了那也省了他親自動手了,“皇上,貴妃娘娘說的是。”

偏廳裏方才還神采奕奕討論八卦的太醫,這會兒如同老黃瓜一般蔫了下來,他們的腦袋不保啊

華國府裏,當眾人聽到東方華灩被神秘殺手劫走的消息後,亂成了一團麻,晨曦扯著玉清魂的領子,不停地哭嚷著,“娘親,我要娘親……”

“爹爹,我們去找娘親好不好,娘親身上香噴噴的,軟軟的,沒有娘親我晚上睡不著……”

“我肚子餓了,我想吃娘親做的香露雞塊……”

就算是再天才再聰明再成熟的孩子也離不開母親的懷抱,晨曦一邊哭一邊把眼淚鼻涕全都擦到了玉清魂身上,結果還一直哭,小手兒抹著眼淚,索性直接擦到玉清魂的臉上,眾人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昭元太子周圍三尺之內的空氣都是涼颼颼的,一張俊顏都黑成了鍋底,可是晨曦居然毫無知覺,小手繼續往他臉上招呼。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哭累就睡著了,玉清魂低頭看著懷裏的軟體動物,白白嫩嫩的小臉,和他有七成像,修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滴眼淚,那粉紅的嘴唇倒是像極了他娘親,怪不得這麽貪吃!

晨曦的手雖然小,勁道卻不小,緊緊地揪著玉清魂的衣袍,生怕他離開了似的,如果不是晨曦不停地哭鬧,他早就出去找東方華灩了。

“不知道是誰有那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囂張地劫走灩兒,真是不把華國府放在眼裏!”華國公坐在主位上氣憤至極,然而一想到方才的情形,又自責了起來,“都怪我不好,如果方才李公公來請灩兒去丞相府,我竭力阻止,灩兒就不會出事了。”

東方霏雲幸災樂禍,這東方華灩真是倒黴,一出門就被殺手劫持,說不定會被人一刀砍死,或者被人侮辱,那真是皆大歡喜了,想到這個她的臉上就情不自禁地出現了一種名為喜悅的表情。

華國公餘光一瞥,看到東方霏雲,心中甚為不悅,“你妹妹被人劫走了,你還這麽高興,你到底存的是什麽心思!”

“是啊,大姐姐,二姐姐不見了,我們都在著急著,你笑這麽開心,莫非是知道二姐姐的下落?”東方霏雨不忘推波助瀾,再加一把火,如果東方華灩死了,東方霏雲又失寵,那華國府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兒了?

東方霏雲沒有想到她居然喜悅溢於言表,十分惱恨,“你胡說些什麽?今天是新年,我高興有錯嗎?二妹妹被人劫走,我也十分擔心,再說了,我擔心有什麽用?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幹什麽?”

東方霏雨頓時啞口無言,東方霏雲說的確實不錯,她們不過是女兒,能做什麽?

“老爺,霏雲說的是啊,今天是新年,誰知是多事之秋呢?柳二少、灩兒出了事,大家都著急,可是過大年,一年就一次,喜慶的氣氛,難不成還哭喪著臉不成?”東方夫人一邊給東方傲整理衣襟,一邊道

老國公拿起幾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躺在藤椅上,“好了,你們都別吵了,吵得我老頭子耳朵都快聾了!”

“那臭丫頭命大得很呢!她又不是一兩次玩失蹤,哪一次不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照我說,那丫頭就一個麻煩精,連閻王都懶得收!”老國公六十多歲了,精神卻依舊好得不得了,經曆的大風大雨,這種事情在他看來也沒什麽,加上東方華灩實在是前科太多了。

大多數人都知道小孩子淺眠,可是到了晨曦這裏卻將淺眠發揮到了極致,華老國公話音才剛落,他便撐開了黑亮的眼睛,然後再玉清魂身上蹭了蹭,坐了起來,捏著小鼻子啜泣道:“可是祖爺爺,萬一娘親不愛我了,一回來就給我帶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回來怎麽辦?”

