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射虎倒v

39射虎(倒V)

欒輝和約可沁到慈寧宮時,看到的是一片母慈‘女’孝的和樂融融場麵。

兩人規規矩矩地請了安,這才在太皇太後的示意下坐了。

欒輝坐在不遠處做壁‘花’,約可沁則坐在孝莊身邊,抱著孝莊的胳膊一個勁兒地撒嬌賣癡,一張巧嘴把孝莊逗得直樂。

“哎老祖宗,這位夫人是誰啊?約可沁好像沒見過。”說了一會子話,約可沁突然歪著頭看著坐在另一邊的貴‘婦’人——那貴‘婦’人身著宮裝,大概有三四十歲,端莊嫻雅卻也帶著一身凜然,並不多嘴,隻在一旁笑看著。

孝莊太後也上了年紀,這才想起還沒給惠妃介紹孔四貞,忙笑道:“她啊,是定南王孔氏一脈的嫡‘女’四貞格格。說起來,你汗阿瑪還叫過她姑姑呢!”

——這就是在抬舉孔四貞了,康熙叫孔四貞姑姑的時候不過是個小皇子。等他大了,當了皇帝之後再也未曾如此叫過。

約可沁才不管那麽多,橫豎她現在才十一歲,做個天真無知的小姑娘更容易獲得孝莊的好感。立刻蹦到孔四貞旁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四貞格格你長得真漂亮,真有氣勢。汗阿瑪叫您姑姑麽?那約可沁是不是可以叫您姑‘奶’‘奶’啊?四貞‘奶’‘奶’,聽說您跟吳三桂他們打過仗是嗎?您害怕麽?約可沁也想見識見識呢……”

“約可沁,太失禮了。”欒輝板起臉,假意訓斥。

約可沁一聽訓斥,立刻蔫蔫的,小聲跟孔四貞道歉:“四貞‘奶’‘奶’,是沁兒唐突了。”

畢竟曾為階下囚,如今的孔四貞再也不見年輕時的心高氣傲,倒是好脾‘性’,親熱地拉著約可沁的手,笑道:“公主殿下天真爛漫、‘性’子活潑這很好,我不介意。”

“哈哈,四貞‘奶’‘奶’真好。”約可沁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故意挑釁似的看了惠妃一眼。

眾人被她逗樂了,都笑了起來。

笑夠了,欒輝讓小丫頭把食盒拿上來,笑道:“內務府新進的幾個丫頭裏居然有個在‘蒙’古長大的,做‘蒙’古菜很是有幾分技藝,奴婢年輕,沒什麽見識,也不知道什麽好壞,老祖宗見多識廣,不如來品鑒品鑒?”

“你看惠妃這嘴巧的。明明就是掛念哀家,想給哀家孝敬點家鄉玩意,還非得扯出那麽多來逗哀家開心。”孝莊一邊擺手讓身邊的宮‘女’拿過食盒,一邊扭頭朝孔四貞笑說,語氣親昵,態度和藹。

孔四貞亦是笑得得體,假嗔:“老祖宗這是跟四貞炫耀吧。孩子們孝敬您您就偷著樂吧,沒得把我惹急了,可跟您搶人了!”說著又‘摸’了‘摸’約可沁的頭,“有這樣的額娘,也怪不得純禧公主這般討人喜歡。”

“格格喜歡是沁兒的福氣。不過,”欒輝客氣地回了一句,一句轉折後抬頭看著看著約可沁,目光裏是掩飾不住的歡喜,“漢人有句話說的倒是不錯,閨‘女’是額娘的貼身小棉襖,沁兒招人喜歡倒也是真的。”

“嘖嘖,惠妃誇起自己的孩子還真是不含糊,倒是教哀家看笑話了!”

“咱家的孩子哪有不好的?說到底,還不是根上好?”欒輝又不著痕跡地奉承了一句——根是什麽?孝莊也是這個根之一啊。

“根上好根上好!惠妃這嘴是越來越甜了,哈哈。”孝莊聽了果然心情很好,笑得前仰後合,一扭頭便看到了身側的孔四貞。見著對方眼神黯然卻強顏歡笑的樣子,再大的好心情也壓不過心裏的疼——孔四貞的孩子丈夫全都被吳三桂的兵馬殺害了,臨老了,這孤零零的一個人,還真是應了那句晚景淒涼。不說孝莊孔四貞之間略微脆弱的母‘女’之情,但就孔係一脈為大清的付出就足夠讓孝莊拿出幾分誠意相待——當然定南王一係的血脈朝廷也並不樂見就是了。

孔四貞也察覺到氣氛的變化,知曉是自己讓太皇太後心裏不痛快了,可這種淒涼的心境並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最後隻能起身請辭:“老祖宗,四貞這麽多年沒回來,這紫禁城變化似乎不小,想出去看看呢。”

“哀家近來年紀大了,身子憊懶的很,反倒拘著你了,出去看看也好。”孝莊點點頭,暼見惠妃低眉順眼地端坐著,又補充道,“惠妃,你也和四貞去禦‘花’園逛逛吧。”

“瞧老祖宗這話說的,‘春’寒料峭的誰愛活動,奴婢也是懶懶的不想動呢,”欒輝難得地衝孝莊撒起了嬌,“所以還是在這裏陪著老祖宗吧,格格就由沁兒陪著,老祖宗看可好?”

