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心殤
第五十三章 心殤
大殿內華燈琉盞，一片輝煌。
眾人引頸張望，隻見雲清一襲白衣若素，清雅脫俗，如緞的墨發挑起一半在一側斜斜挽起一個發髻，上插幾朵別致的珠花，淡雅如蓮，清雅若梅，餘下的青絲柔順的垂於身後，輕揚飄灑，淡掃峨眉，薄施脂粉，膚若凝脂，小巧圓潤的唇，透出瑩潤的光澤，讓人想起成熟的水蜜桃一般誘人品嚐。清冷如月的身影正踏月而來，渾身散發著淡淡的清冷風華，如觀音降世，又如玄女下凡，連帶著跟著身後的一眾人等也如仙童仙子一般款款而來。
身後跟著一白衣，一青衣，卻同樣出色的男子，白衣飄飄，玉樹臨風，淡然優雅，嘴角似勾非勾，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眾人，卻又偏偏帶著一抹邪魅之氣，整個人給人一種邪肆俊雅的風流。青衣可愛，娃娃臉上白潤肌紅，一雙大眼清澈而幹淨，臉上帶著清朗的笑容，清澈的眼睛隱隱帶著一絲興奮之意。南俊女俏，端的是美豔絕倫，風姿無限。
眾人神色不一，大臣們麵露滿意有著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而那些隨坐在側的一眾美男們則是看的癡了，一個個睜大了雙眼，目露驚豔的望向來人，久久不能回神。這個如仙似月，滿身風華的人兒就是慕容雲清麽？這哪裏有一點傳聞說的那種膽小怯懦，毫無主見**不堪之態？這根本就是一顆璀璨的明珠啊！這樣的女子想不讓人驚豔也難，如此三國同時求娶也是在情理之中了，也難怪他們的老爺子會動了這樣的心思，同時心裏也在慶幸著自己今天來了。
雲清平日裏都是一襲簡單的白衣，素顏朝天，本色見人，今日拗不過簾兒等人的碎碎念，說非要給她打扮的漂亮一些，而她受不了古人的那種濃妝豔抹。隻得自己動手畫了個清新淡雅的淡妝來，現代的化妝技術已經到了趨於化境的地步，這一小試身手，立刻就現出不一樣的效果來，一張本就絕美的小臉，配上現代的化妝技術，立刻就傾城傾國起來，清雅中透著成熟，成熟中又透著絲絲嫵媚的妖嬈，最重要的是雲清身上那獨有的氣質，又豈是一般人可有的？
雲清猶記得當她化好妝時，簾兒等人的驚訝之態，就連君玥邪也有了片刻的愣神，臉紅的讚她漂亮。好像看到她這一番妝容最淡定的人要數君玥塵了吧！嗬嗬，雲清莞爾，她怎麽會在此刻想到君玥塵了呢，側頭輕瞥了君玥塵一眼，果然這廝一片淡然，臉上帶著他那一如既往的招牌式笑容。
看向一殿人眼裏都帶著驚豔的對她行著注目禮，這讓雲清的嘴角抽了抽，早知道就不要理那幾個丫頭才好，看吧，本想著低調點現在到成了全場的焦點了。
隻是……視線輕掃，她怎麽覺得這殿內的氣氛有點怪怪的，似乎……似乎透著點詭異的味道，不禁好奇今日裏這宮宴到底有什麽名堂？
那往日裏坐在一眾大臣身邊的鶯鶯燕燕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各色的青年男子，些而幾個女眷夾雜其中到是有點萬綠從中一點紅的意味。雲清不禁側目，一殿美男養眼嗬，隻不知他們這是想做什麽呢？某女壓根就沒想過這些人今天那都是衝著她去的。
一眾驚愣中，沈照的眼神似有若無的往三國使臣的方向瞟了瞟，眼裏閃著意味不明。
“臣等見過逍遙王，見過六王爺。”回過神來的大臣連忙起身行禮，連帶那一眾美男也俯身行禮，隻是那眼神仍是偷偷的向雲清瞄去。
