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章 血肉橫飛與魂飛魄散

082章 血肉橫飛與魂飛魄散

【82】

禦非離恨,心中的恨就如同是一顆嫩芽,經過了十年的生長,早已成為參天大樹。

當初有多愛她,現在就有多恨她,而現在有多恨她,他的心,就有多痛。

所以,當他不經意的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之後,那一瞬,那一刻,禦非離恨不得將她徹底的撕裂。

她在自己的腦海中轉了一天,攪得他徹夜難安,將他這十年來好不容易鞏固下的理智全部摧毀,毀的那麽徹底,可是她卻和別的男人在這裏,一夜笙歌。

憑什麽?!

憑什麽痛的那個人始終都是他?憑什麽,在傷害了自己之後,她卻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和別人談笑言歡?

隻是一個背影,禦非離就可以徹底確定那個人是不是她,因為那個身影,十年來都未在自己的心中消失。

禦非離將手中的酒瓶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笑的撕心裂肺,從那個陰暗的角落中起身,大步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去。

因為沐澤帆和程沐珂是對麵的緣故,所以禦非離走過去的時候,也就自然而然的看到了沐澤帆投向自己的目光,他笑的放肆而邪魅,唇角輕揚,帶著明顯對他的挑釁。

縱然表麵上都在微笑著,去無一人得知,這是兩個憤怒到極致了的男人。

不動聲色的廝殺,淡然若水的較量,彼此心中打著什麽樣的算盤,都清楚。

“沐澤帆,我跟你說,要整垮莫家,我有千百種方法,血肉橫飛隻是開始而已,魂飛魄散才是真正的好戲。”程沐珂似乎已經有些喝醉了,人隻要一喝醉,骨子裏的氣質就很容易被勾出來。

“……”沐澤帆看著麵前那個麵色微醺的小女人,有些無奈,是打趣,也是調侃,“沐珂,你絕對是新一代升級版的蛇蠍美人……”

話落,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她的身後站立著的那個男人,渾身上下,散發出陰冷的氣息,把這裏襯托的如同地獄一般可怕。

“沒有啊,我覺得我挺善良的。”程沐珂趴在吧台上麵,輕聲開口,帶著一絲笑,及腰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雙肩,如同瀑布。

“嗯?”沐澤帆看到站在她身後的那個男人的臉色已經黑到了不能再黑的樣子,笑由心生,微微俯身,湊到程沐珂的耳畔,輕輕的吹著氣,“可是我怎麽覺得你很暴力呢?”

男人溫熱的氣息撒在她的耳畔,程沐珂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酥-麻了起來,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迷糊的意識也清醒了幾分,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將他推開,卻在最後那一刻又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惡膽心生,不懷好意的揚了揚唇角,伸出口中柔軟的舌尖,像是刻意挑逗一般,迅速在他的耳-垂上轉了一圈。

丁香小-舌又軟又滑,直接撩-撥著男人體內深處最原始的欲-望。

“……”沐澤帆暗中罵娘,瞬間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欲-火就好像是被她都挑逗了起來一般,渾身的血液逆流而上,幾乎就要將他整個人給徹底焚燒殆盡,燒成一灘灰。

大意了,真的是大意了,大意了這個女人的邪惡。

十年,他已經對她的邪惡她的腹黑熟悉無比,可是偏偏還是不長記性的去往槍口上撞。

如此的誘-惑,令他心猿意馬,下意識的想要索取更多,程沐珂又哪裏會給他那個機會,剛才不過是在跟他開個玩笑,她也不想玩火自-焚。

不留情麵的將他推開,看著他臉色猙獰的樣子,笑的放肆無比,並沒有注意到,站在她身後的那個男人,此時的臉色已經黑到了什麽程度。

沐澤帆看到禦非離憤怒到極致的模樣,揚了揚唇,似乎是心情大好。

程沐珂依舊沒有察覺到來自於身後的危險,隻是覺得自己的肩膀驟然一痛,然後痛苦的哀嚎了一聲,抬頭看去,就看到了身後那個處於暴怒邊緣的男人,漆黑色的瞳眸一望無際,裏麵燃燒著熊熊的火焰,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給徹底焚燒殆盡,鋪天蓋地的怒火將她給徹底的淹沒。

是下意識的反射,也是由於震驚而做出的動作,猛然站起來,結果,卻一個沒有站穩,仰後摔去,眼看著就要摔在地麵上,禦非離伸手接住她不穩的身子,程沐珂靠在他的懷抱中,笑得風起雲湧,“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摔倒的。”

聞言,禦非離心中的怒火更甚,卻也不由得暗自苦笑。

她還是這樣,永遠都是這麽自負,這麽驕傲,自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好像有預知未來的本領,讓誰都在她的意外之中,也包括他。

十年前,或許她就料準了,他會一直死心不改的念著她,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所以現在,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盡情挑逗,百般勾-引。

可是憑什麽,憑什麽他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她玩弄於自己的鼓掌之間?憑什麽,他就必須要這樣任由她挑釁?

程沐珂,你以為,我就那麽賤麽?是不是在你看來,我禦非離就是你的一個玩具?你想要,就要,你想棄,就棄。我是不是就像一條狗一樣,任由你呼之即來,揮之則去?

程沐珂,你太自負……禦非離心內暗暗輕歎一聲,毫不留情的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

程沐珂本來就沒有站穩自己的身子,被他這樣一推,重心不穩,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在如此喧囂沸騰的場景中,並不是很明顯。

沐澤帆也沒有想到禦非離竟然會忽然放手,想要伸手去攙扶,卻已然來不及。

程沐珂摔在地上,卻並無怒氣,疼的哀嚎了一聲,可憐兮兮的喚了一聲,“非離……”

禦非離滿心滿眼的怒火,伴隨著這軟軟的兩個字,徹底消失殆盡。

聽到那久違了的兩個字,心中忽然又湧上了一陣滿天滿地的刺痛。

十年了,他終於,再次從她的口中聽到了這三個字,或許真的是喝醉了,她就那樣坦然的敞開了自己的心扉,再也沒有偽裝,再也沒有掩飾,叫他的名字,叫的自然無比,好像過去的那六年當中,麵對著他,軟語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