眾人狂汗,“……”

玉清魂聽到晨曦那麽說,臉都綠了,他覺得他這輩子的耐性都快沒了,直接把晨曦扔給了華老國公,然後一溜煙地跑出了華國府。

麵對這一變故,晨曦倒是十分淡定,這一點比較像玉清魂,拉扯著華老國公的花白胡子,“祖爺爺,爹爹怎麽了?不會是爹爹也不喜歡我了,也要學著娘親一樣撿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回來?”

“你這小鬼頭,敢算計你爹爹!”華老國公抱著晨曦小聲地說,他真是太喜歡這個小曾孫了,這麽小就如此靈氣逼人,聰明得不像話!

東方華灩被人劈暈後,她天生比較警覺,很快便醒了,而方才那一幕還曆曆在目,意識到擄走自己的這個男人武功很強,硬拚也是兩敗俱傷,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她向來不幹,於是選擇繼續裝暈,靜觀其變。

忽然感覺到耳邊的風停了下來,鬥笠男子將東方華灩放到了柔軟的床上,然後便飛了出去鎖起了門窗,東方華灩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處在了一座大房子裏,古色古香,雕梁畫棟,一旁的炭火還在燃燒著,整個屋子裏十分溫暖

“看來,囚犯的待遇還是不錯的!”東方華灩小聲嘟噥著,本來她就不想去那個丞相府,這萬一要是有人讓她把太監變成正常男人,那也太惡心了點兒。

東方華灩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誰沒事找事把她擄走啊?看起來對方好像沒有什麽惡意,隻不過昨晚上有那麽幾個殺手中了她的櫻夜之花,肯定會找上門來的,如果找不到她,會不會那晨曦要挾她呢?

想到這個東方華灩就不由得一陣擔心,但隨即想到了晨曦和玉清魂在一塊兒,那個男人應該不至於這麽沒用,眼皮底下要是還弄丟兒子,這麽沒用的男人要是認作爹一定會拉低兒子的智商的!

東方華灩躡手躡腳地在屋子裏翻箱倒櫃,畢竟逃跑也是需要一點道具的,可是翻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東方華灩開始氣餒了,扯著嗓子對外麵大喊,“那個臭王八敢擄老娘,你們是哪條道上的?趕快報上名來!”

外麵守門的男子跟沒聽見一般,坐在一旁的石階上,根本不理睬她的叫喊,東方華灩踢了踢門,卻發現那木頭做的們非常的堅硬,如果是平常的門她這麽用力地踢肯定早就散架了,可這扇門居然一點兒裂痕都沒有,這一點讓她感到非常鬱悶,而且在踢門的時候她可以聽到金屬碰撞的尖銳聲響,由此斷定門外必定已經上鎖了。

事實證明,人被開水燙的那一瞬並不覺得燙,但過那麽一秒鍾肯定會覺得燙,因為神經介質傳遞需要時間,同樣的道理,踢門的時候東方華灩覺得十分興奮,幹勁十足,而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後她開始覺得腳疼了,“沒有人在外麵啊?真是的,把我捉來這裏幹什麽?劫財還是劫色啊?老娘要錢沒有,姿色也比不上流音公子、昭元太子之流,你們去劫他們吧!”

外麵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然而隱在暗處的人聽到東方華灩的聲音都偷偷笑著,沒有人理她,東方華灩頓時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屁股腦兒坐到一張書桌上,感覺到肚子空空,自言自語,“都到吃晚飯的時間了,怎麽還沒人給老娘送飯啊?要餓死了!”

忽然窗子打開,外麵一個托盤上從窗口遞了進來,之後迅速掩上、上鎖,東方華灩看著那個托盤,心情鬱悶啊,早知道就注意一點兒了,在窗子打開的那一瞬飛出兩枚毒針然後要挾一下被毒針射中的人了

東方華灩腿一蹬走過去看看有什麽好吃的,看到那托盤裏菜肴和米飯,東方華灩一愣,不錯,就囚犯的待遇級別真高,山珍海味呢!