看向一地的頭頂，雲清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這該死的古代封建製度，不過，這感覺還真是有點眾人獨小我為尊的感覺，難怪總有些人不擇手段的想要爬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
君玥塵低頭看了雲清一眼，眼裏染上了一層笑意，這個小女子……輕抬手：“免禮。”
離夜夕，洛傾離，風相如站起身，皆對著兩人拱手一禮道：“兩位王爺有禮了。”
君玥塵抱拳一禮道：“夕太子，離王爺，風丞相有禮了，快快請坐，請！”君玥邪則是一瞪眼，冷哼一聲，直接調轉頭不予理會，這些人心裏都在打著清清的注意，他才不屑和他們虛與委蛇呢？君玥塵見此啞然一笑，不置一語，離夜夕等人則直接無視，幾人都是笑笑便各自入座。
雲清蓮步走到慕容嘯天的身邊，對著慕容嘯天淡淡一笑：“父親。”
慕容嘯天神情恍然，望向那踏月而來的女子，那一刻他竟仿似看到了煙兒到來。直到雲清立於他麵前，滿身清華，淡然而笑，這才收起眼裏的神色：“清兒來了，與為父一起做吧。”
雲清點點頭，抿唇一笑：“清兒謝父親。”低下頭，眼裏透著一絲了然，父親剛剛是想起了母親了吧。這一刻她真的有點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女子能讓這樣一個男子癡情如斯？
君玥塵淡然一笑，對著慕容嘯天額首示意，轉身又與君玥邪一起對著君玥昊拱手道：“三哥。”
君玥昊心裏複雜，看著雲清走向慕容嘯天，其間竟沒有看他一眼，一絲失落浮上心頭。寒眸半轉對上君玥塵兩人：“四弟，六四不必多禮，來了便坐吧。”
君玥昊眼裏的神色君玥塵仿似未見，淡淡一笑，轉身便走向了自己的席位，低垂下的眼瞼閃現一抹堅定：三哥，我說過，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而現在我不會再把她讓給你。
君玥邪大大的眼睛一閃，抬步便向雲清走去。慕容雲水見君玥邪向她走來，溫婉一笑，清麗如水，起身盈盈一拜，便退了出去，坐到了稍後一邊。君玥邪則理所當然的坐在了慕容雲水讓出來的座位上，一臉喜色。
大臣們有了上次的經驗，自是見怪不怪的看著這一幕。隻是那些坐於眾大臣身邊今天第一次看到此景的男子們則明顯沒有這麽淡定了，這六王爺怎麽就這麽坐在了美人兒的身邊了呢？看向君玥邪的眼神不禁帶上了一絲不滿，卻又礙於君玥邪六王爺的身份隻得將這份不滿強壓心底，那看向雲清的眼神卻是越發的炙熱了。
慕容嘯天神色複雜看著離去的君玥塵和留坐在一旁的君玥邪，心裏染上一絲擔憂。隻是在對上雲清時又盡數收起。
“皇上駕到！”
“太後娘娘到！”
“沈貴妃到！”
“臣等見過皇上！見過太後！見過沈貴妃！”眾人俯身跪拜。雲清再次感歎這古代的封建製度，無奈起身和著一眾大臣跪拜。君玥寒眼角餘光瞟到雲清這邊，眼裏驚豔一閃而逝，輕勾薄唇道：“眾位愛卿不必多禮。”
聞言，雲清跪了一半的身子立刻直了起來，還不忘伸手拉了慕容嘯天一把。那是她的父親，她可不想她的父親動不動就給這些後生下跪，那樣讓她怎麽看怎麽別扭。君玥寒不動聲色的將雲清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嘴角的弧度微微翹起。
雲清感覺到一道審視的眼光在打量她，抬頭便看到了君玥寒那還未收起的笑意，心裏一怔，她怎麽感覺這隻狐狸笑得有點詭異了呢？