聽著惠妃推三阻四,孝莊心中有些不喜,但細想一下,像四貞這樣年齡的寡‘婦’,惠妃作陪還真不怎麽合適。再者,比起惠妃,也許還是孩子的約可沁更容易被四貞接受,遂點頭應了下來。

孔四貞便攜了約可沁前往禦‘花’園,而欒輝則在慈寧宮陪著太皇太後品鑒‘蒙’古美食。

出了慈寧宮,約可沁衝貼身大宮‘女’六合使了個眼‘色’,對方心領神會地將其他隨行宮‘女’攔住,遠遠地綴在孔四貞後頭。約可沁疾走兩步,上前扶住孔四貞,一邊走著,一邊說著俏皮話。

當邁過禦‘花’園西‘門’的大‘門’檻時,約可沁突然低低地道了一句:“真是物是人非啊,您說是不是呢,四貞‘奶’‘奶’?”

孔四貞突然一怔。身為貴族‘女’子,她是讀過書的,除了《‘女’戒》《‘女’則》這些,為了迎合同齡同身份的姑娘們的高雅聚會,自然也讀過幾部詩集。而她對同為‘女’子的幾位‘女’詩人極為推崇。所以一提到“物是人非”,她首先會想到接下去——“事事休”。看著四周陌生的‘精’致,孔四貞不由地在心裏歎息,果真是事事休啊。想當年她剛入京之時,帝王恩寵殊甚,定南王一脈亦是風頭極盛,那時的定南王府縱然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坐鎮依然熱鬧非凡;而一朝兵敗成為階下囚,再次入京時卻成了人人不識的孤寡‘婦’人,不正應了那半句“事事休”麽?

隻是不知這句話,究竟是約可沁公主的無心之言還是有意試探?孔四貞感傷了片刻瞬間警覺起來。但她畢竟是在軍營裏曆練了不短的時間,加之比約可沁不知年長多少,自然不屑與之虛與委蛇,直言直語——

“公主殿下什麽意思?”

“你問我什麽意思?”胤褆有些煩躁地皺著眉,抓了抓頭發,身下的馬速不變,低聲解釋,“那頭畜生一開始應該並不想傷害我們,我們大概不慎進入了他的領地,它隻是要趕我們離開。”

所以說,他剛剛那發箭是‘射’錯了?胤礽有一瞬間的錯愕,可是‘射’都‘射’了,雖然沒有一箭‘射’死,那也是沒辦法挽回的,隻能沉默地隨著胤褆在密林間穿梭躲避。

看著太子黯然的表情,胤褆知道自己錯怪對方了。畢竟在一年前,胤礽隨汗阿瑪巡幸南苑時曾經遇到過黑熊的襲擊,在那場戰役中胤礽雖然贏了,但想必也養成了見到猛獸就立刻斬殺的習慣。

胤褆正想說些什麽安慰安慰自家弟弟,卻眼尖地注意到前方灌木叢正不規則地晃動,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胤褆的眼神瞬間冷厲下來,拉著韁繩的手不自覺用力,從後背‘抽’出一支箭,“保成,注意周圍。”

胤礽顯然也注意到前方的異常,驅著馬與胤褆並排,冷靜地‘抽’出箭,觀察著前方。

灌木叢一陣劇烈的抖動後,一頭罕見的白虎‘精’神抖擻地走了出來。

兩人渾身一震,這隻已然不是先前那隻了——所以竟是有兩隻?!