“喂,你們難道都不用吃飯嗎?”東方華灩知道外邊有人,問了一句,盡管她知道人家不會理她,可是就她一個人待在一個封閉的屋子裏,她真的覺得非常無聊,不說話不吃飯不睡覺不玩遊戲不研究毒藥,這種日子簡直是能將人逼瘋。

到了東方華灩這個程度,根本就不需要用銀針去試飯菜有沒有毒,她看一眼飯菜的成色就知道有沒有問題了,就算是吃到了毒藥她也沒什麽事,反正她吃過的毒藥也不少。

於是她坐在了椅子上,開始吃起飯來,心中無比糾結,“這是不是最後一餐飯了,所以才這麽豐盛啊?”

暗處的隱衛們聽到她這句話小心肝一抖,接著又聽到東方華灩那熟悉的聲音傳來,“老娘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大年初一當囚犯,這種火星撞地球的小概率事件都給碰到了,真是流年不利!”

都說新年要說吉祥話,可是像東方華灩這樣說話的人真心沒有,也不怕一年到頭觸黴頭,她吃完了飯後便將托盤隨手一扔,那聲音怎一個大字了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大發雷霆呢!

“真是,你們去開酒樓肯定是不合格的,連茶水都沒送上!”

接著窗子一開,送來一杯茶水,東方華灩眼睛一亮,看著那個神奇的窗子,袖中絲線飛出將那一杯茶水取來,掀開杯蓋,那玫瑰香茶的氣味撲鼻而來,這是她最喜歡的茶水。

東方華灩適應能力極強,隨遇而安,前世雖是古武世家傳人,然而那個世界天地靈氣太低,家族裏的那些老古董們畢生修煉武功也就有那麽一點點成就,她覺得大好的青春浪費在這種事情上,簡直是太愚蠢了,所以她滿天下地跑,特工們訓練的方式、地點變了又變,她跟著他們到處走,足跡遍布世界各地,養成了她四海為家的性格,唯一讓她覺得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份孤獨感,醫術卓絕,獨步天下,高處不勝寒。

來到了這個陌生的環境,她很快便適應了下來,她想辦法逃出去,奈何這房子十分堅固,她就算用武功轟出一個洞也沒用,外麵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守著呢!萬一又被那武功很變態的男人捉住了,那可就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她堂堂江湖毒娘子,三山十八寨龍頭老大怎麽可以做這麽丟臉的事情呢

那火紅的炭火讓整個屋子的空氣也變得溫暖了起來,剛剛被丟進這間屋子的她心煩氣躁,隻顧著翻箱倒櫃,還沒好好觀賞一下,這會兒她靜下心來,才發覺這屋子給人一種十分溫馨的感覺,陳列簡單,沒什麽特別,但是那些簡單的東西組合在一起,卻讓人感到十分和諧,看得出來,主人在這方麵造詣頗深。

東方華灩奉行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來到了書桌前,眸光一掃,發現書桌上有很多書本卷宗,封麵上是棕色的羊皮紙,她站了起來,指尖輕輕撫過,尋思著要不要打開看看呢!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她向來是行動派的人,想做什麽就去做,何時會為是否打開一本書而思考這麽久?

最終,她十指相扣,交疊在後腦勺,靠在了椅子上,望著那精致無匹的天花板,心中十分納悶,把她帶到這裏,好吃好供著,可是為什麽沒有人來見她呢?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如果是昨晚追殺她的那一群殺手幹的,正常情況下應該是捉到了她就逼著她給那群人解毒才對,不管是什麽毒,都是越往後拖越麻煩,更何況是櫻夜之花呢!二次感染的人可以多活一段時間,可是那直接感染的三人是活不過七天的!

就這麽拖著有什麽意思?橫豎是一刀,東方華灩對自己的自信來自於前世今生非凡的經曆,她本身存在這利用的價值,僅憑這一點,她不會輕易地死去,而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的正確性。

腦海中晨曦的模樣浮現著,她淺笑嫣然,可愛的兒子,那是她生命的延續,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是這個世界上天生就屬於她的人,即便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晨曦也不會!

倏然,東方華灩捂著小肚子,“好疼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耳力極好的她感覺到在她喊疼的那一瞬整個屋子的氣氛都變了一下,她斷定裏裏外外必定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她,在關注著她,可是為什麽沒有人來給她開門看病呢?

