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等等等等
第38章 等等等等(修)
蘭香抬起頭,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笑道:“大姑娘啊,自然是極好的人了。你好像什麽都會,大姑娘你不會什麽?”這些天蘭香一直侍奉著薑如意,發現薑如意就沒有不會的,她會醫術,曉詩書,善女工……,幾乎她可以想到的,薑如意全部都會。因而蘭香就十分的好奇,薑如意到底什麽不會。
“不會的?”
薑如意低頭看著她自己的手。
“是啊,大姑娘你不會什麽,你會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蘭香十分崇拜的看著薑如意,薑如意可是她見過本事最大的人。
“沒有,沒有不會的,我沒有權利不會。”
薑如意再次茫然的看著她自己的手。
對的,她必須學會一切,她沒有權利不會,她必須比所有的人都強。不是每個女子都可以被人捧在手心之中長大的,至少她沒有。她的頭又開始疼了,每日都是這樣的情景,她不能再想以前的事情,若是想起以前的事情,她的頭還會止不住的疼。
“蘭香,我想出去走走。”
在這個房裏實在是太壓抑了,她想去花園裏麵看看花草,放鬆一下心情。蘭香立馬就上前扶住薑如意,微微的笑了笑,對她言說道:“好啊,我這就去安排。”
蘭香可是喜歡薑如意,自從跟在她的身邊,她得到的好處可是不少,就光拿她的這張臉來說,已經變的美多了。蘭香如今的年紀也不小了,眼瞅著馬上就可以說親,已經有不少人家開始打聽了。到時候隻要張氏點頭,她定是可以嫁一個好人家。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蘭香跟著薑如意身邊可是學會了不少東西,針織女紅什麽的,她也進步不少。這些都是以後她在婆家立命的根本。
“大姑娘,左相現在也放出來了,你就放心吧,你們的婚事已經定下,誰也拆散不了你們。左相可是好人啊。”蘭香現在對左相傅伯南那是讚不絕口。認為全天下就沒有比左相更好的男人了。
“哦!”
薑如意對於婚事反應素來都是冷淡的,她走在花園之中,看著這花園裏麵的花花草草,享受著這難得愜意的生活。
“蘭香,你可知曉陳家?”
薑如意回想起來,是陳家的人,那些人全部都是陳家的人。
“陳家,你說陳十三妹嗎?”
蘭香隻是內宅的丫鬟,知道的也不多,隻是知曉一些有名望的人,比如上次在兩院爭霸賽上出盡風頭的陳十三妹——陳怡。不敗陳家的女兒,123言情學院在騎射方麵竟是派出的女將,她一出馬竟是無人敢應戰。後來雖然有人應戰,但是不出三招就被她給打趴下了,一個女子能有如此之神勇實在是太難得。
在場的人無不對陳十三妹刮目相看,當然陳家的名氣本就是很大,陳家號稱不敗,這些年,陳家確實是沒有敗者。一直延續著他們不敗的傳說。
“恩。”
薑如意點了點頭。她對陳十三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上次隻是在兩院爭霸賽上遠遠的瞧了她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個很神勇的女子。
“哦,其實我也知道的不多,隻是知曉陳十三妹是陳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女子,好像還要接替他阿父的左帥之位,掛帥邊疆呢?至於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蘭香確實是知道的太少了,她知道什麽也就對薑如意說什麽了。再者還有就是陳家是一個十分神秘的家族,他們隻忠誠於皇室,平日裏不和任何豪族交流,也不參加任何貴婦聚會,除了皇宮之中舉辦的。因而他們和整個上京的豪族階層並沒有過多的交流。他們也不參與任何黨內鬥爭。一直獨來獨往,也算是大夏豪族之中最為神秘的一支,和雲城端木家差不多。
大夏國的豪族很多,陳家雖然不是四大豪族之一,但是其地位也不亞於這四大豪族。
“哦!”
薑如意細細的聽著,然後就用手擺弄了一下袖口,果然對陳家的事情幾乎每個人都知曉的很少。這個神秘的家族,百年以來一直都隻聽命於皇族,也隻效命與天子。
“大姑娘,為何你會突然問起陳家?陳家基本上不和其他人交流的?”
蘭香看著薑如意十分失落的樣子,就忍不住的安慰了她一番,告知了薑如意這個真相。
薑如意並沒有繼續說話,她隻是抬著頭,望著不遠處開的花,那花開的太過嬌豔,讓她移不開眼睛。
上京,左相府。
傅伯南總算是收拾妥當了,換了衣服,依然是那個翩翩帥氣的左相,今日他依舊一身緋衣加身,端的那叫一個玉樹臨風。林婷婷見傅伯南已經收拾妥當出來,忙將他拉到一邊,仔細的端看了他一番,笑道:“到底是我兒,穿什麽都這般清俊。煦之,你不知曉,你下獄,那些婦人竟說……”
於是乎林婷婷就將那些婦人言說她長得不行,生不出來傅伯南這樣的兒子的事情再次跟傅伯南說了一下。訴說自己的委屈,這也沒有辦法,女人多半都是這樣的,有些羅嗦。一旁的傅邵清朝著傅伯南微微的一笑,做了一個手勢給他,這是他們父子之間多年的默契。
“阿母,那些婦人的話,豈能相信,分明就是嫉妒你。我本就是你兒,長得這般好,那都是阿母你生養的好,她們那都是嫉妒。”
傅伯南於是也寬慰了一下林婷婷。
“老祖宗,今日還沒有回來嗎?”
