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戈墨的威脅
第五十四章戈墨的威脅
太陽的曙光剛剛照射到大地上,街上的小吃早點攤子都剛剛開始忙碌起來,言子玉身著白衣走在這熱鬧的街市上,卻總感覺自己是失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看見了自己的府邸,才走了進去,管家忙迎過來:“大人,您回來了。”
“準備沐浴!”言子玉冷言吩咐道,大步的往屋內走。
管家忙去讓下人準備好熱水,送去了言子玉居住的後院兒,落芳園。
言子玉一進園中的屋子裏麵,便將身上的衣衫全部脫去,身子浸入到溫熱的水中,清澈的水,卻洗不淨這滿身的汙濁與肮髒。
許是一晚上沒睡,此刻泡在這水中,身心的疲勞得到釋放,竟倚在浴池邊兒上沉沉睡了過去。
腦海中一團漿糊,睡夢中,迷迷亂亂的隻感覺又置身於熟悉的長明殿,陽光從窗子上透進來,那個雍容美麗的婦人慢慢走到少年的床榻前,愛憐的撫上他的額頭,溫柔的道:“子玉,快起床來去先生那兒,遲到了你父皇又要打你的屁股。”
少年驚喜萬分,一把擁住婦人,喊出的聲音中是難掩的激動:“母後,你沒死啊!”
婦人敲他腦門兒一下:“你這孩子,胡說什麽呢!快起床來,小心先生打你的手板!”
少年忙穿衣服,想再次摟一摟自己的母後,可卻撲了空,隻抱到一團空氣,少年一驚,四下瞧去,偌大的長明殿隻剩下他一人。
“母後!母後!”
空間一個扭轉,他一下墜入到另一個地方,一個陰冷潮濕的柴房,身邊突然有人摟住他,眼中含淚:“子玉。”
“母後!”少年失而複得,忙緊緊抱住婦人,生怕她再次消失不見。
婦人卻將他的手扒拉開,向後退去,從一旁的柴火堆裏取出一個泛著冷光的匕首,婦人看著手中的匕首笑,隨後將匕首的刀鋒一點點挪到自己脖子的位置。
她笑著凝視少年,那笑,是一種決絕,亦是一種不舍必舍的心痛,她緩緩開口,卻是聲音沉痛而嚴肅的說著臨終遺言:“子玉,記住大晏國的仇!父皇的仇!母後的仇!牢牢記住這一刻,擦幹你的眼淚,不用為母後父皇的離去而傷心難過,你隻要記住這仇恨,日後再去為我們報仇!”
他嘴裏默默念著這兩個字,卻在下一刻見那婦人已將自己的喉嚨割破,一柱鮮血濺了滿地,濺在了他的衣服上、臉上、和心上...
“不要!”少年撲到婦人身邊,抱著母親的屍身,痛聲大叫,聲嘶力竭、肝腸寸斷。
“不要,母後,不要,不要!”聲音由淺變得急促,到最後一聲,已是驚呼,言子玉霎時從夢中驚醒過來,坐直身子,驚出一身的冷汗,撫著胸口喘了好幾口大氣才緩過來。
清醒過來,才知浴池中的水已經涼了,他向門口處望了望,見沒有人闖進來,才稍稍平靜下來。
好在那些府中下人不敢來自己的後院兒,否則方才的夢魘驚呼,若是被他們聽到,傳到那人的耳朵裏,可要糟糕,但想起夢中所經曆的一切,又是曾經真真實實的血/淋淋的畫麵。
“母後...”嗓子裏猶如魚梗在喉,曾經熟悉的稱呼,卻在如今哽咽難出,不是他喊不出,隻是沒有了那個應答的人。
言子玉起身跨出浴池,將嶄新的白袍穿在身上,耳邊一陣冷風襲來,言子玉係腰帶的手忙揮起抵擋,身後那人腳下變換步子,眨眼間已然掠到言子玉前麵,一掌擊在了言子玉的胸口。
言子玉被一掌擊出,身子登時撞在身後的牆麵上,他順著牆麵滑坐在地上,嘔出一口血來,言子玉伸手擦了擦,不屑的看著麵前的黑衣人,戈墨。
“大白天的來,你就不怕被宇文安的人發現!”
戈墨冷冷一笑,緩步走到言子玉跟前:“仇恨是要記在心裏的,不是要你掛在嘴上的,你的一句話不要緊,大不了被宇文安處死,要是破壞了師父多年來的計劃,就別怪我戈墨心狠手辣!”
言子玉撫著胸口,咳嗽了數聲,又喘了口氣道:“你回去告訴洪碩,少拿我當傀儡,我不是他任意擺弄的棋子!”
戈墨看見了那漆黑眼眸中的不屈與倔強,但隨後一手扼住了言子玉的喉嚨,將他提起來,他怒視著言子玉,手下稍稍一用力,懸於半空的言子玉呼吸不暢,臉色頓時紫紅。
戈墨眼中似噴薄出憤怒的火焰,一使力,將言子玉的身子擲於磚地上,言子玉倒在地上,捂著脖子,咳嗽不止。
“你應該慶幸,這世上還有人將你當做棋子,這至少證明了你還有些利用價值,沒有師父,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條被宇文安任意玩弄的狗!”
戈墨一巴掌甩在言子玉的臉頰上,白皙的臉上立時一道巴掌印,清冷的手指摳穿了磚地,戈墨不解氣,一腳踢在言子玉腹部,他的身子又平移著再次撞在牆上,沒有係好的腰帶,前麵的衣襟散落開來,露出了衣下雪白的肌膚。
戈墨的視線凝固在他鎖骨處的新傷上,隨後重重的輕蔑冷哼一聲,手一掠過去,將言子玉發上的白玉龍簪拔了下來。
“放下!”言子玉冷喝一聲。
戈墨將簪子攥到手裏:“晏國皇室的東西,在此刻不過如同垃圾一般,不過,你如此觸犯宇文安的威嚴,公然將龍簪戴在頭上,是不是還在以為自己是高貴的太子呢?”
他一手握著簪子,一手鉗住言子玉的下巴,將他的臉帶到自己麵前逼問著,言子玉欲掙開他的束縛,卻換來戈墨更大力道的擠按,似要將他的下巴捏碎。
“那個叫楚楚的姑娘的確挺漂亮的,身材看起來也不錯,子玉嚐過了嗎?要不要我替你嚐嚐?”
他的桃花眼閃爍著淫/蕩的魅笑,言子玉一甩頭,掙開他的手,眼睛憤怒的瞪著戈墨:“你敢!”
戈墨輕蔑的不停冷笑:“你最好不要做與興複大晏無關的事,否則,我就不知道會對那位楚楚姑娘做出什麽事來了!”
他將手中的簪子扔到言子玉麵前的磚地上:“從來沒有女人送過你東西是吧?你就這麽舍不得摘?真是夠下賤的!再有下次,我就把它化為粉末!哼!”
戈墨一閃身,已然從門口消失於屋內,言子玉撿起地上的簪子,撣去了上麵的灰塵,他靜靜的看著那玉簪子,想起前段時間和她一起相處的日子,恐怕是他此生僅有的愉快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