太後也看了雲清一眼，眼裏有著同樣的驚喜，也隻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昊兒，清兒也隻能是昊兒的王妃，眼裏閃過一抹堅定，看來為了昊兒她隻能走那一步了……看向沈側妃的眼裏不禁帶上了一抹冷意。
沈側妃接到太後的眼神，心裏一突，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不由轉頭看向雲清，見雲清仍是一副淡然之意，不禁越發恨起了雲清，緊緊的握住了手心裏的那個小小的物件，眼裏閃過陰狠，心裏那個惡毒的念頭也更加堅定了起來。
沈貴妃一路走來，笑靨如花，不著痕跡的瞥了雲清一眼，嘴角勾起美豔的弧度。
直到君玥寒三人走上高坐坐下，眾人這才入座。
離夜夕，洛傾離，風相如紛紛上前，對著君玥寒俯身一禮道：“夕見過君國主，太後娘娘，沈貴妃。”
“傾離也見過君國主，君國太後，沈貴妃，祝太後娘娘青春永駐。”洛傾離俯身一禮，桃花眼半眯透出點點笑意。
風相如微微笑道，淡雅如風：“夜國風相如見過君國主，見過太後，沈貴妃。”
君玥寒抬手虛拂一禮，臉上掛著疏離有禮的笑道：“三位使臣不必多禮，快快請坐。”
殿中那大臣們帶來的一眾男子，頻頻看向雲清這個方向，有膽大的就直接盯著雲清，靦腆一點的也是微低下頭，從那低垂的眉眼間悄悄的打量著雲清。
雲清微微皺眉，那無數的視線總是向她這邊望來，讓她感覺頗為不好，抬眼看去，隻見那看過來的眼裏皆帶著傾慕之意，見雲清的目光掃過去，更是一臉期待的看向雲清，也有的靦腆的低下了頭，隻是那眼角的餘光仍向雲清這邊瞄過來。雲清心思一轉，這些人不會是……？！扭頭對著一邊的君玥邪問道：“這些人是怎麽回事？”應該不會是她心裏所想的那樣的吧？！
君玥邪瞥了一眼四周的人，頗為不屑的開口：“一群跳梁小醜，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清清不用理會。”皇兄也真是的，還真讓這些人進來了，就憑他們也想肖想清清，真是不自量力。
什麽？！還真被她猜中了？！這！這！這不會就是一場為她舉辦的挑夫宴吧？！雲清眼角抽了抽，連嘴角也抽了抽，瞥一眼眾大臣的神色，那眼裏還真是帶著看媳婦且還一副很滿意的神色，雲清愕然，這君國的大臣都是閑的沒事做了麽，居然做起了月老來了？轉頭看向慕容嘯天，一副哭笑不得鬱悶到不行的樣子。
君玥邪與雲清的對話，慕容嘯天自是聽在了耳裏，他也有點哭笑不得，此刻對上雲清鬱悶的眸子，也隻能尷尬一笑，表示自己也很無力。清兒住在宮中這幾日，這些人的確托了不少媒人來上門提親，都被他一一回絕了，他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走這一步，直接將人帶到大殿中，來個親自會麵！
雲清坐在慕容嘯天身邊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減小，抱著傲塵埋頭吃著眼前那看起來晶瑩剔透的水果，一邊在心裏默默的給這水果打分，這古代天然無汙染的水果就是好吃啊。一邊也用器皿壓點果汁喂給小傲塵，引來傲塵咯咯的笑著。母子倆這邊在其樂融融，對於殿裏發生的事情雲清壓根就不關心。心裏打定了主意今天無論如何也不出頭了。
可惜雲清的想法注定是要落空了，她那一身的風華，即使是坐在人堆裏也容易讓人一眼就看到了她。何況今日這場宮宴本就是為她而來，不是她想不做理會便可以不用理會的，再加上她的身邊還坐著一個超級惹眼的家夥不時吸引著別人的視線。