傅伯南知曉為了他的事情,顏氏竟是從南都趕到上京了。這麽多年,顏氏一直都在南都生活,從來沒有來過上京,此番竟是為了他的事情而來。傅伯南不能不自責。到底顏氏如今已經上了年紀,這舟車勞頓的,身子定是不舒服。
老祖宗入宮去了,既然你已經出來了。她自然要入宮拜謝陛下。煦之這些日子你沒有吃好吧,你瞧瞧你都瘦了。”說著林婷婷就讓婢子上飯菜來,希望傅伯南多多用飯。
事實上這都是林婷婷自己的錯覺,傅伯南怎麽可能瘦呢?他乃是大夏左相,本事大的呢?同樣是坐牢,他坐牢之後離開大牢,那獄卒都鞍前馬後的為他打點。
“阿母,我可不能再長胖了,長胖到時候成婚,生下來的孩子可就不好看了。”
今日傅伯南的心情可是不錯,一想到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能夠和薑如意成婚了,他連睡覺都可以笑醒。這麽多年的期盼馬上就要成為現實了,他怎能不高興了。
這人的一生渴求的事情本就不多,而薑如意一直是他的執念,此番他竟是馬上就可以實現,就覺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
“你這小子,整日就想著你的媳婦,怕都要忘記我這個老娘了。”林婷婷頗為吃味的說道,兒子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纏著她要糖吃的小孩子了。
“阿母,這醋你也吃。阿父不知道多疼惜你,那才是……”
傅伯南說著就抬頭看了傅邵清一眼,傅邵清當即就衝著林婷婷一笑,一把就將她擁在懷裏:“婷婷,我瞧著煦之怕是心急去見那薑家的姑娘,你就不要再耽誤他時間了。他此時的心情就和當初我想偷偷見你一樣,你不知道以前我每日想見你,我阿母攔著我,我,我……”傅邵清說著就對著林婷婷的耳邊說了悄悄話。估計又是十分露骨的話。
“老不正經的,罷了。煦之你去吧。”
林婷婷說著便對著傅邵清的腰上掐了一下,惹得傅邵清直跳腳。這對老夫妻兩人可是經常幹這樣的事情,而傅伯南都看習慣了。他隻是想若幹年後,他和薑如意也可以如同他父母一樣,這般感情好。
說著傅伯南就朝外間走去。不過他這一次要去的地方,並不是去薑家,他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近日來一直都在大牢之中,很多政務都沒有處理。戴明澤隻是將那些緊急的給處理掉了,還有很多事情,還是要他來做。於是他就先去處理政務去了,準備晚些時候,才來去尋薑如意。
等他到了之後,就見第五君華和管三叔以及戴明澤好似在商議什麽事情。管三的眼力勁特別的好,一見傅伯南來了,當即就拉扯著第五君華的衣裳,對著傅伯南道:“煦之也來了,有事情你在問問煦之就是。我告訴你,此事絕對不可能是我們123言情學院的學子所為,全部都是易五那老賊,在背後陰我,實在是太可惡。簡直就是小人之舉。”
此時的管三叔已經恨極了易五,這一次好不容易贏了,竟然出現一個這麽大的負麵。自古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在如今的大夏國,人人都知曉薑如意被下毒毒傻了。而且言之鑿鑿的是在123言情學院求學期間被人給毒傻。這下子好了,眼瞅著馬上就要開始招生,一下子負麵一出來。很多人都在觀望。倒是桃江學院那邊招生如火如荼,可不是將管三叔給氣的半死。
管三這個人最是要強,而且十分的好麵子。
“三叔,這是……”
傅伯南剛剛來,完全沒有弄清楚的到底發生了何事了。
“煦之,你來了就好了。你以前也是123言情學院的學子,你快點告訴君華,我們學院到底如何?”
傅伯南乃是123言情學院金榜第一的學子,是學院的招牌,這麽多年,管三叔可沒有少拿他說事。
“是為阿衡被下毒一事而來的?”
傅伯南一臉的嚴肅,但凡涉及到薑如意的事情,他都十分的重視,生怕錯過了什麽。
大理寺少卿第五君華朝著傅伯南點了點頭,近日來,他的頭發那是落了一撮一撮的,這案子實在是太玄乎了,根本就無從查起。而且還涉及到貴妃蘇淺。
他總不能入宮去審訊貴妃蘇淺吧,老皇帝那裏都發話了,這事情和貴妃沒有關係。他的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第五君華等人十分的難做了。最大嫌疑的那個人,此時已經不能再查了,隻能從別處入手了。
“是的,是為了薑姑娘的被毒害一事而來。不知煦之你可有線索?”
第五君華忍不住又擦了擦汗,這個案子太過棘手了,怎麽查都不好查。
傅伯南看了戴明澤一眼,又看了一下管三。
“當初阿衡被毒害的時候,起初都沒有查出是被下毒,近日來還是阿衡自己發現,而她也不記得了。能夠給她下毒,肯定是很熟悉的人了。阿衡以前在學院人緣很好,不知……”
這就難辦了,以前在123言情學院思慕薑如意的人可不在少數,而且她在女學之中口碑也很好,特別樂於助人。傅伯南實在是想不到會有什麽人會害薑如意。
“是的,她待人極好,我也想不到到底是何人會下毒毒害她。”
戴明澤也附和道。
他也想不通,在123言情學院的時候,人人都知曉薑如意和他是有婚約的。他雖然學業出色,可是到底是一瘸子,在女學生之中並不受歡迎,因而他覺得應該沒有人嫉妒薑如意吧。更多的人實在可惜薑如意,那麽好的女子竟然是他這個死瘸子的未婚妻。其中怨聲最大的就是那些擁護傅伯南的人。
以前在123言情學院,所有的人都認為能夠配的上薑如意的人,那隻有傅伯南,可偏偏薑如意竟是自小就和戴明澤訂婚,有了婚約,即便傅伯南再怎麽優秀也不可能了。
所以戴明澤在很多的時候受到人擠兌,幸而他後來發奮圖強,說他配不上薑如意的人也越來越少了。所以戴明澤實在是想不到會有人去害薑如意,動機呢?
