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酒池人肉林
第十五章酒池人肉林
夜色暗沉,一盞宮燈閃著昏黃的光線在風中左右飄搖,一陣疾風吹過,差點兒使其被熄滅。
黯淡的光線照在青石磚地上,昏暗而寂寥。
腳步聲響起,一個白色身影朝這邊走過來,影子被宮燈拉的纖長,在昏暗的光線下,白色的衣擺與地上斑駁的樹影交叉互錯。
他停在了這盞宮燈的下麵,麵前是禦花園的奇石假山,周圍的樹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站在這裏,能夠聽到從遠處斷斷續續的傳來的歡歌作樂的吵鬧聲。
白衣人抬頭望去,他知道,那是從昭華宮傳出來的,已經整整一天了,現在已是晚上,還沒有結束。
須臾,白衣人抬步向聲音熱鬧的那邊走去。
昭華宮很大,很奢華,但那裏也是個噩夢,他到現在還記得在那裏發生過的事情,可還是沒有猶豫的走了過去。
門口的侍衛見到來者,皆恭敬的道:“參見大人。”
白衣人隻是輕聲一嗯,算是回答,走上那層層殿前的浮雕階梯,便可清晰的聽到昭華宮裏鶯歌燕舞的聲音。
他沒有走進去,隻是在半敞的殿門處望著裏麵的情景。
身著露肩舞裙的舞姬在昭華宮的中央搔首弄姿,曼妙的身材,勾人的妝容,暴露的著裝,的確能夠令男人心癢癢。
除卻最顯眼的舞姬,便是從宮內傳出的濃濃的酒的味道,經過一天的時間,此刻美酒的味道已不是香飄十裏,而是苦辣刺鼻。
宮內最上座的身著皇袍的宇文安左擁右抱,一邊兩個美姬,身後還有一位樣貌清秀的小太監在為其揉肩,宇文安則閉著眼享受。
下麵兩側所坐著的大臣則是醉的東倒西歪,身邊有的美姬有的也醉在其身上,有的則還在勸酒。
忽地,宇文安睜開眼睛,又端起桌上的金樽,高呼道:“來,喝呀,怎麽都醉了!真是沒用!”
有的大臣被驚醒,有的迷迷糊糊起來,開始陪著宇文安繼續喝。
其中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大臣坐直身子指著殿中央跳舞的舞姬:“哎,你們,跳這些有什麽意思,要跳就邊跳邊脫衣,跳一下,脫一層,那樣才有趣!”
宇文安讚同道:“不錯,脫衣跳!”
其餘的大臣都紛紛陪笑,有的人頓時不困了,瞪著閃著淫光的眼睛等著看好戲。
那些舞姬雖然難為情,但身份卑微,隻得從命,慢慢的一層層褪下輕紗的外衣。
直至脫到隻剩下肚兜和下麵的內裙,舞姬們都站在中央猶豫著可不可以停下來了,有的人見她們動作停止了,便開始起哄:“繼續脫啊!”
宇文安嘴角噙著笑,隻是看著下麵的人胡鬧。
這些大臣,都是些弄權誤國之人,本來宇文安剛剛登基時還算勤儉勤政,可這些奸臣當道,慢慢的,宇文安也受之影響,開始了奢靡的生活,有些忠臣上諫,宇文安卻道江山已定,不必那麽時刻緊張,於是愈演愈烈,漸漸的昏庸無道、任用奸臣,陷害忠良!
門外的白衣人冷眼旁觀,眼前所見所聞,幾乎可以與商紂王的酒池肉林相媲,雖然現在還沒達到那種荒淫腐化的地步,可也是極端奢侈。
再看之時,那些舞姬已將衣衫盡褪,全身光/裸的扭動著身軀,可舞姿早已不似剛剛那般妖嬈曼妙,很顯然,她們在輕微的顫抖,羞澀的忍受著周圍的之光。
“哇...”
有的人醉意全無,眼睛似長在了那些舞姬的身上,這些舞姬都是經過嚴格篩選出來的,皆是美人中的美人,而且進宮之前,都是處子之身,進宮之後,也沒有得到皇帝的恩寵,所以,皆是白璧無瑕的清白之身,無怪乎這些大臣們垂涎。
“公子。”
端著一壺醒酒湯的馬公公走到白衣人身邊,輕聲喚道。
白衣人扭過頭:“馬公公。”
馬公公看看言子玉,笑道:“公子不進去嗎?”
言子玉正欲說話,卻忽感胸口疼痛難忍,強行忍住疼痛,對馬公公道:“不了,我有點兒不舒服,先回府了。”
“要不要請太醫?”馬公公擔憂的問道。
言子玉擺擺手:“不必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說罷,匆匆的轉身離去。
馬公公自顧自的歎口氣,進了昭華宮,將手中的醒酒湯給在座的大臣們一人倒了一杯,才走上宇文安所坐的上座,那些美姬見馬公公前來,都識趣的散到一邊兒去。
馬公公湊近宇文安耳邊:“皇上,公子剛剛來過了。”
宇文安頓時有了興趣:“哦?子玉怎麽沒進來?”
馬公公回道:“老奴讓了,可公子好像忽然不舒服,自個兒回府去了。”
宇文安低頭想了想,複又抬起頭道:“嗯,今日是初七,兩月之期又到了。”
馬公公心中咯噔一下,建議道:“那,要不要給公子送解藥?”
宇文安搖搖手:“不必。”
馬公公聽後一驚:“皇上不給公子解藥,那疼痛、以及冰寒炙熱之苦,公子恐怕忍受不了吧!”
“他離開數月,上一次也沒有解藥,可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馬公公頓然覺悟:“皇上是想看看洪碩有沒有為公子解毒?”
宇文安點點頭:“嗯,還是老馬你理解朕的心思。”
馬公公靜立一旁,看著宇文安,心中卻不忍,宇文安知道他在尋思什麽,便道:“怎麽了?老馬你心疼了?”
“皇上的決定,老奴怎麽敢有異議。”
宇文安冷哼一聲:“朕也不舍得,不過為了一探究竟,隻能讓子玉吃點苦頭了,況且,太子因為哈雲一事還懷疑過子玉,可朕那日沒有向著他,這不,他一氣之下,不知跑到哪裏去散心去了。”
馬公公笑道:“太子殿下也是為了皇上著想。”
“朕的兒子,朕當然知道,可子玉不同,沒有血脈相連,朕有時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況且,有的時候,不得不防。”宇文安望向半敞的殿門,順著那條縫隙,望著外麵的黑寂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