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最醜陋的是人心

第63章最醜陋的是人心

頌欽淡然的看了一眼喜子,輕聲道:“主子的名諱也是你叫的?越發沒有規矩。”

喜子一愣,這才緩過神來,忙佯裝的賞了自己一巴掌,道:“奴才該死,娘娘教訓的是……瑾嬪娘娘在外求見!”

“恩,讓她進來吧。”說完轉身,優雅的坐在正位之上,已經是準備好要接見玖蘭瑾了。

小喜子欲言又止,看著頌欽那一副淡定的姿勢,想著她定是有應對的招,沒說什麽,便匆匆的下去了,不一會,玖蘭瑾便進了正殿之門。

遠遠的,頌欽就看見了她,一身華貴錦衣裹身,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青春活力,從眼角到眉梢,都是十足的喜氣,青絲也是挽起,她越發的成熟高貴了。

也是……已為人婦,玖蘭瑾本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現在更是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嫵媚**,她比以前更有韻味了,難怪上官玄鈺這麽著迷。

玖蘭瑾進門口,殿上的宮人都緊張極了,明霜明雪兩人是鎮定自若的看著她,不過雙手卻是緊緊的捏著,仿佛她要是敢有什麽動作,就衝上去鉗製一般。

“參見欽妃娘娘,臣妾給娘娘請安,願娘娘萬福。”

玖蘭瑾行禮了,這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很不可思議,隻是大家還沒來得急震驚之時,玖蘭瑾竟是真的跪了下去,雙膝跪地,俯身叩頭!

頌欽勾了勾唇角,仿佛是看到了玖蘭瑾的蛻變,她輕聲道:“快起來吧,怎麽說你也是我大姐,怎能讓你行如此大禮,來人,看座!”說著,給喜子使了眼色。

“是!”喜子這才反應過來,上前去為玖蘭瑾端了椅子,可玖蘭瑾卻是跪在原地,抬頭看著頌欽,輕聲笑著,道:“臣妾今日來,是有兩件事要說,之前多有冒犯,現在還是跪著說吧。”

“哦?”頌欽挑了挑眉,臉上波瀾不驚,心裏卻是小小的訝異了一下,知道:“何事?”

“首先,臣妾今日是來給娘娘道歉的。”玖蘭瑾說著,給頌欽磕了一個頭,臉上絲毫沒有不甘的表情,而是笑著,“那日是臣妾無禮了,不懂規矩以下犯上,虧得娘娘宅心仁厚,替臣妾求情,臣妾才保住了小命。”

她的每一句,都叫在場的人咋舌,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仿佛這個女子,並不當初那個囂張的潑婦玖蘭瑾了。

除了頌欽,她沒有笑,也沒有震驚,隻是靜靜的聽著。

“其次,臣妾是來感謝娘娘的。”說完,又給頌欽磕了個頭,“臣妾得娘娘大度,已是撿回一條命,如今娘娘再施恩德,在皇上麵前為臣妾說盡了好話,臣妾今日能得皇上聖寵,娘娘對臣妾猶如再造之恩,臣妾無以為報,隻得請娘娘再受臣妾一拜。”望著耀眼的你

說完,是第三叩。

殿堂上安靜極了,所有人幾乎是忘記了呼吸。

玖蘭瑾說完,跪在原地,宮人甚至都忘記了要去扶,因為他們都震驚了,想不到兩個月不見,相比較之前,竟是這般天差地別。

一個人的變化為來的如此大,如今玖蘭瑾溫柔美麗,謙虛有禮,還會感恩!這怎麽能叫人不難以理解?

頌欽聽完,輕輕的笑了起來,沉著冷靜的聲音打破了堂上的寂靜,“還不快扶瑾嬪娘娘起來?”

小喜子上千,將玖蘭瑾扶到位子上坐下,兩人相視而笑品著茶,又閑聊了一會,談的無非就是不計前嫌日後姐妹情深依舊的話,頌欽向來裝模作樣習慣了,最擅長的便是演戲。

玖蘭瑾的變化確實讓她有些吃驚,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會被虛假的表麵所迷惑,當初她不與玖蘭瑾計較,是因為她還有純真。