“三叔,這不好辦?你也知曉陛下如今給我下了死命令,若是再一點線索都沒有,我怕真的要提頭去見陛下了?”第五君華一臉的無奈,希望管三叔可以鬆口讓他進學院看一眼,到時候或許會有幫助。
“咦,這不是三哥嗎?今日這麽巧,竟是在這裏也碰到了三哥啊。”
易五手持羽扇輕輕的搖著,笑眯眯的看向管三叔,他今日是一人來的,身邊沒有見到其他人。
“原來是你,怎麽到哪裏都可以見到你,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啊?”管三叔也是十分的不客氣,上下打量著易五,越看他就越來氣,尤其是此時易五如此得意的樣子,讓他看了心裏越發的不好受起來。
“是啊,好巧,今日老夫是特意來尋左相的,不知左相現在是否方便,我們借一步說話?”易五的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看向傅伯南了。傅伯南也看向他,十分奇怪的看向他。
因傅伯南和易五兩人真的是談不上相熟,兩人在此之前甚至連話都說不上。畢竟易五乃是桃江學院院長,那可是南派的大本營。他一個北派的官員,自然是要和他保持距離。
“尋我?那你有何事,請直說?”
傅伯南不知此時易五的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十分狐疑的問道。
易五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為人最是狡詐,傅伯南不得不防範。在大夏朝做官,尤其是做高官可沒有那麽容易,稍不注意就被那些禦史台的人給彈劾下來。
“這邊請!”
易五做出了一個手勢,示意傅伯南跟他一起進裏間。
他自是跟上了易五,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裏間,將第五君華等人都留在外間。管三則是在外間走來走去,就想知曉易五這老賊尋找傅伯南到底有何要事。
“左相,今日冒昧來打擾,是想讓左相看一樣東西。”說著易五就從袖口之中取出一個匣子來,那匣子通體碧綠,看不出來裏麵到底裝著什麽。
“待我看看。”
傅伯南當即就接過匣子放在手上端看了一番,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支珠釵。這支珠釵他自是認識,也十分的熟悉。
“不知左相可認識此珠釵?”
易五依舊十分恬淡的搖著羽扇,帶著笑意,微眯著一雙眼睛盯著傅伯南看。傅伯南伸出手去,從那匣子之中取出了珠釵,放在手裏。
“你想幹什麽?”
傅伯南緊緊地握住那支珠釵,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
“老夫知曉這支珠釵的主人現在在什麽地方,而且她還想見你,隻是不知左相有沒有時間?”易五簡單直白的說道,然後就開始等待傅伯南的回答。
但見傅伯南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珠釵,一直在那裏沉默,他再次望向手中的珠釵。想了半晌,便笑著將那珠釵房子重新放入匣子之中,然後又將它推給了易五,沒有絲毫的留戀。
“我想不必了,已經過去的事情,追究起來也沒甚意思了。”
易五愣了一下,也隻是稍微愣了一下,隨機就恢複了正常的神色。
“左相當真是長大了,有些事情怕是忘記了。既是如此,老夫看來是有必要要提醒一下左相了。”易五啪的一下將匣子給徹底的合上,他的笑臉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憤怒的臉。顯然他十分不滿意方才傅伯南的一番表現。
“我的阿母是虎威大將軍之女林婷婷,阿父乃是江南道三虎之首傅邵清。在下能告訴你的也隻有這些,至於其他,在下全然不知,還請先生見諒。”
傅伯南說著便長袖一甩,他依舊一身緋衣,在大夏國朝臣之中也隻有他才可以將緋衣穿的如此灑脫。他並沒有在這裏停留多久,也沒有與易五過多的廢話。
“左相,難道真的不想見她嗎?”
易五再次詢問道,他在賭,賭左相還沒有那般的涼薄,可是讓他失望的是,至始至終,傅伯南都沒有再回頭來。
“當初那條路是她選擇的,既然她已經選擇了,就不要後悔。而我隻是傅伯南,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語罷,傅伯南還是離去了。而易五則是握著匣子,他望著傅伯南的背影,這個孩子已經大為不同了。易五還記得第一次出現傅伯南的時候,他還是繈褓之中的嬰孩,那個女人抱著那個孩子來求他,他沒有出手,沒想到最終傅家的人竟是收留了他,而且還讓他成為傅家的長子嫡孫,如今更是官拜左相。甚至現在連當今的皇上也默認了他的身份,他真的成為了大夏的左相,這個妓人之子,當真是不簡單啊。
沒錯,傅伯南的真正身份,易五是知曉,她乃是念小小的私生子,至於傅伯南的父親到底是誰?至今無人知曉,但是絕對不是傅邵清。世人隻知曉傅邵清乃是念小小的入幕之賓,兩人曾經有一段情。可是傅邵清和念小小兩人的關係從來都是隻為真心,無光風月。
所以知曉內情的人都知道傅伯南的真實身份,他根本就不是林婷婷的兒子。林婷婷當時確實是有身孕,隻可惜的時候,在生產的時候遇到了意外,胎死腹中。
當時的傅邵清害怕林婷婷傷心過度,就收養了念小小的孩子,並瞞住了林婷婷。至今林婷婷都不知道傅伯南其實不是她的兒子,當然此事沒能瞞過傅家的老太太顏氏,顏氏知曉的,隻是後來也默認。甚至整個傅家也默認。
而且傅伯南也相當的有出息,學業出色,相貌不凡,樣樣拔尖,從來都是傅家的驕傲。因而傅家更是將他推到了左相之位。現在當今聖上經此一事,也算是默認了傅伯南的身份。
元豐帝是一個十分有想法的君王,此番他正在蓮花池旁喂紅鯉,這蓮花池就是先前薑如意暈倒的那個蓮花池,養了一池的蓮花,不過如今還是春暮,這些蓮花還沒有開,倒是這一池的紅鯉鬧的正歡,元豐帝扶著欄杆,今日倒是頗為的有興致,在這裏喂魚。他在等人,果然沒一會兒就有人領著傅家老太太顏氏來了。
顏氏和元豐帝兩人年紀相仿,都已經年過七旬,好在身子還算是硬朗,保養的也極好。看起來倒是也還年輕,歲月到底還算是眷念了這位老者。
“好久不見,三哥近日還好吧。”
顏氏由著連翹扶著走到了元豐帝的麵前,她喚元豐帝三哥。元豐帝朝著她也是一笑,便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涼亭說道:“去那邊說吧。佳妹,已經許久沒有人喚朕三哥了。好多年都過去了,那些人死的死,走的走,沒想到如今竟是隻剩下我們兩個老骨頭了。不知接下來是你先走還是朕先走?”
