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懲戒
懲戒
林予菲是個聰明人,可惜太聰明反而會忽略很多東西。比如此刻,她已經被羅蘭紫樹立為這輩子都要狠狠踩到腳下的對象卻不自知,反而在心裏謀算著如何才能讓木雪一敗塗地。
宋言穆拍了拍手,大家莫名都安靜了下來,仿佛這個少年身上帶著上位者的光環一般。
“剛剛我說過,如果你承認了,可以免賠償費。”宋言穆走向諾諾,仿佛國王走下王座去扶起戴罪之身的臣民一般,“諾諾是吧,賠償費我給你出了。”
羅蘭紫扭頭看宋言穆若有如無的暗示,點點頭,“我也放棄追究,範老師,感謝我吧,這件事不會登報,也不會讓你們班的人去全校大會念道歉信。”
一口牙都快被自己咬爛了的範建春從嘴裏擠出兩聲嗬嗬。
“不感謝我?”羅蘭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真是謝謝你的大度。”範建春覺得自己快被氣中風了,特別是16班的班主任謝長和一直用看猴戲的表情看著他。
滿意地點頭,羅蘭紫也走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諾諾旁邊,在她耳邊輕輕開口:
“你被林予菲利用了,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來找我。”
諾諾緩緩停下抽噎,她心裏疼如刀絞,但是為什麽疼,她也不知道。
木雪也走過來,給了諾諾一個擁抱,同時也在她耳邊低語,“現在的你,就是當初的我,想想看,我在班裏是怎麽被排擠的,那就是你之後的日子。”
似乎是明白了什麽,諾諾顫巍巍地轉身,指著林予菲,很久之後才放下。
宋言穆牽著木雪的手,從範建春身邊走過,走出了教室。
林予菲注視著宋言穆和木雪離開的放下,眼眸裏已經波瀾不驚。
盡管最後潑墨事件沒有鬧到公安局那邊去,但是學校裏麵還是傳開了。大家都在討論2班那個不要臉的文娛委員,為了讓16班落敗,竟然拿墨水潑他們的表演服,那表演服可是好幾千的呢!並且啊,那個不要臉的文娛委員,還要拉著別人下水,一點都不友愛同學,簡直就是賤。
諾諾被班級孤立了,以前玩的好的朋友們,頂多是私下跟她說說話,一旦在公共場合,都擺出一副不屑她的模樣。
這就是以前木雪過的生活嗎?諾諾思考著。她剛剛從羅蘭紫那裏回來,心中有些忐忑。
不久之後,諾諾揭露了林予菲偷竊班費的事情,並且當著班裏同學的麵在林予菲的書包裏找到了當初裝班費的信封,裏麵還有剩餘的部分班費。
可林予菲不承認,哭得楚楚可憐去找班主任年級主任還有校長給她主持公道,說是被栽贓陷害的。諾諾反而因為這個事情被老師們嚴加盤查,最後一致認定錢是諾諾偷的。幸好16班的羅蘭紫出來打抱不平,說要請警察介入,請報紙報道。學校這又才不甘不願地把事情給蓋下去,給諾諾換到了3班去。
諾諾在轉班的當天,從林予菲身邊走過的時候,頹廢地說了一句:
“今天放學,到頂樓廁所,我告訴你為什麽信封會再我這裏。”
林予菲不置可否,心想,肯定是木雪給你的唄,這有什麽好猜的。但是她忍不住好奇,諾諾想幹嘛。
這就是所謂的好奇心害死貓。
放學後,林予菲來到了頂樓的廁所,推開們的一刻立即被幾個女人給捂住嘴壓住了手腳。
意識到被坑了的林予菲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她身上的衣服被剪刀剪成碎片,校服褲子也被劃拉成布條,甚至內褲都被剪出好幾個洞。掙紮中,剪刀劃破了身上的皮膚,血珠子迅速冒出來。
羅蘭紫倚在牆角,喜笑顏開地看著這一幕。
“林予菲,現在的感覺怎麽樣?”
