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笑

臥底皇後(完) 師父不笑

入宮第二日。

李公公一大早就來給汐月換來間房間,在後院那陰涼的大槐樹下,緊挨著鳳希那獨立的院落。

“夕顏小姐,你可真是了不得,一來就得鳳大人的寵,才來了一日便給你換了這麽好的的屋子,嗬嗬,這裏可是好些人都惦記著的。”李公公說著一臉羨慕地打量著這屋子,司樂宮就這後院的屋子陰涼舒適,他亦是惦記了很久了的,無奈鳳希大人卻不允許下人們隨意到後院來。

“李公公,鳳大人何時給換的啊?”汐月連疑惑,今日一早醒來,李公公就在門外侯著了,說是要給她換間屋子。

“昨夜裏傳的話,讓老奴連夜給收拾幹淨了。”李公公亦是納悶,鳳希大人向來不會過問這些事的,昨夜竟是連夜下了命令。

“公公,太子如何說的?”這鳳希收她為徒一事,昨日她就讓這李公公去問漣瑾了,

李公公笑了笑,低聲道:“鳳希大人不過是親自提點你樂律罷了,並不會是真正的閉門弟子的,太子爺也讓夕顏小姐放心,過幾日他會親自過來的!”

見汐月見一臉疑惑,李公公便將她拉了過來,道:“放心放心,鳳希大人就算再得皇上的寵,也得對咱太子爺恭恭敬敬的,嘿嘿,過不了多久,咱太子爺可就是皇上了!”皇上已經好幾日沒法上朝了,看來是不久了。

汐月一聽,心中冷笑,臉上卻是浮現出燦爛的笑容來,亦是低聲,道:“李公公這般忠心耿耿,韻妃娘娘和太子爺定不會虧待你的。”

這話一出,卻將那李公公唬得一臉鐵青,“哎呦!夕顏小姐啊,這韻妃娘娘奴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敢招惹啊,韻妃最不喜歡什麽詩啊詞啊的,老奴先給你提個醒,以後做了太子爺的歌姬,若是能見著韻妃,你可千萬機靈點。”

“謝公公提醒,夕顏記住了。”汐月淺淺笑了笑,韻妃的脾氣如何她怎麽會不清楚呢?

李公公這才點了點頭,正想告退,又被汐月拉住,“李公公,再請教您件事,鳳希大人可有懲罰過弟子?”

昨天就一直擔心這件事了,昨夜淩徹說起這事她便想問個清楚了,隻是心中煩悶,不想跟他多說話。

李公公樂嗬嗬地笑起來,道:“鳳希大人對弟子向來都是一絲不苟的,夕顏小姐能得太子爺歡心,琴技定是精湛無比的,放心放心,鳳希大人定不會為難你的!”

汐月一聽硬是扯出一抹笑顏來,“謝謝李公公,您慢走。”

將李公公送到門外,看著他遠去了,汐月那小臉便垮了下來。

她的琴技哪裏稱得上精湛高超?就是苦練過幾曲洛城裏頗負盛名的曲子,又練了幾首現代的流行曲子,雖然熟練了二十來首,但是碰到鳳希這行家,一聽便能聽出破綻來的,好些音符她都沒有把握到位。

昨日經鳳希那麽一提醒,她心中亦是微微擔心起來,漣瑾就隻聽過她一曲,還是歌詞給分散了注意力,若是細細聽起來,怕是也難逃漣瑾那刁鑽的耳朵的。

汐月歎了口氣,走到琴台邊,繼續捧起那本樂律來認真看起來,纖細的手指輕輕鉤挑著琴弦,當初學習破譯秘密都沒那麽難,這不就是幾個樂律嗎?她就不相信學不下來!

……又是喵喵分割線……

司樂宮的後院本是寂靜無比的,今日卻是便開始斷斷續續傳出了不成曲調的琴聲來,鳳希的竹屋就在汐月屋子後麵,不過是隔離個小小的院子,他本來潛心整理著手中的樂律書冊,聽了汐月這雜亂無章的曲子,被擾得煩躁不已,頓時後悔將這丫頭給安排到後院來了。

不一會兒,那琴聲停了,鳳希歎了口氣,提起筆來,將幾個樂律寫了下來,凝眉沉思了良久,才又下了筆,在每個樂律下草草地寫了好幾個注解,似乎是在編撰新的律書。

又是過來好一會兒,整個院子裏依舊安安靜靜的,鳳希那深邃的眸子掠過一絲疑慮,那丫頭怎麽沒有動靜了?

鳳希搖了搖頭,起身來,正想出去,遲疑了一會便將案幾上的書冊統統收了到一旁的櫃子中,落好了鎖,這才朝院子裏走了去。

一出了他那小院子,便見那大槐樹下的一個嬌小的身影挨著那深井費力的打水呢。

鳳希瞥了一旁那水桶一眼,蒼白的俊容依舊是緊繃著,煞是嚴肅,道:“你打這麽多水作甚?”

汐月一驚,連忙回過身來,“鳳希”二字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及時回過神來,一臉討好,道:“師父,你來了啊。嘿嘿,多謝師父給了夕顏這麽間陰涼的屋子!”昨夜她雖沒問,淩徹亦沒有多交待,那這鳳希定是礙不了她的事,不如討了他歡心了,多跟他學學音律,以後總是能用得著的

鳳希蹙起眉頭來,道:“怎麽,那六律七音都練精了啊?”他已經多寬限了她兩個時辰了,這丫頭倒是還有閑空來打水,昨天初見時還算恭敬,今日就那麽俏皮了,難不成給她換了房間,她就真當他寵她了,若不是昨夜某人連夜騷擾他,他才不會讓這丫頭來打破後院的清靜呢!

汐月見鳳希老是那一臉肅然,總有逗他笑的衝動,揚起一臉笑顏來,道:“師父,你盡管考我吧,要是我撫得好的話,你就賞個笑臉吧,這麽老實繃著臉,很容易老的!”

鳳希卻依舊是一臉的肅然,淡淡道:“若是錯了一處,今日就給我搬回去!”

“好啊,要是一出沒錯,師父就笑一個!”汐月很是有自信,今日靜下心來將那樂律一書全部讀完了,竟是輕易讓她發現了其中規律,那六律七音雖看似獨立卻是各有聯係,變換起來亦是有規律可循的,她之前怎麽就沒有耐心將整本書都看完呢?

鳳希那一貫蒼白如紙的俊容上依舊是嚴肅極了,也沒答應她,隻是淡淡道:“進來吧。”說罷便徑自朝汐月屋裏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