元豐帝長歎一聲。是啊,是人終究會死的,他與其他帝王不同,他從來不追究長生之道,他覺得一輩子已經夠長,夠累了,若是這樣長久活下去,他覺得沒甚意思。所以元豐帝在很多的時候是一位享樂主義者,他從來不拘束自己,比如他好女色,他真的納了不少嬪妃。
“自然是我先走了,陛下定能長命百歲。”顏氏淡淡的說著,連翹已經扶著她坐下,元豐帝也在她的麵前坐下了,兩人是相對而坐,一如當年一樣。
“陛下,此番尋我來上京,所為何事?”
果然顏氏最是聰明,此番傅伯南的事情隻是引子而已,事實上是元豐帝尋她有事情要辦。
“到底還是你最了解朕,此番朕尋你自是有事情?小路子,你帶她四下走走吧。”元豐帝指著身邊的侍者,就示意他帶離連翹。連翹則是抬頭深望了顏氏一眼,顏氏朝著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隨小路子離去。連翹這才放心的跟隨著小路子四下走動。
因元豐帝沒有說明讓小路子帶連翹去什麽地方,隻是吩咐帶著她四下逛逛。這偌大的皇宮之中,也就禦花園畢竟容易逛一下,小路子便領著連翹來到了禦花園之中。
“如意,很高興今日你能來宮裏看本宮,我們姊妹兩人已經好久都沒有這般說話了?”
此番正在說話的那個人乃是貴妃蘇淺。蘇淺今日的氣色十分的好,因張氏領著薑如意來見她了。這可是元豐帝給蘇淺的恩典。一般宮妃半年才能入宮瞧一次,而且還有時間的限製,但是蘇淺不必。蘇淺想什麽時候見家人,隻需要和內侍官說一聲便好,那內侍官就會去安排。這不,昨日蘇淺突然興致來了,想要見見薑如意。
於是今日張氏便領著薑如意來宮裏瞧蘇淺了。
“多謝貴妃娘娘賞,大姑娘如今身子還沒好,不喜說話,還請娘娘見諒。”
張氏見薑如意自從來到皇宮之中就一直一言不發,蘇淺則是一直在找話聊,薑如意還是不搭理她,於是就一直冷場了。最終張氏不想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於是就主動為薑如意解釋。
“如意表妹的身子還沒有好嗎?不是說是毒已經清了嗎?為何還是……”
蘇淺觀察了一下,發現薑如意自從來到這裏,就一臉的木訥,甚至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一直睜著眼睛,十分安靜的坐在那裏,任憑她說什麽,薑如意也沒甚反應。
“這,這,這,臣婦也不太清楚。昨日大姑娘還好好的,不知今日是……”
張氏無奈的再次看了一眼薑如意,發現她還是僵硬的坐在那處,一動也不動。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就是睡著了。
若是薑如意的丫鬟蘭香此番在這裏,定是一眼就可以瞧出來了,那就是薑如意確實是在睡覺,她是睜著眼睛睡覺,每天這個時候她都要固定的睡覺。今天若不是蘇淺招她入宮,她怕還是在家裏安歇了。所以她此番竟是在這裏睡著了。
“大姑娘,大姑娘……”
張氏下意識的推了一下薑如意,薑如意被人一觸碰,當即也就醒了。醒來就看到張氏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額?”
薑如意歪著腦袋看向蘇淺,蘇淺長得十分的豐腴,和薑如意簡直就是那種不同形式的美。不過元豐帝是比較喜歡豐腴的女子,加之蘇淺今日懷孕了,也顯懷了,就顯得身子更加的豐腴起來。
“如意,你還認識我嗎?”
蘇淺試探的問了一下,薑如意眼珠子轉了轉,就盯著蘇淺看。然後衝著蘇淺一笑,蘇淺也衝著她一笑。
“你的肚子?”
原來方才薑如意一直盯著蘇淺的肚子看。她發現蘇淺的肚子已經顯懷了。蘇淺瞧著薑如意正在看她的肚子,她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三個月了。”
薑如意伸出手去,放在蘇淺的肚子上,三個月其實是感受不到胎動的,可是她的手放在蘇淺的肚子上,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然後摸了摸她自己的肚子。
“疼!”
她突然感覺到肚子好疼好疼。
“就你也想誕下皇嗣,給本宮打了,來人給本宮狠狠的打了,賤婢!”
