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成年加冠禮
第六十四章 成年加冠禮
辭別了宇文成澤,楚宮央為了節省時間,雇了匹駿馬趕去龍池縣,到達落玉樓後,卻失望之極,落玉樓竟是門窗緊鎖的,而且鎖頭上已上了層薄灰,想來言子玉應該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剛想轉身牽馬離開,卻見一個挎著菜籃子的普通農婦過來道:“姑娘可是找連神醫?”
楚宮央忙點頭:“是啊。”可又回頭看看門上的鎖頭,聲音頓時落寞了下去:“可是看起來他離開很久了。”
農婦走過來兩步:“姑娘,你有所不知,連神醫不經常在這裏的。”
楚宮央滿頭問號,這不是他家嗎?他怎麽不經常在這裏?
“那他什麽時候會回來這裏啊?”
農婦道:“我們也不知道,連神醫行蹤不定,有時候一個月回來一次,有時候幾個月都不見人影,所以,他每次回來,我們大家都一塊兒來找他瞧病。”
“哦,原來是這樣啊。”
農婦瞧楚宮央樂了樂:“姑娘,你就是上次替連神醫給我們抓藥的那個姑娘吧。”
楚宮央點點頭:“是啊,是我。”
農婦麵帶笑容:“我們在這住了很多年了,哪次找連神醫看病都沒見過他身邊有女子,你定然是他的娘子,或是未婚妻吧!”
楚宮央一愣,隨後連連擺手:“我不是,我...”
農婦隻道她是害羞,便過來熱心道:“姑娘若是想等連神醫回來,若不嫌棄,可以去老婦的家中等候。”
楚宮央見這婦人如此熱心,想來是言子玉平素對他們一家很是照顧,才得龍池縣百姓這般尊敬,可既然他不在,自己也要趕回京都,不能在此停留了,於是謝絕了婦人:“不必了,大娘,既然連公子不在,我就先回家去了,改日再來就是。”
那農婦隻得作罷:“好好好,姑娘慢走啊。”
“哎,好的,謝謝您了,大娘。”
衝豬煞東,宜祭祀祈福,實為良辰吉日,冀國宗廟,一大早宮人們便開始忙碌起來,宇文安提早令選定好的禮部侍郎左元塵來擔當來賓準備祭祀天地、祖先所需的供品。
左元塵是個忠厚老實之人,隻知聽從皇命認真辦事,這也是宇文安用他的用意,埋頭幹活,不會說三道四。
左元塵雖然老實,但人也聰明,知道今日要在皇室宗廟內行加冠之禮之人的重要性,雖然此人並非冀國皇室宗親,按理說是無法在宗廟進行加冠的,可皇帝陛下的旨意既然下了,那就必須得去遵從。
言子玉已穿戴好了暗紅色的繡蟒祭祀朝服,宇文成禮早早進宮來,見言子玉換上這樣的華麗的衣服,襯得整個人豐神俊逸,氣宇不凡,想他本就從骨子裏透著貴族之氣,雖命途多舛,但能作為他的哥哥來為其引領進入太廟,心下也稍稍安慰了許多。
宇文成禮拍拍言子玉的右肩:“子玉,過了今日,你就是受人尊敬的貴族成員了。”
言子玉一笑回之,低頭看著那紅色朝服上的金色巨蟒,想到自己的加冠之禮居然是在敵國舉行,而更加嘲諷的是,主持之人,竟是自己的滅國仇人和殺父仇人,不知自己的父皇泉下有知,會是什麽心情,定然是對他這個不孝之子極為失望吧...
見言子玉神色有變,宇文成禮也想到了他所想之事,隻是無法勸慰,隻得沉默不語。
咚!咚!咚!
三聲鍾鳴後,意味著加冠禮便要開始進行了,兩人皆恢複常色,將剛剛所想之事拋之腦後,宇文成禮引領著言子玉來到宗廟門口。
布席告祖、筮卜吉期、布加冠席等程序已走完,此刻直接是進入正題,宇文安一身莊重黑紅色龍袍坐於上座,司禮則代宇文安祝辭:“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
宇文安心中歡喜,比之自己的兒子受加冠之禮還有高興,本嚴肅之事,此刻卻也忍不住麵露喜色,至於宇文成澤,本來宇文安想要用他來引領入宗廟,但宇文成澤提早便請辭離去,借著出去遊玩借口,擺脫了這個差事,所以宇文成禮便自告奮勇的為其引入宗廟。
其餘大臣,雖心中有不願前來的,但都得礙著皇帝的麵子前來觀禮,隻是看著言子玉,眼中不禁是鄙夷、唾棄的神色。
左元塵作為來賓,要為言子玉親自加冠三次,淨過手後,依次為其授予緇布冠、皮弁和爵弁,並為其換上相應的玄端服、皮弁服和爵弁服。
首先加用黑麻布材質做的緇布冠,表示從有參政的資格,能擔負起社會責任;再加用白鹿皮做的皮弁,表示從要服兵役以保衛社稷疆土;最後加上紅中帶黑的素冠,表示從可以參加祭祀大典。
想著言子玉父母皆以不在,宇文安便令德妃前來,作為受冠者入內拜見母親的程序,言子玉也沒拒絕,拜了德妃一禮,德妃卻坐立難安,接受的頗為為難。
宇文安高興不已,為其親自取字“玨”,意為二玉相合為一之意。
酒宴開始後,按禮受冠者要脫下最後一次加冠時所戴的帽子和衣服,穿上玄色的禮帽禮服帶著禮品去拜見國君、卿大夫等人,但宇文安直接省了最後一步,隻要言子玉拜完他自己後,便直接結束了加冠禮的受封。
言子玉被一些虛頭巴腦擅討好拍馬屁的大臣們灌了不少酒,又和自家尚名衛的兄弟們喝了幾杯,漸漸有些醉意,宇文成禮卻分明見他雖然不勝酒力,可神誌卻清醒的很,見他醉了還要如此逞強的防備旁人,心下微微有些疼。
好不容易結束了酒宴,言子玉顯然是真的醉了,宇文成禮命宮人將其送回了麒麟殿,宇文安心中掛念,也隨後跟到了麒麟殿中。
看著榻上之人如雪的肌膚上臉頰泛紅,甚是好看,何況這麒麟殿中燃著安神香的氣味和言子玉身上散發的酒味兒結合在一起,更是令人口幹舌燥,心中泛癢。
見他額上滲出幾滴汗來,宇文安便為其脫了外衣,坐於床榻邊撫著榻上人的額頭,明知他聽不見自己說話,卻還是依舊自顧著埋怨起來:“喝那麽酒幹嘛?看你醉的這個樣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