“喂,我知道你們都在看著我,我肚子好疼,快疼死了,你們怎麽能虐待囚犯呢?”東方華灩可憐兮兮地喊。

“今天好歹是大年初一呢,你們沒聽說過,大年初一肚子疼,以後每天肚子都會疼嗎?”

“真是一群沒人性的啞巴

!”

……

東方華灩說了很多,可是人家就是把她當空氣,最後扔出了一枚重型炸彈,“再不理我我就割腕自殺!”

說完這句話後,就連東方華灩自己都覺得自己太極品了,割腕自殺?這種事怎麽看都不像是她這個熱愛生命的人能做得出來的,東方華灩說了那麽多,可是一滴水都潑不進,她氣餒地躺到了那柔軟的床上,“我渴了。”

果然,她剛說完話,窗口打開,遞進一杯水,十分迅捷,她確定她無法趁機脫逃,目測她的武功和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棋逢對手還可拚命一搏,差太多連挑戰的欲望都沒有了。

東方華灩乖乖喝水潤喉,這個年過的簡直是太憋屈了,口中自言自語,“唉……這種一年才有一次的大好日子居然沒有酒喝,真是太掃興了!”

窗子迅捷地被人打開,一壺酒很快便送了過來,東方華灩暗暗咋舌,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有求必應?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搬了一張椅子到窗台處,然後趴在那兒倒酒,手指觸及酒壺時,她感覺有些奇怪,這酒壺好像是暖水城特產的酒壺,暖水城與鳳闕城距離不遠,然而卻是東延最溫暖的地方,那兒有一口泉眼,常年冒溫泉,用那裏的泉水釀製的酒香氣馥鬱,味道極好。

她在暖水城研究百裏流雲的的寒毒時還調製過很多酒水,這個酒壺,好像也是她設計的,隻不過她當時隻是畫了一圖紙,沒聽百裏流雲說有燒製啊……

東方華灩看到那小小的杯子,一皺眉,這麽小的杯子怎麽能盡興呢?於是仰起頭將直接將酒水灌到了自己口中,絲毫沒有被囚禁的認知,仿佛這裏是她家一樣任她為所欲為,反正隻是她一個人而已,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憂明日愁!

“哼,要是在眼皮底下兒子還被人劫走,那肯定是沒用的男人!”東方華灩也沒有想到這酒的後勁這麽大,喝的時候沒感覺,可是當她喝了整整一壺後,便覺得整個人搖搖晃晃了,迷蒙著眼睛自言自語。

“怎麽回事呢!老娘不是千杯不倒嗎?”東方華灩暈暈沉沉,有些鬱悶,這酒根本就沒加什麽蒙汗藥之類藥,怎麽就那麽暈呢?她自認為自己的酒量一向很好,在三山十八寨的時候,就是那些男人都拚不過她,更何況她試了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毒藥早就變得百毒不侵了,怎麽還會醉酒呢?

東方華灩揚了揚酒壺,準備繼續,可是那壺嘴居然隻滴了一滴酒下來,那一滴酒如同一粒晶瑩剔透的珠子,落在了她的眉心,沿著那曲線優美的鼻梁一路滑下,直到嘴唇上,感覺到唇瓣那癢癢的感覺,她嬌憨一笑,伸出舌頭舔了舔

“你們真不夠意思,棋逢對手,酒遇知音,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東方華灩的臉上浮起兩多紅雲,霞光飛濺,明媚至極,美豔無雙。

躲在暗處的隱衛們竊竊私語。

“是誰給她送了玉樓春的?醉成這樣公子會不會拿我們出氣啊?”一隱衛斜躺在橫梁上,一手持劍,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公子不是說了,不許出現在灩郡主麵前,不許放她出去,其它的有求必應麽?”他身邊一名隱衛若無其事地端出這句話回答。

“嗯,也對,話說灩郡主喝了一整壺玉樓春居然還能說話,真神奇,一般人不是喝了一小口就醉三天嗎?”另一隱衛也參與了進來。

“弟兄們,你們說為什麽公子不讓我們出現在灩郡主麵前呢?”一隱衛八卦之心突發,問了一句。

“可能是公子怕灩郡主喜歡上我!”一個十分自戀的隱衛摸著自己的臉十分驕傲道。

“切,你和公子比差遠了,是個女人都不會拋棄公子選你!”眾隱衛紛紛嗤笑。

“別這麽打擊人嘛!”