她下意識的捂著肚子,好疼,好疼。
那些人抓著她,擊打她的肚子,她的肚子也有孩子,也有寶寶,那麽狠,那麽狠,狠狠的打了。血,滿地的血,好多的血,她的身下全部都是血。
“把這個給她喂下,就憑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這個賤種。”
是女子的聲音,她好凶好凶。那是□□,是七星海棠的□□,那個婆子力氣好大好大,就這樣捏住她的嘴將藥物全部都灌進去了。她不想死,她肚子裏麵還有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放了我阿姐,放了她。阿姐我們來救你了。”
“小妹不要怕,大兄來了,小弟帶著阿芙走。帶她去找阿爹和阿母。”
是大兄的聲音,大兄手裏握著大刀。
“自不量力,分明就是找死。給本宮將這些通通都給殺了,簡直就是找死。竟然敢背叛本宮,背叛本宮的下場隻有一個,那便是死。”那個女人的聲音,她看不清楚那個女人的樣子,隻是知曉她好凶,真的好凶。一直都在發火。
“阿姐不要怕,我背你,我們走。我帶你走。”
小弟來了,抱著她朝外間跑去,大兄與陳家的人在拚命,連阿母也來了,所有的人都來了,全家的人都來,都為了救她而來。她誤信了那個人,等了那人,一直等啊等啊,他始終沒有來,等來的卻是這樣的一場災難。
“給本宮追!”
那些人追著他們,薑如意她的手放在蘇淺的肚子上,又摸了摸她自己的肚子。曾經她也有過一個孩子,可是被活活的給打掉了。
“如意,你怎麽了?你這是……”
蘇淺發現薑如意的手一直都在發抖,她的手一直顫顫巍巍的,一直都在發抖。而且時不時的還摸著自己的肚子。
“來人,快點請太醫,如意不要怕,表姐在這裏。”
蘇淺一把就握住薑如意的手,她發現薑如意的額上全部都是汗,手心也去全部都是汗。而張氏也發現薑如意的不對勁之處,一把就將她擁在懷裏。
“大姑娘不要怕,嫂子在這裏,嫂子在這裏。莫怕!”
張氏也發現了,每次薑如意入宮似乎都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上次她差點栽倒在蓮花池之中,這一次又是這般。但見薑如意臉色慘白,全身都在發抖。
“太醫,太醫,怎麽還不到?”
蘇淺當即就發飆了,她在宮裏說話是相當有分量的,她再次催促道。很快寧太醫就到了。
“薑姑娘?”
寧太醫自然是知曉薑如意的,先前他還在醫術上請教過薑姑娘的呢?沒想到今日在這裏竟是給薑如意看病的了。
“寧太醫,你快些過來,給本宮的表妹好生看看,她到底如何了?”
蘇淺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對著寧太醫說道。寧太醫自然上前給薑如意診脈。隻是當他的手要去給薑如意請脈的時候,薑如意當即就縮手了。
顯然這一次薑如意是拒絕讓寧太醫診脈,她的手放在胸口處,平複了一下情緒,朝著寧太醫點了點頭,說道:“無事了!”
寧太醫也知曉薑如意的醫術是如何的高超,遠在他之上,竟然她自己都這般說了,他自然也清楚的很,也就收手了。
“既然無事了,那在下就告辭了。”說著寧太醫就收拾了一下,準備離去。
“你等等。如意還是讓寧太醫給瞧瞧吧,方才你的臉色都變了。”
蘇淺十分擔心的拿出帕子給薑如意擦汗。蘇淺以前和薑如意兩人的關係那是極好的,在123言情學院求學的時候,兩人是住在一個房間之中,同樣的才華橫溢,經常分享小秘密。女兒家的心事都互相的分享。可惜的是,後來她們兩人都被命運擺了一道,她入宮當了貴妃,而薑如意則是變得癡傻,到底是造化弄人。而今兩人再次碰到了一起,蘇淺有太多的話要和薑如意說了。
“無事,我無事。”
薑如意再一次強調了一下。
“貴妃娘娘,薑姑娘的醫術遠在微臣之上,她既是說無事,那便是無事,若是還需微臣前來,娘娘派人知會一聲便是。”寧太醫害怕蘇淺還要糾結,便直接點明了。
有關於薑如意的醫術高明一事,蘇淺也是有所耳聞。
“那好吧,你先下去候著,若是有事,本宮隨時都有可能找你。”
最終蘇淺還是讓寧太醫下去了。而此時薑如意的臉色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仿佛方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似的。
“沒事便好,大姑娘方才你到底怎麽了?嚇死我了。”
張氏剛才差點都嚇哭了,她此番還捉著薑如意的手生怕她在出事。
“寶寶很好!”
薑如意指著蘇淺的肚子,微微笑著,她的一隻手還放在蘇淺的肚子之上。而蘇淺聽到她這麽一說,也笑了:“你喜歡寶寶啊,等你和左相成婚了,和他多生幾個便是。左相長得那般好,如意你也貌美,你們生出來的孩子定會是大夏出了名的美人兒。”蘇淺淺淺的笑著,她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多生幾個?”
薑如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是啊,你和左相兩人那般年輕。自然可以多生幾個了。我瞧著左相可是生猛啊。”蘇淺忍不住的嬉笑了一句,在一旁的張氏一聽可不是撲哧的一笑。一想到薑如意馬上就可以嫁給左相,她這個做嫂子那可不是一般的高興。
先頭,薑如意癡傻的時候,張氏可沒少被人給譏笑,如今張氏瞧著那些譏笑她的人此番欣羨的眼神,她自是得意了。
就算薑如意是二嫁,嫁的也是大夏的狀元郎,堂堂的左相大人。
“是啊,大姑娘,娘娘說的對啊,可以多生幾個,到時候嫂子幫你看著。”
張氏自己沒法生養,因而就十分羨慕有孩子的人。她自然是想薑如意多多生養了。這女人在內宅想要站住腳跟,生孩子是王道啊。這天下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如同薑如海那樣可以忍受一個無法生育的女人。
“我?”
