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偷歡
重生小娘子的幸福生活 7偷歡 巴士
?杜秋娘臉蹭一下紅了,什麽地方不好躲,這下可好,要躲在床下聽一出活-色-生-香大戲了。她一個人倒不打緊,大不了看兩豬交-配,終究不過是兩牲口,可身邊有個範長安,她如何淡定?
床上的兩人已然開始入戲。一個“心肝兒寶貝兒”叫著,一個隻喊著“老爺,我要……”,破舊的茅草屋裏彌漫著一股淫-靡的味道,想是這兩人認準了此處無人,那女子毫無禁忌地放聲叫,那喘息聲,那曳人心肝的叫喚,饒是杜秋娘是個女子都要控製不住想入非非。
伴隨著床上男子的動作,那破舊的床也跟著節奏晃動,晃動著……
咿呀咿呀……
杜秋娘覺得自己的臉都快滴出血來了,更是不敢看如今範長安的情形。
每一刻都是煎熬。
就在她覺得度日如年時,身邊的人卻是動了一動,輕輕地往她身邊靠近,片刻後,範長安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捂住了杜秋娘的耳朵。
床山的人,“咿呀”春-宮戲火熱上演著,可杜秋娘卻隻能看到身旁的範長安,盡管他的臉看上去更加紅潤,帶著無比的尷尬羞澀,可他的嘴型杜秋娘卻看懂了。
他說,“別聽。”
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
所以,他幹脆捂住了杜秋娘的耳朵。
杜秋娘定定地望著範長安,心跳突然像停了一拍,心裏有股異樣感覺在升騰,在高空中,那感覺然啪一聲碎開。
一片五光十色。
床劇烈地晃動了兩下,男子高喚了一聲,終陷入沉寂。
“老爺,您何時再來嘛,秋兒等不及呢……”女子的呻吟終於換做正常說話的聲音,可還是帶著股歡愉過後的懶散,“老爺何時將我迎回府裏去?”
“秋兒別急。”男子道:“夫人的性子你也是懂得,上回她要賣了你,我好生求了一番才讓你家人贖了回來,保了你一條性命。這事得緩緩說,急不得……”
“秋兒不依嘛!”女子撒嬌道:“老爺真想讓我嫁給那個老鰥夫不成?老爺就忍心將我送到旁的男人身邊?”
“嫁給鰥夫也未必不可呀。”男子低笑道,“若你嫁給鰥夫,我再給你幾味藥草,等那鰥夫一死,你成了寡婦,你我依舊可以來往。我誰都睡過,可就沒睡過寡婦呢……”
男子又是淫笑,女子不依不饒地嗔道:“老爺你討厭。您若這麽說,我可真嫁給鰥夫了。您到時可別吃味兒。”
“不吃味。那鰥夫哪及我的功夫好,也隻有我,才能滿足秋兒你這樣的淫—娃。”男子說話間又是心動,翻身便按住女子。
頂上的聲音再度響起時,杜秋娘隻想把自己的臉埋在地裏,再也別起來了。
杜秋娘已經半個月沒見到範長安了。
那日,範長安匆忙同她告別離開之後,便像是消失了一般。杜秋娘幾次去範家,隻見到範奶奶,範長安卻都不在屋裏。杜秋娘私心想,範長安定是怕見了她尷尬,這樣也好,其實,她也怕見了範長安不知道說什麽好。
“長安這幾日去了學堂呢。”範奶奶的身子已經好了許久,這會都能下床溜達了。見了杜秋娘便道:“可憐這孩子,為了照顧我,前些日子學堂都沒去。這幾日更是,每日便早起去鎮裏,晚上又大老遠的跑回來,來來回回的,倒是瘦了不少。”
安平村裏是沒有私塾的,村裏人大體都不識字,大夥兒對上學這事並不熱衷。男子大了,能有老婆孩子熱坑頭就是頂幸福的生活,讀書,那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才會做的事兒。
可就是存在感極低的孤兒寡母範家養出了個範長安範書生,還有那張元寶張書生。
對於這件事,村裏人都不明白。範老太太這麽個老寡婦,隻有一點點地,怎會想起送範長安去讀書,而且,範長安這樣老實木訥的孩子看著委實不像聰明人,能念出什麽出息來?
倒是張元寶,每個月大部分時間都在鎮裏,但凡回來便要吹噓一番自個兒在私塾裏的豐功偉績。村裏的姑娘們就愛聽他海吹,這其中就包括當年的杜秋娘。
杜秋娘頓了一頓,問道:“老太太,這私塾的費用……很高吧?”