君玥邪看著雲清喜歡那些水果，心裏甚是高興，像個勤勞的小蜜蜂一般殷勤的將水果搬到雲清觸手可及的地方，一雙小鹿般的眼睛盯著雲清的小臉滿是興奮，清清吃東西的樣子真好看！可是清清都不理他的！又是那個小鬼奪去了清清的全部注意力，哼！看向傲塵的眼裏不由的帶上了一絲不滿的幽怨。
恰在此時，傲塵好似也感覺到了君玥塵的眼光，抬眼看向君玥邪的眼裏劃過一抹犀利。咦？！君玥塵眼神一怔，他怎麽感覺剛剛那小鬼看向自己的眼睛眼神透著犀利，就好像要將他看透了一般？
雲清無語，隻要她的眼睛看向哪種水果，下一秒，那水果必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尤其那幽怨的眼神更是讓她感到如芒在背。抬頭看向君玥邪，隻見君玥邪正一臉凝重的看向傲塵出神！
呃……這是什麽情況？低頭疑惑的看向傲塵，傲塵正對著君玥邪笑的歡快，感受到雲清的視線，傲塵將目光轉向雲清咧嘴一笑，那柔柔的小模樣端的是可愛至極，雲清不禁心裏一軟，抬手擦去小人兒那嘴角的晶瑩，疑惑的看向君玥邪，疑惑道：“你沒事吧？”
聞言，君玥邪一怔，揉揉眼再次定睛看去，呃，那黑葡萄的眼裏仍是一片清澈，哪裏有什麽犀利的眼神！難道是自己眼花看錯了？！拍拍胸口，他就說嘛，那麽小的孩子怎麽會有那麽犀利的眼神？道：“沒事，沒事，我看傲塵，呃……笑得可愛，對！就是笑得可愛，所以多看了兩眼。嗯！”說完還用力的點點頭，好似在確定什麽一樣。開玩笑，若是讓人知道他剛剛被一個小孩子的眼神給嚇住了，那還不丟臉死？
不遠處君玥塵，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幽深的眼眸裏劃過一抹流光璀璨……
大殿內靜了下來，雲清抬頭，見眾人的目光皆看向了這邊，這又是怎麽了這是？眼神不解的看向慕容嘯天，隻見慕容嘯天一臉焦色的看向她，見到她這一副明顯不在狀態中的表情也不由輕歎了口氣，清兒意不在此他怎會不知：“剛剛皇上問道，清兒你擇夫可還有什麽要求？”
呃……皇上是什麽意思？莫不是他真的想……？！對上雲清疑惑的眼神，慕容嘯天眼裏染著複雜輕輕的點了點頭。雲清臉色冷了下來，抬眸向上看去，果然見君玥寒正麵無表情的看向她，寒眸閃閃。
雲清不語一雙如碧波寒潭般的眸子就那麽與君玥寒的眸子對視，目光冷沉，卻絲毫沒有退讓。大殿內的氣息沉寂了下來，有著迫人的氣勢，眾人皆看向這兩兩對視之人，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君玥寒看著那與他對視絲毫不退讓的眸子，眸中沉寂無波，讓人看不清那裏麵的情緒，卻能感覺到她的堅定。片刻，君玥寒眸光輕閃，首先避開了視線，輕咳一聲道：“慕容雲清容貌傾城，才華過人，且蕙質蘭心，賢良淑德，實為天下女子的典範，”略頓了頓又道：“三國求娶亦是成就了一段佳話，如今三國使臣皆在此，隻不知慕容姑娘心係與誰？”
雲清眼裏浮起一絲冷笑，這還真是……狡猾的狐狸！抬頭時眼裏已回複了清明道：“回皇上，雲清雖為棄婦之身亦不會自棄自艾，且雲清的條件亦不會更改！雲清說過，此生若在披嫁衣必隻為心愛之人。”