……

東方華灩自是不會聽到隱衛們窸窸窣窣細微的討論聲,因為喝醉了的緣故,時不時傻笑,害得一群隱衛們心驚膽戰,以為她喝了這麽多玉樓春人變成白癡了呢!要是那樣他們可就慘了!畢竟沒有人一下子喝過這麽多的玉樓春,所以出現什麽反應他們也不知道,給東方華灩送玉樓春時隻是想著她喝一杯就醉,可誰知道她居然喝了一整壺。

忽然,一個陰沉到極致的聲音響徹而起,“本太子還不知你們這麽喜歡談天說地啊

!”

玉清魂黑著一張臉來到了無痕山莊,一進來就聽到那些個隱衛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般地在討論東方華灩,十分不高興,這一路上天知道他跑得有多快。

一想到除夕夜出現在明黛河的那群專業殺手,他的眉毛就不由得擰了起來,灩兒說守株待兔,那麽他們就一定會找上門來,這樣子就相當於在自己的周圍埋下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這種被動的感覺他不喜歡。

這就是玉清魂,他總是喜歡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那頭戴鬥笠的隱衛用白布擦拭著手中的劍,寒光閃閃,仿佛劍就是他的珍寶他的生命,在見到玉清魂的那一刻立即將手中的銀劍回鞘。

玉清魂走到了門口,手輕輕地按在那把金鎖上,金鎖應聲而碎,“叫他們滾!”

“是。”鬥笠男子恭敬應了一聲,他自然知道玉清魂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除了那群愛八卦的隱衛還有誰呢!

玉清魂推門而入,這是他的房間,他自然十分熟悉,可是一進門便聞到了一股極為濃鬱的酒氣,皺了皺眉,接著便看到了趴在窗台的女子,她麵色紅暈,呼吸均勻,身上的酒香與藥香混合,十分醉人,玉清魂在看到她的那一瞬心中忍不住蕩漾了一下。

“真是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給你送了酒,本太子非宰了他不可!”玉清魂自言自語,憤憤不平道。

送酒就算了,幹嘛送玉樓春啊!這得多少天才醒來啊!真是氣死他了!

忽然想起東方華灩一直這麽趴著,等到醒來時肯定會脖子酸,於是將她攬腰橫抱起來,準備放到床上去,東方華灩腦子暈暈沉沉,眼皮重得睜不開。

她費盡氣力睜開迷蒙的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熟悉的臉龐,白璧無瑕,芝蘭玉樹,玉清魂見她居然睜開了眼睛十分驚訝,有人喝了玉樓春還能睜開眼麽?他的灩兒果真與眾不同,還是說他對她太有吸引力了,灩兒都不舍得閉上眼睛了,某太子十分自戀地想著,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東方華灩玉臂舒展,勾住玉清魂的脖子,衣袖滑至手肘,露出一截潔白的藕臂,櫻紅的唇瓣輕輕上翹,像極了掛在天邊的上弦月,玉清魂將東方華灩輕放在床上,正想起身,卻發現東方華灩摟著他的脖子不放,一時不查兩人都倒到了床上,承受著兩人重量的棉墊瞬間下凹,她胸前的兩份柔軟擠壓著他堅硬的胸膛,沒來由地讓他覺得喉間一緊,全身的熱流都湧到了身體的某一處

東方華灩眉毛彎彎,雙眼如同霧氣一般迷蒙,她身上的酒香、藥香、女兒體香夾雜混合在一起,包裹在他的周圍,讓他不想離開,他留戀這種味道。

玉清魂從來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這個女子什麽都不需要做,隻是一個嬌憨的笑容就能讓他淪陷,在她麵前,那傲人的自製力瞬間瓦解,蕩然無存!

