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紅顏知己
第八十二章 紅顏知己
“小姐,上官少夫人來了。”紅玉走過來。
坐在窗旁的白海棠聽了這話,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隨後,目光落在了門口站著的沐藝清身上,微微一笑:“今次來這裏,還是為了你姐姐的事情嗎?”
“不。”沐藝清平靜地與她對視,麵上無波無瀾,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麽:“我這次來,是想知道你和上官棠之間的事情。不介意我進去吧?”
“當然。請進。”白海棠的眉眼帶笑,一雙美目看著沐藝清的時候清透幹淨,自信坦然。
緩步進去,在她的招呼下坐在圓桌旁,一旁紅玉已經備來了茶水。
白海棠站了起來,走到她的旁邊坐下,將一塊糕點遞到她的麵前:“這是棠專程讓人送來的糕點,味道還不錯。你應該吃過吧?”
棠?
沐藝清訝異於她對上官棠的稱呼,隨後,視線落在了她遞過來的糕點上,精致小巧,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這種糕點,她從來沒有見過,更別提吃過了。
“沒有,我從來沒吃過這樣的糕點。”沐藝清淡淡地應了一聲,接過那塊糕點,放在口中輕輕一咬,香草的味道滿溢口腔,帶著點清甜:“很好吃。”
“這是他特意吩咐人做的,你是他的妻,我沒想到他竟然沒有讓你吃過。”白海棠微笑地說著,喝了口茶。
她說的話,似乎是有意是在表示自己和上官棠之間的親密關係,有意讓沐藝清難堪。
聽著她說的那些話,沐藝清心裏的確落寞,甚至有些難過和酸味,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靜靜地聽著,應道:“嗯,如果不是你說,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生氣嗎?”
白海棠錯愕,沒有想到她的反應居然會那麽平淡,聽到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親近,作妻子的人不是應該會嫉妒和在意嗎?為什麽麵前的這個女人看起來這樣無動於衷?
是因為她不在乎他,還是因為,她對他太過信任?
可是,若是不在乎他,她有為什麽來找自己問呢?也就是說,她信任他,非常信任?
沐藝清抬眸,平靜無波的眸子看向白海棠:“那麽,你能告訴我,你和他之間有著怎樣的過往嗎?”
她是上官棠的明媒正娶的妻子,來問這樣的問題,似乎並不過分吧?
沐藝清的心中這樣想著,看著白海棠的眼神也是直接而坦然。
怔怔地看著麵前坐著的沐藝清,向來心氣很高的白海棠第一次有了相形見絀的感覺,為什麽這個女人看起來那樣的坦然,隻光看著她的眼睛,就無法欺瞞和戲弄?
上官棠,你真的娶了個好妻子,至少,她比我有勇氣,夠坦誠。
微扯嘴角笑了一下,她輕歎了口氣:“一定程度上來說,我應該可以算是上官棠的紅顏知己吧。”
白海棠自小淪落煙柳之地,受老鴇的嚴格訓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十五歲正式掛牌,因為姣好的容貌和通身的才學氣質,很快就打出名氣,成為炙手可熱的名妓。
漸漸地,因著名氣起來了,所以她也多了選擇的權利。開始能夠隨自己高興地選擇客人,雖然喜歡她的男子很多,但是,心性高的她卻從來不選擇那些低俗的男人,而是選擇有才氣品性的男子。
十六歲那年,平陵王進入了她的生活,那是個有資本主宰一切的男人,他看中了她,從那以後,她就成為了平陵王的女人,很多男人對她也隻敢遠觀不敢褻瀆。
不是憐惜尊重她,而是畏懼她身後的那個男人。
“平陵王對我很好,百般疼寵,時不時就來看望我,給我帶來很多的賞賜,但是,他卻對我沒有情感方麵的需求,他曾經說過,他隻是想這樣做而已,因為無聊。所以,他從來不曾強求我做過不喜歡做的事情,也沒有強求我不要接別的男人,所以,偶爾我也會憑心情接待一些我欣賞的男子。”
白海棠說著,看了眼沐藝清:“上官棠就是其中之一。”
兩年前,上官棠到京都去辦事,在選花魁結束的那天晚上,在繁華熱鬧的江河上,無意中遇到了她。那時,作為四大花魁之一的她要在眾多男性中選出一個客人接待,選的途徑就是對對子,正是他答出了她出的上聯,成了她的客人。
隻是一夜,她就對那個淡漠寡言卻偶爾麵帶淺笑的男人動了心。
後來的相處中,兩人的了解也越來越深,上官棠雖然清冷,但是為人穩重可靠,極富修養,尤其還富有才學本事,讓她不自覺地越陷越深。
平陵王是不愛她的,而她也不可能真的因為他對自己寵愛就有非分之想。相對於平陵王,上官棠現實多了,她抱著希望跟他往來,但是,到最後,她卻還是沒有勇氣跟他在一起。
“他曾經向我提出過一次要娶我的想法。”白海棠麵上帶著微微的笑,但是,卻透露出傷感的氣息:“但是我拒絕了。”
“為什麽?”
“因為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白海棠無奈地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沐藝清的臉上:“有時候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不是青樓女子,而是如你這般是個尋常人家的女子也好啊,或許那樣,我就能夠有勇氣跟他在一起了。”
“但也許那樣,你就碰不上他了。”沐藝清否認了她的說法,平靜地看著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運命,未必你是尋常人家的女兒你就能和他在一起,因為你很有可能碰不到他,甚至可能碰到了很糟糕的男子,又或者你碰到他了,卻又因為自己是尋常人家的女兒而覺得配不上他那樣的富家少主。”
沒有想到沐藝清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白海棠錯愕,微張著嘴,竟然說不出話來。
“你隻是缺乏勇氣,對自己不自信,對他也不自信。”沐藝清接著說:“或許很多事情不該去想太多在意太多,那會自己設置很多的局限,到最後,把自己的路全都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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