薑如意再次摸著肚子,她還是可以感覺到疼。曾經有人將她的孩子活活的給打掉了,打成一灘血水。那種痛,她無法忘記了。隻是那女人是誰?那個讓她等待的男子又是誰?陳家,對,陳家的人。
“是啊,是你,如意,你和左相多生幾個。”
蘇淺笑著拍了拍薑如意的手。她自是希望薑如意可以在傅家站穩腳跟了,到時候對她也是一種助力。
蘇淺從來不是那種癡傻的女子,她最是聰明了。當她無奈的選擇入宮為妃的時候,就知曉有些事情她必須去爭了,尤其此番她還懷孕了。
蘇淺無法理解,為何有人認為給薑如意下毒的那個人會是她?薑如意可是她的親表妹,薑如意若是強大了,對她入宮為妃,將來她兒稱帝,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她可不似一般內閨的女子,妒能的事情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你知道陳家?”
薑如意再次問起陳家。
“陳家,不敗陳家嗎?是不是陳子昂又來尋你麻煩了?”
蘇淺十分緊張的問道,她十分擔憂的看向薑如意。
“陳子昂?”
薑如意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發現在她的腦海之中,確實是不認識這個人。他是陳家的什麽人。
“是啊,就是那個跟蹤狂陳子昂啊,你不記得了。當初在123言情學院的時候,每次下課都會跟蹤我們的那個人。本宮告訴你,前頭傳聞你被下毒的了,本宮第一個想到就是這陳子昂,那個人總是鬼鬼祟祟。”
蘇淺說著就開始回憶了。
那還是多年前,她和薑如意兩人都在123言情學院求學,當初的123言情學院女學間還沒有全封閉,還對外開放。每次做課業的時候,男學生也有機會與她們交流了。而如同她和薑如意這樣。兩個如此出色的女學生,身邊自然不凡追求者。
大夏民風開化,男子追求女子也十分的直白,無外乎就是送花,送書信之類的。
薑如意當初已經訂婚,所以一般的男子都很隱忍,也不會去招惹他。唯有一人,十分的執著,那人便是陳子昂。陳子昂學業也相當的出色,他是當年的123言情學院金榜排名第三,僅次於左相傅伯南和左相戴明澤,是陳家是老五,人稱陳五郎。現在也在太學任職,說起來和崔君卓算是同僚。
“你在幹什麽?”
那日蘇淺比平日來得早了一點,就看到陳子昂鬼鬼祟祟的在薑如意的課桌前做些什麽。
那天本來應該是陳子昂等人的結業禮,他應該去準備結業禮的,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
“沒有,沒有,我,我,我現在就出……,你千萬不要告訴……”
陳子昂就火速的離開了,而蘇淺見他離去之後,還不放心的去了薑如意的課桌處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什麽特殊之處了,於是也就沒有想什麽。隻是單純的認為陳子昂那是喜歡薑如意,給她塞了什麽東西似的。
那日在結業禮上,傅伯南單挑戴明澤,可是轟動一時,不過出乎眾人意外的是,傅伯南竟然輸了,戴明澤竟是贏了。蘇淺在心裏也是一陣失望,埋怨當時的傅伯南竟是那般的不爭氣了,竟還是讓戴明澤贏了。
“如意,你這是怎麽了?”
方才還站在她身邊好好的薑如意突然就暈倒了,蘇淺自然擔心,和眾人將薑如意送回家裏休息。隻是她被送去家裏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123言情學院。她聽家裏人說,薑如意得了一種髒病,變成傻子了,而且模樣也變了。她還特意去看過薑如意。那個時候的薑如意,她根本就不認得了。哪裏還是她那位驚才絕豔的表妹,分明一個癡傻的醜八怪而已。她當時都嚇了一跳。那樣的薑如意是人看了都覺得唏噓不已。
其實在當時薑夫子就懷疑薑如意是被下毒的,可惜那些醫者都言說沒有中毒,隻是得病。所以蘇淺也就沒有將陳子昂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當他聽聞薑如意是被人毒害之後。那日陳子昂鬼鬼祟祟的行為,立馬也就引起了她的重視。此番又聽到薑如意提起陳家的人,她不由得擔心起來。
“我不記得了。”
薑如意搖了搖頭,她對陳家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也不了解。
“是不是他又來尋你,是不是?”
蘇淺看向了張氏,用眼神來詢問張氏。
張氏自是搖頭,對蘇淺道:“這倒是沒有聽聞,大姑娘這些天一直都在家裏養病,沒有出門,倒是也沒有碰到陳家的人。娘娘你也知曉,陳家的人素來不喜與外姓交流,大姑娘應該不會……”
“陳家的人素來清高,清流一派最是可惡,表麵上一派正人君子,誰知道背地裏又是什麽。”
蘇淺最不喜就是清流一派,她的作風經常被那些所謂的清流一派各種批判,起初她還聽聽,如今她根本就不去理會。那些人隻知道去要求別人,從來不苛求自己。有些人就是這般嚴於律人,對自己卻十分的寬容。當然陳家就是一群變態。
不敗陳家,說起來那是名聲響當當的。可是若是敗了,就讓失敗的人當場自裁,這樣的規定也太沒有人性了。反正蘇淺是極為的不喜,甚至還有些厭惡。當然她也打心底裏覺得陳家是一種可怕的存在。
“陳家的人,我想知曉。”
薑如意今日格外執著陳家的人。
“那裏來的人,這般的不長眼,沒看到德妃娘娘在此嗎?還不快點讓道,小心你們的腦袋!”