被幾個女生剪爛了衣服胸罩,還順便掐了一身青紫的林予菲站在廁所的洗手台旁邊,一言不發。
“親愛的們,我覺得林予菲美女需要擺出一些非常撩人的姿勢。”羅蘭紫從黑色的小手提包裏取出一個相機,衝林予菲哢嚓了一張,“摁到地上把,屁股要翹高,捏住她的胸部,嗯對,就是這樣,予菲,看鏡頭?”
林予菲仇視的目光仿佛可以刺穿鏡頭,剜出羅蘭紫的雙眼。
可惜羅蘭紫一點都不怕她,反而激發了心中更強烈的施虐欲,她親自一腳踢到林予菲的額頭上,撕扯開林予菲胸口的布條,直接讓她□□了上身,指揮著其他女生把她擺出各種小黃片裏看到的不雅姿勢,哢嚓哢嚓照個不停。
“這隻是開始,我會讓你真正見識到,什麽叫欺負。”羅蘭紫火紅色的頭發仿若燃燒的火焰,“以及,什麽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想告狀?去啊,我們可以把照片撒的滿校園都是噢~”
說完,羅蘭紫帶著那幾個女生出了門,順便把廁所門鎖起來。
黑夜漸漸來臨,林予菲凍得渾身發青,她蜷縮在廁所的一個角落裏,眼淚簌簌而下。
羅蘭紫,今日你做的一切,日後我一定會十倍百倍地還給你。
也幸虧林予菲運氣好,八點多的時候,巡查的門衛從樓下看見頂樓的廁所門是關著的,心生懷疑,上去敲門,林予菲才被救出來。門衛看到林予菲這幅淒慘的模樣,心中不忍,要給範建春打電話,林予菲拒絕了。
“謝謝叔叔,不用,我得回家了。”林予菲向門衛鞠躬,穿著門衛的大棉衣,蹣跚著往回走。
女兒一直沒有回來,張草心裏急得跟火在燒一樣,可是林大田又喝了酒,一直在叫罵,她又不敢丟下丈夫出去找人。
終於等到女兒回來,張草已經急得嘴巴上火,她還來不及放心,就被女兒身上的男人衣服給嚇出了魂。
“菲菲,你這是怎麽了?”張草見女兒衣服一脫,身上全是被施虐的痕跡,嚇得聲音都發抖了。
林予菲厭煩地看了張草一眼,“大驚小怪什麽,跟同學鬧了矛盾,她們把我衣服剪了。這是門衛大叔的衣服,借我穿的。”
張草腳下一軟,坐到了地上,不知道呢喃了些什麽,轉而痛哭起來,“你要嚇死媽媽啊,你真的是要嚇死媽媽啊……天殺的,這過的什麽日子啊……”
說不出心裏的情緒是煩躁還是鄙視,林予菲強忍著想嘔吐的欲望扶起母親,“好了,又不是什麽大事。燒點熱水,我去泡個澡。”
“是誰欺負你?說,是誰欺負的,看了她們,混賬啊這麽惡毒,媽媽要去砍了她們……”張草還在混亂地表達,抽抽噎噎詞不達意。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林予菲惡毒地笑起來,“是木雪的新閨蜜哦,媽媽。”
張草愣了半響,表情扭曲起來,“是那個賤貨,是那個□□的女兒,她竟然敢指使人欺負你……當初就應該掐死她,掐死她!”