東方華灩的臉上彤雲朵朵,玉清魂忍不住用手指輕輕地拂過,她的臉有些溫熱,玉清魂這才反應過來,玉樓春的酒勁發作了,他看了一眼那歪倒在地上的酒壺,十分無奈,“居然喝了一整壺,你真是……”

他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她,又愛又恨,又惱又怒,卻又深深地愛著她,舍不得罵她……

東方華灩隻覺身體中的熱量隨著血液的流動傳遍了她的四肢百骸,仿佛下一刻就會被燃成灰燼,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口,露出一小塊肌膚,那原本如雪一般潔白的肌膚此刻也洇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粉色,精致的鎖骨魅惑動人,這一幕在玉清魂看來就如同美人盛情的邀請,他知道,在東方華灩清醒的情況下她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黑暗的瞳眸中燃燒著兩團暗火,薄唇緊緊抿著,仿佛在隱忍著什麽,想要低下頭去一親芳澤,可是擔心的是一個淺嚐輒止的吻會令人上癮,忍不住索取更多,而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麽!

金絲細軟鋪成的床上,帷幔飛揚,暖意融融,那燃燒的炭火,仿佛也具有了生命一般不斷跳躍著,東方華灩愈發覺得熱,全身的酒氣讓她覺得格外難受,蔥白的手指撕扯著胸口的玉扣,卻不得其解。

“好熱……”東方華灩小聲嘟噥著,解不開自己的衣裳,心煩氣躁,兩隻手臂在空中亂晃,不知怎麽就貼到了玉清魂的臉上,感覺到手上的沁涼之感,她對著玉清魂甜甜一笑。

僅僅是一個笑容便能讓他反應如此強烈,玉清魂隻覺得身體的某一點腫脹得難受,蓄勢勃發,此時此刻,理智與情感天人交際,東方華灩卻不知這些,她的手沿著玉清魂的臉一直向下,如同羽毛一般拂過脖子,再向下,男子的衣服不像女子的那般花樣繁多,她的手隻是輕輕地一撩,便將玉清魂的外袍給褪下了

麵對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玉清魂再也不想壓抑自己了,從見到她的那一天起,他就想要她很久了,隻不過到了關鍵時刻總是有人給他潑冷水,反正她早就是他的人了,連兒子都生了,他要她是天經地義。

玉清魂突然俯下身子,瘋狂地吻住她的唇,激烈而熾熱,雙手動作十分靈活迅捷,片刻便解開了她的衣裳,丟到一旁,那一層薄薄的褻衣下粉嫩的肌膚若隱若現,炙熱的吻從她的臉頰一路向下,東方華灩感覺到那涼涼觸感在她的臉上徘徊著,十分舒服,很快,他的薄唇便吻上了她微微翹起的上唇,她唇齒間溢出一絲呻吟,生澀地回應著,她的回應,取悅了他。

東方華灩熾熱的手不知不覺伸到了玉清魂的衣服裏,那裏的清涼是她所想要的,小手不停地動來動去,激情瞬間點燃,她撕扯著玉清魂的衣衫,褪至腰間,露出精壯的胸膛,迷蒙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如同一隻蓄滿能量的獵豹,撕碎了君子的外衣,露出狂野的本性!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漸漸沉重了起來,汗水交織,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仿佛那嵌入對方,融入骨血,玉清魂抱著懷裏的佳人,這是他最心愛的女子。

東方華灩的手不停地撕扯著他滑落至腰際的褻衣,他可以感受到她微亂而急促的心跳,正準備蓄勢勃發與她融為一體時,他思考了一瞬,俯身問道,“灩兒,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她黑玉般的眼珠子停留在他如玉如瓷的容顏上,雙臂環著他的脖子,明媚一笑,“知道。”

玉清魂喜上眉梢,好看的唇角牽起一抹性感誘人的弧度,他一直都知道,她清醒時,他對她怎麽無恥怎麽流氓都可以,可是她昏迷時讓他趁人之危他卻是不願,因為他的自尊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做那樣的事,而如今,東方華灩說她知道她在做什麽,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可以和她……

正在興奮之際,便聽到東方華灩那甜美到了極點的聲音,“晨曦,來,娘親幫你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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