蘇淺正準備回答薑如意,就聽到一個公鴨嗓子似的聲音。她回頭一看,就看到陳德妃正站在那處,興致勃勃的看著她身邊的大太監李德全正在發作一個看起來十分麵生的宮女。
“那也是陳家的人!”蘇淺指著陳德妃說道。
她緩緩的站起身子來,挺了挺肚子,就扶著宮人的手,朝陳德妃那邊走去。而薑如意和張氏兩人也起身了,跟隨著蘇淺一起走了過去。
陳德妃,今年看上去四十歲左右,長相倒是普通,遠不及貴妃蘇淺和淑妃林姍,甚至連五十多歲的皇後的顏色都不到,她長得極高,臉卻很小,看起來十分的普通。不過因她是陳家的女兒,也爬到了德妃的這個位置,現今元豐帝最小的兒子安王趙林風便是她所出。
此番若是淑妃林姍和貴妃蘇淺都誕下女兒亦或者肚子裏麵的孩子都無法出生的話,那麽太子之位便是趙林風的了。而陳德妃早晚都可以成為太後。當然若是林姍和蘇淺兩人其中人誕下皇兒的話,趙林風的太子之位便沒有了。
所以陳德妃算是這宮裏最不喜歡蘇淺和林姍順利生產的人了。
“哦,原來是妹妹啊,今日天色真好,沒想到竟是在禦花園見到妹妹你了,可是好久都沒有見到妹妹了。”陳德妃標準的微笑,她笑著就用眼神打量著蘇淺的肚子,她的眼睛轉了轉,就朝著蘇淺一笑。
“是啊,本宮也許久沒有見到姐姐,隻是姐姐這是……”
蘇淺見到連翹就跪在地上,她的胳膊上已經有棍棒打的痕跡了,顯然方才陳德妃已經開始對她動刑了。沒辦法,不敗陳家出來的人,多半都有些暴力傾向。陳德妃的清涼宮之中,每年都會有宮人被折磨致死,這在宮裏已經不算新鮮事了。
“遇到一個狗奴才,不懂規矩,本宮讓李德全教她一些規矩,怎麽了?難道這是妹妹宮裏的宮女嗎?”陳德妃再次掃了一眼連翹,見連翹麵生,又想著蘇淺的鳳藻宮之中,近日來剛剛換了一批宮人,也許這個宮人極有可能就是鳳藻宮的宮人。
“這個宮女……”
蘇淺頓了頓,打量了一下連翹,發現連翹的腰間竟是掛了一個荷包,荷包上還繡了傅家的圖章。她的心裏一陣暗爽,便道:“我說姐姐,你近日來脾氣當真是差啊,這宮女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姐姐竟是在此濫用私刑。姐姐可是要知曉,陛下最不喜宮妃動用私刑。”
陳德妃見蘇淺這麽一說,一下子就認定了,那就是連翹乃是蘇淺宮裏。她平日裏本就不喜蘇淺的囂張作風,今日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自然要好好壓一壓蘇淺囂張的氣焰了。
“既然是妹妹宮裏的人,那就更應該懂規矩了,既是不懂規矩,那今日本宮就替妹妹好生教她一下規矩了,李德全給本宮掌嘴她。”
“諾!”
陳德妃一下令,那位名喚李德全的太監便上前掌連翹的嘴,他的手剛剛的揚起,卻沒能放下。竟是被薑如意給死死的扣住了。
“你,不能,打她!”
薑如意十分直白的告訴了李德全,然後就扣住他的手,力道之大,差點將李德全的骨頭給捏碎了。
“你,你放手,放手!”
李德全吃痛,手腕處生疼。
“你是什麽人,膽敢攔本宮的人。”
陳德妃也是一個目中無人的人,論起囂張她不讓蘇淺。見到薑如意出手阻攔,她當即便怒火中燒了。
“你是壞人,會得報應。”
薑如意一字一句的說道。這話一出,那陳德妃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般。”
薑如意已經鬆開了李德全的手,抬頭看向陳德妃,一字一句的告訴她道:“你是壞人,會得報應。”
她這話再次重複了一遍之後,就連站在她身邊,在宮裏素來囂張的貴妃蘇淺都傻眼了,她沒有想到薑如意竟是如此直接的說話,竟一點都不拐彎,可是將她給嚇到了。她微微的抬起頭來,看向薑如意。而站在薑如意身邊的張氏早就嚇得臉色慘白。
德妃陳蓉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張氏正準備解釋,薑如意就繼續說道:“你瞧,報應來了。”
她指著不遠處說道。
原來不遠處元豐帝和顏氏兩人正朝這邊走來,跟在他們身邊的還有滿頭大汗的小路子。原來方才小路子領著連翹在這裏隨意逛,他因內急就去方便了一下,讓連翹在這裏等他。沒想到等到他回來,竟是見到陳德妃在懲罰連翹。
小路子也是這宮裏的老人了,他自是知曉陳德妃的脾氣,立馬就去尋元豐帝和顏氏兩人了。
原本小路子以為,元豐帝聽了他的話。也就派個人去給陳德妃帶一句話來,沒想到那顏氏如此重視這麽一個丫鬟,聽到連翹出事,顏氏立馬就起身。元豐帝也跟了上來。於是這一行人很快就到了。
“陛下……”
陳德妃沒想到元豐帝會出現在這裏,她當即就和眾人朝著元豐帝施禮。
“都起來吧,這是……”
顏氏已經走到了連翹的身邊,一下子就看到了連翹胳膊上的紅痕,知曉她被打了。顏氏如何不氣,她就抬頭看了一下元豐帝:“這便是三哥的誠意嗎?好吧,今日老身算是看到三哥的誠意了,既是如此,老身告辭便是。連翹我們走。”
元豐帝一聽,也看到了連翹身上的傷,便道:“小路子這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讓你領著她到處逛嗎?朕將她交給你的時候,她人都是好好的,為何此番會變成這樣,今日你可是要給朕說清楚,不然仔細你的腦袋。”
小路子一聽,當即嚇傻,撲通一下跪地,便道:“奴才,奴才方才……”之後小路子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元豐帝一下。
“哦,竟是如此,那德妃朕問你,她到底犯了何錯?”