“嗯,她會死的,早遲她都會死在我手裏,媽媽你放心好了。”甜蜜的諾言混合著惡毒的氣息,麵容相似的母女對視著,眼中是燃燒不熄的瘋狂。
木雪知道羅蘭紫和林予菲杠上了,因為對羅蘭紫來說,在她借回來的衣服上潑墨,想讓她的節目卡台,那是對她這個人的終極侮辱,徹徹底底地觸犯到羅蘭紫的逆鱗。
16班的每個人,都是被嬌生慣養長大的,家裏寵得無法無天。平時裏他們或許沒有惹是生非,但是一旦爆發起來,往往比平時調皮搗蛋的學生殺傷力強了好幾個等級。
知道羅蘭紫也有幫自己出氣的成分在,對於羅蘭紫一係列明目張膽的欺負行動,木雪一言不發,默默陪著羅蘭紫。
聖母有什麽用?白蓮花一朵有什麽用?曾經被欺辱到死的木雪,這輩子就算有同情心有憐憫心,也不會用到林予菲身上。
林予菲隻要從16班的樓層過,就會被扔垃圾潑水;但凡操場上有16班的同學,不管是足球還是籃球總會往林予菲身上招呼。這些都是最顯眼的。
在不顯眼的地方,林予菲的頭發被剪的七零八落,眉毛被強製剃掉,衣服也經常被墨水寫上**或者賤人。
這一切學校老師都看在眼裏,也命令禁止大家欺負好學生,可是16班幾乎全部都加入了這場“好玩”的遊戲,又打死不承認自己幹過這些事兒,鬧到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哪怕所有的老師都對16班恨之入骨,16班的同學們也絲毫不當回事兒。反□□不責眾,何況他們又不是找不到高中讀,說不定高中就出國了,誰管你們老師怎麽想。
並且還有讓木雪很高興的事情,那就是經過醜小鴨那場舞台劇後,她的空間裏多了很多零零散散的綠色苔蘚。木霜,也就是空間,告訴她,這是心裏對她有懵懂愛戀的男生們的具現化,苔蘚雖然沒有太大作用,但是可以改善空間環境,並且還可以補充體能。
補充體能?就是可以吃嘛,木雪心想。
一晃就期末考試了,經過木雪奮力拚搏,她再一次閃瞎老師們的眼,一躍而上成了年級前18名,穩居16班第一名寶座。
看到成績單的何媽媽激動得睡不著覺,翻來覆去地開心。她還給木前程發了短信,從來不會短信的木前程竟然回了一條“很好。”這讓她更高興了,今年回家過年,終於不用再受家裏人白眼,她家閨女可是厲害的啊!
母女連心,木雪也躺在床上思考著過年回老家的事情。
噢,老家那一幫子極品親戚們,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又是一場硬仗要打啊。
木蓉也在床上翻來滾去睡不著,這次她又考的不好。以前吧,還有個木雪給她墊底,有什麽腥風血雨都不會噴到她這裏來。可現在,好了,木雪不但長漂亮了,脾氣變硬了,連成績都上去了,這還讓她怎麽過啊?
木雪聽著旁邊木蓉哼哼著翻身,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麽,本來想出聲諷刺幾句,電話卻響了。
“喂?森若,怎麽了?”這麽晚了不睡覺還打電話,第一次呢,木雪擔心地想,不會是有什麽事兒吧。
“小雪,我可能要出國了。”
吳森若的聲音很低,很壓抑,似乎是一個一觸即碎的夢。
木雪爬起來,出門往客廳的陽台走去,“怎麽回事?突然的就……”
“吳天賜不想要我了,讓我去陪我媽媽,我媽媽常年在國外很孤單,也想讓我去。”
木雪聽得出來,吳森若的口氣裏壓抑著一些瘋狂的憎恨,“你想去嗎?”
“憑什麽是我走呢?小雪,我不甘心……我恨他們……”
幾乎是瞬間,木雪就下定主意,“如果你需要我為你做點什麽,隨時告訴我。”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才聽到吳森若晦澀的苦笑,“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站在我這邊的。我想讓他們嚐到跟我一樣的痛苦和不甘,我知道現在我還太小,還不夠……我還不夠強大,不夠償還他們賜予的憎恨……”
“森若,森若你別這樣。”木雪差點咬到舌頭,她並不是一個擅長安慰人的女人,“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才會好受點,但是森若你記住,有我們在,我和劉爽,還有言穆哥,我們都在你身邊,無論你是殺人放火還是報仇雪恨,我們都會無條件幫助你。”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吳森若才緩緩開口,“過年回來,在我走之前,你來一趟我家吧。讓我們一起給他們留下個深入骨髓的教訓!”
“好。”木雪幹脆利落地答應。
作者有話要說:林渣的被報複之路,才剛剛開始。
吳家極品團又開始有新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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