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夜行

第二十五章 白夜行

感謝Afrince的打賞、感謝音縈櫻的打賞!但是推薦收藏的書友還是有點少啊,各位書友請多多支持,放心收藏開心投票~這一章情節安排不夠3000字,下章補上(我不想湊字數),就這樣吧。

東京時間上午九點整,冬木市新都。

城市街道上空掠過的飛鳥似乎也被寒冷的天氣所凍傷,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頭頂投下殘破的黑影。漫步在極東小鎮上漸趨繁榮的商業區中,獨特的異國風貌也引得路人頻頻回首,宛若一株盛開於人潮中的花朵。事實上諸如“這是個紮著麻花辮的西歐少女”之類的印象已被她身上那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的聖潔氣質全然掩蓋了。

——這是對於終日忙碌於寫字樓和私車尾氣間的工薪階層而言絕非能輕易觸及的、屬於不同世界的特征。

所有注意到這名少女的人都清楚地意識到了這點,即便她身上的穿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白色無袖襯衫配黑色短裙,白皙修長的雙腿邁步在人行道上,赫然是副尋常女孩逛街的模樣。

“來冬木市也有段時日了,Saber說下對這座城市的印象吧。”

說話的是替她拎包的男子。若不是外貌更像日本人,他一定也會引起很高的回頭率,畢竟在這個國度超過一米八的身高實在太引人注目了。加上渾似不良少年的白發,從氣場上也毫不遜色的家夥一邊不緊不慢地跟在少女身後一邊隨口道。

“……”

“Master,昨晚已經有一名Servant退場了,如此緊迫的關頭我們不是應該坐下來好好商量下對策嗎、雖然硬拉過來參加這場戰爭,但若太早退場我可不會答應。”

Saber沒有馬上回答,她走到一處僻靜之地,轉頭看著白發男子反問道。從早上被催著乘車過橋來新都起的疑惑和不滿終於宣泄出來了。

——拜此所賜少女臉上的嚴肅之色倒稍稍輕鬆了些。

“唔,設置了結界?這種東西還是少用比較好,萬一被細心的家夥察覺了痕跡就不妙啦。”

感受著周圍魔力的流動,白發男子搖搖頭道。

“Saber,聖杯戰爭常常是在不容易被世人撞見的夜裏進行。所以這時候我們可以稍稍放下心。而且、我估計今晚應該就會有人按捺不住,要是那個黃金英靈也摻和進來,你有辦法正麵擊敗他嗎?”

“不知道對方寶具的真麵目,豈敢輕言勝負。”Saber微微蹙眉。

“Master、莫非你在懷疑我的實力?要真是如此……”

白發男子聳聳肩,打斷了Saber的話,說道:“所以我們最好的策略就是等其他人逼出那個Archer解放寶具真名,然後再一決高下。當然,前提就是確保我們的底牌不被對手先探知到。所以我們就需要避開遠阪、間桐所在的深山町。”

他瞧了瞧遠處高樓大廈也遮不住的隱隱籠罩在雲霧中的山丘,眼神閃爍。

“昨夜可不止是Archer出手了。我們暫時就靜觀其變吧。”

靜靜聽完解釋後,Saber微微頷首,她已經明白禦主的想法了。

“暫時避開戰爭漩渦,然後伺機而動。如果確實如Master所料,Archer會在今晚出手的話。這確實是個靈活而又保險的戰術。”

——實際上這也是Master考慮了她的心情後折中製定的策略吧。

Saber在心底做出了更進一步的判斷。

“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們倆分頭行動。牽製Servant的任務就交給你了、Saber。”

白發男子閉上了一隻眼睛,輕鬆又略帶俏皮的笑了。

“別太勉強喔……我這邊你不用擔心。等目標達成後,怎麽對待這場聖杯戰爭就隨你自己的心意吧。”