元豐帝是笑著對陳德妃說話的,他的語氣十分的平和,沒有絲毫的起伏,他甚至還帶著笑意。若是不了解元豐帝的人,都會認為此番的元豐帝定是一位慈善的皇帝。可是與元豐帝相處多年的陳德妃在此刻嚇得全身都在發抖。
“陛下,陛下臣妾不知,不知這位連翹姑娘……”陳德妃嚇得語帶哭腔,不知該說什麽為好。
“三哥時候不早了,我也要走了。”
顏氏沒有興趣在這裏繼續看演戲,就想著自己還是趕緊離開這裏才是。
元豐帝見顏氏要走,就再次深望陳德妃一眼,並沒有發作。
“那朕送你吧。”
元豐帝竟是要親自送這位傅家老太太,顏氏也沒有拒絕,就讓元豐帝相送送。
“我要和你走!”
薑如意突然開口說話,顏氏這才發現,薑如意和張氏竟也在。她身邊的連翹也拉扯了一下顏氏的衣裳,悄悄的與她耳語了一番,顯然是在說方才薑如意出手相助的事情。顏氏聽了,朝著薑如意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就一起走吧。”
顏氏此番也有些喜歡薑如意了,誰說性子還有些木訥,但是人心好,敢於陳德妃叫板,挺好。他們傅家的長媳就是要有這種氣度。
薑如意聽到顏氏的話,也就點了點頭,跟著顏氏準備離去,張氏見狀,自然也不久留,也就跟著他們一起走了。而元豐帝在離去的時候,還不忘深深的望了一言陳德妃,那眼神一點兒都不友好。陳德妃感覺到徹骨的寒冷。她永遠都知曉元豐帝是如何心狠的人。於是乎,等到元豐帝離去之後,她竟是嚇得癱倒在地。
“咦?姐姐,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倒在地上了,如今四月間,地上可是涼。我們這些女人,哦,尤其是你這樣上了年紀的女人。可是要仔細自己的身子,不能受寒,不然到老了可不好受。”
貴妃蘇淺從來都是一個喜歡落井下石的人,尤其是在這樣的時候,看著陳德妃此番落寞,蘇淺心裏便是一陣暢快。
“你知道是不是,你全部都知道是不是?那個女子,對了,還有張氏。那個女子是薑如意,你知曉那個丫鬟是……”
陳德妃倒也不傻,立馬就明白了,她認為蘇淺是通過薑如意認識連翹的,而且蘇淺是明白的,故意引她認為連翹是鳳藻宮的宮女。讓她動怒,懲罰連翹,然後被元豐帝看到了。好狠的心腸。
“知道又如何?我的好姐姐,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連翹是本宮宮裏的宮女哦,那是你自己想的。罷了,本宮也乏了,需要好生去安歇了。姐姐,還是乖乖在這裏等陛下來尋你吧。”蘇淺說著還哈哈的大笑起來。
她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頭,走到了陳德妃的麵前,補充道:“對了,方才本宮竟是忘記告訴你了,方才那位連翹姑娘是傅家老太太的顏氏的大丫鬟。這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況那位連翹姑娘可不是狗,姐姐你這一回真的是栽了。看到你栽了,本宮好開心。”蘇淺當即甩了長袖,裙擺一擺,就帶著笑意離開了禦花園。
這些宮裏的老女人,手實在是太髒了,總是需要好生的教訓一番了。
“你,你,你,蘇淺,你……”陳德妃還想好生將蘇淺給罵一頓,無奈的是,蘇淺早就走遠了。而她則是茫然的癱倒在地,還在想對策,如何麵對元豐帝。而且此番她得罪的對象竟然是元豐帝的義妹——顏竹佳。那可是一個極其可怕的女人,若是知曉她來上京了,陳德妃肯定會躲在清涼宮中,一輩子都不出來。
“好了,三哥就送到這裏吧。我自己知道回去的路。”
顏氏朝著元豐帝就是一拜,如今她們兩人都老了,這見一麵就是少一麵,也許這就是他們這一輩子最後那一次見麵,這樣的機會自是難得了,盡管今日有些不愉快。
“好,那你慢慢走。”
元豐帝先轉身,顏氏瞧著他略顯佝僂的背,才知曉君子九劍的三哥再也不複當年的風采,每個人都會老去。
“我們上車吧。”
顏氏吩咐道,她讓薑如意給她同車,張氏自然也和她一起你坐上了馬車,一行人正準備出發,突然有人大喊道。
“等等,等等,薑姑娘你等等。”
張氏聽到叫喊的聲音,裏麵就掀起轎簾,朝著外間看去。竟是第五君華和管三一起來了。
“何事?”
張氏問道。顏氏也吩咐馬車稍作停靠。等待第五君華這些人趕來。
“薑姑娘,我已經知曉下毒的那人究竟是誰了?還請你確認一下!”第五君華十分興奮的說道。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