還沒等兩人驚訝完,那隻老虎倒是很悠閑地邁著步子,走到兩人麵前左手邊的路口,蹲□子,懶洋洋地甩著尾巴。

不好的預感瞬間升起,胤礽胤褆頗有默契地對視一眼,準備從右邊的路口出去。沒想到那隻老虎隻是朝天吼了一聲便沒了動作,隻不過緊接著,灌木叢發出更劇烈的震動,一頭比先前兩頭虎都大的棕黃‘色’東北虎走了出來,見了胤褆胤礽,昂著頭就是一通嘶吼。

兩人緊盯著兩頭畜生,心裏倒還是冷靜的,隻是身下的馬似乎有些躁動——也是,那畢竟是百獸之王,就算是訓練有素的戰馬也免不了怯陣,不斷輕拍著身下的馬兒安撫,胤褆思索著脫困的良策。

如今前路橫臥兩虎,後麵那隻估計也很快就會追上,他們兩個若是孤注一擲廝殺一把保不準就一定會輸,但是要全身而退是不太可能了,自己倒是無所謂,從小摔打慣了的,但是保成就……

似是猜透胤褆所擔心的,胤礽一挑眉,意氣風發——

“哥哥莫不是忘了保成去年‘射’熊的經曆了?汗阿瑪親自指導的弓箭騎‘射’,沒道理連兩頭畜生都對付不了。更何況,”胤礽一邊說著,一邊搭弓挽箭,縱馬疾馳,高聲道,“不是還有哥哥你麽?!”

胤褆雖然明白場合不對,情景更是危險萬鈞,可聽著胤礽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覺得心裏美滋滋的,好在他還有理智在,所以在看到胤礽的動作時,立刻警覺起來。

胤礽速度不減,直接衝向那隻最大的東北虎,途中箭矢不斷,密如陣雨,可見其箭法嫻熟。胤褆緊隨其後,密集的箭雨毫不留情地跟著‘射’過去同時分散著部分武力阻止那頭白虎前進的勢頭——他們都看出來,那隻白虎是最沒攻擊力,而這隻個頭最大的,恐怕需要先處理。

那隻老虎身上轉瞬便‘插’滿箭矢,赤紅的鮮血染紅了棕黃的皮‘毛’,也染紅了胤礽的眼睛,直到馬頭與老虎僅剩一‘射’之地,胤礽驀地踢開馬鐙,上身‘挺’直,正在這時,胤褆拍馬趕了過來,朝胤礽伸出一隻手,“保成,快,抓住我!”

胤礽隻愣了一瞬,便毫不猶豫地搭了上去。

胤褆一使力,胤礽便被拉到胤褆的馬上。

胤礽的那匹馬則直直地衝向那頭老虎,驚慌失措的馬兒四蹄‘亂’踹,而老虎本就因被‘射’傷而暴躁不安,又被馬踹,不管不顧地就啃咬起來,馬兒疼得踹得更用力,胤褆趁‘亂’又朝那頭虎補了幾箭。

這邊的動靜漸漸小了下來,兩人剛要鬆口氣,身後猛然傳來一陣巨吼,剛剛被他們不小心忽視的白虎不知何時竟‘摸’到他們背後。胤褆一驚,下意識地用身子護住胤礽。

胤礽扭頭,眼睜睜地看著白虎張開嘴,一口咬在胤褆肩膀上。

胤礽下意識地看向胤褆,卻見胤褆強忍著痛,朝他‘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

——也許有些矯情,但胤礽覺得他一輩子都忘不掉那個微笑。

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胤褆被那頭白虎從馬上生生拽了下來。

胤礽怒極,眼睛都紅了,指揮著馬後退兩步,箭矢不要命地‘射’向白虎,僅留的幾分理智全部用來注意避開胤褆。

白虎吃痛,長吼一聲,胤褆一下子從它嘴上掉下來。

好在胤褆雖痛得厲害倒沒喪失意識,跌倒地上時冷靜地護住腦袋,在地上滾了兩圈便停了下來。

胤礽擔心胤褆,正想過去看看,沒想到胤褆強忍著劇痛吼了一嗓子“別過來——”,再仔細一看,先前被自己‘射’傷的那頭虎竟然在這個時候過來了,而胤褆的衣服從肩膀開始被血跡洇染,濃濃的血腥味吸引著野獸的本‘性’,往胤褆的方向走去。

胤礽心中擔憂非常,可眼前的白虎顯然是不會放人的,深吸一口氣,胤礽正‘欲’從背後‘抽’箭,卻猛地頓住了——箭已經用光了!

胤褆雖是離胤礽不近,但似乎也猜到對方的情形,大吼:“馬身上,馬身上有鳥銃……嘶——”

——最後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胤礽看了看馬的背上,果然有一支鳥槍,來不及多想,隨手抱起鳥銃,翻身下馬,一個滾躲到樹後,舉起鳥銃——上次巡幸南苑時康熙曾經教過他鳥槍的用法,瞄準白虎雙目,扣下扳機!

大家來捉蟲吧

話說箭真的能‘射’死老虎麽?我很懷疑誒

有誰有什麽相關的資料麽?要是不合理跟我講一下,我改改。

話說武打動作什麽的真心無能啊,雖然小時候粉‘迷’武俠劇的說..