哪怕她曾經生過惡毒的念頭,要置頌欽於死地,她的恨和情緒都是寫在臉上的。

如今,不知是投了哪座靠山,得高人指點……那讓頌欽唯一喜歡的一點率真,不見了,她也和別人一樣,帶上了虛偽的假麵,將自己狠毒陰險的一麵藏到了偽裝之下。

頌欽也隻能暗暗的歎一口氣,當初她不忍心下手的那個玖蘭瑾……已經死了,現在的玖蘭瑾,已經成為真正的敵人。

而對付敵人,頌欽從不心軟。

頌欽和玖蘭瑾成為了好姐妹,上官玄鈺自然是最高興的那個。

頌欽有孕在身,算得上是後宮第一人,勞苦功高,地位自然是金貴的很。

而玖蘭瑾,則是後宮除了頌欽之外,最得寵的那個人,在宮中自然也是風頭占盡。

玖蘭府的地位也在朝堂上步步高升,每日也是賓客如雲,出了兩個女兒,個個都討得皇上歡喜,獨攬後宮,竟是要將皇後都比下去了。都市之重生逆襲

頌欽的身孕也終於到了三個月,照東陵的規矩,女子懷孕滿三個月,便要去拜佛祈福,乞求腹中胎兒健康,平安來臨。

頌欽是必須要去的,哪怕她是假懷孕,可她訝異的是,玖蘭瑾竟是也要跟著一起去,說是確保安全。

頌欽留了心,隻是麵上絲毫不露痕跡,這一次她正好可以將這件事情了結,倘若玖蘭瑾非要在這個當口上撞上來,那隻能怪她運氣不好了。

頌欽是第一胎,而她天生體型嬌小,三個月,她並沒有製造假肚子,隻是讓太醫解釋為,胎兒較小。

雖然三個月身孕,胎兒已經成型,在腹中也屬於穩定期了,但是上官玄鈺還是很不放心,他緊張害怕,生怕出了什麽差錯,護衛的人員再多,也隻是些奴才,沒有人讓他放心,可他又沒有辦法親自護送。

關鍵的時候上官玄月也不在城中,這種艱巨的任務,上官玄鈺真的很難交給別人。

先帝膝下共有皇子五個,公主七個,其中皇子目前除了玄鈺,就是玄月和玹燁了,另外兩個早已夭折,公主也全都嫁為人婦,不在東陵。

上官玄鈺整個頌欽商量著護送這件事情,眼看明日就要去祈福了,心中卻還沒有中意的人選,朝堂上幾個得力的將軍也是隨著上官玄月出了東陵,一時半會,竟是找不到可靠的人來。

“皇上就別多慮了,不過是在城外而已,一個來回也就兩日,有禁衛軍在,不會有事的。”頌欽說著,還刻意笑道:“再說,大姐不是也要去嗎,有大姐在,她會找顧我的。”

“話雖如此,可是朕總覺得不放心,也不知為何,這心裏……總感覺有事要發生一般。”上官玄鈺頹然的搖頭,“不行,這件事情不能這麽草率,朕一定要好好琢磨琢磨。”

看上官玄鈺那麽緊張,他堅持著,頌欽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這時,小多忽然上前來,稟報道:“皇上,安王求見。”

“五弟?”上官玄鈺驚訝的挑眉,這上官玹燁平日裏不怎麽進宮的,甚至有時候都不在東陵,每天過著閑雲野鶴般的日子,來無影去無蹤的,怎麽忽然就來了?

頌欽也是愣著,心想,這個時候他來,會是什麽事?

“快傳!”上官玄鈺雖然有些驚訝,但他是個重情義的人,雖然平日裏不怎麽聯係,但是血濃於水,上官玹燁主動求見,他還是很願意見他的。

不一會,上官玹燁走進來,他穿著素色玄衣,雖然上麵也有四爪蟠龍,但是相比玄月的衣衫,總是要黯淡很多。桑戶人家

他行了禮,未去看一眼頌欽,頌欽隻是規矩的站在一旁,沒有言語。

上官玄鈺似乎很熱情,看到玹燁行了禮,開懷的迎了上去,道:“五弟今日怎麽有空來宮中玩耍,莫不是有什麽要事?”

上官玹燁淡淡一笑,看起來卻是有點內斂,似乎是對上官玄鈺的熱情有些不習慣,規矩的站在一旁,笑著將手中的東西拿了出來,“前幾日在江南遊玩,在一個寺廟裏麵看到這副山水畫,我見那畫師就是住持高僧,想著若是能拿來獻給皇兄,定是功德無量,於是便求來了。”

“哦?原來五弟這麽懂朕心意,知道朕喜歡畫畫!”上官玄鈺歡喜的接過來,將那畫軸輕輕鋪展。

是水墨畫,畫中傍水依山,藍天白雲,河水清澈流淌,淡然卻有靈氣的河流襯托著河岸邊的小和尚,他靜靜的坐著,像是打禪一般。

畫的意境極為奇妙,上官玄鈺覺得奇怪,卻又指不出任何不協調感,隻好輕聲問道:“這個小和尚,是在做什麽?”

“哦,住持說,這個場景是他偶然間從山上經過時,看見寺廟中的弟子在打禪,頗有靈感,於是便畫了下來,暗喻這錦繡山中,還隱藏著一座古刹呢!”上官玹燁輕聲的回答,完美的解釋卻叫上官玄鈺拍手叫好。

隻是上官玄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五弟,對佛法可感興趣?”

“倒是談不上什麽興趣,隻是偶爾也會去那寺中小住幾日,與方丈大師閑聊幾句,也是頗有收獲。”

“是嗎,五弟處事向來淡然嚴謹,心思也與人不同,原來是受佛法影響,不知,五弟可曾去過秦山?”上官玄鈺問起這話時,頌欽已經是詫異的抬起了頭。

上官玹燁送畫進宮,與寺廟有關本就引起頌欽的懷疑,如今上官玄鈺竟是將這話題扯到了秦山上,頌欽便知道上官玹燁的目的了。

“去過幾次,還算熟悉。”上官玹燁的回答果斷,在頌欽意料之內,她有些無語,想說什麽,卻又不能插嘴,看著兩兄弟,隻能說這個上官玄鈺真是可憐。

“太好了,”果然,上官玄鈺猛的一拍桌子,轉向頌欽,“剛才朕都快愁死了,現在好……有五弟在,朕這顆懸著心,總算能夠放下了。”

頌欽笑了笑,哪怕有些僵硬,卻也是沒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