太後聞言，皺眉道：“皇上糊塗，清兒乃是我君國的昊王妃，豈能再嫁與他人為妻？何況清兒也為昊兒誕下了小世子，我君國皇室的血脈又豈能流落他國。”轉向雲清又道：“清兒，哀家說過，此一生你都是昊兒的王妃，君國唯一的昊王妃，如今你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孩子也實屬不易，哀家知道此前是昊兒負你，你心裏有怨也是應當，可昊兒畢竟是傲塵的父王，你怎能剝奪他們父子的情份？你放心，從今以後有哀家給你做主，必不會在讓你受到一絲委屈！”太後語意柔婉，苦口婆心。
沈側妃微低著頭，身形顫抖，掩在袖中的手緊緊扣起……
太後的話一落，大殿裏再次寂靜無聲，慕容雲清的條件，大家都是知道的，若想要她點頭那就必然要達到她的要求，如今太後說出這些話，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隻怕是太後要……看向昊王身邊的沈側妃一個個目露惋惜。
太後還不死心麽？她難道不知到有覆水難收這個詞麽？更何況她能不顧她兒子的意願強行做主麽？若是能的話，想必也不會等到現在，真正的慕容雲清也不會香消玉殞，而她也不會穿來了吧！視線掠過沈側妃停在君玥昊身上，果然見到了君玥昊一臉的凝重。心下一聲冷笑，對君玥昊有情的慕容雲清已經不在，如今的是她雲清，不管太後要做什麽都與她無關，隻因她雲清對這個男人沒有一絲的情意！
“雲清謝過太後的疼愛，隻是如今雲清對昊王的心已死，也斷不會在回王府破壞了她人的姻緣，關於傲塵太後也可以盡管放心，雲清定會竭盡全力將他撫養成人，太後若真的疼惜清兒便成全了清兒吧！”雲清收起滿身的氣勢，走到殿中對著太後俯身下拜，聲音哀婉，楚楚動人，讓人不禁心生憐惜。低垂下的眼閃動琉光，兒子，為了你娘親願意一跪。
君玥昊眼底隱著微光，麵上不動聲色，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殿中下跪的女子，自那天金殿之中她說了那一番話之後，他的心就開始了揪痛，這個走入他心裏渾身散發著清冷風華的女子，他放不下她，可她所要的卻是唯一，是純粹。而他的府中還有份責任要他來負，熙兒與他青梅竹馬，曾在他最無助的時候給了他溫暖，他答應許她一世情深，他也不能辜負了他的熙兒，這讓他的心猶如萬蟻嗜咬般的難受。
太後一怔：“清兒，你……”“懇請太後成全！”雲清又是一拜聲音堅定道。
“啟稟太後，皇上，芸熙有一事相求，懇請太後恩準。”
沈芸熙起身緩緩步入殿中，向那跪在殿中散發著滿身哀意的女子走去，在雲清身邊跪了下去。雲清抬眸不解的看向沈芸熙，她這是要做什麽？心下已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芸熙願意自請下堂，為慕容姑娘讓！位！”一字一頓，清晰的傳入了大殿中每一個人的耳中。
滿殿愕然，皆震驚的看向那一抹嬌俏的身影，這是……？！
洛傾離桃花眼半眯，看向沈芸熙的眼裏閃過一抹幽光，心下透著了然，看向這邊的動靜眼裏透著興味。
風相如淡雅而笑，不置一語。是個有心計的女子。
離夜夕冷眼一瞥，低下的眼，讓人無從探起。
“芸熙自請下堂，請太後成全！”沈側妃對著太後又是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聲音清脆，如重石敲在君玥昊的心上，君玥昊倏然起身疾走到沈芸熙身邊，抱起那個猶在磕頭不止的女子語帶焦急：“熙兒，你這是做什麽？本王說過許你一世，自然不會變卦。”