燦爛的笑容頓時驅散了這名已經換上西裝、猶如一個普通上班族的男子身上的陰沉。

……

冬木市,因其漫長的冬季而得名。

但在期望看到大海盡頭的男人看來,自山丘之間奔流至浩瀚汪洋的未遠川才更有資格獲得這項榮譽——等打贏聖杯戰爭,就把腳下這片土地命名為未遠川市吧;作為征服世界的起點,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彪形大漢熊熊燃燒般炯炯發光的雙眸靜靜地眺望著漸漸已經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入海口,鮮紅的披風隨著強勁的海風獵獵舞動。倘若是尋常人站在這座橫跨兩岸、拱高至少有五十米的橋頂上,即便沒有被刺骨的寒冷凍僵,也會膽戰心驚地摔下去了吧。

然而這名矗立在鋼鐵架構上的大漢卻紋絲不動、穩如泰山。並非是魔術師的魔術,也沒有憑借那些突飛猛進的奇技淫巧。他純粹地用肉體力量做到了這一點。

單從外表看,這個發如火焰的家夥確實能脫離所謂的“常理”、以及尋常人類一域的局限。身材高大、厚重的肌肉塊仿佛繃緊的弓身般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顯然,此人便是人類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曆史河流裏極其稀少卻總有那麽幾個的特別存在——這類家夥無論做出什麽超人的事,人們也不會驚訝吧。

「Rider、別告訴我你拍胸脯保證的完全之策——如果你真打算就在這座大橋上吸引其他家夥兩麵夾擊你的話」

不錯。這名全身充斥著王者霸氣的大漢正是此次戰爭的七騎從者之一,ServantRider。

同理,能不依賴空氣、無視時空距離就把話傳進他耳中的,自然是他此次現世的憑依——擁有三次絕對命令權(令咒)的魔術師Master。

麵對禦主的質疑,Rider隻摸了摸臉頰兩側的火紅胡渣,猶如天真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家長生氣一般,又是無辜又是疑惑。

「逛了大半天居然選擇了這裏。Rider、莫非你就是憑借這種戰略征服了整個地中海嗎?」

似乎是對Rider的充耳不聞感到了尊嚴被忽視的憤怒,Master的語氣已頗為不愉。

“夥計、不,我的Master唷。行軍打仗確實要提防對手兩麵夾攻、半渡擊之。但在這座城市的敵人,可不是目標一致、精誠合作的軍隊,我也沒有率領軍隊踏平冬木市的打算。自然不用擔憂。”

Rider拿起一瓶酒咕咚咕咚地仰起脖子喝了個幹淨,痛快地抹了下酒漬說道。

「但這裏地勢極為開闊,我可難以就近支援你。Rider、莫非你要逼我動用令咒?」

Master同樣不肯退讓。甚至超出Rider意料地以令咒威脅。

Rider陷入了沉默,稍稍抬起頭,仿佛是在星空的彼端存放著某種寶物似的。悵然若失的表情似乎連路燈映照下的紅眸也暗淡了些。

“呣……好吧,既然是並肩作戰的搭檔Master要求,我伊斯坎達爾暫且就去Master期待的戰場上拉開征服序幕吧——”

Rider挺直強壯的身軀,猛然從高高的鋼骨上一躍而下。

“藏頭露尾的家夥,仰望征服之王的熱血吧!”

豪邁的大笑滾滾傳開,強猛的氣息席卷冬木之夜。

伴隨著寶劍斬下、滔滔江麵上驟然落雷巨響、波瀾隨之起伏震動。

緊接著,被震撼、裂開的空間中衝出了一輛紫色閃電包裹的戰車,在紅色披風即將被江浪吞噬之際堪堪接住了長笑不羈的大漢。

然後,撕裂天地的閃電火花擦著浪尖呼嘯衝天,以炫目的弧線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唯有蒸騰的白茫茫水汽似乎還殘留著奔赴戰場的王者餘音。

——隻有Rider的Master、以及寥寥幾個熟悉整座城市又監視此處動靜的有心者才知道,今夜的戰場會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