範老太太眯著眼,似是看透了杜秋娘的心思,笑道:“不低。可長安不是普通孩子,他聰明。他將來,是要當官老爺的。”
範長安當官老爺?杜秋娘想起見了她就緊張到結巴的範長安的臉,有點不大確定。
“你爹的親事定了?”老太太換了話題問道,杜秋娘回了神,噎了口氣,“誰知道呢。隔壁村張家人反反複複的。”
自從那天她撞進張秋花同那個員外的白日春-宮,也沒過幾天,張家又派了媒人來,說是張家人想了想,又覺得杜老漢老實可靠。
賤-人張秋花,真是想把鰥夫杜老漢當作遮羞布,明著嫁人,實則還想著同那員外郎幹些苟且的事兒呢。
呸!不要臉的賤人!
杜秋娘吐了口唾沫,沉了臉。
第二天天剛亮不到,杜秋娘便同杜老漢說,想去鎮裏賣些她繡的小玩意兒並家裏攢的一些雞蛋,貼補下家用。杜老漢還特意囑咐杜秋娘去扯些布回來做新衣裳——實則,過幾日張家嫂子便要過來見杜老漢,杜老漢想穿得光先體麵些。
杜秋娘摟上自個兒的小布兜,順便又捎上了昨日範老太太托她帶給範長安的一些幹糧,浩浩蕩蕩地便上了路。
杜秋娘上一世跟著張元寶在長平鎮住了好些年,長平鎮她便是閉著眼都能走。她猶然記得,似乎過不了多久,長平鎮裏就會興起用香料熏染,繡著各色花樣的帕子,是以她在家時,便照著前世的記憶繡了不少,沒有名貴香料,她便用野花熬成的水煮帕子,聞起來也有一陣清香。
尋到東市時,好的攤位已經被人占了不少,她慌忙選了個轉角的位置,剛將東西攤出來,便有個姑娘“咦”了一聲,湊上來挑了條山茶花花樣的帕子,笑道:“這帕子的花樣倒是精致。唔,還有淡淡的花香味……”
杜秋娘生意上門,忙道:“姑娘,這帕子可是從京師回來的新式,我可是托親戚帶回來的,統共就這麽多條,如果不買回頭可就買不著了。而且這帕子價錢不貴,也就六十文。您若是真喜歡,可以再便宜些……”
“喏……”杜秋娘話還沒說完呢,那姑娘已經將六十文遞給了杜秋娘,見杜秋娘發愣,笑道:“不是說六十文麽。我買了。”
杜秋娘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第一筆生意竟然如此順利,望著那姑娘遠去的身影,杜秋娘心裏一陣激動。再開口時,便越發沒了方才的膽怯,那十條帕子不一會便賣了空,大體都是三十四十文便賣出去了。算起來,倒是比杜秋娘那一籃雞蛋賺得還多。
杜秋娘喜滋滋地將賺來的錢放好,看了看時日,範長安也該下堂了。
範長安的學堂就在長平鎮外的竹林裏,附近幾個村的學子都聚集在這裏。她才走近,便聽到琅琅的讀書聲,杜秋娘望了望日頭,當空而照。這百草學堂,果真如人所說,是個學風極好的地方。
杜秋娘站在學堂外,尋思著要讓誰傳個話,正好出來幾個書生模樣的人,見了她,笑問道:“小娘子這是要尋誰?”一群人的眼睛卻是落在杜秋娘的包裹上,其中一個個子比較矮的笑道:“是要給誰傳東西吧?給我便好,我幫你捎進去。”
“不用不用,”杜秋娘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範長安還是個這麽老實的人,若是幹糧被搶了,也不知道範長安會不會放下臉搶回來,是以她又笑道:“麻煩叫下範長安好麽?他祖母托我給他帶了幾句話。”
“他呀,這會不方便見你,還是我幫你捎話進去吧。”那人笑著說著便伸手來奪包裹,杜秋娘臉一黑,青天白日的,這是來搶啊?
她正想著護好東西,從學堂裏又走出幾個人來,當中的一個人見了她眼睛一亮,加快了腳步上來走到他跟前,頗為喜悅道:“秋娘,你來尋我的麽?”
自那日見了杜秋娘又莫名其妙被人敲暈了之後,張元寶便念念不忘杜秋娘的容顏。盡管杜秋娘見了他沒好臉色,可他就是認定了杜秋娘是欲拒還迎。更何況,平日裏張元寶見到的都是些溫柔似水的姑娘,可杜秋娘剛烈潑辣有性子,按他的話來說,便是有勁兒。
那日他從地上爬起來,當夜裏便發了回春-夢,醒來時,褲襠子全是濕粘的一片,這在他成人之後是全然沒有的事兒。以至於這幾日他同那些溫柔似水的姑娘歡好都提不起勁兒來,腦子裏全是杜秋娘的樣子。
這會見了杜秋娘,他真是如蜜蜂見了蜜糖一般,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