沈芸熙抬頭，額上已經青紅一片，淚眼朦朧的道：“王爺，是芸熙不好，姐姐在府中時沒有照顧好姐姐，以至於讓姐姐做下了錯事，王爺盛怒之下才將姐姐趕出了王府，太後疼惜姐姐，憐姐姐孤兒寡母甚是可憐，意讓姐姐回到王府，可惜姐姐如今不肯原諒王爺，反提出了這樣的條件讓王爺為難了，這一切都是熙兒的錯，若是當初熙兒能夠照顧好姐姐，自然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場麵，熙兒心中有愧……如今隻要能挽回姐姐的心，讓熙兒做什麽都可以……”一張小臉泫然欲泣，嬌柔的嗓音，含著濃濃的鼻音滿帶著自責與愧疚，讓聞著心酸。
君玥昊眼裏有著濃濃的心疼，熙兒這是在成全他，他對熙兒有諾，可太後一直咄咄逼人如今他竟然還對熙兒以外的女子動了心思，他真是……看著熙兒泫然欲泣的小臉，心中愧疚，眼前不禁浮現出十多年前那一個冬夜，他與熙兒初次相見的情景……抱起沈貴妃語帶憐惜的道：“熙兒不必自輕，本王一諾千金，這種話兒以後不必在提！”
太後原本聽到沈芸熙的話，心裏一怔，後來便是滿心歡喜，這沈芸熙主動求去倒也識趣，這樣一來，清兒回到王府便沒有了阻礙，至於其他的那些個侍妾夫人的，到不用放在心上，可沒想到昊兒居然拒絕了，這讓她怎麽能不生氣呢？何況如今的清兒那是那虛偽做作的女人可比的，一聲怒喝便衝口而出：“昊兒，你——”
“母後！”君玥昊打斷太後：“母後無需多言，兒臣心意已決，此生定不負熙兒。”
“你！”太後看向君玥昊眼裏的堅定，心裏一慌：“那清兒怎麽辦？”
君玥昊心思複雜的看了雲清一眼，聲成如水：“對慕容姑娘，兒臣隻能說聲抱歉了。”
君玥寒一直靜視著一切，此時望著君玥昊的眼裏幽深一片。
雲清冷眼看著這一切，原本聽到沈側妃的話，心裏也是一愣，後來在聽見沈側妃所說的話時，心下便豁然明了了，眼裏不禁浮上一層冷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好一個以退為進，好一個舍身求仁，看著像是在自省，其實句句都在告訴眾人當初是她不守婦道犯了錯，才會被趕出王府，而她隻不過是沒有看住了她。哼！貶她來抬高自己，心思還真不是一般的惡毒！
君玥昊放開沈芸熙走到雲清麵前，看向雲清眼裏的嘲諷，心下一痛，既然兩個女子他必要辜負一個，而他已經辜負了她，那就隻能辜負她了，看著雲清的眼睛，沉聲道：“本王不能辜負熙兒！當日是本王負了你，今日裏本王便放你自由。你有什麽要求直管提出來。”
雲清再次打量著眼前這個男子，心裏不禁為真正的慕容雲清惋惜，枉你對他癡心一片，可惜被辜負的那個始終是你！心裏一痛，雲清一怔，有一種酸澀自心中湧起，雲清知道，那是真正的慕容雲清的感情！慕容雲清你看到了，從今以後你不要在留戀了，這個男人配不起你！
須臾，那種酸楚自心中散去，雲清知道，這一次這個慕容雲清是真正的放下了！
嘴角輕勾露出一抹清魅的笑來：“多謝王爺成全！但願王爺他日不會後悔。”因為你永遠也不會明白你放棄的是什麽！而你失去的又是什麽！
君玥昊心裏一痛……仿似正有什麽從他的身體裏生生的剝離，痛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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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寶兒的閃閃大鑽，（*^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