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假意的言和
第五十八章 假意的言和
查幹巴拉放下茶盅,眉頭緊鎖,看向溫斯年,歎了口氣:“是啊,祁國貪得無厭,野心勃勃,若非外有冀國和哈雲的虎視眈眈,恐怕早就發兵徹底侵占了草原。
“草原各部族一直都是四分五裂的,就是因為不夠團結,人家還沒來打咱們,咱們自己反倒鬧起了內亂,這樣一來,咱們草原永無翻身之日啊。”溫斯年語重心長的說著。
查幹巴拉知道溫斯年的來意就是想要和北嶽重歸於好,他在心中思索了一番,想著若是能與西商聯合起來,壯大草原的實力,就算一年半載的無法與祁國抗衡,但至少也不用再忍受祁國的窩囊氣了。
於是說道:“溫族長的意思在下也明白了,您說的是啊,草原各部族就是因為一向不和,才被祁國鑽了空子。”
溫斯年嘴角微微牽起了一抹彎度,但隻是一瞬之間:“如果族長同意,溫某人願意不計前嫌,和北嶽重歸於好。”
查幹巴拉聽他提及九年前的事,心有愧疚:“當初都是我貪生怕死,聽信了屬下的攛弄,才投靠祁國,致使西商...唉,這件事我也一直懊悔,這罪孽,恐怕是這輩子也還不清了。”
溫斯年站起身,花月娘也隨之站起來,“溫某知道族長也是為草原著想,並不會對過往之事耿耿於懷的。”
查幹巴拉見溫斯年如此豁達,雖然不知是否真心,但眼下唯一的出路,便隻有與西商言和,才能進一步去實施推翻祁國壓迫大計,“好,溫族長誠心與我北嶽言和,查幹巴拉豈能辜負溫族長的一片心意,請受查幹巴拉一拜,算是對西商曾經劫難的歉意。”
說完,深深的朝溫斯年和花月娘鞠了一躬,雷原見自己阿爹給旁人鞠躬,惱怒之極:“阿爹!你乃一族之長,憑什麽給他鞠躬!”
查幹巴拉罵道:“住口!你這孽畜!要不是你三番五次的從中挑撥,北嶽與西商早已和好如初!”
雷原重重地怒哼了一聲,溫斯年瞥了他一眼,隨即又對查幹巴拉道:“既然如此,那溫某就先行回去了,過幾日,再與族中的長老,和族長您一起商議如何對付祁國之事。”
查幹巴拉點點頭:“好,溫族長慢走。”
溫斯年已經走了,可雷原的怒氣卻還沒消:“阿爹,你真要和西商言和嗎?”
查幹巴拉收斂了剛剛的笑容,沉著臉道:“原兒,西商與北嶽的關係本就不睦,因著九年前一事,恐怕是再也無法緩和的了。”
“那你們兩個還言的什麽和!”雷原暴躁的問道。
查幹巴拉坐到他床榻邊兒上,伸手撫了撫他的手背:“阿爹確實想與西商和好,這畢竟也關乎著北嶽的利益,咱們暫且答應西商,反正在祁國手底下也活不下去,有西商作陪,大不了鋌而走險,試上一試,使我北嶽早日獨立。”
雷原驚了一驚:“那這樣豈非很危險?”
“想要成大事,危險是必然的,難道我們北嶽就一直要在祁國的壓迫下生存嗎?祁國終有一日要徹底一統北方,草原若亡,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時候,不止西商和北嶽,整個草原都要歸祁國所屬!阿爹一生膽小怕事,反正也剩下這一把老骨頭了,生死都無所謂了。”
雷原不再說話,隻是看著查幹巴拉,想著他說的話也對,他們是草原的兒郎,九年前因貪生怕死沒能對得起草原,九年後決不能再重蹈此覆轍。
走出北嶽邊界,花月娘向前追上溫斯年一步道:“二叔真的要和北嶽言和嗎?恐怕族人們都不會同意的。”
溫斯年站定,迎風而立,望向遠處看不到盡頭的碧綠草原:“北嶽與我西商的大仇橫在當中,二叔怎會與他們言和。”
花月娘沒懂:“那二叔並不是真心要與北嶽言和?”
溫斯年點點頭:“北嶽那些小人,出爾反爾的事能做出一次,就能做出兩次,現在祁國過河拆橋,他們想起與咱們和好來了!怎不想想當初他們臨陣倒戈,將祁國人帶入了玉皇坡,害死我西商五萬的族人,這等深仇,不僅要向祁國討回來,也要向北嶽討回來!”
花月娘此時才明白,溫斯年言和是假,報仇是真,便道:“那二叔打算怎麽做?”
溫斯年眼神深邃,袍子在風中不停擺動:“祁國既然能夠利用北嶽對付我們西商,那咱們也同樣的可以利用北嶽去反擊祁國。”
“本來二叔想著清城這次回來,與她謀劃一下如何對付祁國之事的,誰料那丫頭不辭而別,唉,現在二叔正想著怎樣通知於她。”
花月娘猶豫了一番:“二叔,那天晚上,我見歌雅哭著回來的,回到屋裏時,還哭的特別傷心,我猜想,是不是她去和清城說了些什麽,惹得清城不辭而別。”
溫斯年緊皺了雙眉:“歌雅那丫頭明顯是喜歡上了那連神醫,可那位連公子為替清城出氣,說她是自己的娘子,歌雅一定是聽了之後誤會了,才和清城不知說了什麽氣話,也是二叔的不是,不該說清城那些話,她畢竟也是為了西商好。”
花月娘安慰道:“二叔別自責了,清城理解您的心思,不會真的生二叔您的氣的。”
溫斯年道:“但願如此吧,可那丫頭心思單純,又是個好惹事的脾性,說實話,二叔著實擔心她在那虎狼環伺的祁國會吃不開。”
花月娘也是極為擔憂,但還是寬慰道:“二叔放心,你看清城走了八年,現在回來,不是也平安無事嗎,而且還有連公子在身邊,我想她應該沒事的。”
溫斯年變了臉色,在花月娘眼中,清城若能尋到一位良人,自然是她所期望的,可...看起來,清城和那位連公子的關係不比尋常,何況那連公子品行樣貌皆是出眾,清城難免不會對他動心,大事未定,若是糾纏上兒女情長,那可就有點兒槽糕...溫斯年的麵色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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